沈曦月不紧不慢的披上从云山带回来的外纱,将脸侧的长发轻抚到耳后,迈着不虞的脚步走出了卧室的大门,途径的珠帘被快速的撩开,直到沈曦月站到了院中,玉珠间相互碰撞的清脆声依然传到了屋外。
听到玉石清脆的回响,院中的人不约而同的转身看向门口,沈曦月的服装并不正式,虽然依然华贵,但她发丝只是堪堪挽起,大部分垂到腰后,随着微风吹过,发丝飘扬,身上的衣服在一身飘荡的纱衣的映衬下,如同穿了一件轻如云彩的纱裙,一身飘飘欲仙的装扮,再加上她被人打扰了好梦,因心下不虞而浮现在面上的冷漠表情,更衬得她如同九天宫阙中来的玄女。
一时间,被那老嬷嬷带来的人也一下子看呆了。
这老嬷嬷眯了眯眼,目中满是恶意,想到二房的温梨对她许下的重利,目光中更添几分贪婪。
沈曦月看着众人的姿态,将自己苑中躲闪的几人,和那老嬷嬷的神态看在眼里,心中不由自主出现几丝嘲讽。
这温梨果然是上不了台面,二房野兽同样,不仅派来的卧底如此沉不住气,就连现在的执行人,也是个蠢笨的。
虽然早知道今天有阴谋等着她,但想到若不是他们,自己应当会有一个清闲的早晨,沈曦月的内心就一阵烦躁。有了沈家那样大家族的对手耗费自己的精力,这一个排不上号的二房小姐温梨也来给自己找些不痛不痒的不痛快,沈曦月的心情就又冷漠了几分。
“呵,这不是二房那边的嬷嬷吗?怎么二房又让你干些什么。”沈曦月冷冷嘲讽。
隐在人群中向温梨通风报信的侍女微微一惊,由于自己是温梨派过来的人,自然也知道,这场诬陷并不是二房的主意,而是温梨一个人自作主张,就连此次带人来搜院子的胡嬷嬷,都是临时在二房的小厨房那里找出来的,与二房并无太大关系。而沈曦月的一番话倒是将现在的一切主使都由二小姐转变成了整个二房。
这个小丫头是温梨的二等丫鬟,还算有几分见识,而那整日在厨房烧火的胡嬷嬷,可就真是一点心机没有了。
“既然曦月小姐知道我是二房派来的,就应该知道,这件事的影响有多大,毕竟现在府中因紫玉葫芦失踪而闹成一团,我们也是因为听到有人说在曦月小姐的闺房中出现了,才急急忙忙赶过来的,您就别拦着了,让我们好好搜搜就皆大欢喜了,这对我们都好。”
那个一开始报信的丫鬟听了胡嬷嬷的话更是惊慌,自己虽然才到府中没几天,却也看的出府中的形式,这二房看起来风光,但也不过是仗着大房的荣耀。而这位刚刚回来的曦月小姐,从当初接她回府的浩荡形式,再到这几天大房几位正经主子对她掏心掏肺的态度,不傻的人都知道不能得罪她,若不是自己家的土地被恶人占了去,自己家又只有那么一个收入方式,没了土地,家中的父母兄弟,都要过上了食不饱腹的生活,就差上街乞讨了,父母已被饿的起不来身。
温梨用帮她们收回土地做筹码,自己才不来干这要命的差事,一看就知道沈曦月不是个好相与的小白主子,奈何自己家的困境,不得不做着漏洞百出的假证。自己虽然早做好了没有好下场的准备,但也抱有一丝侥幸,希望能保一条性命。
现在这个胡嬷嬷,不仅要将自己说出来,还又攀扯上二房,看来自己就算在这里逃过一劫,也不见得被自保的二房放过。
一时间,这小丫鬟的目中满是绝望与不公。
沈曦月瞟了这姑娘一眼,一看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在联想到被报到自己手中的消息,兴味十足的挑了了下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