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这种嘈杂连天的声响,也传到张痕的屋内。
他正与宗守商量着,有关于王都裴家的情况,以及母亲被裴家关押的具体位置,却被这吵闹的响声影响,顿时让他眉头一皱。
“这些云安城的家族势力,可真会见风使舵,张家有难,不见他们帮忙,现在进驻城主府了,倒是献尽殷勤。”张痕嗤笑一声。
宗守上前一步,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问道:
“张公子,要不要我……”
轻轻地挥了挥手,张痕道:
“不必如此,虽然这些人有点墙头草,但总归是对我张家没有敌意,也没害人之心。”
说罢。
张痕转眼看着袁河,又道:
“袁河,就由你出面,记着,震慑一下就行,别伤人性命。”
“还有,别忘了那件事,你正好顺路。”
单膝跪地,袁河敬声道:
“遵命!”
张家前院。
在张涛出现以后,沸沸扬扬的吵闹人群,尽管淡下了几分,可那接天连地般的人影,却丝毫不见退缩,秩序还是很乱。
一时间,张家众多高层长老,不禁互相大眼瞪小眼,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颇感无奈,谁都无计可施。
只不过,在袁河携带着滔天毒意,如风如火般赶来,说了句:
“再乱再喧嚣者,毒气伺候!”
之后,那上万号人马,顿时老实的如同鹌鹑一般,规规矩矩的排成一条长龙,那人数,直接排到了云安城的城门外。
屋内,听到沸反盈天的嘈杂声,为之平静后。
张痕便朝着宗守问道:
“你说王都裴家那里,在八年前,就已经戒严,外人难进,族人难出,所以你也知之不详?”
双手抱拳,宗守躬身回道:
“确实如此,我所知道的消息,只是张公子您的母亲裴瑶,确实是在十六年前,被王都裴家的高手,强制带回,并且囚禁,而且要被改嫁到欧阳家的长老欧阳凯那里。”
双目泛着深沉之色,宗守又回忆道:
“其实,这本没什么,但在八年前,我就有些怀疑,因为王室内部的修炼资源,也在同一时间,秘密的流向他方,似乎在为另一个人准备之用。”
“极有可能……是为陆南亭之用,这只是我的猜测,毕竟,若是给王室的那些老祖宗使用,也不会如此隐秘。”
皱着眉头,张痕暗自想着:
“以现在所得的消息,看来那陆南亭,在十七年前,因与暗浮五老对战后内伤,就已经不治身亡。”
“若在十七年前,他陆南亭就得到《太阴元真经》,那么王室内部的修炼资源,绝不可能要等到八年前,才开始秘密送往别处。”
“要么,就是陆南亭被强行续命,要么,就是陆南亭已被夺舍。”
异经七部,上古五帝的不传之秘,那《太阴元真经》更是五帝之一,玄武大帝的秘技神功,本就有生生不息的威能。
若是十七年前,陆南亭得到此经,定会大批量向王室索取修炼资源,也不会傻到足足等了九年,才办此事。
而且,能够夺舍他人的,只有至尊境以上的强者。
能够在人死后八年,为他人强行续命,也非此实力不行。
就算拥有生死人,肉白骨的天材地宝,没有强大的力量催动,也是妄谈。
这两种可能,不管是哪一种可能,纵然张痕是神帝重生,都不是现在实力境界的他,可以轻易化解的。
但张痕,却不会畏惧什么,更不会怕什么,如果这样,那他就不是震天神帝了。
“强招必自损,据我所知,异经七部,各有漏洞,这《太阴元真经》的漏洞,我也从神界天宫中知晓,只要你敢修炼,管你是至尊境夺舍,还是至尊境续命,全部给我灰飞烟灭!”
在张痕暗自思索之际,一道道强大的主宰气息,不禁缓缓从他的体内绽放开来。
这种强大的威压,不由得让一旁的宗守,心神大惊,感受到一股恐怖的窒息之意。
他还以为,张痕是不满他的回话,顿时大汗淋漓,急忙说道:
“请张公子恕罪,我所知道的消息,虽是不全,但等那墨思媛前来,必将解开一切迷雾。”
淡漠地挥了挥手,张痕道:
“一个伙夫,知道的也有限,但总归是个消息源。”
那墨家,在云安城,本就是一个小家族。
不过,因为墨思媛攀上了汤鸿这个二星鉴宝师,所以墨家不仅财力上涨,举族搬到王都,更因汤鸿的人脉,让墨家的长老们,谋到了担任王都裴家中的伙夫差事。
说白了,就是为王都裴家烧水做饭的。
能让一个家族内的长老们,甘心前去做伙夫,怕是也只有王都裴家这样的大家族,才有这样的威势。
当然,墨家的长老们,甘心做伙夫,也不是没有缘由的。
毕竟,别的伙夫,每月发放的是月例金币。
而王都裴家,传承千百年,自身底蕴深厚,则是直接发放武道修炼资源。
城中,一座豪华的客栈内。
汤鸿、鄂力、墨思媛等一行八人,正在神色仓皇的收拾行囊。
看着他们那惊慌的恐惧模样,几乎与丢盔弃甲的逃兵无异。
自“重定云安”之后,这云安城内,所有人都知道张痕实力恐怖,杀伐果断。
在众人的心中,张痕的身影,无异于高山大海,不仅让他们可望不可及,更是不可触犯的存在。
这汤鸿等人,也不例外。
他们可是深知,当初在城主府的殿前院落中,他们是如何奚落讥辱张痕的。
如今,张痕以一己之力,横压云安城,万一要来惩治他们,他们简直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而且,从昨晚开始,汤鸿与墨思媛的距离,就在渐行渐远,几乎是连话都不愿与墨思媛说。
汤鸿的心里,想着:“要不是你这个小贱人,我至于招惹这般恐怖的存在吗?红颜祸水,红颜祸水啊!”
急促的收拾完行囊后,他们也顾不得有什么落下,立刻迈起仓皇大急的脚步,准备火速逃离云安城,终身都不愿意再来。
“昨晚宴会结束,城门各处全部紧锁,汤哥,你说这……这是不是……是不是……”
鄂力不停地擦着额头冷汗,但不管怎么擦,那冷汗就像永不停歇的暴雨一般,永远擦不完。
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花容失色的墨思媛,汤鸿慌里慌张的回道:
“这……这应该不可能吧!如果张痕真想惩治我们,宴会当时,就会……现在,应该……”
但是。
没等汤鸿说完。
一道刺人骨髓的滔天毒气,如海啸般袭来,轰然撞蹋房门,撞蹋房梁,让整个客栈,都在地动山摇。
袁河猛地一掌轰开大门,双目阴沉,厉声道:
“诸位,张公子有请。”
“不过,你们是想竖着面见张公子呢?还是横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