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李白去哪里了?”
“属下不知。”
“能找到吗?”
“属下不知。”
“别在我这里自称属下,”青年眯起眼睛,有些不悦道,“那病秧子呢?”
“属下……我不知殿下现在何处。”瑶低着头,青衣扫在地上,手中的法杖却突然被上位者一把抢去,捏在手中。
瑶身子猛然一颤。
“瑶,你别忘了,巨鹿一族的性命捏在我手里,你一心向着那个废物是不会有好下场的。”他挑眉,方才不知在指间加了多大的力,原本刚而易折的法杖竟然没有因此破碎,反而是渐渐扭曲,一丝丝黑色蔓延上去。
法师之法杖,随不至于牵连法师性命,可到底是契约之下,法杖若是毁去,这法师到底也要吃一番苦头。
轻则灵力散尽,重则精神失常,从此痴傻。
可瑶,能再出事吗?她放不下巨鹿一族的。
可,她又何尝放得下殿下。
“瑶明白。”
“哼。”男人看着瑶,似乎将她的想法读透了,“别忘了谁才是你效忠的主人。”
“我……”瑶话未说完,便被他用法杖顺势挑起下颚,仰视着他。瑶瑶咬紧牙关,尽量不露出一丝情绪,一双手却在袖中握紧成拳。
“还有,以后不要叫他殿下了,羽皇之位,只能由我一人坐。”
“羽皇,只有一人能做……”瑶在心中道。
只可惜,那个人绝不是你。
只有殿下和殿下记挂的那位。才有资格统御百鸟,掌羽族兴亡盛衰。
“瑶先行告退。”
心口不一自然不好受,可为了巨鹿一族,她势必要对上她的殿下了。
既然如此,还是希望他……不要再原谅自己了,免得再,徒生伤悲。
“殿下,求你……别再遇见我了…”
不然,她欠下的债就还不清了啊……
李白有时候是真的想撕了自己这张臭嘴,好死不死,一不留神就嘲讽上了。好巧不巧,这少年看着乖巧,实则是个暴脾气,一言不合就开打。
唯一让他欣慰的一点就是此处禁灵禁术,一人一鬼只能肉搏,或许少年还有什么招式没出,但至少现在只是在打架。
大约因为是鬼,这少年动作出奇敏捷,角度刁钻且诡异,好在李白除了幻术之外更通武灵,毕竟当初也是真刀真枪肉搏,与这少年打起来自然毫不费力,并且凭借自己丰富的实战经验略胜少年一筹。
当李白滴三次把少年压在地上,少年忽的松了力,任他宰割一般。
李白心道:跟我比飘逸,你怕是不知道飘逸界的祖宗是谁。
可他不知,这少年压根儿就没跟他比这个。
在李白考虑如何从他口中套出若木有关的信息时,少年笑了,笑得浑身直发抖。
“笑死的鬼我可救不了。”李白皱眉道。
谁知那少年只是扭过头,恢复一开始那淡然之态,看向李白的目光中多了嘲讽,
“我也救不了蠢死的人。”
“什么意思?”
李白忽然想起来什么,刚才他打的起劲时,真是忽略了什么……
少年笑了,“你觉得,我一个没有魂器的鬼,为什么要和你肉搏?”
李白手上松了一分劲,心中不好的预感更重了。
或许,少年不是没出其他招式,而是已经用了,自己却没发现。
果然,不怕被人打,就怕被人阴。
“小鬼,我现在弄死你还来得及吗?”李白冷笑,青莲剑出鞘半寸,紫色灵光流转。
少年眨眨眼,“如果你觉得你的剑比意念更快的话……随意。”
意念和剑……没有可比性,况且,杀一只鬼其实不那么容易,除非是有净化之力的光系,可李白摆明了不是光系力量,总要多费些力气。
谁知道这费力气的时间这少年已经下了什么手了。
“可以放开我了么?我也玩够了,”少年道,“老大果然没说错,还好白起没来。”
否则还真没那么好糊弄。
“……”李白不用想也知道,那个所谓老大…绝对没说自己一句好话。
单从揉着手肘起身的少年看他的表情就可以见得。
少年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摆摆手,“老大说,你特别好骗。”
看着少年那好笑又嘲讽的眼神,李白毫无感情的呵呵。
“别这么看着我,”少年道,“我还是个孩子。”
“呵,”李白冷漠一笑,也不再看他,他已经注意到了自己的不对劲。
有什么东西在血液里冒出芽了,这东西,还在吞噬他的血液。
能在血液中生长…
“血绒花……”他忽然记起了这种植物。
不像南疆的蛊虫,那边的蛊虫是不可能不被在无境之地生存的,只有血绒花,种子细微难觅,沾之即入肌理,吞噬血气而活,直至吸干宿主,而它的宿主最后也会变成一朵巨大的血绒花,散于天地间。
但李白感觉并没有那么差,他毕竟有白龙鳞傍身,若是危及生命,想必还是会护他一护的,虽说他不希望自己过于依赖这些灵物,但,有却不用,那不是傻是什么?
能省下时间心力,他何必苦苦挣扎?
李白是打定了主意,少年看他平静下来,也顺势说下去。
“我叫夙,”少年道,“其实我也不喜欢动它们,但没有魂器给我用啊,你就……看开点?”
“你试试?”李白不动声色,“所以,应该是我问你要做什么才对。”
这夙自打知道他刚来起,恐怕就打起了他的主意。
“我可以克制一切幻术,但不会制幻,”夙歪过头道,“我知道你是九尾,肯定会幻术,所以……”
“要我教你?”李白直接道,“我族幻术他族学不会。”
虽说被摆了一道,可他到底是真诚无比地说出这句话。
狐族幻术分杀,控两种,一者虚实相生,化虚为实,取人性命于无形,二者编造真实,引人迷失,加以灵术以达到防的效果,被施术人肉身多半无伤,多用于守家。
这二者,没有狐族灵敏的听力以及对虚实法则的掌握,几乎是学不会的。
况且,李白还会第三种。
“谁要学了?抓了你,我还需要学?”夙没好气道。
“哦。”
他佛了,一片好心被狗吃了。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第一个能到这里来的人,”夙说,“其实很简单,我要你用幻术控制一个人,然后…杀了她。”
“谁?”
“这画上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