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洁和文烈,他们之间不过在众目睽睽之下吻了一分钟,不过一起住过一个帐篷,一起打过一间旅馆,和聂青三个人一起挤过一张床而已。
所以简洁不是文烈的女朋友。
但在简洁离开LOST ROSE的时候,文烈却难得的做了一个重色轻友的决定。
敬明铖自然是成全加祝福。
马飞也说:“去吧,护花屎者!记得,三个人一起回来!”
文烈也不解释,也解释不清楚,他能说自己和石头其实是兄弟?恐怕不仅不会被相信,还得被骂特么不是爷们儿。
“去哪儿?”文烈问简洁。
简洁一时还真没想好,她挠了挠头,傻笑了。
“让我想想!”简洁脑海中小白人儿和小黑人儿为她铺开幅员辽阔的祖国地图。
云南、广西、西藏、内蒙、长沙、广东、北京……两个小人儿不停地在地图上跳跃。
简洁安静地看着地图,脑海中一片空白着。
“加勒比海。几内亚湾。莎士比亚。哈哈。撒哈拉。北极州……”简洁漫无目的地喃喃自语,突然脑海中灵光一闪。
“广西吧?”她神采奕奕地对文烈一扬眉毛,说,“我请你喝好酒!”
“好!”文烈于是打开手机导航,两人一车,一路向东。
“文烈,你跟着我走了,铖哥他们会不会很受伤啊?”路上的时候简洁问。
“不会,我扯了个淡,跟他们说为了我的终身幸福,知道吗?我是被他们轰走的呢!哈哈,生怕我晚一步你就坐车走了。”文烈说着好笑,“不好意思哈,拿你当了回挡箭牌,确实想跟着你一起出来见见世面,这回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没事儿,记得还我就是了,不然我这儿可是复利计息,到时候就不是拔毛,而是割肉了。”简洁煞有介事地说,好像文烈真欠她一个人情似的。
“哈哈!”说完两个人都忍不住笑了。
简洁当然知道文烈的好意,心中感动,默默地记下了。
“欸,对了,石头,你有没有一个计划?要在外面多久?去哪些地方?见哪些朋友?或者做哪些惊天动地的事情?”文烈突然问。
简洁正在无聊地打盹儿,她抬起头,看了一眼文烈,摇摇头:“没有!不想计划,计划总会遇上变化,会不开心,不计划反倒会有各种不期而遇,哪怕是倒霉的事情,也会觉得是惊喜。”
简洁的思维是这样的不按常理,而文烈竟然觉得别致得无法反驳。
“也可以计划一下的。”简洁想了想,突然兴奋地坐了起来,“嗯,到了广西之后呢,先请你喝酒,然后带你去吃螺蛳粉,然后去见一个朋友,刘阿一,主要是去见他家的狗,一条任性的狗哦!然后我想去北海,听说那儿的沙滩是白色的。你呢?”
“广西我不熟悉,全凭你做主吧!我跟着你混。”文烈说,他对广西的印象也就只有桂林,而且还是儿时记忆。
“你看你这可怜的小样子,我就勉为其难带着你一起操广西吧!”简洁说话时一脸的慈悲与怜悯,假打得无与伦比。
文烈让简洁开车,他换到副驾驶座位上,抱着铖哥让他带给简洁的尤克里里,欢天喜地地弹唱,偶尔故意把调子跑偏到月球,嘚瑟不已。
在LOST ROSE过了将近一月黑白颠倒的生活,再次开夜车上路,简洁终于没有像第一次那样直接扶着方向盘就睡着了,当然,文烈也不会给她机会。
两个人说说笑笑,唱唱闹闹,漆黑而漫长的旅途充满欢乐。
在富宁县用过早餐之后,简洁终于困到不能抵抗,她再次换文烈开车,自己去后座睡了一觉,醒来他们已经抵达来宾。
文烈把车停在路边,趴在方向盘上睡得正香。
简洁把靠枕拿过去轻轻地给文烈垫上,结果却弄醒了他。
文烈困顿地抬头,简洁感觉像是做贼被抓一样,吓了一跳,赶紧小声地道歉:“不好意思,把你弄醒了,呵呵,要不你到后面去睡吧!”
“没事儿,我就在这里睡,你回去继续休息吧,咱们睡醒了再出发。”文烈说着刚要埋下头,又想起了什么,问简洁:“你饿了没?要不先去吃饭。”
“如果你饿了我们就去吃饭,你没饿的话我们就睡醒了再说吧!你到后面去,我在前面,不然我生气了,直接踹你!”简洁认真地说。
文烈知道简洁倔强,只好领了她的圣旨去后座,把靠枕留给简洁。
简洁搂着靠枕,看着陌生的城市里熟悉的广西气质,陷入没有支点的遐思,大脑渐渐被放空,一片空白却又什么都清晰存在。
离这里两小时不到就是白山村,她曾经短暂停留的地方,所有没心没肺的狐朋狗友都已经离去,除了那些让她没有好感、对她大概也没有好印象的村民。
两个工地的工程都已经竣工,该走的人也都已经撤离,不知道自由烧烤场还有没有营业,反正高铁在他们离开之前就已经通车。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简洁和仪正风不再每天互道晚安,后来仪正风说他被安排到了大连,渐渐地两个人电话也少了,直到终于大家都安静地没有了主动联系。
想到小胸弟仪正风,简洁内心温暖而伤感,那个神经质一样的小**,天天都会找她玩,陪她聊天散步,霸占她的电脑打游戏,鄙视她的睡衣,对她的穿着打扮品头论足,在她家窝藏零食……
仪正风还说简洁“简直幼稚得可笑”,他对简洁说:“你那个薯薯还没我帅,你喜欢他个什么劲啊?”
简洁不服气地反驳他:“你懂个屁!”
“哎呀,胸小的女人真是不可理喻!”仪正风于是找抽地说。
“你一个连胸都没有的男人,跟你说了你也不懂,你还是先把胸长起来再来领悟这些高深的感情吧!”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地斗嘴,总是谁也赢不了谁,最后文斗演变成武斗,简洁以武力打击并驱逐仪正风,也不过一阵笑闹,过两分钟便不了了之,两个人又欢天喜地地说起了其它的话题。
不知道消防大院里现在又住着谁?简洁有些伤感地想。
看文烈睡得香,简洁不忍心叫醒,于是就着酸奶啃了个面包,然后开着车,在时不时又是坑洼的路上慢腾腾地行驶着。
简洁一边开车一边发呆,她突然想到广西三月三的歌圩节,不就是这两天的事吗?
简洁想到歌圩节,就乐了,忍不住“嘿嘿”地笑了出来,她想起当年司机老刘想去唱歌,因为听说唱得好的话可以得到广大Ladies的青睐,结果被他的“领导”一顿臭骂。
简洁于是给老字号网友“飘”拨过去电话:“兄弟,我想你了,哈哈,你在哪儿呢?”
飘是广西桂林人,徐良送给简洁QQ号之后她添加的第一个好友,两个人不知怎么就聊了一个通宵,然后就成了好朋友。
简洁的QQ里现在有几百号“好友”,可称得上腥腥相吸的、臭味相投的、没心没肺的,毫不犹豫地抓不出几个。
飘是其中的一个!
七年,简洁和他没有见过一面,甚至没有问过彼此姓甚名谁。
到后来,他们甚至不需要经常问候,一年到头想起了就吼一声,没想起也无所谓,谈恋爱的时候大方地重色轻友,失恋了又短暂回归寻求二次打击或者安慰。
飘告诉简洁他又回深圳上班了,又问简洁:“石头,干嘛呀?”
“你不在老家就没意思了,还说三月三一起玩一下呢!”
“还早呀!现在刚过了正月,离三月三还有俩月呢!你要来桂林?”
简洁听完飘的话,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她一想:也对哦,是农历哒。
简洁于是对电话那头的兄弟说:“没事了,你忙吧!我受伤了,你可以现在就消失,也可以发个红包安慰一下我再消失。”
于是飘挂掉电话,从微信上发给简洁1.88,然后该干嘛干嘛。
文烈被一阵持续的颠簸震醒,他起身一看,简洁开着车在一段狭窄的基埂道上行驶。
“石头,你这是要去哪儿啊?”他不可思议的问。
简洁认真地看着路,无暇回头,她得意地说:“放心吧,这里是我的地盘,不会把你带丢的,几分钟之后给你一个大惊喜:Big surprise。”
文烈“呵呵”,他坐起身来,简洁扔给他一袋面包和一瓶矿泉水,任性地说:“姑娘心情好,赏给你的!”
“谢……”
“请叫我女王大人!”简洁威严不可侵犯地申明!说完自己先笑了场。
文烈也忍不住好笑。
“这是哪里啊?”他问简洁。
“说了你也不知道,白山村!知道吗?”简洁自顾得意,“我以前上班的地方。”
“啊?”文烈觉得不可思议,“这么荒凉……”
“你不懂了吧!守得住荒凉,耐得住繁华!”简洁一本正经地掰扯起来。
“嗯,有道理!对此我表示佩服得十体投地!”文烈一边塞着面包,一边说。
“哪十体?”
“眼耳口鼻舌、心肝脾肺肾。”
“呃!哈哈哈哈哈……”简洁权当文烈在夸自己,无比傲娇地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