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尘不变的雪树林,哨亭上的哨兵们接二连三地打起哈欠,交头接耳地猜测着今天的晚餐和派发给他们的慰安妇的质量。
夕阳西下,转眼已是交接换班的时间,部分疲惫的看守早已按捺不住精神和肉体上的疲劳,提早一步先溜回了城堡里。而那些剩下的守卫也不外是无精打采地杵着棍棒,用呆滞的神情扫视着看腻歪了的雪景。或许是对他们无趣生活的一点调味,那些留下来的守卫忽然眼神放光,两眼直勾勾地盯准了现身在树林后的那道倩影上。
松弛的衣带下若隐若现地闪烁着少女丝滑的香肩,半层红晕所渲染过的眼眸楚楚可怜地在寒冬中注视着城墙这边。破败的武士服像是一道颓圮的城墙,用尽最后的一丝力气守护着这朵娇弱的樱花。
不出意料的,城墙下的小门发出了开锁的动静,那几个准备换班的哨兵一脸贱笑地朝着银兵卫靠过来。
“可愛いちゃん、家族と逸れましたか?なぜ一人でここにいますか?(小可爱,和家人走散了吗?怎么一个人在这个地方?)”哨兵脸上的笑容越发猥琐,缓缓伸出的油手毫无掩饰地朝着银兵卫的敏感带摸去。
——!
三下五除二解决掉这些杂兵的尸首,赤阳拉着银兵卫潜进了这座森严的城堡。
……
“好了,进来算是进来了,我们接下来要找到牢狱的位置是吧……”赤阳和银兵卫两人躲在城堡内的一座湖桥下,桥上的脚步声络绎不绝地穿梭在头顶。
直到刚才,赤阳还在懊悔这个糟糕的计划。他俩贸然地闯进来后被困在这个桥下已经快有半个时辰了。他们尝试过打探四周地形,尝试过利用小东西吸引那些巡卫的注意,但始终功亏一篑。就在两人被困束手无策之际,一声厉喝震住了头顶那些巡卫们的动静。
赤阳躲在桥底,偷偷摸摸地探出半边脸,发现一个身着紫色忍袍的人正站立在房顶上,手里托着一只铜鬼的头颅,冷酷地盯着脚下的士兵们,嘴里似乎还在指责着他们什么。
“银兵卫?那家伙在说什么?”
银兵卫闻讯而来,在看到那身紫色的忍袍后大惊失色,扯着赤阳的衣襟颤抖着:“那……那个是德川家的第二忍者,上忍,一乐桂马……他怎么会在这里?”看模样当初这个一乐桂马对日向家造成过不小的威胁。赤阳安慰银兵卫不要往负向的方向去考虑,这种大人物的出现恰恰说明了这里关押着十分重要的人物--冲田总史一定就被关在这里的某处!
“别多想了,船到桥头自然直,振作一点,他到底说了什么?”
银兵卫靠在桥墩下,认真地窃听着外面的声音,脸色上到没有什么不安的神采:“好像,只是这里的铜鬼对他做了什么冒犯的举动,并没有暴露的迹象。”
一乐桂马大吼了几句后,扬手掷出几枚手里剑,给那些心怀不满的士兵留下一个下马威后,便在这些耸立的屋顶间纵身离去。
松弛下来的赤阳又扭头开始着手计划的思考,到了这种时刻,他才意识到自己和天云的差距居然有着如此质量上的差异,现在想想,自己的很多行动都是按照天云给出的建议一步步的走出来的。注意到了这点后,一股不甘忽然浮现在了赤阳心头。
“赤阳哥,你看那。”
银兵卫扯了扯赤阳的衣袖,用手指向方才一乐桂马手里剑投掷的方向--一个不知是刻意为之还是无意形成的一道小道十分隐秘地潜藏在桥附近的草丛里。
“我想,那大概是那些忍者平时经常经过的一条道路吧。”
对啊!忍者!我怎么没想到呢!这些家伙崇尚将自己的身手融合在生活的方方面面,即便是在自己的城池里,恐怕也是如此,只要寻着这些家伙的道径小心前进,一定能有所收获!
说干就干,赤阳找准了一个没人注意的时机,俯身冲刺,化作一道丛林悉索,突破了这个困了他们许久的桥墩……
忍者的小道着实丰富,巷道,墙角,屋檐,外壁,但凡平日不会注意到的角落都是供他们穿梭的阳光大道。赤阳攀爬在外壁的裂缝上,时不时还得照看下银兵卫的状态,这种特殊的道路对于没有经历过类似训练的她而言始终是有些勉强了。
正当两人要攀上顶时,一道身影忽然出现在二人头顶--一个正在进行行动训练的忍者。
那忍者低着脑袋与赤阳大眼瞪小眼,双方同时因为在这种地方发现敌人而出现半响的呆滞。最后还是赤阳率先反应过来,一把拉住那忍者的衣摆,将他丢下了城墙,落进插满了尖竹的沟壑里。
将银兵卫拉上屋顶后,两人小喘着气,相觑而视,似乎同时回想起了方才的情形,不禁会心一笑,但随后便恢复了平常,扭头朝着最上面的那幢城堡摸去。
托忍者们的福,两人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了这幢城堡的内部。与外面那些供给普通士兵们享受闲暇的花街柳陌不同,这里的每一个房间都充满了对“武”和“忍”字的敬重。笼祀下徐徐上升的青烟将丰台里的神像掩埋在朦胧之中。
在最中间的房间里,宽阔的座位后悬挂着用巨大毛笔手写下的“德川”二字醒目地呈现在赤阳眼底。
“这里应该是会客厅之类的地方吧......冲田总史应该是被关押在地牢之类的地方才对,银兵卫,你怎么看?”赤阳刚想回头,身体下方的屋梁忽然塌陷!整个人毫无保留地摔落在这大厅内!
赤阳赶忙整顿架势,眼神警惕地环顾四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神笼前的香火似乎都能发出嘶嘶的自燃声。
“先不说你们实力如何,胆敢走到这一步,在下首先就得对你们的勇气表示敬佩啊。”
房梁一翻,赤阳长剑出鞘!但在认清那是被绑在半空的银兵卫后便立马收手!架着虎铁,探出灵力,竭尽全力地感知着对方的位置。
“虽然在下不懂那些灵力的力量,不过若是对阵上阁下这样的小辈,在下倒也不至于被那种拙劣的手法给揭露多年的修炼和经验......不然,也太丢我们忍者的颜面了。”
空——!
噗嗤——!
三道森白的寒芒一瞬间就划开了赤阳背上的皮肉!数道鲜血如花瓣凋零,溅射在房间四处。
银兵卫被捂着的嘴不断发出担忧的呜咽,那一乐桂马一脚踩在瘫倒在地上用力抽搐的赤阳背上,脸上丝毫不见偷袭得逞的笑容,用冰冷的声音轻轻地问着。
“你说是吧?神州来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