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紧闭的大门又被缓缓的打开了。
只见一身青衫灰衣,满头白发的老先生走了出来。
来人拱手到:“未能亲自登门赔罪,还请员外见谅。”
张诚连忙回礼作揖;“先生严重了,只是不知道兰儿现在可有消息啊?“
原来就在韩玉,张若兰等人失踪的半日间,书院便差人去城中向张员外家报信了。这一来一回一天便过去了。张诚一听到女儿失踪的消息,也顾不上其他,一路马不停蹄的赶往书院。当他来到书院已经快要天黑了。于是就出现了一行众人在书院门口的情景。
这时的太阳的余辉恰好照映在书院的门口,照射在众人的身上。老的,双眼炯炯有神,丝毫没有这个年纪风烛残年的样子。年轻的,神情充满着着急与担心,却是没有任何的不敬之意。
“来,员外先进来说,到院内我与你细细道来。“老人伸出右臂朝门内方向做请之资。
于是众人便朝门内而去。门内,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空旷场地和视线直视过去的大建筑,场地周围连着许多的曲径。众人并未直接朝正中的建筑走去,而是沿着其中一条曲径,经过一湖心亭来到一处院落。这是书院专门接待客人的地方,有着单独的院子,以及许多空置的房间。像一些大型的客栈,却又不尽然。客栈给人的感觉只是个用钱暂作休息的地方;而这里不仅给人宾至如归的感觉,而且幽雅静谧的坏境也给人一种舒适、静心之感。
张诚一入内,着急的心竟然也不知不觉的平静了下来。说来也是奇怪,他环顾四周,不禁微微的松了口气。
一行人来到大厅内,按宾主坐下。这时只见仆人端着刚沏好的茶走了进来。
“员外请用茶,这茶是后山悬崖处所采摘的,你尝尝味道如何。”老人左手端起茶盏,右手拿起茶盖。
见老人进来不是说事情而是喝起了茶。这张诚刚平静的心,不由的又着急起来了。却又不好多说什么,只是他哪还有什么喝茶的心思。
老人见他愣神,也不恼怒;笑着说道:“可是这茶不合员外的口味?”
“不,不是,先生,我实在是担心若兰那孩子;孩子他娘知道他失踪的消息后都已经担心的生病了。”张诚坐立不安,满面愁苦道。
“员外放心,书院一定会负责的。眼下已经叫书院师生寻找他们了。”
“他们?先生还有谁啊?”张诚一时间有些疑惑了,他还以为只有他的女儿失踪了。
“还有个韩玉,他们是丙级一班的学生。”老人将事情的始末缓缓的向张诚说着……
“事情的原委就是这样的了。”老人喝了口茶,顿了顿道。
书院名为曲合书院;曲合,这里有两种含义;第一种是象征着人生路曲曲折折,每个人都有着不同的道路,不同的人生轨迹;但最终我们都会走向一条路;第二种则是象征着高雅却不孤芳自赏,出色却仍与人为善。
书院内设有四个级别的课堂,按照丁、丙、乙、甲,由易到难。自然所授的课程也是由易到难,由不同的先生教授。
丁级的课堂教授的是一些启蒙读物,一般由秀才担任老师;学生一般在五岁到七岁的样子。
丙级课堂教授的是在丁级课堂的延申,当然还会教一些四书五经;一般由举人来担任老师;学生一般在八岁到十二岁的样子。
乙级课堂教授的则是理论与实践的操作,如何才能学以致用;一般由贡士担任老师,学生一般在十三到十六岁的样子。
甲级课堂教授的是如何应对八股文的写作,如何考取进士;一般由副院长授课;学生一般十七到二十岁的样子。当然还有年纪更大,那就是屡试不中还在死磕的。
“那那个韩玉可有找到,他们可是在一起?”张诚仿佛看到希望,赶紧问道。
“除了知道他们两日前曾出现在后山树林,其他的目前还在调查当中。”老人徐徐的说着,眼睛神中流入出些许的愧意。现在除了等消息也没有其他什么办法了。
这时的树林中只见身穿青衫,头发用发簪盘起来的中年儒生;带领着身白衫穿,头戴方巾的少年,他们衣服上还分别写着甲、乙二字。只听他们口中呼喊“韩玉、张若兰”“韩……你们在哪啊?”
原来这些人正是院长派出了找人的师生。他们已经找了整整两天了,除了林子的深处,其他的地方基本都找过了。
“沈兄,你们这边情况怎么样啊?可有发现他二人的踪迹?“只见一个同样装扮的中年儒生由远及近的走过来,问道。
“还是老样子,没有一点音信啊。”沈姓儒生有些垂头丧气的说着。
“这可如何办才好啊?抛去院长的怪罪不说,我们为人师表的又怎么对得起圣人的教诲,对得起他们的父母啊。”方敏担心中有夹杂着愧疚,一时间气氛竟然有些低沉了。
他们两人都是其中带队的两个老师,一个叫沈言、一个叫方敏。另外还有几个老师带着学生在别处寻找。
“这天色渐渐的黑起来了,学生们也是满脸的倦色,我看还是和他们去汇合再说吧。”沈言望了望周遭,对方敏说。
“哎,那也只能这样了。”方敏叹气着气转头向树林口走去。
两人带着众多学生来到约定汇合的树林口,远远的看到他们几个老师已经在那等候了。脚步不觉的又快了几分。
这时等候的众人,也看到了正走过来的一群人。便有人迫不及待的走过去问道:“你们可有找到了他们的踪迹?”
只见二人都摇了摇头,叹气的说道:“唉,那附近都找遍了,没有丝毫的踪迹啊。”
众人见此分分有些黯然失色起来;也不知道都是担心韩玉和张若兰的安危,还是担心自己被问责。
“员外莫要担心,看着这天色出去找的人应该也快回来了,很快就能有他们的消息了。”说话的正是王院长。
“但愿能带来好消息吧。“张诚心不在焉的说着。看着这渐黑的天色,他的心也变的愈发焦躁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