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感觉心脏一阵冰凉之后,那怪物才收回触须,兴奋地大叫,“弟兄们!咱们恶灵族要交好运了!猜猜咱们碰到谁了?哈哈!这具身体里边,住着的可是白指帝君的元神啊!只要能与他达成交易,那咱们恶灵族就可以摆脱诅咒的限制,三界之内任咱们遨游了!”
后边的怪物们听到为首的怪物这么说,哈喇子流得更凶猛了,纷纷释出瘴气,企图以瘴气迷惑仇夕来的神智。不仅如此,同时还唱出迷惑人心的恶灵迷曲——亲爱的朋友,来吧,把你的灵魂交给我们吧,我们会让你变得和我们一样的强大和快乐!亲爱的朋友,来吧,把你的灵魂交给我们吧,我们会让你变得和我们一样的强大和快乐!
随着恶灵迷曲的唱响,仇夕来的神智越来越迷糊,眼睁睁地看着那些恶灵离自己越来越近,直到几只按捺不住的恶灵扑上来,将他狠狠的摁在爪下……
正在这时,一辆不算怎么华丽的马车哒哒的过来街而来。马车的车速不快,随在车外的小丫头眼尖,一眼便看到了未央池边呼吸困难的仇夕来。当下不敢怠慢,回身就冲车里边大喊,“娘娘娘娘!不好了!王上快不行了!您快下来看看啊!”
那些恶灵闻得这声喊,纷纷掩身土盾。惊吓之余又暗暗气恨,该死的人类,敢坏他们的好事,等他们摆脱了诅咒,第一件事就是杀光这些碍事又虚伪的人类,哼!
“晴儿,你说什么糊话呢,王上不好好的在宫里头呢吗,大冷的天怎么可能到这荒郊野外来?”随着这声怪责,车帘被一个美艳动人的女子从里边掀了开来,打眼一照,正是那个在储后宫因为慕容春鸣而哭得死去活来的慕容春晓。那丫头正是她的贴身侍女诗晴。
诗晴见主子出来,赶忙近身去扶,又一指未央池畔,“娘娘你看,那个倒在地上的人不就是王上吗?”
慕容春晓顺着侍女的指引看过去,惊叫一声,“哎呀!还真是王上!晴儿,快快快!快随本宫去救王上!”
随行的奴才们听到这里,都不敢怠慢,一时间众人竟忙了个团团转。好不容易将仇夕来给弄上了马车,慕容春晓才放下车帘吩咐车夫继续赶路。
看着靠在一侧闭着眼睛不知是生是的死的仇夕来,慕容春晓轻声一叹,“哼!算你走运,如果今天不是有这么多奴才跟着,本宫早就取了你的狗命了!”
仇夕来霍地睁开眼睛,微微一笑。这一笑可把慕容春晓吓坏了,伸着戴了长长美甲的食指,‘你你你’的难以成言。
“你不必紧张,我不是你想杀的人。认识一下,我叫仇夕来,来自遥远的他乡。如果我猜的没错,姑娘你想杀的人,应该叫做轩辕傲天。”仇夕来摸着下颌,缓缓道来。
慕容春晓被他准确的断言吓了一大跳,压低了声音惊呼,“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知道本宫想要杀他!”
仇夕来仍是慢悠悠的说,“你无须管我是谁,你只要知道,我是你们慕容家的盟友就行了。既然你救了我,那就证明我们之间缘分不浅,我不但能帮你们杀了轩辕傲天,还能助你们慕容家得到你们所想要得到的一切!”
慕容春晓将信将疑,这个男人跟轩辕傲天长相如此相似,又对离国如今的局势了如指掌,不管是敌是友,都得先把他带回相府再说,否则留这么一个祸害在外头,怕是会陷整个慕容家于水深火热。
弄不清对方是敌是友,慕容春晓也不多话,马车一路沉默着驶进相府。
慕容轩得了下人的报,急急从内堂行来,还没等慕容春晓他们下车,便携了一众家人眷行礼,“微臣慕容轩,叩见王上、慕容娘娘,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慕容春晓怎么着也是相府嫁出去的女儿,又怎么可能真让自己的父亲向自己跪拜,于是赶紧下了车来,半扶着她的父亲和母亲,用最最小女儿的姿态娇嗔,“爹,娘,这是在自己家里头,不必行这么大的礼,快快起来,可别折煞了晓晓才是,他叫仇夕来,是我在未央池畔救下来的,并不是我们大离的王上。”
相国夫人一把紧紧抱住自己的女儿,难掩对女儿的思念之情,哽咽着说道,“晓晓,娘好想你啊,怎么这次进宫这么时间都不回相府看看娘啊,你的心可真狠啊!”
相国大人慕容轩则是在一边肃着脸色,皱着眉头问慕容春晓,“你怎么这个时候回相府来了?”又望了望站在不远处,装束怪异的陌生男子,面露责怪之意,“还有,你怎么如此不懂规矩,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往府里带?相国府是随便可以让人进来的吗?”
慕容春晓被父亲这么严厉的神色所振,心中自然是知道自己这回出宫有欠考虑,更何况同车而来的,还有那么一个奇怪的男人,父亲有此责问,那也在情理之中。
“爹!晓晓知道这回出宫是有欠考虑,只是事情有变,爹爹又长时间没有入宫,是以晓晓只得回相府来与爹爹商议了。至于这个男人,晓晓一会也会向爹爹说清楚来龙去脉的。”
相国夫人见丈夫这么责难于女儿,心中很是不忍,可她毕竟是他妇道人家,在夫权为天的时代,也只能拉拉丈夫求情,“相公,晓晓难得回家一趟,你就不要这么责难她了好吗?”
慕容轩眼一斜,“你个妇道人家的,懂什么啊?我要是不教训教训她,她还真以为自己高高在上了,也不看看眼下这局势有多么的微妙,一不小心,咱们整个相国府都有可能被诛连!”
教训完,又把下人都打发了下去,这才当先往内堂走,甩了一给背影给慕容春晓娘俩,道,“既是有事才回来,那就进内堂说话吧。”
慕容春晓见此,回头吩咐仇夕来在外边等着,然后便随相国大人进了大堂。
“爹爹,储后宫新住了一个女人进去,晓晓的后位恐将不保。另外,阿鸣和那个女人似乎也关系匪浅,说要和王上争抢那个女人,爹爹,您必须得说说阿鸣,成大事的人,怎么可以为一个女人所累?而且,爹爹您以前也承诺过晓晓,等这大离江山归到阿鸣手中时,晓晓就是阿鸣的王后,可是现在那个女人才住进储后宫,阿鸣就被迷了个团团转,爹爹,您可一定要为晓晓作主啊!”进得大堂,慕容春晓便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诉。
相国夫人听得大为痛心,直骂慕容春鸣儿狼心狗肺。相国大人倒是沉得住气,问,“阿鸣真是这么说的?”
“爹爹,阿鸣不止说他爱那个女人,还说不须要我们慕容家多事,过去的事情就是过去的事情,他不想看到离国上下生灵涂炭!”
“什么!”慕容轩一听女儿如此说,‘啪’的一声狠狠拍在身边的小几上,恨声骂,“混帐东西,满嘴仁义道德,分明就是妇人之仁!可卿难道就白死了吗?这大离国的天下难道就这么拱手让给轩辕傲天那个魔头吗?简直胡闹!”
“是呀爹爹,晓晓也是觉得他太胡闹了,可是您也知道,阿鸣从来都不听晓晓的劝,所以晓晓才会急着回来与爹爹商量啊!”
“嗯,你做得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的确应该回来跟爹商量。看来,阿鸣那小子是铁了心不要大离江山了,那爹爹只好舍弃他这颗棋子了!”慕容轩沉吟片刻,又道,“你刚刚说会向我说清楚外头那个男人的来路,那你倒是说说看,那个男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看不会像你说的,就只是半路救了他而已那么简单吧!”
“的确没有那么简单,虽然这个男人确实是女儿在半路救下来的,但他却是个危险人物。他说,他不仅能帮助我们慕容家得到我们想得到的东西,还有办法助我们杀了轩辕傲天。女儿见他知道的实在是太多了,所以才决定先把他带回相府再说,此人是杀是留,全凭爹爹作主!”
“晓晓,刚刚爹爹错怪你了,爹爹在这里跟你陪不是了。这样的人确实不宜留在外头,不过,既然他有帮我们的心,我们先留着他,看看他能为我们带来什么好处。好了,你出去叫他进来吧,我有话要和他说。”
慕容春晓听了父亲的吩咐,便走到外面把仇夕来叫进了大堂。
慕容轩围着仇夕来转了两圈,捋着捋胡须直点头,“像!真是太像了!不光这样貌像,就边气质神韵都像了个九成九,难得啊难得。”
仇夕来抱着臂,任慕容打量,直到对方满意的直点头时,他才冷眼一瞥,问,“相国大人对仇某这身皮相可还满意?如果还满意,那相国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仇夕来的话令慕容轩一怔,倒有些弄不清楚他是什么意思,“仇公子,这里也没有外人,有什么话是不能直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