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查!出动所有的力量也要把她找出来!”他要亲自当面问她为什么不等她?为什么会跟别的男人离开?她是他的奚瑶,他了解她,懂她,知道她是绝对不会抛下自己的,经历这这么多的分分合合,她怎么会弃他而去?然而蓝湖景湾里一片萧条,再也没有她熟悉的味道,再也没有她朦胧的身影。窗台上有了一层浅灰,应该是有段时间无人打扫了,她是真的跟赫连翊离开了吗?宫司律“砰!”的一声躺在床上。水晶灯上映射出无数的脸,却是同一张。那双凤眼此刻竟然有些湿意,湿了他的眼,也湿了他的心,瑶瑶,你在哪?这里已经连你的气味都没有了,我已经回来,你呢?你喜欢的内湖,你喜欢的秋千,你喜欢的玫瑰,你爱着的我,都在。
磊子直到夜晚才回到蓝湖景湾。
“赫连的人说赫连翊的确是结婚了,三个月前就结婚了,他和奚瑶去了欧洲,具体是哪里却不知道。”
宫司律手中的杯子“咔嚓”一声碎裂成两半。
他脸色铁青,胸口起伏,磊子只觉得一股强大的气势压在自己的身上,似是无穷无尽的悲痛又是庞大无边的怒气。
良久,宫司律的手无力的垂下,手中的杯子掉落在地上,清脆的碎裂声。他挥挥手,示意磊子离开。
她走了,是真的走了!曾经他承诺过的却是另一个男人陪在她身边,他们去了欧洲,瑶瑶,你为什么不等我?为什么不等我?为什么不愿意跟着磊子到金魂守着我,就像我从前守着你那般?为什么曾经坚定到可以不顾一切转身间便是离别?
我可以不管不顾的守在你身边两年,而你连三个月都等不了吗?
蓝湖景湾里到处是她的笑声,她说的每一句话都萦绕在心头,她说会等他回来,可是他回来了,她却不在了。她说生生世世,不离不弃,可是连半生都没有,她就离弃了他!是的,离弃。她,抛弃了他。
“老大!”磊子重新冲进来。
“大小姐……大小姐的腿部发炎,高烧不退,危在旦夕啊!”
念戚?念戚的腿部发炎,高烧不退……念戚坐在轮椅上的样子像是一把刀刺进了宫司律的心里!他想对念戚不管不顾,可是心里却存了一份愧疚,没有念戚,他就不会活到现在,如今,他要眼睁睁的看着发烧死去吗?
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宫司律缓缓开口。
“回金魂!通知各地,务必要找到他们!”
“是!”
而奚瑶,飞机刚起飞,她像是有了感应一般,顺着窗户望下去,心脏不安的跳动着,总觉得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她皱皱眉,白皙的手抚上已经隆起的腹部,微微放心,已经回不去了不是吗?他们的孩子,需要一个家。司律,等孩子长大,我带他见你可好?
“先睡会吧!当心着凉。”赫连翊拿出一条轻毯为奚瑶盖上,他体贴入微,奚瑶的心却因为宫司律的离开而永远尘封。
打开这扇尘封大门的钥匙不会是他,而他却甘愿做了她的守城人。只要她在,还有什么是不满足的?他这一生所求不多却终将变成奢望,而她,就算不爱他,就算是利用,却也令他欣喜。何时,她心里的冰上才能一点点的化掉?何时,那把已经沉睡的钥匙会在自己的手中苏醒?奚瑶,我的爱同他一样,坚定执着,为何你不能看看我?
奚瑶点点头,沉沉的睡去。
宫司律最后还是回到了金魂,念戚高烧不退,意识已经模糊。
“大小姐的腿本就没有完全恢复,她一直守在少爷身边自然会影响身体的恢复,少爷一走,也许是大小姐的精神没了支撑便倒下了,新伤加旧患,她病的不轻。”
念戚躺在床上,嘴巴一张一合像是在说着什么,可是又发不出声音,宫司律却能看出来,她是在叫他的名字。
宫司律放弃了亲自去找奚瑶的打算,只要赫连翊和她在欧洲就一定会找到,金魂的势力遍布世界,他不相信会找不到她!
“念戚,醒醒。”宫司律坐在床边呼唤。
念戚像是听见了想念已久的声音,缓缓睁开眼睛,嘴角艰难的扯出一抹笑容:“你……”
“我回来了,念戚。”
念戚点点头,然后闭上眼又沉沉睡去。
整整一个星期后念戚才开始好转,她的身体突然之间变得单薄不堪,似乎比奚瑶当年还要瘦弱。腿上盖着厚厚的毯子,再暖的天也觉得冷,远远看上去,像是一条纤细的竹子,瘦弱不堪,却也坚定不移。
念戚的话变的越来越少,宫司律开始知道,念戚车祸醒来后第一句话就是问他好不好,知道自己的腿不能走路以后也曾大吵大闹,甚至连一滴泪都没掉,可是在听到他平安无事之后竟嘤嘤啜泣,半步不离的守在他床边,而她自己的伤呢?她伤的那么重却在床上只躺了三天,三天一过便守在自己的床边,念戚,如此情深的女人。
念戚在宫司律的面前从未哭过,她似乎永远都不会哭,那个骄傲的女人永远都将眼泪隐藏在背后,也许她是怕宫司律愧疚,她不想要他的怜悯。念戚说过,她不后悔,可是一个像苍鹰一样的人失去了翅膀被困在这里从此不能奔跑该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念戚她是个女人,却是个像男人般的女人,拥有矫捷的身手,灵敏的思维,金魂里,念戚称第一就再也没有第二个人敢称第二。如今,这样一个女人竟再也站不起来,宫司律觉得世事变迁,竟有种沧海桑田的变化。而自己呢?心心念念的那个女人又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