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尖耳牙?
羽凌聆再次催动妖力,想在他的脑海中查出更多关于倒尖耳牙的事情,谁知他的记忆就此截止,最后一幅画面,是一名看不清面容的窈窕女人,用充满诱惑的声音对他说:“这叫倒尖耳牙,连同灵毓木雕,告诉他们,我就帮你……”
“你是谁?”羽凌聆听到赵员外颤抖的声音。
女人微微一笑,俯下身,深邃的眸子空洞洞的一片虚无,“我叫……”
羽凌聆突然看见了那个女人的脸,和变装后的虔婆一模一样,就在此时,院中突然出现几名下人,慌慌张张的朝这里跑来,赵员外歪着身子,倒在假山旁,下人们顾不得身份把人摇了起来,道:“老爷老爷,品鸾楼花魁竞选的日子提前了,就在今晚。”
“啊?什么?”赵员外一个激灵坐起身,大喝:“扶我起来,快去品鸾楼!”
原本定在三日后的花魁竞选,不知为何提前到了今夜,大街小巷奔走相告,品鸾楼是道香镇最大的青楼,每三个月初五为赏花大会,赵员外在品鸾楼也投不了不少钱,借此机会设立赌局,每次都能大赚一笔。
“药婆呢?”路上赵员外忽然想起什么问道。
身后小厮忙前忙后送赵员外上轿,不忘回道:“今日灵毓香大卖,药婆回去了。”
“没有新的灵毓木就没有灵毓香。”赵员外念道:“他们上次去道香山用了多长时间?”
“大概小半个月。”小厮回道。
品鸾楼二楼的一间厢房内,梳妆的小丫头一脸羡慕的看着镜台前坐着的女子,仿佛失魂般茫然盯着镜中的自己,发上珠钗叮叮作响,她抬手,被梳妆的小丫头轻轻按下,“姑娘,我来罢。”
若筱筱脑中一片空白,镜中自己唇红齿白,肤如凝脂,美艳脱俗,但这样的模样在她的记忆中无迹可寻,镜子中的人是谁?真的是她吗?
最后一丝记忆,她好像看到了一个自己很熟悉的人,她喊不出他的名字,只想跟着他走,等她再次睁眼,便出现在了这里。
“小姐,你真好看。”小丫头一边帮她插上发钗一边看着镜中的她,道:“今晚品鸾楼只有你最好看。”
“品鸾楼……”若筱筱微微闭眼,脑中像被插了根针,阵阵刺痛。
朦胧月色时隐时现,夹杂着细密小雨,楼内早已坐满了人,小小的道香镇有钱的主儿不算多,但是没钱捧场的人却是挤满了整个一楼。
羽凌聆化身男子模样,手摇折扇慢悠悠的进入楼中,一眼看到二楼浓妆艳抹的虔婆,两人视线交错瞬间,虔婆慌忙避开,羽凌聆心知她有问题,但又看不出她到底是人是妖或是魔?
琴声袅袅,几乎被楼中吵杂声盖住,羽凌聆视线一转,忽然在人群中看到一人,神色一凛,还未来得及开口,四周蓦地一静。
楼内灯光骤然一亮,漫天花雨,两行彩衣女子依次走出,中间拥着一名戴着面纱的浅蓝色长裳女子,蓝裳女子由两个垂髫小童扶着走出,其中一名便是芦苇,羽凌聆看着蓝裳女子目光倏然一冷。
冷风呼啸,吹拂女子面上薄纱,隐约露出她娇美容颜,看的台下众人屏息凝神。赵员外瞪圆眼睛,痴痴的望着还没有露出真容的蓝裳女子,问:“这这这……这和之前的不一样?哪儿来的?”
紫衣庄家僵硬的笑了笑,“小的回头去问虔婆。”
“问、问个屁啊!”赵员外又是一巴掌。
虔婆高高在上,微笑道:“春宵一刻值千金,今夜花落谁家就看各位客官肯不肯赏脸了。”
“我出一千零五十两!”虔婆话音刚落,立刻有人高喊。
地下瞬间沸腾,“我出一千零一百两!”“两千两!”
“到底长什么模样,值得两千两啊?”正喊着,人群中突然冒出一个突兀的声音,声音极具穿透力,现场顿时一静。
虔婆看着摇着扇子的绛衣青年,素手一挥,若筱筱脸上的面纱随即脱落,若筱筱一愣,表情有些慌乱,两旁小丫头牢牢架着她,她轻轻挣脱了下来,双颊绯红,一双如水般的眸子仿佛蒙了层薄雾,含羞带怯我见犹怜。
现场顿时又一阵躁动,“我出三千两!”
一声尖叫,赵员外激动的爬上桌子大喝,场内所有人的注意力转到他身上,道香镇谁还能比赵员外有钱?现场又是一阵唏嘘。
“我出三千五十两。”化身男子的羽凌聆摇着扇子慢悠悠开口。
“我出五千两!”赵员外发狠,红着眼睛狠狠瞪向羽凌聆。
羽凌聆刚要开口,耳边忽来一阵疾风,她顿了顿,不再说话。
“哎哟,赵员外,你凑什么热闹啊!”虔婆打破沉默,众人看着现场的赵员外,虔婆施施然下楼,一脸埋怨道:“我这品鸾楼都是您的,道香镇谁还能比您有钱,您这不给大伙儿活路了啊!”
“是啊,赵员外。”底下有人附和,“以往赏花大赛都是您做东,哪里还能直接参与。”
赵员外脸色有些难看,虔婆拉着赵员外小声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赵员外先是一怒,继而转怒为喜,连连点头,道:“对,你说的有理,那我就不跟你们抢了,哼!继续吧!”
“那就从一千两重新开始。”虔婆发话,现场一阵欢腾。
这一次出价,羽凌聆没有参与,冷冷的注视着虔婆,而虔婆也似有若无的瞥向她这边,直到价钱喊到了三千二百两,现场再无人加价,出价的是个略微肥胖的中年男子,口水横流的把钱交给紫衣庄家,自个儿跟着侍女前往花魁住处。
“哎哟,这位公子,您怎么就要走了呢?”羽凌聆正欲转身,肩膀一沉,虔婆笑眯眯的拦住了她,“公子喜欢什么样儿的?我们这里应有尽有。”
羽凌聆慢慢放下她的手,勾唇一笑,示意旁边一间闲置的雅室,道:“我喜欢虔婆这样儿的,不妨坐坐?”
虔婆眼底闪过一丝厉色,转瞬消失,笑的花枝招展,“公子抬爱,奴家哪敢不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