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司律的目光迸发出坚定,看着念镇远丝毫没有退缩和恐惧:“师傅,我不是感情用事,我可以什么都不要,只想回到她的身边,至于我的父母,也请您看在他们为了金魂而死的份上,能放我离开!”宫司律的声音郑重,面对念镇远,他只能用最简单的方式,就是表明自己坚决的态度。
果然,念镇远眉头一皱。
“那女孩就真的比念戚好?”念镇远的声音似是不屑一顾,念戚是金魂中的翘楚,和宫司律是再相配不过了,外面的女人,怎么会有念戚更合适他?
“她不及念戚,却是我心中挚爱,至于念戚,我一生都会感谢她!”
“可她未必想要你的感谢。”
“念戚是个有尊严的女人,她会想明白的!”
念镇远沉默了,似是在做什么决定。
“你可以一直养着她。”念镇远说出了和念戚一样的话,他已经妥协一步了,希望宫司律能够见好就收。
“师傅,我不要她以那样的身份在我身边一辈子!我要她做堂堂正正的宫太太!”宫司律声音坚定。
“金魂不会承认她,只会承认念戚。”念镇远陈述。在金魂,他们只会效忠于自己佩服的人,没有能力的人就算出身于金魂元老家族也不可能成为继承人,而宫司律,不但出身高贵,自身的才能也的确罕见,这才是念镇远当初培养他成为继承人的原因。
宫司律的嘴角扯出一抹笑容:“师傅想的我都明白,我不会让金魂对她尽忠,陷金魂于耻辱中,她也不需要金魂如此庞大的力量,我会离开金魂,永不继承!”男人的声音清朗,却坚定,似是不计一切后果也要得到自己想要的。
念镇远的眼睛骤然一眯,只是一瞬间就恢复了正常,他依旧是笑面:“小律,你让我失望了。”
“是我的错,没能继承父母和师傅的志向,律不能让金魂打破规则,也不能弃她不顾,更不能让她名不正,言不顺,唯一的办法就是离开金魂,只要能跟她相守,我愿倾尽所有!”
“小律,我可以不管你的婚事,但是涉及到金魂,我不能坐视不管,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也不想过问,念戚虽然是我的女儿,却也不能任性胡为,她先是金魂的人,才是我的女儿。”
念镇远的这番话说的很明白,念戚虽说他的女儿,但是为了金魂,宫司律若是不想跟她结婚念镇远也不会管,不会再逼着两个人结婚,这是念镇远做出的最大让步吗?
“师傅,我要离开金魂与念戚无关,是我个人的想法!”
“你就没想过我会对那个女人不利?”
“师傅恐怕早就已经下手了,只是碍于我们之间的关系迟迟没有动手,最坏的结果无非就是一条命,我承受的住,她也能承受的住,除非死别,否则,绝不生离!”宫司律的声音像是瀑布的激流敲打在千年的嶙峋怪石上,发出低沉而清脆的声音,直直射入念镇远的心口。
念镇远有些恼怒,他已经做了让步,甚至牺牲了女儿的幸福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为了金魂,就算牺牲掉女儿的幸福他也认了,可是宫司律若是想要离开金魂是他决不允许的!这关系到金魂的未来和壮大!
“看来,无论如何你也改变不了心意了。”
“是!”
“阿凯!”念镇远大吼一声,书房的门被推开。
“带少爷去惩戒室!”
“老爷……”
“不要让我重复第二遍!”念镇远隐忍着怒气。
阿凯瞥了眼念镇远,很明显已经生气了,这个时候求情只会惹怒老爷,阿凯对宫司律使了个眼色,宫司律岂会不明白。
“师傅,我的心意不会变。”说完便跟着阿凯去了惩戒室。
惩戒室,顾名思义,用以惩戒金魂里违反规定或是犯错的人。
宫司律的手脚被铁链拴上,整个人挂在墙上,四肢分开,明明那么狼狈却依旧显示出一种尊贵和高高在上。念镇远看来是真的不会轻易善罢甘休,宫司律有些着急,不知道奚瑶怎么样了,受些刑若能换来离开,无论多少他都能受住,只怕念镇远不会这么轻易罢休,他难得的叹了口气,现在最重要的是离开金魂。
惩戒室的门被推开,重达百斤的铁门发出尖锐的声响,刺得人耳朵嗡嗡直响。
两名劲装男子上前,相互看了看,似是在犹豫什么。
“少爷,我们也是奉了老爷的命。”
“金魂里什么时候有过特殊?”男人毫不在意。
“得罪了!”二人说完相互对视了一眼。
“啪!”
坚硬的粗壮钢制链条丝毫没有犹豫的甩在宫司律的身上,每挥舞一下宫司律的身上便像是一条长龙盘踞,血粼粼的印子从肩上一直延伸到后腰,伤口的周围血肉翻开,看上去狰狞无比。
男人紧闭着嘴,这几鞭根本不算什么,也只有金魂还会用这种古老的方式老惩罚,不过,越是古老的方式,越是残忍,这钢制的链条上带着倒钩的刺,被挥一鞭便能抽掉一层皮,连带着扯掉一层肉,疼痛之感更是不言而喻,曾经有金魂的人受此刑法,只挨了不到十鞭就晕死过去,可想而知每一鞭的威力有多大。
“完了。”二人一甩鞭子。
“老爷说留少爷在好好想想,若是想不通,我们每天都来。”
“随时恭候!”男人的嘴角扯出一抹笑容,可是脸色却也变得苍白,看上去整张脸竟觉得妖孽一般不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