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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二〇一三年

一月

1月6日,张期鹏从济南寄赠其编著的《啊,莱芜……》(泰山出版社二〇一一年九月版)、《吕剑书影录》(《凤鸣增刊》二〇一二年六月自印本)、《淡淡的背影》(上海锦绣文章出版社二〇一二年七月版)、《吴伯箫书影录》(《凤鸣增刊》二〇一二年八月自印本)、《我的童少年时代》(《赢周刊增刊》二〇一二年十月自印本)签名本各一册。

1月10日,汪家熔从北京来信:

文本心声,在铜臭横行的今天,有一离开时尚的小刊物,实在难得,常想起《桃花源记》。人虽说并非动物界唯一以社会形态生活,但却是唯一有回报社会的自觉义务之动物。代代传递,有这些回报,人类才能形成有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的积累,让后人能在一代比一代稍高的起点开始。

奉上《张元济》一册,另邮。记不起是哪年了,不远,我病住院,原新华书店总店总经理郑士德先生找到我,说贵刊《开卷闲话》栏刊登有某先生批评我的短文。批评说我“抑张扬夏”。张者为张元济先生,我一直称他为商务印书馆的灵魂;夏者为夏瑞芳先生,是商务印书馆最早的创业者。某先生一直帮张元济先生文孙作文字工作,走得很近,他应该见过张府收集的我收集、整理张元济先生的文字而如此说,也不是奇怪事。至于贵刊刊登某先生的短文,理应文责自负,与贵刊无涉。《张元济》一书封二记有我晚年文字,或难找“抑张”信息。

数日后收到汪先生挂号寄赠的《张元济》(上海辞书出版社二〇一二年十月版)签名本一册。封二有作者简介如下:

汪家熔,一九二九年生,江苏苏州人,副研究员。自幼失学,先后从事印刷、发行、出版工作。晚年从事晚清出版史料发掘和研究,著有多种出版史专著和论文发表。二〇〇九年,荣膺《编辑之友》“新中国六十年六十编辑”。主要著述:《张元济日记》、《张元济书札》、《张元济诗文》、《张元济傅增湘论书尺牍》、《大变动时代的建设者——张元济传》、《商务印书馆史及其他——汪家熔近代出版史研究论文集》、《近代出版人的文化追求》、《中国出版史料·近代部分(三卷)》、《中国出版史料·近代部分·补卷(二卷)》、《中国出版通史·晚清卷》、《民族魂——教科书变迁》、《晴耕雨读集》、《张元济(中国近现代出版家列传之一)》。

1月16日,彭国梁从长沙寄赠《写作真的很好玩》(湖南文艺出版社二〇一二年八月版)、《近楼,书更香》(海天出版社二〇一三年一月版)签名本各一册。

1月23日,刘经富从南昌发来网信:“日前收到二〇一二年第十一、第十二期《开卷》,今年十二期算是一期不拉地齐全了。前不久将寒斋历年所藏《开卷》进行了一次清理,发现有遗珠,有重本。兹将所缺期数和重本期数列出,请你在‘子聪闲话’刊载,希望海内藏家帮我拾遗补缺,玉成全璧。有需要我的重本的,亦请告知我。时间越往后,就越难补齐。”

1月18日,侯泰雨从北京发来网信:

读了《开卷》二〇一二年第十一期(总一五二期)李国涛先生的《马悦然、周作人谈“小诗”的讲稿》,很多感慨,勾起了自己当年研究诗歌的一些回忆。但李老说:“像马悦然这样细心研究,充分肯定‘小诗’作者的成就,我只记得当年的周作人这样做过。”此话值得商榷。首先,肯定小诗成就的不乏其人,远者如朱自清先生,他认为小诗时期最有成就的诗人是冰心、宗白华、何植三。在编《中国新文学大系·诗集》时,选入何植三的诗十二首。他还在《新诗杂记》对何诗加以推介:“《农家的草紫》中的小诗,别有风味,我说是小诗里我最爱的。”就是现在,也有很多学者对这段小诗潮非常关注。我已故的导师林焕标教授专注于新诗研究,在其所著《中国现代新诗的流变与建构》(广西师大出版社二〇〇〇年版)专辟一节《昙花一现的小诗诗潮》,对小诗潮的渊源、流变等作了细密而精致的论述。其次,周作人对小诗进行肯定,并不是说小诗没有缺点和瑕疵。在对待创作上,周二先生一直持比较包容的态度,他讲自己的园地里可以种果蔬,也可以种药材,还可以种蔷薇地丁,无非就是要一种兼容的胸怀,其对待小诗亦是如此,倒并不是所有小诗都是字字珠玑、无可挑剔的。以上一点私见,不知兄以为然否?

1月18日,白化文从北京发来网信:“受到了您的鼓励,趁此春节将至之际,再呈上‘妙文’一段,表示咱们之间的关系就是这样的关系。中学课本中屡次引‘运斤’,可是,连同许多老注释在内,全都讲不清楚。我在‘文革’时期修防空洞,使用过‘刨斧’,才明白了此中真谛。在中考、高考将至之际,您如果肯发表此类小文,也许能扩展咱们刊物的读者面呢。如不用,请快点告知,以便送别处骗钱花。哈哈!切切!”

1月22日,作家、老报人车辐在成都去世,享年九十九岁。

车辐先生在本刊创刊至今十余年间曾赐稿多篇支持,其间亦经常收到车辐先生的信函、文坛掌故及资料图片、墨迹等,印象中大约有百余件(封),另还有幸三次去成都看望过先生,得见老顽童的神采。

二月

2月1日,收到韦泱从上海寄赠的《终研集》(陈梦熊著,韦泱编,上海文艺出版社二〇一二年十二月版)一册。陈梦熊在二〇一〇年九月所作的口述《后记》中写道:

在写这篇后记时,我自然就怀念起我早年在上海古籍出版社的同事,也是我的前辈金性尧先生。上世纪五六十年代间,我开始研究鲁迅,得到金性尧先生的不少帮助,包括我与周作人的通信联系,也是金先生牵线搭桥的。晚年的金先生足不出户,仍笔耕不辍,将其出版的最后一本书,定名为《闭关录》,也就是关门书的意思了。我无意仿效金先生,但我的这部专著,也可称是我学术生涯中的最后一部书了,就叫《终研集》吧……这部书能顺利出版,得助于忘年交韦泱先生,从搜集编目,到校对联络,都是他为我操办的,在此由衷地表示深深谢意。我已无法正常表述与写作,这篇口述后记也就只能到此为止。最后,感谢在我学术研究道路上给予过帮助的文坛师友,感谢热爱文史的广大读者。

2月28日,彭伟从如皋发来网信:“我在新西兰客居十年,去年下半年回国。在新西兰时,我有幸结识了周素子、陈朗伉俪。周素子女士是画家周昌谷的妹妹,陈朗先生上世纪五十年代就在《戏剧报》任编辑,是位诗人和戏曲评论家。他们本身就是文化人,而且早年在国内交往的文化名人非常多,有潘天寿、陆俨少、俞平伯、周汝昌、沙孟海和钱君稥等等。我将几本《开卷》带去新西兰送给他们,他俩非常喜欢,并告知希望多看几本《开卷》,并想与你取得联系,不知你是否愿意?如愿意,请回邮告知,我将他们的联系方式告知你。我在国外时长期坚持购买英文书(与中国有关,多为一九四九年前印刷的书),从二〇〇五年开始至今在《藏书报》上辟有‘域外旧书话中国’专栏,一期介绍一本与中国有关的英文书。我希望有机会出一本名为《域外旧书话中国》的小书。”

三月

3月6日,闻章从石家庄发来网信:“《开卷》者,开心也。开卷与开心,到底是个什么关系?您知道,我知道。为什么您知道?您编辑时开心,读者定开心。为什么我知道?我读时开心,信编者也开心。无深奥义,盖在自他一体也。”

本刊二〇一二年第九期曾刊登过常国武先生一篇长歌,刊出后,常先生又做了修订,此后,常先生的吟友俞律先生与之倡和,特一并刊于下方:

溧水县卧龙湖风情小镇新建高楼,予为购十五层面湖之一精舍,俯仰山水,不啻摩诘当年之辋川别业也,因赋长歌志喜云(常国武)

少年志存山林隐,雅受陶谢王孟诗。

严师训斥都不悔,我行我素情不移。

弱冠前后旧社屋,城头变幻大王旗。

左祸荼毒甚瘟疫,命悬一线几色丝[1]。

卅载华年付逝水,蹉跎头童双鬓衰。

劫尽宫车终晏驾,伟矣邓公扶艰危。

禹域赖此转坤轴,馀生熙阜远渴饥。

遂从栖霞买夏屋,旋下溧水衔燕泥。

卧龙湖边选精舍,依山临流环翠微。

高楼百尺眸子豁,碧波粼粼山逶迤。

辋川别业罨画似,兹地足堪比肩齐。

人静月白风清夜,江南杏花春雨时。

行可幽赏坐垂钓,啸侣雅集吟新词。

鱼筌两忘涤世虑,胡床麈谈舒心脾。

丽句清辞妒环燕,铁板铜琶生风雷。

欧晏苏辛倘再世,亦当歆羡噫吁嚱。

夜犹未央身犹健,乐夫天命复奚疑。

假我以年不辞远,江山万里任所之。

注释

[1]曹操谋士杨修破译曹娥碑阴“黄绢幼妇外孙齑臼”为“绝妙好辞”四字,且释云“黄绢,色丝(有色之丝)也。”色、丝合为一字即“绝”,有断绝、绝命诸义。

国武兄卜宅卧龙湖,得山水之胜,以诗寄贺(俞律)

卧龙湖上百家楼,湖在人家彩笔头。

墨泼波澜成一碧,风烟好似洞庭秋。

卧龙湖上百家楼,楼上人家水上浮。

身在高楼心在水,与龙结伴醉乡游。

予买宅溧水卧龙湖小镇,用遂小隐之志,俞律兄赋诗寄贺,谨借元韵和之(常国武)

卜宅湖滨百尺楼,浮空恍若挟仙游。

卧龙诸葛今安在?想见南阳盟白鸥。

不羡人间万户侯,四围空翠净双眸。

愁销万古何须酒,湖上夷犹一叶舟。

去岁国武兄购卧龙湖精舍,方之辋川别业,有长句示我,用志超然,未敢遽和。今楼成待迁,爰贾勇次其韵为和(俞律)

卧龙湖上文曲卧,十五层楼隐于诗。

楼上春来春复去,坐看物换星飞移。

大隐小隐岂真隐,独家书院开大旗嚱[1]。

出世入世原无别,镜中一瞬双鬓丝。

得礼于孔取智孟,不言甚矣吾已衰。

更将天趣付山水,俯仰其峻叹其危。

推为书院范文正,力拯今之寒与饥。

饥寒非为衣与食,锦衣玉食弃如泥。

忧先乐后今何有,吾谁与归斯人微。

古人读书求若渴,万卷堆作山逶迤。

今亦欲罗文章伯,自携修绠而思齐。

山阴嘉会今再续,二十四贤咸集时。

情抱乃在形迹外,幽咏绝妙长短词。

万化之因豁开朗,虚怀寄趣清心脾。

兴观群怨无不可,嬉笑怒骂驰风雷。

浮世之乐尽于此,一唱三叹噫吁嚱。

长贮湖上满船酒,常公招饮吾奚疑。

醉里拍手相尔汝,《北山移文》戏说之。

注释

[1]国武兄读拙诗后告知,诗中所云“独家书院”名“卧龙湖书院”,创建者乃译林出版社前社长蔡玉洗先生。蔡先生亦在卧龙湖风情小镇购置公寓精舍,邀国武兄襄其事云。

3月15日,收到韦泱从上海寄赠早年所著《金子的分量》(百家出版社一九九四年三月版)和《连环画鉴赏与收藏》(汉语大词典出版社二〇〇二年一月版)签名本各一册。

3月15日下午,青年学者张晖因病在北京去世,年仅三十六岁。

张晖,一九七七年十一月十四日生,上海崇明人,南京大学文学学士、硕士,香港科技大学人文学部博士、台湾“中研院”中国文哲研究所博士后,生前为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副研究员。

张晖勤奋好学,纵心典籍,著有《龙榆生先生年谱》(学林出版社,二〇〇一年版)、《诗史》(台湾学生书局,二〇〇七年版)、《清词的传承与开拓》(合著,上海古籍出版社,二〇〇八年版)、《中国“诗史”传统》(三联书店,二〇一二年版)、《无声无光集》(浙江大学出版社,二〇一三年版);整理作品《施淑仪集》(人民文学出版社,二〇一一年版);编有《量守庐学记续编:黄侃的生平和学术》(三联书店,二〇〇六年版)、《中国韵文史》(商务印书馆,二〇〇一年版)、《龙榆生全集》(上海古籍出版社,二〇一三年版);未刊稿有《帝国的流亡——南明诗歌与战乱》(按:该书已于二〇一四年在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出版)。

两三年前,友人曾推荐张晖加入“开卷”系列之中,原已计划将他的《昼寝集》收入由上海辞书出版社于二〇一一年七月出版的《开卷书坊》中,后因故未果。现将该书的自序刊于后,以为纪念一段书缘:

自序:“宰予昼寝”正诂

大概是在清水湾读书的时候,我的生物钟发生了混乱:开始昼夜颠倒,最终晨昏不分。自幼在母亲严厉教育下养成的清晨即起的习惯就此改变,有时不免自我解嘲,自拟为儒门著名的宰予。

后来读到友人邵丹所撰《“宰予昼寝”正诂》(刊《孔子研究》),心中大乐。据邵君所考,我的名号在两千多年里,一共有八种解释:白天睡觉、正午睡觉、白天卧病在床、白天在寝室里、装饰寝室、装饰寝庙、休息、白天与女子交合。

我只是在白天偷懒睡个觉,不幸被老师发现,骂了几句;可恶的是被同门用文字记录在册。看后人把我糟蹋成什么样了。文字比之影视更可怕的地方,就在于它能提供更大的想象空间。分明是零度写作,却遭遇后现代误读。

邵君在文中讨论的都是大经大典,对俗文学中的“宰予昼寝”则未加关注(文章的重点本不在此)。下面一则明代人的解读,却是另一番阅读与书写:

一师喜昼睡。弟子曰:“宰予昼寝之义何解?”师曰:“我不讲,你怎的晓得?宰者,杀也;予者,我也;昼者,昼时也;寝者,睡一觉也;合而言之:便杀我,定要昼时睡一觉也。”(明代无名氏《时尚笑谈》)

自此,我便理直气壮(或心安理得)地当我的宰予了。

本书的文字多半就是在那些颠倒的辰光中写就的,难道不是梦呓吗?无以名之,强名之曰《昼寝集》。

二〇一〇年一月

3月18日,杨建民从汉中发来网信:

上午收到惠寄的《开卷》新年第一、第二两期,十分愉悦。循惯例,从《开卷闲话》读起。一期“闲话”,便读到汪成法的网信。信对拙作有一番指正,读来十分惭愧。读书不细,用语不考,毛病不浅,当深戒之。指正两处,我赶紧翻书查考,所得似亦可补续。“题签”,常见他人用,便想当然将其当“题字”、“签名”合并。可现在仍想不出好的完备词来,“题字”、“签字”,含义似乎略单薄,可也许“正确”吧。黄裳先生书迹确为“海棠影下,吹笛到天明”。当时查得“吹笛到天明”为陈与义的句子,我就引了陈的词句,不算错吧。“海棠影下”后来我也查到,出自宋代洪咨夔《眼儿媚》的末三句:“海棠影下,子规声里,立尽黄昏。”读汪成法信后,翻出时代文艺出版社所出《饮冰室诗话》,寻出梁启超所集整联:“临流可奈清癯,第四桥边,呼棹过环碧;此意平生飞动,海棠影下,吹笛到天明。”汪所引“大致不差”的上联最后两字颠倒,平仄完全不对了。当然,必须感谢汪成法的指正;我也要对您表达抱歉。

汪成法信中“作者文章反而写成陈与义词句”,内容先不说了,与前边连起来看,“反而”用得不确,用“却”刚好。又及。

3月18日下午,在上海华东医院先后看望了八十九岁的黄宗英和九十三岁的丁景唐先生,傍晚时分还看望了百岁老人周退密先生。三位老人精神状态均佳。黄宗英题赠了赵丹生前所作“大起大落有奇福,两度囫囵发尚乌。酸甜苦辣有变化,地狱天堂索艺珠”墨迹一帧。丁景唐先生赐“纸墨更寿金石”墨迹及签赠三册与他相关的书:《景玉常用印选》(沈爱民编,秋石印社自印本)、《瞿秋白与名人往事》(丁先生儿子丁言模编著,中国社会出版社二〇一二年十二月版)、《安娥传》(丁先生女儿丁言昭著,中国青年出版社二〇一三年一月版)。周退密先生为《开卷闲话序跋集》赐题书名一帧。丁景唐先生今年二月为《景玉常用印选》写了这样一份说明:

我与夫人王汉玉(她已去世十一年了)藏有名家印章约七十余方,收藏时间自上世纪六十年代至八十年代,现存印章,起于一九六一年四月,钱君稥赠我的一对狮钮本名章和藏书章。至一九八四年,计有印章六十七方,其中有边款的五十七方。作者可考的,有二十几位,如国画大师唐云(别署老药)赠我藏书章,又赠我一方元朝铜质押章,早年从羊城购得。著名篆刻家钱君稥所篆刻的最多,本名章、藏书章、闲章均有。上海博物馆吴朴堂刻我本名章和闲章。叶潞渊赠我一方本名章,是我托友人美术装帧家任意约来的。为我治印的篆刻名家,尚有单孝天、方去疾、符骥良(雪之)、郭若愚、潘熙南、陈身道、陆康、茅子良、唐诗祝、余纲、王湜华、应中逸、吴静初、李早、余正、晓明、乐秀镐等。美术装帧家任意和曹辛之(杭约赫)也有名章相赠。每一方印章都有友情相伴,我衷心感谢。

二〇一三年春节之前,承上海师范大学秋石印社的指导老师沈爱良的热心相助,我与夫人王汉玉藏印,得以编辑出版《景玉常用印选》,友情可感。《印选》又有文本名篇,沈爱良的《前言》,王湜华的《景玉高斋印章殊美富》,王观泉的《金石依纸墨而留存》,蔡耕、富华的《符骥良小传》,以及三女丁言昭的《后记》,沈爱良的《后记》等,皆温馨的记忆。册中稍有小疵,文本中的几个简体字由电脑转化为繁体字时,未及校出。

我怀着谊厚情深的愉悦心情,将此《印选》送赠诸同好,不亦乐乎!

3月19日,收到长沙朱健发来的《〈逍遥读红楼〉新版小序》一文并附言:“请斟酌。此书详情,可询北京郑雷。贱躯顽健,请释念。《开卷》文风,一如既往,大不易也。”四月十二日,《文汇读书周报》在“书人茶话”刊出这篇小序,经本刊与郑雷先生联系,获知书名现改为《红楼梦我》,即将由金城出版社出版。郑雷说,小序的定稿中还应增加这么一句话:“除《读书》外,亦有部分刊于湖南《书屋》。”

3月23日下午,由中华书局主办,《边缘·艺术》协办的《近三百年学人翰墨》新书发布会·个人收藏展·招待酒会,在北京中华书局二层多功能厅举行。周笃文、程毅中、连丽如、蓝英年、陈四益、扬之水、汪家明、于丹、张铁林、老村、黎鸣、肖鹰、王家新、沙白、西娃、刘凤桥、陈杰、董曙光、罗立火、常秋月、梅杰、董宁文、张电学、柯文辉、关凌、韩戾军、大乐等百余人参加了此次发布会。

《近三百年学人翰墨》的前五卷二〇一三年三月由中华书局出版。该书是许宏泉十余年收藏与研究创作的结晶。汇集了许宏泉收藏的近三百年文人翰墨珍品。该书计划分九卷先后出版,此次出版前部一至五卷,分清初卷①、清中卷①、晚清卷①、晚清卷②、民国卷①。后部拟编清初卷②、清中卷②、民国卷②及闺秀卷。

3月26日,老乐迷辛丰年在南通去世,享年九十一岁。

辛丰年,原名严格,一九二三年生,江苏南通人。抗战中家乡沦陷,初中尚未读完,从此闭门自学。一九四五年开始在部队中从事文化和新闻工作,一九七六年退休。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以来,为《读书》、《音乐爱好者》、《万象》等杂志写出大量的音乐文章。主要作品有《乐迷闲话》、《钢琴文化三百年》、《如是我闻》、《处处有音乐》、《辛丰年音乐笔记》等。辛丰年先生曾为本刊撰稿多篇,二〇〇五年三月由本刊策划的《开卷文丛》第二辑由岳麓书社出版,该辑辛丰年、严锋父子的合集《和而不同》加盟助阵。此后,辛丰年先生还因本刊之约撰写了《“书斋”垮了》(岳麓书社二〇〇五年五月版《我的书房》)、《关于笔名的暮年怀旧》(岳麓书社二〇〇七年一月版《我的笔名》)等文章。

四月

4月3日,李福眠从上海来信:

海上季风书园,伴随地铁一号线之声,书香十五年后,终于关张大吉。原定四月一日装箱,思延至清明后一日。盖冀长乐未央而避晦也。

二日午后,我至是园。循声遇邱忆君道兄,持书眷注,闲聊娓娓。学人江晓原等男女书虫,皆躬身翻书,似作告别。我购《周作人俞平伯往来通信集》一部,为留念之购。书于勒口反面“购于海上地铁陕西南路站季风书园,时用荠菜馄饨辣酱面一碗”,亦为收尾。

一九五〇年春四月,凌宴池有《次赵亭韵为蔬畦寿》七律五首。其五末二句为:“请看瓦釜雷鸣处,浩叹文章不值钱。”出版乱象,瓦釜签售,八卦雷鸣,书店关张,洵浩叹文章不值钱之世味。

荆歌于《西湖》千岛湖之会,遇敝同仁李凌俊女史。遵李之嘱快递《荆歌·写字》两册,其一贻我,封面答书“闻香识人”。赏其书,识其人:闲庭晏然,散淡自若,逆风于瓦釜雷鸣。

4月7日,王志(闲书友)从抚顺发来网信:“前在《开卷》上读到《开卷闲话》中刘经富先生信,刘先生处正好有弟所缺期,弟处虽无刘先生所缺各期,但还是冒昧给刘先生去信索求弟所缺期,今收到刘先生寄来二〇〇一年第八期、二〇〇一年第十期、二〇〇九年第十一期,二〇一〇年第十一期,共四册。感谢刘先生盛情,感谢《开卷》。”

4月12日,郑雷从北京发来网信:“昨日因发邮件,从架上随意抽取一册《开卷》来查地址。就手翻阅一过,见有张放《负翁赠我的一幅墨宝》一文。此君我二十余年前即读其书,世目为才子,亦不算过誉。但此番细读之下,一幅行草释文竟有五处错误,解读亦似不通诗者所为,不免深为叹惋。如首句‘海外徒闻大九洲’,张言来自玉溪《马嵬》,系指明句法出处,然释文中加注谓‘大(或系更字之误植)’,则完全为玉溪所局限。实则负翁用李诗而出新,融入邹衍大九州之说,以与对句‘斗室’小大相形,自写其境况。即不读《史记·孟子荀卿列传》,亦不应不知此说。负翁书时或念及今世五大洲、七大洲之常言,误‘州’为‘洲’。张不指出此点,反疑误者为‘大’,显系未能通解赠者之意。且此诗为负翁亲笔书赠,并非手民刊行,即误亦当云‘误书’,何有于误植?末联系负翁自嘲文字积习无以解脱,张谓‘一则以喜,一则以忧’,似有望文生义之嫌。另所钤二印释文,张谓其一为‘佚我以卷’,字幅图片过小,难窥其真,然颇疑原印系用《庄子·大宗师》之‘佚我以老’,与‘学书不成’之出《史记·项羽本纪》皆属取诸往圣的雅言。此文刊于《开卷》二〇一二年第五期,去今一年,未及检视其他各期,想早有读者去函指讹。然叹凤先生‘跃过半百,挺近耳顺’之际竟令多年景仰其文其学者失望,先生或亦当分担部分责任。我代人编稿,每遇此类状况,皆细细勾出,以一得之见供作者参考。先生不加闻问,责任编辑一变而为无责任编辑矣。笑笑。”

同日,彭卫国从上海发来手机短信:“惠赐周有光先生大作收到,万分感谢。去年年末拜见周老,老爷子曰:人过了一百岁,精力便要下降,八十五岁以后便不做系统的研究。满座捧腹。”

4月19日,董国和从唐山发来网信:“寄上孙犁一文,它因《开卷》刊有征文广告,才有幸入围于孙犁百年研讨会。《开卷》功不可没,不知能否在此露上一面。自印了一本《丁酉文厄录》,请赐地址,以便奉寄。但是,因疏忽将《开场白》给漏掉,为作补救,只得另印附页夹在其中,它是个残书。有此原故,就想借《开卷闲话》广而告之:有愿为它纠错指误又不嫌其残者,请赐告寄址,也可发邮件。”

五月

5月4日,散文家、编辑家章品镇在南京逝世,享年九十二岁。

章品镇,原名张怀智,一九二一年生于南通,一九三五年至一九四〇年先后在通州师范、上海外国语专门学校、无锡国学专修学校上海分校、上海城明文学院学习,在南通主持青年抗日协会,同时从事文艺工作,一九四八年加入中国共产党。历任苏南文联研究部副部长、《江苏文艺》主编、《雨花》副主编,以及江苏省文联副秘书长、中国作协江苏分会秘书长、江苏人民出版社副总编兼《钟山》主编等职。

上世纪三四十年代,南通有一个名叫“青年艺术剧社”的小团体,接受党组织秘密领导,先后排演了《名优之死》、《雷雨》、《夜店》等进步剧目。章品镇就是其中的主要成员。

上世纪五十年代起,章品镇担任《雨花》、《钟山》等刊物主编,曾主持编审了扬州评话《宋江》、《诗人丛书》,诗歌合集《九叶集》等。一九八七年,章品镇获首届江苏省文学奖的“伯乐奖”。编辑之余,章品镇还创作了《写在铁路旁》、《廖韵》等作品,并出版有《花木丛中人常在》(三联书店一九九七年三月版)、《自己的嫁衣》(岳麓书社二〇〇五年三月版,《开卷文丛》第二辑之一种)、《书缘未了》(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二〇〇八年一月版,《开卷读书文丛》之一种)三本文集。

五月十日上午,章品镇遗体告别仪式在南京石子岗殡仪馆举行,范小青、叶兆言、蔡玉洗、马鸣玉、梁晴、薛冰、顾小虎、高欢、陆远、董宁文等章老生前的友人及亲属四十余人为其送行。章老生前老友严格之子严锋为章伯伯撰写的挽联悬挂在告别厅:一生忠厚两袖清风甘为他人作嫁衣;文史博见笔力精纯提携教诲永难忘。

5月6日,陆小远(陆远)在新浪微博发言:

从严锋老师那里得知,章品镇先生前天谢世了,他卧床多年,活到九十二岁,很不容易。章先生是六十年来江苏文坛的最后一枚活化石,可留下的文字却不多,他一走,带走了一辈子的风雨和满肚子的掌故。二〇〇九年深秋,和董宁文、严晓星去看他,老先生精神很好。这是最后一次见到他,一晃三年多了。

5月7日,周立民在新浪微博发此微博:

读新到的《开卷》,中有一文说:读海豚社新出的黄裳《故人书简》,一篇回忆吴晗的文章首页“吴晗”均误为“春晗”,斗胆致函指谬……我在办公室,手头没有《故人书简》,记不得黄裳先生具体怎么写的,但“吴晗”本名不就是“春晗”吗?

同日晚,收到北京友人发来的手机短信:

转发梅娘女儿的通告:我妈妈已经于五月七日上午十时三十五分病故,走时没有痛苦,很安详。谢谢各位朋友对她的关心。告别仪式九日九时,在三〇四医院太平间告别厅举行。

九日上午,友人从告别厅发来手机短信:

我在告别仪式现场,已向先生义子转达您的哀思。中国作协创研部、新文学史料、吉林电视台“记忆”栏目、灿然书屋,以及陈漱渝、王力雄、陈言、克中等敬送花圈。

几个印象深的挽联:度尽劫波心未老,要留温暖在人间。

嘉言出神闻铭心,瑞语入化读刻骨。

难忘手泽北梅独留香,继承高洁孙娘永映雪。

锦章留于后世读,挚友还在梦间交。

约百余人参加,数十位女士手捧白色百合花来告别,可惜不认识。

去年七八月间,曾收到梅娘(孙嘉瑞)的短信及一篇《无法直投的信》。梅娘这封短信没有落款:“我的新书《邂逅相遇》今春刊行之际,书中的另一个主人,香港树仁大学的在校生黄茵渊给总理寄了书,又写了一封信,便引出了我生活中的涟漪,我想借助你的鼎力,发表就是我的回答。我已心淡如水,生活中的一切一切,都随着时光东流。如你认为不合适,请退给我,我无意见。我在与老博弈,并不指望长寿,只指望不是疾病折腾。谢谢一向关垂。谢谢刊出殷实的文章,我很欣赏他的观点,不知书友们有所评说否?如需要《邂逅相遇》一书时,将奉寄。香港筹划了香港版,预定八月份出书。”

5月8日,袁滨从淄博发来网信:

第三、四期《开卷》拜收,沐手赏读,至为欢欣,尤其第四期特大号,更为厚实,墨香扑面,喜不自禁。其中理洵兄《读书五札》之《自说与他说》甚好,文中谈及舒芜《老吾老》,“据舒芜说,文怀沙注《屈原集》出版后,臧克家在《人民日报》发表文章批评文注格调低下”,我收藏有时代文艺十二卷本《臧克家全集》,在第九卷中找到了臧克家《谈〈屈原集〉》一文,该文写于一九五三年八月二十五日,收入新文艺出版社一九五五年十二月版的《在文艺学习的道路上》一书。细读臧克家全文,文中其实并无“格调低下”字眼,臧老文章平实,没有火药味,先是说“文怀沙同志把他工作的成绩作为一份礼物献给一般爱好文艺的青年,这是很有意义的。他的努力和努力的方向都是应该肯定的”,并且中肯地说“文怀沙同志努力克服了许多困难,取得了一定的成绩”,接下来臧老还说“古今研究屈原的将近百家,众口哓哓,何去何从?这就需要从事这工作的人,有见识,有掌握材料的能力,能深入同时又能超出,不被材料所淹没。文怀沙同志在这方面,显然是有成就的。”接下来臧老还用三大段例证说明其“优点”,很翔实,很有说服力,有意者不妨一读。但臧老也实事求是指出《屈原集》虽然具有以上这些长处,这些长处却掩盖不了它的本身所具有的一些错误和许多缺点。臧老的批评是有原则的:就事论事,不打棍子无限上纲,且仅限于学术批评。依照臧克家的文章,文怀沙主要问题是注解,有的过于简单,“不附加条件”;有的注解生硬,不妥当;还有的在词性上与前人注解有分歧,“不正确或不够确切”。臧克家批评《屈原集》“严重的缺点之一就是体例不统一、没有一定的标准……注音的情况更是糟糕……还有一个缺点,就是存在不少错字”。臧老的文章明眼者一看即知,主要是针对一些技术问题和学术商榷,因为臧克家在文章最后再次申明“本集在字句考订方面,参考诸家说法,力求正确,这种努力是可贵的”。屈原的骚体博大精深,对于这种诗性本质的作品,应该允许注家在前人基础上各抒己见,诗无达诂,这也是对不同读者的尊重。对于臧克家的批评,当然也不要全部认同,作为一家之言更好,这里面不存在“格调低下”成分。舒芜自有他自己的理由见解,也不好评说其“格调”,但为免以讹传讹,我以为还是要正确解读臧克家的文章,不要断章取义,要从全文层面把握。臧克家的文章本来就是肯定与否定一分为二的,不可以把批评部分故意放大,给读者错觉以为“文注格调低下”。

5月10日,易卫东从新余发来网信:

读第三期万宝志先生《点亮案头一盏灯》文,觉得文中有两个说法不准确。其一:“与俞晓群先生结书缘是因为一次通信。读海豚社新出黄裳《故人书简》,一篇回忆吴晗的文章首页‘吴晗’均误作‘春晗’,斗胆致函指谬。”《故人书简》确为近年来所见排印错误较多的一书,但首页《过去的足迹——吴晗纪念》一文开篇:“很久以来,我就想写这样一篇文章了。一篇纪念春晗的文章。”“几十年来春晗送给我的十来本著作,手边一册也没有剩下”。这两处黄裳先生称吴晗为“春晗”,都是不谬的。吴晗本名吴春晗,作为老朋友的黄裳,在纪念文里开头这样称呼,正是友情的表现。

其二,作者说俞晓群先生“他是学哲学的,却对数学感兴趣”,也有不确。俞晓群先生是正经的数学专业本科毕业,并非“学哲学”后又“对数学感兴趣”。

说到《故人书简》,我去年也曾把这本书中的排印错误列出来,告知俞晓群先生和梁由之先生,也分别得到两位的赠书,不过都是由出版社的工作人员直接寄来,并没有他们的签名,这是很可惜的。录以奉闻,一笑。

5月23日,易卫东从新余寄赠《学步集》(中国戏剧出版社二〇一三年五月版)签名本一册。易卫东在该书的《自序》中写道:

不同于通常的书话,我没有拘泥于“一点事实,一点掌故,一点抒情的气息”。我知道自己只是弗吉尼亚·伍尔芙所谓的“普通读者”,业余读些闲书,不为考试,不写书评,当然也就不负有钱锺书所说的专业书评人“指导读者和教训作者”的责任。我的本职是在中学里教书,讲的是学生深以为苦的高中数学,这个职业费神耗力,课余闲读消遣,聚书为乐;如你所知,寒斋不可能藏有什么稀见的版本,我读的都是自己兴趣所致目力所及的书,读有所感,也只说自己想说的话,而不把书话写成应酬话。我觉得读书随笔里应该表现“我”而不只见到“书”,所以我的文字想写出“读书的我和我读的书”。

5月28日,收到刘经富从南昌寄赠的《陈寅恪家族稀见史料探微》(中华书局二〇一三年一月版)签名本一册。书前印有作者简历:刘经富,江西修水县人,一九五六年出生于修水县义宁镇。一九七〇年底初中肄业,一九七一年三月参加工作,三线军工造船厂船体装配工。一九八五年参加江西省高教自考中文专业考试,一九八八年毕业,获优秀学生毕业生称号。曾任造船厂宣传干事、修水县政协办公室副主任、修水县文化局副局长。二〇〇二年经季羡林、周一良先生书面推荐,南昌大学破格引进任教,现为副教授。发表论文数篇,其他学术性文字若干篇,出版专著两部。

六月

6月1日下午,由中国阅读学研究会与内蒙古教育出版社联合举办的“《中国毛边书史话》首发式暨2013华夏阅读论坛之现代新文学与毛边书史学术研讨会”在南京观筑沙龙举行,来自呼和浩特、成都、南通、杭州以及南京的陈辽、黄妙轩、沈文冲、徐雁、蔡玉洗、陈学勇、薛冰、赵普光、王振羽、高鹤云、韦泱、张阿泉、董宁文、刘飒、陈亮、袁建华、朱国强、马建强、陈申、蔡震、陈卫平、荣方超等三十余人参加了此次活动。

列入内蒙古教育出版社黄妙轩等主编的“纸阅读文库”第三辑的沈文冲著《中国毛边书史话》于二〇一三年五月正式出版。本书分别由黄裳、丁景唐、钟叔河、陈辽、高信、陈学勇、陈子善、龚明德作序,是绍兴周氏兄弟鲁迅、周作人把毛边书引入中国一百多年来,我国第一部系统研究考察与叙述毛边书这一版本形态历史的开山之作。本书由上编“中国毛边书史话稿”和下编“中国百年毛边书书人、书事、书录编年录”两部分组成。沈文冲在该书的《跋》中写道:

书中的篇什,都是在最近的前后五六年间陆续写成的。其中的主要篇章,则是在近一年左右的公余时间里赶写出来的,个别篇章如首篇《毛边书是东西方书文化交流中应运而生的尤物》,还是在即将缴稿前夕,因了王世家先生的善意提醒,才仓促赶写出来的急就章。因为全书不是在一个相对集中的时间段里突击撰写完成的,所以在叙述方式上也未能统一,在内容上也难免会偶有一些前后交叉重复的情况出现。撰写这些篇什的时候,也因自己当时的情绪、状态的不同,都会或多或少、直接或间接地反映与影响到行文的叙述与表达方式。这部史话,起初以“毛边小史”名之,后来采纳了稼句先生的建议,改称“史话”。写成现在的样子,只能算作是一篇《中国毛边书史话》的稿本而已。因为没有前人的任何相关著作可以借鉴,所以体例上也不成熟,只能说是一篇篇漫话形式的“毛边书史”的连缀罢了。所有这些,都是有必要事先向读者诸君坦诚地作个交代的,并且希冀取得宽宥。

至于下辑的《中国百年毛边书书人、书事、书录编年录》,主要出于对有关这方面的资料零散难觅的考虑,铢积寸累,搜罗爬梳,汇辑而成。为控制篇幅计,毛边书目在拙编《毛边书情调·中国百年毛边书刊知见录》和拙著《百年毛边书刊鉴藏录·中国百年毛边书刊版本知见书目》两本书的附编中已经著录过的,原则上在此“编年录”中就不再辑入,但一些重要作家的书目,如鲁迅、周作人、冰心、郁达夫、唐弢、黄裳、姜德明等人的著作除外。

6月2日,收到黄乔生从北京寄赠的《鲁迅像传》(贵州人民出版社二〇一三年七月版)签名本一册。作者在后记中写道:

鲁迅一生留下的照片,单身和合影加起来,现在所能见到的是一百一十四帧。本书按时间顺序和鲁迅一生游历所至地域,大致分五个部分来讲述这些照片的故事。或一帧一篇,或相关几帧放在一起讲述。这么写,颇有点传记的模样——虽然并不完整。鲁迅并非每个时期、每个重大事件都留有照片,所以围绕照片的叙述文字就可能给读者片段、琐碎的印象。最大的缺憾,当然是鲁迅青少年时代的照片迄今一幅未能发现,对这个时期的叙述因此无从措手。

系统解读鲁迅照片,也得了意想不到的收获。对鲁迅这些照片的拍摄缘起、时间、地点、其中人物的经历及其与鲁迅的关系等做简要的说明,告诉读者以前不大被注意的信息,看来确实必要,或能引起读者的兴味。因为细读使照片的背景更为清晰,让过去一些不太被人们注意的事件、人物凸显出来,鲁迅的人际关系因而更立体和多彩。例如,与中国世界语运动有关的苏联作家爱罗先珂到中国后与鲁迅等文化界人士交往,留下一些照片,就让我们对鲁迅与中国世界语运动的关系有了更多的认识;又如,鲁迅晚年颇多与日本人交往,过去的传记中可能一笔带过,或者简略介绍,现在为了解说照片,就不免较多着墨。为什么见面,在哪里见面,拍摄了几张照片,摄影者是谁,有什么馈赠,报纸上有何报道,文坛上对此有何反应,等等,都是有价值的参考资料。而意外发现报刊上鲁迅的照片,自然更令人欣喜。几十年来,虽然鲁迅研究著作汗牛充栋,但其中鲁迅照片方面的讹误还有不少。任意剪辑、修补,使鲁迅形象失真;此外,年代错误、人物张冠李戴等现象至今仍不时发生。这次解读,纠正了以前一些对鲁迅照片的误读,也是一个收获。

6月20日前后,金小明、周炳辉分别从上海和南京寄赠《夹竹桃集——周越然集外文》(金小明、周炳辉编,中央编译出版社二〇一三年三月版)签名本各一册。本书辑录了周越然的大部分集外佚文,分为文史杂记、《晶报》随笔、修身小品三辑,共计四百一十篇。编者与出版社在出版过程中,为更好地保持作品的原初状态和文献性质,对原文刊登时期惯用的标点、通假字以及带有作者个人风格的英文词句翻译等语文现象,保持了原貌,并保留了繁体字排版。金小明在《编后记》中写道:“上述三部分作品,共计四百一十篇,体式各异,文白夹杂,原本是可以编成三本书的。现在这样以‘集外文’为标准连缀在一起,倒是有些像一卷独特的‘书书书’了。于编者的见闻和能力,周越然的集外佚文仍有不少失收(如,已知他还曾在杨桦创办的《文帖》杂志上发表过随笔,此次因故未及查改、辑录),而一九三六年上海天马书店出版的周越然《性情故事集》、《性知性识》两书,以及《六十回忆》所载《我所知道的陈独秀》一文,因流传不广,似亦不无重刊的必要。这些遗珠之憾,相信今后仍有弥补之举。”

6月26日,南京吴心海发来手机短信:

捧读《开卷》第六期,袁滨君谈到臧克家评文怀沙《屈原集》的信,说得好。不过,他有一个问题,就是舒芜说臧在《人民日报》发表文章称文注格调低下,而袁君所看,是臧几十年后出版的全集。全集收入文章,多有改动,所以是不能证明什么的。好在我翻看了当年的《人民日报》,找到臧克家的原文,臧的原文确实批评态度很客观,没有、也无法看出他批评文注“格调低下”来。

6月28日,由卧龙湖书院和江苏国际频道联合主办的《开卷人物》印出了第一期,此期《开卷人物》刊出了辛尘创作的二十余幅书法作品及《辛尘书法观摩展座谈会实录(节选)》。四月二十日下午,该展在南京举行,来自北京、上海、杭州、郑州等地的书法家及书法理论家朱培尔、陈国斌、张羽翔、徐金平、朱中原、张冰、王强、胡传海、闵祥德、蔡玉洗、罗厚礼、姜寿田、庄天明、陈振濂等二十余人参加了当天进行的座谈会。

辛尘,本名胡新群,南京艺术学院教授、博士,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书法篆刻家,旅美艺术评论家。一九七七年考入南京大学哲学系,获哲学学士学位。二〇〇〇年考入美国华盛顿东南大学(Southeastern University),获理学硕士学位。二〇〇八年考入南京艺术学院,获文学博士学位。幼承家学,广涉书法、篆刻、中国画、西洋画等艺术实践,作品曾参加全国性展览、获奖或被收藏。发表书法、绘画、篆刻论文三十余篇,著有《书法与中国人的心灵》(合著)、《当代篆刻评述》、《中国书法文化大观》(合著)、《历代篆刻风格赏评》、《书法学》(合著)、《篆刻学》(合著)、《唐宋绘画“逸品说”嬗变研究》、阿尔贝蒂《论绘画》(中文译注,合著)等。从事艺术实践,主张从本源入手,参透元始,考察流衍,打通门类:

于书法,篆书着力于商周金文与秦简,隶书着力于汉碑、汉简与章草,真书着力于钟、王与敦煌残纸;追求书法创作与日常书写一体化。

于篆刻,精研古玺、汉印、唐印等各种印式及其历史流变的内在逻辑,于汉玉印、元朱文别有心得。

于绘画,精研中国古代核心画法、逸品画理与西方古代核心画法、印象主义,国画在讲求骨法用笔的基础上参以西画手法,油画在深究科学方法的基础上养以国画精神,追求士人情怀与画工手段的统一。

书、画、印皆不盲目追求“创新”、刻意标榜“风格”,坚守学术修养、人格修养与艺术锤炼的相互贯通、相互支撑,以期自然入化。

6月29日,理洵从西安发来网信:

收到今年第五、第六期《开卷》,看到六期《开卷闲话》中袁滨先生五月八日致《开卷》编辑部网信,质疑我在今年第四期《开卷》上发表的文章《读书五札》之《自说与他说》中,引用舒芜《老吾老》一文的文字,“据舒芜说,文怀沙注《屈原集》出版后,臧克家在《人民日报》发表文章批评文注格调低下”语句里“文注格调低下”的不确,提出“要正确解读臧克家的文章,不要断章取义,要从全文层面把握”的建议。结合网信全文,就所谓“格调低下”,赘述几点意见,算是回应。

一、“文注格调低下”确乎是出自舒芜《老吾老》一文。我翻看二〇〇八年十月发表舒芜这篇文章的《万象》杂志时,杂志不知道放到哪里去了,于是上网搜搜,发现这篇文章原来很有名,亦为很多的人引用,尤其是在次年发生的“文怀沙事件”中,《人民日报》记者李辉曾把它作为追杀文氏的利器使用过。舒芜原文说,“文注《屈原集》也受到臧克家在《人民日报》上发表文章的批评,指出文注的格调低下。例如《离骚》句‘女媭之婵媛兮,申申其詈予’,本来是说有个婵媛的(漂亮的)女媭(姊妹),在严厉地(申申)责骂,文注却把‘女媭’解释为暧昧的‘女伴’,把‘申申’解释为‘娇喘吁吁的样子’,足以引逗向《金瓶梅》一流的遐想。”

二、袁滨先生说,“细读臧克家全文,文中其实并无‘格调低下’字眼”。舒芜在做这篇文字的时候,作为文怀沙往昔的同事,对于臧克家文章的理解,或者是延展阅读,而说出“格调低下”,且归于臧克家名下,委实是让人费解的。但看舒芜原文,“格调低下”后“例如”一句,读者还是能隐隐地读出些弦内或者弦外之音的,他的“例如”真是摆放得恰到好处。

三、回想当年“文怀沙事件”,核心问题是,质疑文怀沙一百岁了?是否“国学大师”、“楚辞泰斗”?因言获罪成英雄?据说事件是以文怀沙大师的沉默而消停的。喧嚣的事件已经过去,要再旧事重提,恐怕就要再揭伤疤了,况且,过去的历史真是翻不得的,不管于文怀沙还是舒芜,都是十分沉重的,“格调”,是一个多么高雅的词语。但无论如何,舒芜文章的抛出,是很有些山雨欲来的玄机的。

四、再回到文注《屈原集》的话题。袁滨先生引用了大量臧克家的文字来阐述文注取得的成绩,至于臧克家的批评,“严重的缺点之一就是体例不统一、没有一定的标准……注音的情况更是糟糕……还有一个缺点,就是存在不少错字”。舒芜在文章中说他们几位当时所做的工作,“这几本书陆续出版,除四部长篇小说外,其实都只是薄薄一本,注释完全是简单通俗式的,那时讲究普及,谈不上什么学术性”。对于普及性的通俗式古典文学注本,文注存在的缺点,在当时的社会环境下,就实在是有些过了,当然,还不算舒芜前边所说的“例如”一类的缺点,正如舒芜所言,“文先生一出手就这样砸了锅,随即调离了人民文学出版社。《屈原集》的事就是如此”。我们宁信其真。

五、所谓格调,一般的意思是指不同作家或不同作品的艺术特点的综合表现,或指人的风格或品格。袁滨先生在网信最后说,“臧克家的文章本来就是肯定与否定一分为二的,不可以把批评部分故意放大,给读者错觉以为‘文注格调低下’。”我没有读过文注,但相信臧克家,文注有那么多缺点,我就不用读了,而且,它若真的有那么多缺点,我不只赞成舒芜说“文注格调低下”,尽管反对他借别人之口,我自己也想说,“文注格调低下”。

引用别人的文字,实非易事,而要觉察到引用的文字中,引用者再引用他人观点的正确与否,是应该校对核实的,须是有着严谨的作风,是不能学文怀沙注《屈原集》的态度的,可见读书与作文章,都不是简单的事。

同日,收到陈克希从上海寄来的四册《海上旧书鬼琐话》(内蒙古教育出版社二〇一三年四月版)毛边本,另三本嘱转交蔡玉洗、薛冰、徐雁三位书友。赠子聪的毛边本乃一百册编号之三十三号。该书为作者写读书文章之外的性情文字的结集,分为陈年旧事、东北往事、人生趣事和闲适杂事四辑。

6月30日,邵绡红从北京发来网信:“真高兴,又看到《开卷》第五、第六期两本。一直有那么多知名老作家和学者供稿,读了受益无穷。他们还一直勤于笔耕,著作连连。《开卷》介绍给大家,有‘伯乐’之功。我不是文学界人,但我十分喜欢读这些作家的文章,还有介绍近代文学的资料。这两年我在细细阅读爸爸邵洵美的文章。去年上海书店出版了他的九卷文集,尚有两卷,可能明年出版。因为又找到一些文章,打算收入最后一卷,怕再会有,所以等一等。以免漏缺多,再要补充,机会不易。拙作《我的爸爸邵洵美》的增订本正在初审,这次要加入《邵洵美著译年表》和《人名索引》,希望年底出版。这本书错漏太多,责任在我。也因为如今有机会找到相关资料,包括网上的讯息,可以对照核实。”

七月

7月1日,南京姚君伟寄赠《重生——苏珊·桑塔格日记与笔记(1947—1963)》([美]戴维·里夫编,姚君伟译,上海译文出版社二〇一三年四月版)签名本一册及《赛珍珠研究论文选萃》(芮月英、顾正彤主编,江苏大学出版社二〇一三年五月版)一册。该书之序为姚君伟所作。

7月2日,理洵从西安发来手机短信:“读《开卷》十余年了,受益匪浅。一直坚持着自己风格的《开卷》,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展示在读书人面前,相信她和很多的民国刊物一样,在文化史上能留下重重的一笔。能成为她的读者和作者,都是荣幸的事,愿她以独立的风貌越办越好。”

日前,收到钟叔河从长沙寄赠的《书前书后》(安徽教育出版社二〇一二年十一月版)签名本一册。此书为同名书的第三版,初版于一九九二年,一九九六年再版,此新版将初版时的六十二篇中九篇与书无关的文章删去,加入了所序跋之书重印时加撰的序计一十四篇,并将《〈学其短〉序》并入《〈念楼学短·逝者如斯〉序》,篇幅增为六十六篇。

7月2日,袁滨从淄博发来网信:

大编拜收,甚感。第六期《开卷》刊出我的信,理洵兄在网上发了一篇《关于“格调低下”》,是发给兄的公开信,读了觉得很好。理洵兄的《读书五札》中的《自说与他说》无可挑剔,没有任何可商榷之处,我上次的信主要是针对舒芜《老吾老》来说的,我不存在质疑理洵兄,我主要是说臧克家没有直接说“格调低下”,格调低下是舒芜的话。就是这个意思。至于舒芜所指出的那一节,臧克家也只是客观述说“文怀沙把它通俗化做‘喘吁吁的样子’原来是不错的,但闻(一多)先生在引了本句和紧接的下一句‘申申其詈予’之后说:‘此怒而喘息也’,文怀沙同志取闻说却取消了这个‘怒’字而代之为以‘娇’字(可能是采取一般的说法,把‘婵媛’解做亲切、委婉的意思),成为‘娇喘吁吁的样子’,把这个句子的意味弄得完全不同了”,读者尽可以从这段文字中品味到臧克家的语气、态度和委婉解释,舒芜那句引人想入非非的所谓“足以引逗向《金瓶梅》一流的遐想”恐怕只是他个人的猜测罢了。冯传友兄看了之后也说:“这么多年来,我也一直以为是臧克家的原话呢!原来是舒芜的话啊!呵呵,看来还得看原文才是。”理洵兄对我说“疑义相与析,文字就是这样”,我很感谢他的理解和宽厚。袁敏杰先生看后也说:“欣赏读书人之间这种各抒己见、气和友善地‘疑义相与析’,而不是那种怒目金刚乌眼鸡般的互啄互咬一嘴毛。这也见出文人的品性、胸襟、气度与境界。”这是一段书缘,由此让我和理洵兄以及诸位书友走得更近,读书的距离一下缩短了,真有“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的感受。同时也感谢兄引出这段书缘,癩此记之。

同日,收到理洵从西安寄赠的《猎书记》(金城出版社二〇一三年八月版)签名本一册。作者在《自序》中写道:“这个集子中的文字,是自己在最近几年记录的与书相关的一些话语。其间最多的是买书、读书景况的描述,竟也有了十余万字的篇幅,可见聚沙成塔之力。徘徊在长安城的书店里,如同看书一样地消遣着自己一去而不回的日子,这样的日子让我感到快乐,忘却尘世的烦恼,如同进入甜美的梦境,常常不愿醒来。读书亦仅仅是读书,于我并无十分独特的意义,许是正如知堂所言,我们于日用必需的东西以外,总须还应有一点无用的游戏与享乐,生活才觉得有意思。我们看夕阳,看秋河,看花,听雨,闻香,喝不求解渴的酒,吃不求一饱的点心,都是生活上必要的——虽然是无用的装点,而且是愈精炼愈好。生活才觉得有意思,除此之外,确乎是没有其他的意思了。”朱晓剑在该书《推荐序》中写道:

理洵在读书之余,记下如许的事来,看着有如流水账,岂知阅读史正是这样建立起来的。由于今天的阅读碎片化,阅读介质的多元,能十天半月地按时记录下这样的读书掌故,真也难得。我相信,多年以后,也会成为书界的佳话。

这本《猎书记》,大都读过。现在将它从头再读一次,真是感慨,原来书人书事,还能记得这般有味道,有识见,有才情。娓娓道来。也别有一番情趣,还有什么能形容得了读书人与书相遇一刹那的欣喜呢?

理洵,西安人。西北大学文学院毕业,陕西省作家协会会员。一九九五年开始发表作品,以随笔见长,曾在《信息时报》、《西安晚报》、《天涯读书周刊》等开设专栏。出版有书话随笔集《与书为徒》(天地出版社二〇一二年版)。亦曾为《开卷》撰稿多篇。

7月4日,收到姜德明从北京寄赠的《丛刊识小》(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二〇一三年五月版)签名本一册。此书为王欲祥、丁亚芳策划的《文化人生丛书》之一种。该丛书先期已出版有《苦乐人生的轨迹》(李希凡)、《寻书偶存》(姜德明)、《昨夜星辰昨夜风》(袁鹰)、《玉人何处教吹箫》(韦明铧),新近出版的还有《书生风味》(王稼句)、《老人与书》(李辉)。姜德明在本书的《序》中写道:

所谓“丛刊”,即那种事先未向政府当局办理登记手续,取得合法刊号的期刊的另一种形式。这是前人为了避免审查机关的迫害而创造的期刊丛书化的巧妙手段,借以争取言论和出版的自由,本身即充满了智慧和斗争的色彩。既然丛刊以丛书的面目出现,一般都是三十二开本,借以掩护它期刊的性质。刊期则以不定期为主,每期一定换一个刊名。主编、出版、发行人员的姓名、地址多不公开,或以虚名代替,甚至连版权页也没有,总之不给当局留下任何线索。这种办法当然是必要的,亦行之有效,但同时也给后人查明丛刊的背景增加了困难。

我在编辑本书过程中,发现利用丛刊的形式出版的文艺刊物,在抗日战争期间的上海“孤岛”时期,和解放战争期间的国民党统治区创刊独多,证明当时国家正处于内忧外患之中,斗争形势尖锐激烈,不少丛刊反映了人民革命的愿望和呼声。影响所及,当时也有一些丛刊没有什么政治背景,只是爱好文艺的青年自己凑钱,能出一期就出一期,刊期都很短。

多年来在很多期刊图书目录中,都失察“丛刊”与“丛书”的区别,把“丛刊”归入“丛书”或“合集”中,在目录学上造成不少混乱,无意间也遮去了“丛刊”诞生的历史背景和战斗特色。现在我愿以个人有限的所藏,按出版先后为序,作为实例请读者指教。遗憾的是我未见的重要“丛刊”不知还有多少,怕是挂一漏万了。

7月5日,万宝志从天津发来网信:“《开卷》五、六期拜收,读过《开卷闲话》易卫东先生函,惭愧莫名!易先生两点指谬是对的,由此可见后学学东西时的不求甚解,堪为今后治学为文戒。”

7月12日,收到姜德明从北京寄赠的《孙犁书札:致姜德明》(百花文艺出版社二〇一三年五月版)签名本一册。姜德明在该书《小引》中写道:

我们都喜欢孙犁的文字,朴素、精练、明快、自然。他给人写信亦惯于直言,用笔则求其短。有时来信只改稿中的一个字,有时又要删去两行可能得罪人的话,处处显示了他对文字的讲究,以及为人的谦虚谨慎。他不想节外生枝,一张小巧的明信片,或一纸小便条足可达意矣。

我现存孙犁的书札始于一九八〇年十月,止于一九九五年七月。但,我记得与他交往的时间略早些,大概是一九七七年的秋天。那时经我手,在《人民日报》副刊上发表了他写的《在阜平——〈白洋淀纪事〉重印散记》。从此,我一直紧追他不放,催他写稿,这期间当有往来书札,可惜我已无存。那时我还没有意识到作家手迹的珍贵吧。

本书共收孙犁一九八〇年十月至一九九五年七月致姜德明书札一百封,另收年代失记书札十一件。此外还附有姜德明所写孙犁的文章七篇:《孙犁印象》、《读孙犁的散文》、《津门小记》、《少年鲁迅读本》、《爱情滋味》、《读〈被删小记〉之余》、《怀念孙犁》。

7月23日,顾国华从浙江平湖寄赠《文坛杂忆(卷二十九)》(顾国华编,自印本)、《人生感悟与长寿感言》(顾国华编,自印本)、《〈老子〉正译》(陆泳德编著,自印本)、《小忍庵丛稿》(王瑜孙著,自印本)并附信:

明年(二〇一四年)是拙编《文坛杂忆》期终刊,换言之,拙编将画上句号。三十多年来,承蒙各地前辈友人的提携、支持。实际上,拙编也是我们的共同结晶。可谓“文坛有缘成杂忆”也。

由于精力财力的因素,除附近地区的不多作者面谒聆教外,很多作者及前辈都是忘年神交。歉疚鉴谅。

许士中君为拙编义务清誊整整二十七年,每卷数万字的蝇头小楷工作量可想而知。这一丝不苟的小楷,及仿古线装形式,实为与内容珠联璧合,我与士中君完全是“君子之交淡如水”,绝无世俗的功利交往和理念。

先生可以撰赐对拙编的评价,可以讲讲对编者、清誊者的感受,期望不要尽说褒语,特别要指其不足,需要改进的地方,以利我与后来者有所长进。即使很多前辈未面晤,毕竟也通信了很长时间,应该有所印象,不必顾忌,批评、批判都可畅所欲言,编者决不会删改。明年汇编成书后,一定会寄呈先生留念。

7月25日,子张从杭州发来网信:“昨日杭州高温四十点四度,读木心间隙,忽于新浪微博获知:旅美老诗人纪弦已在美国旧金山(当地时间七月二十二日凌晨二时四十三分)仙逝。此老原名路逾,在大陆时期的笔名叫路易士,去台湾后笔名纪弦,一九一三年四月二十七日生于河北清苑,今年过了百岁生日,该算一百零一岁了,真可谓‘仙逝’”。作为身历三个时代的现代诗人,纪弦在大陆长期无名,直到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才被介绍过来,算是重返大陆,《一片槐树叶》、《狼之独步》、《你的名字》遂成绝唱。我收存有大陆版《纪弦诗选》与《纪弦精品》姊妹篇。

7月30日,周春从惠州发来网信:

二〇一三年第五期、第六期《开卷》已收读很久。第五期集中推出一组“开卷书坊”的序跋,蔚为壮观。其中,薛冰先生《为韦泱〈旧书的底蕴〉序》一文,写得尤其跳踉、活泼。我喜爱这篇文字,反复读了几遍,对薛冰先生、韦泱先生的爱书、用书更感钦羡。尤其喜欢其中的这一句:“书话虽属小道,可没有学问写不来,有学问也未必写得好;不可或缺的,当是一种气质,一种对于书的特殊感情。从某种意义上说,书对于书话家,不仅是用来读的,而且是用来爱的。”因为这样的文章,因为这样的作者,《开卷》更多了让人亲近、不忍释手的理由。

7月底,《开卷人物》第二期“黄明”专辑面世。黄明,别署青桐居主人,字鹤闻,一九七六年生于江苏泰州。十载从军,先后毕业于南京艺术学院书法专业、解放军艺术学院中国画高研班。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四川大学苏州研究院客座教授、江苏省青联委员、江苏省国画院特聘书法家。

八月

8月2日,收到友人从北京寄来的《红楼梦我》(朱健著,金城出版社二〇一三年八月版)两册。清霜在该书的《编前语》中写道:

朱健先生以诗人之眼观之,则是:“《红楼梦》不管怎么说都是一部写‘我’的书,所以才是写‘人’的书。把《红楼梦》纯粹当成‘学问’去研究、去索隐、去考证,当然也是功不可没。但在‘红学’中失去了‘我’、‘自己’、‘个人’,则人生感悟、境界、惆怅、感慨,也就无从谈起。”

所以朱健先生是以“逍遥”法读《红楼梦》:“翻到哪里就从哪里读起。兴致所至,力所能及,读到哪里算哪里也就忘在哪里”,因为“曹雪芹的书像一切有着永恒之美品格的书一样,是永远流动的,永远看不见结束的变体”。这种“逍遥读红楼”法,于散漫处存真,于无心处动人,其实最能体贴作者初心,把握文脉精华。且诗人的品读角度,并不影响先生做论据时的客观严谨,对人物分析深刻入微,连屡遭诗人冷眼的赵姨娘,先生也能够一碗水端平地言说。因此浩瀚红海,取此一辑以存。

本书分为逍遥读红楼、碎红偶拾、红外说红三辑。本刊二〇一三年第四期曾刊出朱健先生所写《〈红楼梦我〉小序》可参阅。

同日下午,泥古洗心——陈剑书法作品观摩展在南京清凉画馆开幕,《开卷人物》第三期“陈剑”卷同时面世。卷前印有陈剑自述如下:

陈剑,字瘦铁,斋号泥古斋、双帖斋、啸园。一九七三年生于江苏东台。

余八岁从庭训习字,迄今逾三十载,期间有所懈怠,辍笔二十年,荒废笔墨,近届不惑,自思学无所长,业无所就,闲无所寄,心无所依,遂重拾笔墨,欲求以书法自娱自乐。前前后后习书经年,虽从无缘得拜于名师门下,求教于方家座上,但心性安静,读书万卷,犹能无欲无求,泥古洗心,在古人法帖中优游,倒也受益良多。行草一路自王羲之始,一脉而下,遍临孙过庭、米芾、赵孟瞓、祝允明、王铎诸家,楷书则学于《黄庭》、《勤礼》、《张玄墓志》等,而今虽字无定体,但总算未落野狐禅耳。幸甚,幸甚。

余出书向不热衷于晒照片、叙简历,所著散文集《疯行美国》、书法册《陈剑书法作品集》皆如此。然本书蒙《开卷人物》编印,从其例,撰上述文字以交代自家出生,聊博一哂。人云,字如其人,吾以为然,故看字可也,毋庸看人矣。

8月9日,江少莉从苏州发来手机短信:“寄来的《开卷闲话七编》和汪成法《在言志与载道之间——论周作人的文学选择》两书收到。七编中记录的南京读书圈书人书事,读来感到亲切。书中林英评闲话的书评,提到二〇〇六年夏天我们在北京实习时一同拜访周有光、舒芜等老先生的场景,让人感到时间过得真快,已经是七年前的事了。如今想起,尤记得耄耋老人周有光先生的鹤发童颜,皮肤是那么光滑、红润;当时八十四岁的舒芜先生在‘碧空楼’书房里熟练地操作电脑的情形;还有戈革先生家那只硕大的白猫,懒懒地躲在屋内一处。”

同日,吴心海在南京面赠《文坛遗踪寻访录》(台湾秀威二〇一三年版)签名本一册。本刊二〇一三年第七期刊出吴心海为该书所作之序。

8月11日,孟刚从上海发来手机短信:“今日买到《开卷闲话七编》,匆匆读一过,内容太少,很不过瘾。意外发现内有两条所讲是我,一是沈津先生讲书展期间有友带两本书去访他,那个人是我。另一条讲乐斋读书记给你发私信,此人也是我。‘七编’无插图,还是很遗憾!”

8月16日下午1点,由上海辞书出版社主办的《开卷书坊》第二辑首发签售会在上海展览中心举行,本辑作者徐雁、韦泱、桑农、范笑我、子聪及特邀嘉宾陈子善参加了一小时的签售活动。活动结束后,本刊在雷米咖啡馆举行了一场“开卷书坊”首发座谈会,陈子善、马振骋、刘绪源、子张、周立民、余新伟、陈飞雪、周晨、徐雁、范笑我、桑农、韦泱、子聪、江少莉、刘毅强、刘小明、杨凯、杨月英、霍丽丽等二十余人参加了座谈。座谈会由陈子善主持。众人的发言已由江少莉根据录音整理完成,部分发言的纪要见本书《〈开卷书坊〉第二辑首发品评会纪要》一文。

8月19日,收到刘尚恒从天津寄赠的《二馀斋文集》(天津古籍出版社二〇一三年六月版)和《安徽藏书家传略》(与郑玲合著,黄山书社二〇一三年七月版)签名本各一册。

刘尚恒,一九三七年十月生,安徽芜湖人,一九六一年毕业于北京大学图书馆学系,曾任安徽师范大学图书馆副馆长,天津图书馆研究馆员;现任天津市文史研究馆馆员,天津市文物鉴定委员。主要著作有《古籍丛书概说》、《二馀斋丛稿》、《徽州刻书与藏书》、《二馀斋说书》、《闲章释义》、《天津查氏水西庄研究文录》、《鲍廷博年谱》、《安徽藏书家传略》、《安徽方志考略》等。

8月21日,吴海发从无锡寄赠《流声的岁月——近代中国著名学者的侧影》(台湾秀威二〇一三年版)签名本一册。该书分为“岁寒时节、随意走笔、学坛内外、愚者千虑”四个部分,围绕忆文人、评书稿、论文坛、谈研究四个方面,记下他与中国现代知识分子往来的真真切切。

吴海发,现居无锡。主要著作有《文苑落英》、《学术河上的乌篷船》、《大鹏折翅:记李白的悲剧人生》、《文天祥〈指南录〉校注本》、《二十世纪中国诗词史稿》、《鲁迅诗歌编年译释》等。

8月22日,郑雷从北京发来网信;“日间奉到下颁《开卷闲话七编》一册,惊喜莫名,亟纳之枕函,容挑灯细读,以当卧游神接。昨往访水公,亦蒙以《棔柿楼杂稿》相赐,欣然携归,玩索至再,觉事事可喜,惟以书封过赪为憾。尝见此丛书骈列三联,一色灿然,胭脂凝紫,几令人有猪血红泥地之想。水公亦谓各册胜义迭见,兴味无穷,惟装帧不能尽如人意,虽未惊心,亦足骇目。酸咸不同嗜,亦人事之常,略陈管见并所闻如此,非敢引清言为妄说张目也。前由金城出版社寄上朱健先生《红楼梦我》样本,想已送达。另有水公手书《骆驼和星》一种,晤面时当呈之左右。学生等尊老有心,颂德无力,因筹划印此两书,聊代祝嘏之敬,以祈翰墨无价,耆哲永年。殷殷之心,或蒙天鉴。”

8月24日下午,在无锡百草园书店与当地的陈天水、陈建清、严克勤、余新伟、刘桂秋、陈倩、刘征宇、王星、夏杰等书友相聚,所谈皆为书人书事,甚为愉快。斯时得赠《陈诵洛集》(广陵书社二〇一一年十月版)、《陈诵洛集(续编稿)》(自印本)、《仙骨佛心——家具、紫砂与明清文人》(严克勤著,三联书店二〇〇八年十二月版,二〇一〇年四月第二次印刷)、《我行我说》(陈建清著,自印本)、《无锡国专编年事辑》(刘桂秋著,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二〇一一年八月版)等书。

8月26日,傅惟慈从北京寄赠《牌戏人生(增订本)》(中央编译出版社二〇一三年八月版)签名本一册。

傅惟慈,文学翻译家,还自称“一个收集癖患者”,在钱币收藏方面独有心得,他同时作为一位旅游和摄影爱好者,作品被行内人所称许。

他的一生充满传奇。一九二三年生于哈尔滨,曾求学于辅仁大学、浙江大学等,以国民党青年军身份参加抗日战争,一九五〇年毕业于北京大学。毕业后在清华大学、北京大学、北京语言学院等院校讲授语言、文学课;上世纪八十年代赴德国、英国教学。通英、德、俄等多国语言,有三四百万字的译著,尤其是卢森堡《狱中书简》、托马斯·曼《布登勃洛克一家》、毛姆《月亮和六便士》等,影响巨大。

傅惟慈在增订本附记中写道:

一辈子教、译书,直到八十五岁在朋友的怂恿下才结集出版一本自己写的书——《牌戏人生》,我竟因此受到一些不虞之誉,很多新老朋友鼓励我接着写下去。无奈人入老境,常感力不从心,又受到腿疾困扰,所以只能断断续续地来接着拾掇写至今难忘的陈年往事,也算集腋成裘。此书再版,我加入了五六万字篇幅,除续写完了《出亡记》外,主要增加了一篇回忆自己在抗战最后两年的经历和感受。另外两篇《回忆孙用》和《心中的大佛》亦属往事回忆。听友人建议,一本书不宜太厚,所以我又删除了几篇文章,其余均按原版编排。

我觉得能够和更多的朋友交流交流心得和感悟的确是很有兴味的事。读者中倘若有人对上世纪中叶前我国的动乱年代兴趣了解,想知道一部分年轻人日子如何度过,而今天的年轻人生活有何不同,我的几篇残缺记载或许可资参照。需要说明的是,我走的路多半是一个鲁莽、任性小伙自己选择的歧路,并不是那时节青年人该走的主流大道。

五六年前的一天下午,曾去北京一条叫做四根柏的胡同深处的四合院拜访过傅先生,记得初次见面谈的很愉快,那天傅先生曾签名赠送了一本《牌戏人生》的初版。

8月27日,张国功从南昌发来网信:“通过考试,上月我在中国传媒大学得了个读博士的机会。下月五号即去北京。老大重做读书郎,是一种挑战,是一种幸福。我只当是一种生活方式的调整与改变。”

九月

9月2日凌晨4时25分,剧作家宋词因病在南京去世,享年八十一岁。宋词,一九三二年四月二十八日生于河南省安阳县十五区南吕村。一九四六年至一九四七年先后在安阳大公初级中学、开封维新中学、开封高级中学等读书,一九四八年至一九四九年在河南大学学习。一九四九年四月在南京地下党的组织领导下参加革命,加入南京市文工团,一九五二年调入南京市文联做戏剧编剧工作,一九五五年调入江苏省文化局,一九六〇年调入江苏省话剧团,一九七二年调入江苏省扬剧团任编剧。一九八六年调入江苏省作家协会任专业作家。一九五〇年开始发表作品,主要作品有:长篇小说《南国烟柳》、《一代红妆》;中篇历史小说集《书剑飘零》;短篇小说《落霞一青年》;戏曲剧本《穆桂英挂帅》、《花枪缘》、《状元打更》、《喝面叶》;电影文学剧本《一叶小舟》;古典诗词《宋词诗词集》以及《宋词文集》(四卷)、诗词集《情路吟》(线装自印本)、散文随笔集《我的歌台文坛》等。

今年六七月间,宋词多次邀约去他寓所商谈他最后一本书《散叶零花》编印之事,他说,我的这本书自费印三百册,分赠好友,留一些给子女做纪念,相信我的这本书可以流传后世。原计划此书在九月底完成,怎奈他不久病情加重入院,且日益恶化。八月二十二日傍晚,他在医院病床上打来电话,希望此书加紧完成。第二天中午,他再次打来电话说病情不容乐观,相商力争两周内见书。他说来不及了,还要往前赶。两天后因病情加重而抢救。二十六日下午去江苏省人民医院十病区二十一床看望他,其时他正在做治疗,不能与他说话,但他仍然用含糊不清的声音表示希望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见到书。那些天每天都在赶,遗憾的是九月二日深夜方才赶出五本样书,第二天又赶出了五十本。九月四日早上,家人将这些书带到送别仪式上,分发给前来为他送行的朋友,以此了却了他的遗愿。

《散叶零花》分为三个部分,第一部分为宋词自选的二十二篇不同时期写的散文、自述等文章。第二部分为他所写有关秦淮八艳的文章。第三部分为附录,收入了董健、吴功正、徐兆淮、徐雁、曾立平、朱向泓等人评论宋词其人其文的六篇文章。

9月3日,收到陈景国从高邮寄赠的《陈惠龄漫画选集》(八开自印画册),扉页签有“惠龄”两字,并钤朱文“陈”印一方。书名题签为陈惠龄的伯乐——漫画家鲁少飞。陈惠龄在《我的漫画路》中写道:

少年时,课本、报刊上的“子恺漫画”引起我很大的兴趣,寥寥几笔简洁而有深意,用半透明的薄纸蒙在上面成了我最好的描红范本,课上课下乐此不疲,子恺先生的漫画浸润着我的心田,子恺先生给了我最好的漫画启蒙。

一九三二年,我考进淮阴师范,地下党员顾民元(烈士)是我的语文老师,他选用法国平民画家米勒的《晚钟》印刷品给学生欣赏,作文课上,将京戏《打渔杀家》选作教材给我们讲解,还把鲁迅先生翻译的《死魂灵》、插图本《表》以及丰子恺介绍日本漫画家竹久梦二谈漫画的文章借给我看,使我接受进步思想的教育。

一九三五年,我在上海美专读书,课余以习作《改用法币》向《时代漫画》投稿,这是一幅痛击国民党政府货币政策的漫画,第一次投稿即被主编鲁少飞看好并刊用出来,从此踏上了艰辛而又漫长的漫画创作之路。

陈惠龄,一九一六年生于江苏淮阴,祖籍镇江,现居南京。擅长漫画。一九三五年进上海美专西画系,后创作漫画。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我是黄河》获一九八二年全国漫画佳作奖,多幅漫画入选“江苏省漫画展”。一九八四年,漫画《连环马》入选“第六届全国美展”。《看齐》获一九九一年《讽刺与幽默》优秀奖。漫画《世上只有谁好》入选一九九三年全国漫画展,由中国美术馆收藏。并获中国漫画金猴奖荣誉奖。一九九九年,漫画《投错了地方》入选第九届全国美展。

9月4日,收到南京曹明寄赠的《戏脉文心(2)——华文文学漫谈》(自印本)签名本一册。曹明,一九二〇年生于苏州。解放前长期从事新闻工作。南京解放后,在军管会文艺处、南京市文联工作。一九五〇年调到北京文化部电影局编辑室(后中国电影出版社)从事编辑工作。自二十世纪五十年代中期后,中断工作二十多年。十一届三中全会后,调入江苏省社会科学院工作。一九八五年离休后,开始涉足海内外华文文学研究。后被聘为江苏省台港及海外华文文学研究中心特约研究员。曾于二〇〇四年将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以后发表的文章汇编为《戏脉文心》一书。二〇一三年又将近年发表的文章汇编为《戏脉文心》续集。

9月5日,闻章从石家庄寄赠《步步踩着莲花:佛陀故乡印度朝圣之旅》(中国发展出版社二〇一三年七月版)签名本一册。本书是作者赴佛陀故乡印度朝圣的心灵记录。追随着佛陀的脚步,在佛陀讲经的舍卫国癨树给孤独园虔诚地诵起经书;在佛陀降生的蓝毗尼园、佛陀的真实足迹旁经行,一步一莲花;在拘尸那迦婆罗双树旁、佛陀涅槃处听佛的呼吸;在佛陀初转法轮的鹿野苑,在佛陀说法传禅的灵鹫山,参禅礼佛,参悟每个人心中都有的那座灵山塔;在菩提伽耶的菩提场,在佛陀的成道之地无限沉浸……边行边参,边参边悟,人感之以诚,佛应之以真,因而彼此心心相印。

9月9日,文先国从江西进贤发来网信:“我的小书(《求鼎斋文稿》)文物出版社刚刚寄到,毛边五十本编号我已签名,薛冰十六号,徐雁十七号,董宁文十八号,王稼句十九号,蔡玉洗二十号,沈文冲二十一号。我想南京四位的签名本,由胡磊春附即将出版的《文笔》夏之卷及我的另外一包平装书一并寄您,烦先生相聚时转一下;平装书一包由先生随意转送。”

9月10日晚,鲁迅研究专家倪墨炎在上海华山医院离世,享年八十岁。

倪墨炎,浙江绍兴人,生于一九三三年。倪墨炎曾在中华书局上海编辑所、上海市新闻出版局、韬奋纪念馆工作。主要著作有《鲁迅旧诗探解》、《鲁迅的社会活动》、《苦雨斋主人周作人》、《晚年周作人》、《现代文坛偶拾》、《现代文坛随录》、《现代文坛散记》、《现代文坛灾祸录》、《鲁迅与许广平》(合著)、《鲁迅后期思想研究》、《中国的叛徒与隐士:周作人》、《大鲁迅传》等。

9月21日,徐鲁从武汉寄赠《茶烟起淡淡》(上海书店出版社二〇一三年八月版)签名本一册。徐鲁在扉页写了这样一句话:“此集中多篇短文蒙兄手编,刊于《开卷》杂志。心存感激。”

9月22日,化铁在南京寓所安然仙逝,享年八十八岁。

化铁,一九二五年出生于武汉。原名刘德馨,四川奉节人。“七月派”重要诗人之一。二十世纪四十年代即出版诗集《暴雷雨岸然轰轰而至》,二〇〇〇年出版了第二本诗集《生命中不可重复的偶然》。

化铁生前曾为本刊撰稿多篇,并多次参加本刊组织的活动。二〇〇六年化铁应邀为本刊所编《我的笔名》(岳麓书社二〇〇七年五月版)一书写了《名字也有痛苦》,该文讲述了他的笔名的沧桑:

我是直到了已经独立生活以后(大约一九四一年至一九四二年左右)才给自己取了一个笔名。那时我已经开始投稿,非常崇拜那些作家们:鲁迅的原名是周树人;巴金姓李,只因为信仰无政府主义,所以笔名巴金;曹禺的真名叫万家宝等等。我给自己取名化铁,是因为它是what一词的谐音。那时候还什么都不懂,也不知道将来会走向何方。它只是为了悼念过去,祝福将来,为了怀念我在幼年时就有了一段在化铁炉顶上做投料工的经历。

但是,我再也没有料想到我还会有第三个名字:刘德兴。这个名字不是我自己给的,也不是父母给的,而是一名户籍警赐予的。它成了我的户口,成了我的不可更改的“居民身份证”上终生的名字。

那个年代,滑稽又残忍的事情本来很多。我成了“反革命”以后,被部队(南京空军)开除。于是到地方上去办户口。麻烦事就出在我这个“馨”字上。这位老兄不认识这个字,他不知道怎么写也不知道怎么念。尽管我极力说明,但是他非常不耐烦。最后他总结说:“以后你就叫刘德兴。好写好念!”

在那个年代,人与人互相尊重好像根本不存在。在他管辖下(何况还是个反革命分子),主宰我的姓名,有什么不合适的?

这个问题一拖就是几十年。曾经多次申请改正,就是无人搭理。到了第四次请求,也就是到了上世纪末了。我找到了一位比户籍员职位高得多的先生,他的答复使我明白为什么他们不予理睬。这位先生在电话里答复我说:“事情已经几十年了。把已经输入电脑中的名字改变过来,是一件非常复杂的手续。何况,今年你都七八十岁的高龄了……”还有一句没说出来的潜台词大约是:“都离死不远了,何必麻烦。”

“刘德兴”这样一个名字为什么会使我痛苦?

这是因为我从小就叫刘德馨。我的亲戚、朋友、同事都知道。所以无论写信、汇钱还是寄物品,写的收件人都是刘德馨,而我这个拿着署名“刘德兴”身份证的真人,就是不能被承认。即使怎么声辩“我就是我”,也没用。“这能怪人家邮局、银行吗?”有人问。

确实,只能怪自己。

9月24日,收到周晶从济南寄赠的《藏书家》第十七辑(宫晓卫主编,李国庆、王振良、袁鸿蕙执行主编,齐鲁书社二〇一三年八月版)毛边本一册。编者在《编后记》中写道:

自二〇〇九年第十六辑推出后,又暂时歇刊了几年。这几年里,不断有读者通过各种方式询问《藏书家》的出版消息,可见有相当一批读者是一直在关注此书的。

从本辑起,《藏书家》的重新与读者见面,较之以往有了几个新的变化:第一次出现了由相关专家组成的编委会,是为进一步提高书稿质量的重要举措;再次改变了开本,并以彩色版式示人,一方面使图片更真实地反映原版本面貌,同时也算是与时俱进地适应现今读者的审美需求;适当调整了栏目名称和增加了栏目容量,以扩大内容的涵盖面,使之更切“藏书”之题,当然不变的是我们既有的编辑思路和理念,因此老读者对之仍会一见如故;再就是变化了编辑团队,从前十辑的完全由齐鲁书社独立编辑组稿,到第十一至第十六辑的邀请著名藏书家合作并任执行主编,再到从本辑开始由齐鲁书社、天津图书馆、三希堂藏书三方携手,以及青年藏书家王振良先生的加盟,形成了一种新的编辑合作模式。集三方优势合力打造这一藏书家的平台,必然会带来一些新气象,这正是我们想呈现给读者的。

《藏书家》的重出,与藏书界和学界的关爱支持密不可分,在稿件征集阶段,周晶、杜泽逊、韦力诸先生,或精心结撰成篇,或倾情推荐佳作,使我们在启动征稿后大约一个月时间里,就完成了本辑的组稿和初审工作。本辑收入的三十余篇稿件,涵盖了我们设定的绝大部分栏目,藏书文化研究的诸多领域几乎都有专论。李致忠先生的《陶陶室藏“两陶集”流传始末》,深入浅出地讲述了珍本古籍的递藏流转过程,极富知识性和趣味性;翁连溪先生的《晚明春宫版画述略》,叙述辨析有条不紊,打破了人们对明代春宫版画的一些认识误区;郑伟章先生的《津门读书记》虽然只是读书札记,但对于版本形态等的叙述细致入微,对相关问题的考订精审赅备,延续了其《文献家通考》的一贯风格;刘尚恒先生的《中国藏书文化研究散议》,则从理论层面对有关“藏书家”和“藏书文化”等问题进行了深入探讨,读后启人深思;曹式哲先生整理的雷梦辰遗稿《津门书肆二记》,既是对天津书业史研究空白的填补,也可看做是对前人的一种告慰。此外,沈津、吴格、辛德勇、薛冰、韦泱、顾诤、杨栋、沈文冲等学界和藏书界翘楚,在本辑中也都有特色的文章。

9月26日,经济学家于光远在北京去世,享年九十八岁。

于光远,曾用名郁钟正,生于一九一五年七月五日,上海市人。一九三六年毕业于清华大学物理系,一九三七年加入中国共产党,一九五四年选为中国科学院哲学社会科学部学部委员,一九七七年任国家计委经济研究所所长,同年担任中国社会科学院副院长、顾问。一九七八年兼任马列所第一任所长,二〇〇六年当选为中国社会科学院荣誉学部委员。新中国成立后,曾任中共中央宣传部科学处和理论宣传处处长。一九六四年至一九八二年任国家科学技术委员会副主任。一九七五年任国务院政策研究室负责人之一、国家计委经济研究所第一任所长。曾任第十二届、第十三届中共中央顾问委员会委员。主要著作有:《绥德、米脂土地问题初步研究》(与柴树藩、彭平合著)、《经济建设常识读本》、《政治经济学社会主义部分探索·一~七卷》、《中国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经济》、《经济社会发展战略》、《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主体论札记》、《我亲历的那次历史转折》等。一九九三年起,开始出版随笔散文,有《古稀手记》、《窗外的石榴花》、《碎思录》、《文革中的我》等。主要译著有《自然辩证法》(恩格斯著)等。

于光远先生在本刊创刊之后的数年间曾多次赐稿支持,并数次到南京顺访本刊编辑部及编委同仁,本刊亦派人多次去北京于老寓所看望老人。九月二十七日,收到于光远同志治丧委员会工作人员发来的手机短信:于光远同志遗体告别仪式定于二〇一三年九月三十日上午九时在北京医院西门大告别室举行。十月上旬,收到于光远同志治丧委员会寄来的《于光远同志生平》一册。

9月28日,收到韦力从北京寄赠的《芷兰斋书跋续集》(国家图书馆出版社二〇一三年八月版)签名本一册。

9月29日上午7时30分,诗人牛汉在北京逝世,享年九十岁。

牛汉,原名史承汉,曾用笔名谷风。山西省定襄县人,蒙古族。“七月派”诗人,一九四〇年开始发表文学作品,一九五三年到人民文学出版社工作,历任现代文学编辑室主任、《新文学史料》主编,曾任《中国》执行副主编,后任中国诗歌学会副会长。曾因“胡风反革命集团”案第一个遭到拘捕。作品《悼念一棵枫树》、《华南虎》等诗被广为传诵,曾出版五卷本《牛汉诗文集》等。

9月30日,子张从杭州发来网信:

昨晚从新浪微博获悉,诗人牛汉昨日在北京去世。今早我通过诗歌评论家张清华兄证实此消息属实。牛汉先生生于一九二三年,今年应该是九十岁。

一时不知如何表达复杂的心情,暂时把一篇旧文《“抗美援朝”与牛汉的一本诗集》挂上微博,聊诉衷情。因我自一九八八年开始与这位前辈诗人交往、通信,并到北京东郊他的家里拜访,直到二〇〇二年我来杭州前,他还有信来。二〇〇四年在福建晋江诗人蔡其矫先生诗歌讨论会上,我们又见面了,很亲切地合影留念。此后在天津穆旦会、廊坊邵燕祥会上,又多次见到。近几年考虑到他年纪大了,未多打扰。虽高龄九十,但突然离世,还是感觉震惊。

不知宁文兄与牛汉先生有来往否?他知道《开卷》吗?

本刊与牛汉先生素有往来,长期寄赠刊物给他,多年前还曾派人去北京朝外八里庄看望过牛汉先生,亲聆先生对刊物的指教与鞭策。

十月

10月8日7时17分,王学仲教授因病在天津逝世,享年八十八岁。

王学仲,号夜泊,字黾子,晚号黾翁,一九二五年生于山东省滕州市。一九四二年入北京京华美术学院国画系学习,后在中央美术学院受业于徐悲鸿、黄宾虹、吴镜汀等前辈名家,被徐悲鸿誉为“诗书画三怪”。一九五三年起,在天津大学任教至今。

王学仲书法功底深厚,善行草书,绘画以山水为主,是第二届书法兰亭奖终身成就奖获得者。生前为中国文联荣誉委员、中国书协顾问、天津书协名誉主席,并任俄罗斯艺术院荣誉院士、日本筑波大学客座教授。

10月10日,陆小远在新浪微博发言:

收到@子聪的开卷闲话先生寄来的小精装,是宁文为宋词先生赶印的生前最后一本小书,而老先生已经于九月二日去世了。知他久病,心里惴惴,然而得此消息,缘悭最后一面,还是很难过,和老先生认识七八年,每每从游,听他讲文坛戏台掌故……心思如窗外秋风。

历史的余温在新浪微博发言:

《开卷》第九、第十两期收到。第十期《开卷闲话》说宋词先生九月二日病故,享年八十一。与宋先生在淄博与南京见过两面。五年之前在淄博,宋先生谈起与唐弢先生、金为民先生的交往,答应写一篇回忆唐先生的稿子。后来给读书报两篇,其中一篇读影梅庵忆语刊登于二〇一〇年第八期(《温州读书报》)。

10月10日,沈文冲从南通发来网信:

屡承尊编刊载拙著《中国毛边书史话》的序文多篇,今又欣悉拟摘刊拙著“自跋”中若干文字,深表谢忱!尤其今年六月初中国阅读学会与内蒙古教育出版社在南京“观筑沙龙”举办拙著首发式暨“现代新文学与毛边书”研讨会,对于您和蔡玉洗、薛冰、陈学勇、徐雁、韦泱等师友们的鼎力支持与抬爱再次由衷地表示感谢!(顺告,南通市文联与作家协会亦于八月底为拙著召开了作品研讨会。)

拙著《中国毛边书史话·自序》在贵刊提前刊出时,误将曾经给予我撰写“史话”诸多教益帮助的原《鲁迅研究》月刊资深编辑“王世家先生”错成了“王世襄”。王世襄先生乃京城已故著名文物专家兼学者,我虽仰慕不已,也藏有其大著《锦灰堆》系列的毛边本,然而我与王世襄先生终究缘失一面,未敢攀附,为免误会,特借贵刊,谨此申明。

王世家先生是一位治学严谨、处世低调的鲁迅研究专家与编辑学家,说到当代的毛边书,王世家先生是一位不能不提到的人。早在上世纪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他和著名学者、作家王观泉先生在黑龙江省文学研究所于“十年浩劫”后的新时期,最早仿制印行了萧军、萧红三十年代前期合著的短篇小说集《跋涉》毛边本,以及《鲁迅学刊》(第一至第四期)毛边本。后来,王世家先生作为特需的“专业人才”被调入北京《鲁迅研究》月刊工作。据说,因王先生子女多,当年从东北调入京城时,其随迁人口超过了部级领导干部规定的随迁人数(是“一拖三”)。王世家先生近年还与止庵先生合编了《鲁迅著译编年全集》、《鲁迅著作初版精选本》(影印本二十二种),两部巨编都做有少量毛边本。王世家先生无愧为当代毛边书最早的倡导者之一,是当今“毛边党”的重要一员。拙著《中国毛边书史话》在撰写过程中,在编排体例、史实考订等多方面获得王世家先生的悉心帮助指导,从而更便于阅读检索,避免了某些失误,这是我特别要向王先生表示深深的敬意和感激的。

《中国毛边书史话》的出版比原定的出版时间迁延了将近一年,不少对拙著毛边本感兴趣的书友,纷纷来信来电,一再咨询出版进展,希望购买到本书的毛边本。为此,谨借助贵刊,把不同配套类型的书价公之于书友:一、本书毛边本一册配彩印首发纪念藏书票一枚、彩印序言作者手迹插页四面,售价七十元;二、本书毛边本一册配彩印首发纪念藏书票一枚、彩印序言作者手迹插页四面、酸枝红木裁书刀一把,售价九十元;三、此外,拟定以精致红木礼盒包装,推出“沈文冲毛边书文化研究系列三种”特藏毛边本二十六套(编号从A~Z),三种书除本书外,还包括著者先前已出版的两种毛边本《毛边书情调》、《百年毛边书刊鉴藏录》,均配以彩印藏书票、红木裁书刀,每册编号签名钤印,每套售价三千六百八十元,预订三套(含三套)以上者可享受八五折优惠,年内供书。购买上述毛边书的,均可满足购书者的题签钤印要求。以上书价均已包含印刷品邮挂费在内。

10月11日,古剑从珠海发来网信:“谢谢你赠阅《开卷》。传去黄裳柯灵笔墨官司旧文,这篇旧文当时因种种原因未能刊出。之前有拙文刊在贵刊,黄裳的回应也刊在贵刊,所以想到在贵刊刊出,有利于读者对官司的了解。放了五年,最近香港一刊物十月号要发刊(香港刊物读者少,内地读者更难见到),顺便传给你过目裁处。病眼,有错处请改。”

同日,吴海发从无锡来信:

第九、第十两期《开卷》已读,谢谢。《开卷》第十期读到陈辽先生的大文《自成一家的书话》,议韦泱书话的特色,在“有发现、有发掘、有发声”三端行文,侃侃而谈,纲举目张,诠释独到,不愧为大家之文。陈先生是海内外著名的文学评论家,著作颇丰,今年宝刀不老,激浊扬清,是非分明,常见大文发表。愿他为《开卷》多写。

拙文《我是新中国的幸运儿》文中有个细节需说明几句。文中“李、蓝”是李希凡、蓝翎二名的略写,“李、蓝”之间的顿号不能或缺。李、蓝之间已闹翻,其中一个因素是李希凡为女儿起名问题。李希凡有三个女儿,小女儿起名李蓝,引起蓝翎的强烈不满,认为是对他的轻漫、侮辱。李蓝后在美国高校教书,姓名不改。为此,请您打印时不忘这个顿号。

10月12日,徐明祥从济南发来手机短信:“赐寄《开卷》及宋词《散叶零花》拜收,谢谢。今年年初曾写《宋词诗词集》读后感,电邮发给宋老看过。十月八日当代艺术大师王学仲先生逝世,享年八十八岁。九日赴天津,十日上午送别王老。我撰挽联曰:诗文书画,四艺俱臻,滕州之子性情恬淡啸傲山水;夜泊墨海,佳作迭出,五不像翁创意无限自成黾学。”

同日,朱航满从北京发来网信:

经过一番努力,我的读书随笔集《书与画像》终于在安徽教育出版社出版了,昨天收到了我购买的部分赠送友朋的样书,今天便已通过快递寄给先生,想必不日即可抵达,还请您多多指教。

此书尚未上市,估计不日即可。出版社出版这类小众图书,乃是爱书人的惺惺相惜。我发给先生此书的跋记和书影,还请先生在《开卷》上给露个面,以便宣传。

另外,还寄上我编选的《2012中国随笔年选》,如果可能,将来也出版一套我们这些从《开卷》出来的年轻人的文集,怎样?

两天后,收到朱航满寄来的《书与画像》(朱航满著,安徽教育出版社二〇一三年九月版)、《2012中国随笔年选》(朱航满编选,花城出版社二〇一三年一月版)二书。

朱航满,一九七九年生于陕西。毕业于解放军艺术学院文学系。中国作家协会会员。著有评论集《精神素描》等。

10月14日,闻章从石家庄发来网信:“第九期开篇《远去的风雅》,说书说画,意在指奥,是好文章。惜第三节‘说书论字’起首,说到佛陀拈花,阿难会心,似乎是错了,会心者应该是摩诃迦叶。当然,此文旨在会心,会心者是谁也许并不重要,但毕竟确切更好。另,仍是此四页五页之间,我读了几遍,似乎接续不上,是不是有漏字甚至漏段?当了半辈子编辑,挑错成了习气。也许该改的是我。”

10月15日,徐明祥从济南发来网信:

近日在网上购得《开卷闲话七编》,夏天在书店购得《六编》,如此,终于把一至七编收全了。感觉还是有插图更好一些。七卷大书,可见出兄及许多人之文化心迹、足迹。今奉上一首写峻青的小诗,不知可否编入“开卷闲话”栏目中以宣传老前辈?并附《林寺吟草》书影一张。

贺峻青先生九十华诞

马石山上滚狼烟,黎明河边飞海燕。

瑞雪登记春意好,三峡秋色染雄关。

书画一册展绮思,文集八卷绘波澜。

怒涛海啸歌大风,林寺吟草望故园。

注:

一、诗中嵌入了峻青小说、散文的名字:《马石山上》、《狼烟滚滚》、《黎明的河边》、《海燕》、《瑞雪图》、《党员登记表》、《三峡赋》、《秋色赋》、《雄关赋》、《怒涛》、《海啸》。

二、“书画一册”指《峻青书画集》,少年儿童出版社二〇一二年十二月出版。

三、“文集八卷”指《峻青文集》,精装八册,少年儿童出版社二〇一二年十二月版。

四、《林寺吟草》,峻青著,上海文艺出版社二〇一二年十二月出版。峻青先生选定拙作《剑气入诗偶吟啸》作为他的旧体诗集《林寺吟草》的代序,我深感荣幸!峻青的故乡山东海阳有林寺山。

同日,韩三洲从北京发来手机短信:“《开卷》第九、第十期收到,看着过瘾,获悉许多文坛中事。谢谢!自退休后,很多报纸都不看了,宅在家里,闭目塞听,成了孤陋寡闻之人。连宋词老人的仙逝,我是前几天才从一本杂志上得知的,迟了一个多月。所赠词老遗著《散叶零花》,仅三百本,弥足珍贵。再谢。我欠都是同乡的词老一篇文章,许愿好几年了,因生性疏懒,终未成文。遗憾。”

10月18日,吴武洲从北京寄赠《多面的现代性诉求——理解二十世纪上半期中国话剧的一种方式》(世界图书出版公司二〇一三年七月版)签名本一册。吴武洲,湖南省溆浦县人。二〇〇一年毕业于广西师范大学,获文学硕士学位;二〇〇四年毕业于浙江大学,获文学博士学位。主要从事中国现当代文学研究。

10月20日,陈子善在南京赠《沉醉春风——追寻郁达夫及其他》(中华书局二〇一三年八月版)、《钩沉新月——发现梁实秋及其他》(中华书局二〇一三年八月版)毛边签名本各一册。

10月24日,龚明德从成都寄来《艾芜故居——恢复重建筹备委员会工作通讯》附信:“专送来一个村庄委托我编的《艾芜故居通讯》八月、九月、十月各几十份,给书友分寄《开卷》时,合适存阅此印刷品的夹寄一份或两份,最好可以供稿的才寄。”

10月28日,何频从郑州来信;

感谢兄赠我《开卷闲话七编》。前几编我没见过,读《七编》倒引起我想看全部的强烈愿望来了。

是编之附录一:《宪益舅舅的最后十年》研讨会发言纪要,是本年度公开出版的意见有深度的知识分子问题讨论的文本(尽管它在此前举行),我个人特别记住了南京师大的杨昊成先生,虽然少见他在熟悉的媒体上发表文,可他在列位发言人中的谈论最深刻:公共知识分子的第三层也是最后一个含义,乃真理和神圣的怀疑者或亵渎者……和杨宪益老人比起来,‘在当今这样一个纷扰喧嚣讲求实际、上上下下大唱后庭之花的时代’,大到国家民族,小到每一个个体,‘没有一点理想是可悲的,更是可怕的!’杨先生的清醒可贵!

之所以说这个发言纪要有深度,它开掘了杨宪益一生最宝贵的精神财富。同时,我是根据以下文字比较而言的:一、杨奎松和陈徒手新出的两本书;二、邵燕祥先生为《故国人民有所思》所作的序,及在《南方周末》的忆苏联之行并谈《徐铸成日记》,这一双雄文;三、钱理群《胡风、舒芜与周扬们》(上、下)。这些都是本年度见诸公开发表的。

10月30日凌晨4时许,曾翻译《老人与海》、《马丁·伊登》的翻译家吴劳在上海因病去世,享年九十岁。吴劳被誉为海明威专家,他身世坎坷,一生未娶。

吴劳,上海翻译家协会会员,中国民主同盟盟员。毕业于上海圣约翰大学英国文学系,后入北京劳动大学外文研究班学习,华北人民革命大学第二期毕业,历任上海译文出版社编辑、编审,是全国美国文学研究会理事。本刊曾寄赠吴劳先生数年闲阅,亦有通信、稿件往还。

十一月

11月2日,收到桑农从芜湖寄赠的《塞万提斯的未婚妻》([西班牙]阿左林著,戴望舒译,桑农编,三联书店二〇一三年九月版)毛边签名本一册。该书汇编了迄今能收集到的所有戴译阿左林小品,包括从《古今》、《风雨谈》等旧报刊中钩沉的轶文。桑农在《新编序》中写道:“至于阿左林小品的可读性,毋庸赘言。唐弢的评价是:‘阿左林文笔清新,疏淡中略带忧郁,如云林山水,落笔不多,却是耐人寻味。’周作人当年读到《塞万提斯的未婚妻》初版本,万分感慨:‘要到什么时候我才能写这样的文章呢!’”

11月3日,收到王稼句从苏州寄赠的《书生风味》(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二〇一三年五月版)签名本一册。王稼句在该书自序中写道:

像我这样的一介草民,平日里读点闲书,写点杂格咙咚的文字,做不了什么名山事业,就是靠这种营生来养家糊口,也是颇为绌约的,这就与“清贫”很接近了。“世俗但知从仕乐,书生只合在家贫”,本来天经地义,也就只好认命。再说,“十有九人堪白眼,百无一用是书生”,书生的无用,确乎也是事实,况且身上又有让人讨厌的“书生气”,那就很无奈了,如果像南郭先生那样,硬要挤在三百人中吹竽,露出破绽,也是迟早的事。如果不去自讨无趣,只说自己的话,只做自己的事,即使“书生气”依然,没有人来诟病,也就稍微自在一点。

11月4日,收到黄显功从上海寄赠的《诗歌四重奏——欧阳江河、西川、翟永明、王寅诗稿》(上海图书馆中国文化名人手稿馆二〇一三年十月十九日编印出版,本书为限定版二百部之第一百零七号)毛边本一部。十月二十二日,在上海图书馆举行了“诗歌四重奏”捐赠仪式上,欧阳江河、西川、翟永明和王寅四位当代诗人向中国文化名人手稿馆共捐出了一百七十六页手稿,其中欧阳江河、西川和王寅三位诗人来到捐赠现场,欧阳江河在捐赠仪式上宣布,诗人北岛也将向中国文化名人手稿馆捐出小说《波动》其中一个版本的手稿。上海图书馆中国文化名人手稿馆收藏欧阳江河、西川、翟永明和王寅四位当代诗人手稿,源于今年初,当时上海图书馆中国文化名人手稿馆的工作人员刘明辉在参加完欧阳江河在上海的诗歌朗诵会后提议能否收藏他的诗稿,后来,其他三位诗人也加入了这个计划中。据上海图书馆副馆长周德明介绍,此次收藏四位诗人的手稿,主要是诗稿以及一些信函和未刊小说稿。

11月7日晚,王稼句在南京赠《采桑小集》(山东画报出版社二〇一三年一月版)毛边签名本一册。该书是他为家乡苏州而作的一本随笔集,其中收录的文章多涉及乡土风物和江南文化风俗,如苏州耍货、泥美人、虎丘中秋夜、吴门灯市、春画渊薮……王稼句在这本书的后记中写道:

“破万卷书,行万里路”,我都做不到,眼光之狭窄,见识之短浅,实在与三家村的酸腐塾师差不多,即使做出文章来,也只是自己遣兴解闷,喜欢的人不会多,然而去讨别人喜欢,自己还不乐意,那就更其冷落了。这正符合我的想法,过平淡的日子,写冷落的文章,心甘情愿,因为那是最适合自己的。

惟我的乡情,与生俱来,蛰居桑下五十多年,几乎没有离开过,捉笔为文,也就难免染上这桑叶的绿,这本小集更是如此,有着不同季候的嫩绿、浅绿、深绿,还有浓绿,那已经近乎墨色了。

王稼句,苏州人。一九五八年生,一九八二年大学毕业,先后供职于苏州市文联、苏州杂志社、古吴轩出版社。自一九九〇年以来印书六十种,以随笔为多,有《笔桨集》、《枕书集》、《补读集》、《砚尘集》、《谈书小笺》、《煎药小品》、《秋水夜读》、《看书琐记》、《看书琐记二集》、《听橹小集》等。平素关心乡梓琐碎,有《苏州山水》、《姑苏食话》、《吴门四家》、《吴门烟花》、《三生花草梦苏州》、《一时人物风尘外》、《追忆》等,纂辑《苏州文献丛钞初编》、《苏州园林历代文钞》、《苏州山水名胜历代文钞》、《古新郭文钞》、《古保圣寺》等乡邦文献。

11月27日,周立民在上海赠《简边絮语》(海豚出版社二〇一三年九月版)签名本一册。本书收入了这样六篇文章:《洁白的心房充溢着新生的恩惠——巴金、胡风、萧军在历史转折年代中》、《“一切梦都消失了”之后——郑振铎、巴金及其他》、《西子湖畔的十年之约——巴金和师陀》、《“你们将同春天一道来临”——时代大潮之外的方令孺》、《大历史中的小细节——关于新发现的丁玲、康濯致巴金的信》、《金色的阳光照耀着“新北京”——从黄裳致巴金、萧珊一封信说起》。

同日,韦泱在上海将丁景唐题赠的《瞿秋白与书籍报刊——丁景唐藏书研究》(丁言模著,中国社会出版社二〇一三年九月版)转交。

丁景唐,祖籍浙江镇海(今属宁波市)。一九二〇年生,一九三八年十一月加入中国共产党,在上海地下党“学委”系统领导学生宣传调研工作。一九四四年毕业于上海光华大学中文系。曾创办编辑《蜜蜂》半月刊,编辑《联声》和领导学生刊物《莘莘月刊》、《新生代》、《时代学生》,编辑《小说月报》、《译作文丛》、《文坛月报》等刊物。新中国成立后,历任上海市委宣传部文艺处处长、宣传处处长、新闻出版处处长、上海市出版局副局长。“文革”期间备受凌辱。一九七九年起出任上海文艺出版社社长兼总编辑、党组书记,后任名誉社长、编审。曾任上海作家协会理事、中国鲁迅研究学会理事、中国现代文学学会理事、中国出版工作者协会理事等。主要著作有诗集《星底梦》、论文集《妇女与文学》、《瞿秋白著译系年目录》(与方行合编)、《学习鲁迅和瞿秋白作品的札记》、《左联五烈士研究资料编目》(与瞿光熙合编)、《六十年文集——犹恋风流纸墨香》等。

11月30日,由巴金故居、《点滴》编辑部主办的第十一届民间读书年会暨《点滴》作者座谈会在上海南鹰饭店举行,会议围绕“信息时代民间读书刊物”这个主题进行了研讨。上午的会议由陈子善教授主持。下午,与会代表参观了巴金故居,并合影留念。研讨结束后,举行了本次民间读书年会的“年度人物”薛冰两本新书(书话集《旧家燕子》,山东画报出版社二〇一三年十二月版;长篇小说《盛世华年》,海峡文艺出版社二〇一三年十一月版)的首发活动。会议结束前,经过相关申办程序,最终确定下一届年会由株洲方面承办。

来自全国各地的民刊编辑代表、民刊的主要作者及有关人员彭卫国、臧建民、韦泱、陈克希、李福眠、夏春锦、童银舫、方韶毅、卢礼阳、梦之仪、董宁文、徐雁、蔡玉洗、沈文冲、王稼句、余新伟、薛冰、杨靖华、赵书苑、李海燕、江少莉、安武林、谭宗远、王振良、臧杰、自牧、阿滢、曾纪鑫、徐玉福、胡磊春、舒凡、李传新、闫进忠、李城外、王金魁、刘涛、朱晓剑、张阿泉、冯传友、汪应泽、吕浩、崔文川、毛东初、李汝保、王雅军、蒋国强、励双杰、金实秋、祝兆平、童桃云、谷雨、象丑牛、陈安峰、黄妙轩、李树德、罗文华、李剑明、许新宇、严晓星、尹庆一、陈韵、子张等七八十人参加了此次年会。

11月底,沈胜衣从东莞寄赠《行旅花木》(海豚出版社二〇一三年十月版)签名本一册。扬之水在为这本书所写的题为《拂了一身还满》的跋中写道:

台湾、香港。天竺、南洋、希腊,追随作者行脚,很有既熟悉又陌生之感,彼足迹所至之处,也多是我曾经驻足的地方,然而却从未留意过花木。不过以我之修行尚未达证果,方一留意,即将伊纳入“考据”对象,而不能如同本书作者于花木的“乐而不淫”,则落入下乘倒是更教人丧气,如此,便宁可在此书中与曾经擦肩而过的花木相逢。

为花木写真,已蔚成胜衣君之特色,而缤纷绚烂,总是一归于宁静。“砌下落梅如雪乱,拂了一身还满”,可以是幽怨,可以是惆怅,也可以是心地纯净一往情深的恋慕。“有空虚打底,能祛热中;有充实内容,可戒漂浮”。“安于污浊的外界、劳碌的庸生,只在内心的寂园开出那样的丰盛花朵,便自有悠闲平和之美了”。(《菩提叶上绘莲花》)——书中的几句话,正可移作自赞,当然也是我赞。

十二月

12月1日,收到邵琦从上海寄赠的《书屋小记》(浙江大学出版社二〇一三年十月版)签名本一册。此书为作者在《东方早报·艺术评论》专栏文字的结集。该报艺术评论主编顾村言在推荐语中写道:“我喜欢随意且见出性情与观点的文论艺论,这也算得上中国文艺评论的传统之一,无论是金圣叹书批,董思翁《画禅室随笔》,均可算得此类。在我看来,《东方早报·艺术评论》连载的《书屋小记》之所以反响颇多,正因为继承了这一可贵的传统,自然随意,或长或短的实话,有的是镜子,有的简直就是炮弹,简洁明快地扯下艺术圈那些虚伪而无聊的面具,读之痛快。”

邵琦,一九六三年出生于上海,毕业于华东师范大学中文系。美术史学教授、研究生导师。上海美术家协会会员、上海书画院画师。曾任上海书画出版社《中国绘画研究季刊·朵云》编辑部主任,中国美术学院副教授。著有《中国画文脉》、《晚明以来中国画的语境与语义》、《托古改制》、《胸中逸气》、《人赞大统》、《浣却铅华》等。画集《只在此山中》、《上海书画名家精选——邵琦》等。主编《中国古代设计思想史略》、《二十世纪中国画讨论集》等。合著《造物设计史略》、《松江画派》、《徐黄体异》、《中国画心性论》、《创造与永恒》等。

12月4日中午,接到姚宏越从沈阳发来的手机短信:“刚从毕克官之子毕蔚明处得知,毕克官先生于二〇一三年十二月一日八时在美国去世。”下午,给毕先生夫人王德娟的学生赵蘅转发了这个不幸的消息。没过多久,赵蘅即发来电子邮件:“你发来的短信噩耗让我难过不已,谢谢。马上打电话给他们的儿子毕蔚明慰问,他已赶到美国,姐姐宛婴也快从香港来了。他说父亲走得很平静,要不是到美国治病,不会活到八十二岁。发给你我和恩师的交往信件及文章,可以看到一点他们在美国的生活状态,也许已经过时,你留存吧。”同时,赵蘅还发来三张有关毕先生的图片,这是毕先生的儿子毕蔚明发给她的,并说这些画已编入王德娟的画册里。

毕克官,一九三一年二月出生,山东威海人。擅长漫画、理论。一九五六年中央美术学院绘画系毕业。历任中国美术家协会《漫画》、《美术》杂志编辑,中国艺术研究院美术研究所所长、研究员。全国政协委员、中国艺术研究院美术研究所原所长,中国美术家协会理事、中国民间工艺美术学会副主席。漫画史论方面主要作品有:《漫画十谈》、《中国漫画史话》、《中国漫画史》(合著)、《过去的智慧——漫画点评1909—1938》、《中国民窑瓷绘艺术》、民间美术评论集《神秘的艺术世界》、《画人漫笔》、《民窑青花》。并创作有八百余幅漫画,画集代表作有:《毕克官漫画选》、《毕克官王德娟画集》、《毕克官水墨画》。未发表作品有:《中国漫画发展史》、《民窑瓷绘的艺术特色》。

毕克官生前曾为本刊赐稿多篇,亦有书信联系,近几年到美国治病后也时有文章及书信往还。

12月17日晚8时10分,诗人、作家冀禤在杭州浙江医院安然辞世,享年九十六岁。

八天后(二十五日),杭州子张在新浪微博发此微博:

上午九时到省作协乘车往西溪路杭州殡仪馆告别前辈诗人冀禤先生。告别式十时开始,七号厅。中间挂冀禤彩色照片,播放的是《英雄交响曲》,大家向冀禤先生遗体鞠躬、献花,慰问亲属。吊唁者不少,中老年居多,亲属附赠《感谢函》并彩页一帧,有冀禤照片、生平简介和诗作《我》,俱见性格。

12月18日,南京吴心海发来手机短信:“今天同时收读《开卷》两册,感谢发表拙文。有关叶圣陶先生为人题签的文章,述及叶圣老所说‘我实在不能写毛笔字’,看了之后深有体会。先父吴奔星好几本著作由叶圣老题签,其中一本就是叶圣老反复写了多次,拼接而成的。”

12月20日,吴海发从无锡来信:

《开卷》第十一、第十二期已读,来新夏先生撰《〈林则徐水利思想研讨会论文汇编〉序》让我耳目一新。林则徐治水开渠,屯田开荒,眼见官员乘机肥私,他把整治吏员作为治水第一要务,这是很有现实意义的思想发掘。这使我想起《老残游记》作者刘鹗治河,与林则徐有相通之处。来先生此文的发表说明《开卷》可以扩大选文范围,将文、史、政、经、法、哲诸领域优越序跋,均可遴选刊出,想必会受读者欢迎的。

叶小沫谈其祖父叶圣陶遗墨一文甚为感人。叶老师恂洵如也的一代文人,一生埋头砚边,做了许多不为人知的好事,而且他很低调,不事张扬,长长人生,一以贯之。他为修饰一九五四年我国第一部宪法草案,他与吕叔湘先生呕心沥血,提出积极修辞意见许多条,被人大会议接受。他平易近人,私人信函,他一律亲自濡墨作复。笔者曾受亲炙,获益良多。他为识者不识者题词、答文、写诗,不知多少,难以统计。现在竟有唯利是图者交付市场拍卖,诚然让人心寒也。

上海沈鹏年先生已过世,据沈先生的女婿电话见告,十一月十四日,沈先生因心脏病过世,终年八十六岁。沈先生的著作有《行云流水记往》等。他为周作人“落水”问题,接受单位组织之命做过长期调查,写成厚厚的专著。他慨叹不知有哪家出版社敢于出版。

12月24日,郑雷从北京发来网信:

星沙别后,想早安抵秣陵。前承惠赐新刊《开卷》,返程于机上展读,嘉章络绎,胜义层叠,餍心惬怀,莫此为甚。全卷首篇《记爷爷叶圣陶写字之二三事》尚称精切,叙事言情,有足多者。然以流入竞沽场之文玩书画窥测世态炎凉,责备藏者不能谨守勿失,颇疑于义难安。窃谓斯事未宜一概而论,藏品流落于外,有幸有不幸。世路多歧,尘缘莫测,未究因果,即施挞伐,过矣。藏者即属驵侩之徒,藉所获以射厚利、邀重名,而藏品标格固岿然自存,何损之有。今昔相形,竞沽场之商风,不远胜红羊劫之秦火乎?尤不可解者,文首谓叶圣老所作之七律四首,验之附图,尽为七绝。后文迻录至善先生词章并圣老下款,破句失读,原词上片“衔枚十面霎时围合”按律当点作“衔枚十面,霎时围合”,下片“笛声凄,楚歌声咽”、“拔山气尽大风歌彻”则当点作“笛声凄楚歌声咽”、“拔山气尽,大风歌彻”,款中“实为寻常音乐会所未尝有聆之者,无不欢喜赞叹。我儿子至善,曾填《忆秦娥》一首咏是夕,君所奏之《十面埋伏》”,当点作“实为寻常音乐会所未尝有,聆之者无不欢喜赞叹。我儿子至善曾填《忆秦娥》一首,咏是夕君所奏之《十面埋伏》”。作者欲绍述父祖,诗礼传家,志亦大矣,而卤莽灭裂,一至于斯,谓其宝爱先人遗泽,正恐世之慎思明辨者未渠深信也。

12月29日(纽约时间),文学评论家夏志清在纽约当地的疗养院去世,享年九十三岁。二〇一四年元月十九日上午十一时,夏志清追悼会在纽约坎贝尔殡仪馆举行。

同日晚七时许,美术史论家、中国美术学院教授、画家王伯敏先生在杭州去世,享年八十九岁。五日后,王伯敏追悼会在杭州殡仪馆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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