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这里不安全,像昨天的事情,这些灾民发狂,很可能攻击活人,我们还是看看就回吧!”
望曦湖边,羽凌聆眺望湖面,圭疏带着一队人马紧跟在侧,羽凌聆无动于衷,半响回道:“圭将军公务繁忙,玉舒娥不敢搅扰,不过我暂时还不想回去,圭将军留下人在这里,我一会儿就回去。”
“郡主。”圭疏见劝解无效,命令左右,“你们好好保护郡主,若出差错唯你们是问!”
圭疏走后,羽凌聆让人守在远处,水面上已经没有死鱼的痕迹,湖光潋滟,荡漾出一片光彩。羽凌聆蹲在岸边拨了拨水,荷叶看人都散去,憋了一早上终于问道:“小姐,为什么我们要多留一日?”
“荷叶,你也给我去远处守着。”羽凌聆头也不抬的道:“我要和金二公子单独聊聊。”
“哦。”荷叶识趣的闭嘴,默默退下。
“猜猜我昨晚见到了谁?”羽凌聆笑着抬头。
“你发现了什么?”金二公子跟她并排坐在岸边,道:“一晚上鸡飞狗跳闹的人不得安眠,你想说那人被你遇见了?”
“呵!”羽凌聆浅笑,把昨夜之事一一告诉金二公子。
恍惚间,两人都回到了六百年前,也是在一个湖岸边,孤鸿吟想从她口中得知万丈森的情况,她却一门心思想把他引向沼海,两人看似相谈甚欢,眼中秋波流转,嘴角温柔浅笑,彼此却无半点真情实意。
“迂腐。”在听到金千弦宁愿受伤也不愿伤人时,金二公子冷冷的甩出这两个字。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清澈的湖面倒映出两人身影,阳光氤氲在他的身上,浅褐色的瞳孔,清澈又深邃。
“不计代价掘地三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金二公子淡然回道,羽凌聆知道,他既然说得出就一定做得到,不过,羽凌聆又问:“你不怕伤及无辜吗?”
“我就是无辜。”金二公子回答的脸不红心不跳,一本正经。
羽凌聆给了他一个白眼,接着提到庄院中隐藏的密室时,金二公子微垂的眸子突然一亮,随即又黯淡无光。
“你想到了什么?”羽凌聆追问。
金二公子抬头,目光幽幽,“他在你屋里呆了一夜?”
“嗯?”这句话来的突然,羽凌聆前后一思,金二公子立刻岔开话题,道:“我有办法进入那间密室,还有一条通道,除我之外没有人知道。”
“嗯?”羽凌聆疑惑。
金二公子的表情非常平静,清了清嗓子回道:“庄院下面是有一个储藏兵器的密室,但与二王爷无关,是当年霸占柳花村的盗匪所有,剿灭盗匪后,山寨改成庄院送给二王爷,直到我搬入这里,不小心挖到了那间密室。”
“你……”羽凌聆不敢想象。
金二公子继续道:“那时神志不清,夜里无眠,偶然发现屏风后的墙角裂出细纹,便取来小铲挖掘,把挖出的土块趁天黑扔到花园,因为平日里我常去河边捡石头,屋内凌乱不堪,所以也没有人注意,渐渐地,就挖到了那间密室。”
羽凌聆听闻,顿时无言,憋了半响,艰难的问:“你挖了多久?”
“记不清楚,断断续续大概一年左右。”金二公子表情自然,似乎在谈论一件与他毫不相干的事情。
“呃……”羽凌聆很难想象他之前是过的怎样的生活,“这些……你都记得?”
“嗯。”金二公子点头,道:“昨日进庄院时我发现,我的那间房屋好像住了人。”
“现在回去?”羽凌聆反问。
金二公子眨了眨眼,看向上方,道:“夜里行动,我有办法。”
夜里,院内加紧了巡查,忽然,南院方向突然窜出一团火舌,巡逻众人大惊失措,连呼带喊冲向南院,火光冲天,热浪滚滚,羽凌聆裹着被子浑身狼狈的从屋子里扑了出来,撞到来人,脸色煞白。
“郡主、郡主——”众人手忙脚乱。
羽凌聆扑腾的坐在地上,浑身发抖。
“快、灭火、灭火!”管家满脸横肉,一声怒喝。
“郡主、郡主……”
“滚!”羽凌聆突然用力推开试图扶起她的人,惊恐万状,“滚,我要我的人,你们、你们想谋害本郡主、滚!”
“郡主,属下失职,请郡主息怒……”管家一慌,慌里慌张的不知道怎么解释。
“发生何事?”披着外衣的圭疏脸色阴沉的大步朝此处走来,管家扑通一声跪在面前,磕磕巴巴的交代了一下前因后果,圭疏一脚将他踹翻,“郡主受惊,你不先找大夫看看郡主伤在何处,在这里说什么废话。”
羽凌聆朝人群后一缩,圭疏示意左右,“郡主别怕,圭某一定抓获凶手保证郡主安全。”说着,他对身后道:“带郡主去西院休息。”
“我不要去西院。”羽凌聆惊慌,“我要去东院,上次来时我就住在那里,我哪里也不去。”
“好好好,郡主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圭疏忙接道,命人护送羽凌聆离开。
因为羽凌聆受惊,连带着荷叶和金二公子也被请到了东院。南院大火滔天,要灭火需要一番功夫,况且还有雀儿在那里捣乱,羽凌聆故意发疯赶走圭疏安排的侍女,闩了门,这才松了口气。
“圭疏一时半会儿不会来这里,我们动作要快。”羽凌聆回头,话还没说完,金二公子已经在动手移开一架博古柜,荷叶看得目瞪口呆,羽凌聆立刻去帮忙,招呼荷叶道:“一会儿你守在外面。”
“这柜子是谁挪在这里?是不是已经被人发现了?”羽凌聆怀疑。
金二公子喘了口气,道:“没有,是我离开时放在这里的。”
“你让开,我来。”羽凌聆挥了挥手,这幅弱不禁风的样子,实在令人看不下去。
金二公子无言让开,荷叶已经看傻了,羽凌聆撸起袖子,用力一推,博古柜慢慢移开,荷叶张大嘴巴,金二公子嘴角噙笑,羽凌聆拍了拍手上的灰,刚一回头,视线交错,长眉秀目,浅眸流光,恍惚一场错觉,融尽他眼底寒冰千里。
“啊……好、好了。”羽凌聆脸红耳赤的移开视线,望着荷叶,皱眉道:“荷叶,你那是什么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