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那男人并未回答我的问话。
“你……可愿重返阳间?”
重返阳间?没人告诉我竟然还有这般操作!想我死的当日,未曾挣扎也未曾开口说过半句话,今日看来,此事诸多蹊跷,那殷行止分明中了傀儡术,刺入我那一剑是否是他本意也未可知,况且我林家上下和青鸾恩师的血海深仇,我还未与柳云岑那贱人讨伐清楚,若是能重返阳间,哪怕只是多活几年的寿命,也已足够我了却这些恩怨。
所以我并未过多思索,径直脱口而出。
“自然是愿意的。”
料到我会有这般回答,男人嘴角噙了半分笑意。
“魔道中有一种上古咒术,唤做生死契,可御尸驭魂,可起死回生……”
“魔道?”
师父生前曾说过,若修行偏差,心存恶念,便会入魔,因此魔道是这世上最邪恶的化身,成魔的人,会不惜一切代价提升自己的功法,所以自打我入青鸾山之日起,就曾向师父起誓,定守住本心,修大道匡正义,这魔道的禁术……
似是知晓我眼中的疑虑,男子又缓缓开了口。
“世人皆道我魔族大奸大恶,可又有多少人以江湖正道自居,背地里却干着见不得人的勾当?我所用之术法,从未伤天害理,禁术又当如何?”
“师父曾说……”
我欲辩驳,那男子却突然打断。
“你也这么以为?”
“我……”我透过面具,直视着男人的双眼,似乎是在期待我的回答。
“自然不是,魔道也有好坏之分,我从不做这种一棒子打死的事!”说这话的时候,我倒是大义凌然,事实也如此,魔道中也并非尽是奸恶,有些人受了瘴气的影响,生而为魔,他们无法自己选择,但却从未行过恶事,我年少时在青鸾山上也曾识得一个魔道小童,单纯天真如斯,我待他从未有半分偏见。
男人的目光有些释然。
“你且说来听听。”
我舒了口气,抬起头,“那生死契,你且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