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去了!”
客房的门口,四个中年男子神情严肃,身体标直,站立的姿势竟让人犹如看见巍峨的山峰般雄伟。念镇远的四大护卫都来了,宫司律皱皱眉,他并不将酒店里的那些人放在眼中,就算全金魂人都来他也有信心能闯出去,可是念镇远的四大护卫,身手一流,就算是他,要一个人同时对付四个人,也没有把握。
“少爷,老爷在里面,他等了很久了!”
“师傅什么时候来的?”男人警惕的问。
“今天下午刚到的!”
宫司律点点头,推开房门,就在这刹那间突然感觉到身后一股强劲的风力,宫司律本能的低头闪躲,四大护卫在一起过来大半辈子早就形成了常人无法比拟的默契,就在宫司律低头的瞬间,另外三人齐齐出手,其中一人喷出白色雾气,另外两人对准宫司律的颈项一手劈下,准确无误的打晕了宫司律,宫司律心中已知自己上当了,可手脚却失去了灵活,渐渐软了下去。
“是否还等大小姐?”阿凯开口问道。
“老爷说,见到人后马上带回金魂,少爷醒了不好对付,这次也是趁乱才能得手,留下一批人保护大小姐,明天护送大小姐回去!”阿石沉思后回答。
“那个女人是否也要带回?”
“不必,若是带回金魂,少爷反而没有顾忌,若是要她的命,在哪都一样,没有人可以脱离金魂的掌控!现在就走!”
“是!”
宫司律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人在英国,金魂。
他看了看周围熟悉又陌生的环境腾的一下起身,他们把他打晕了然后带回了金魂?宫司律的脑中飞快的分析情况,还在自己的房间里,说明老爷子不想撕破脸,说明事情还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他可以闯出去,可以跟金魂的每一个人比试,然后战到力竭,可就算是这样也保证不了奚瑶的安全,他既然能被带回来,就说明奚瑶也在金魂的掌控之中,金魂想要掌控的人,从来都不能解脱,他不能冒着奚瑶有任何危险的可能来逃出去脱离金魂。
宫司律活动一下手脚,并没有异常,他起身,穿好衣服。
“老爷说,少爷醒了就去书房找他!”阿凯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他心里不免诧异,少爷这么快就醒了?
“知道了!”
宫司律顺着楼梯下楼,悠长的走廊投下重重阴影,七彩的玻璃窗映射出斑驳的光圈,他的影子在七彩的玻璃窗前更显的孤寂,透过窗户望下去,可以看到庄园里五步一隔的人直挺挺的站在那里,院中祥和安宁,却分明有一种压迫感和危机感,这是金魂能够传承百年的原因,永远都不放松警惕。
宫司律停下脚步,站在高处的他自然而然的显露出一种尊贵,身后的阿凯怔了怔,似乎他一直就是金魂的主人,从来不曾离开,当初的少年气盛沉稳,如今更加的深沉令人捉摸不透,却惟独他的眼睛,偶尔似有金光闪过,竟不再阴狠绝戾,而是如同一壶清泉,温柔缱绻。
这里的一切都没有变,无论过了多少年,金魂都是老样子,这里的一草一木他闭着眼睛都知道哪是哪,这里的人他从未感觉到温暖,只是不停的相互厮杀,相互算计,直到自己爬上高高在上的位置,刀枪不入。
宫司律转过头,再不看金魂外表美丽的景色,他敲门。
“进来。”
宫司律应声推门而入。
“师傅。”
书桌前做了一个年过半百的男人,大约六十岁左右,却精神抖擞,双眼如炬,两鬓已经开始发白,却丝毫不有损威严,他手里拿了一根拐杖,并不看宫司律,只是看着书桌上的一张报纸。
“多少年没回来了?”老人的声音淳和却透露出一股不可抗拒的威严。
“四年了。”
“都四年了吗?”老人抬起头,这才好好打量宫司律,似是在感叹时光匆匆,一眨眼,他的孩子都离开四年了。
“你比以前更加沉稳了。”念镇远含笑的点点头,似是在为宫司律骄傲。
“念戚没有回来吗?”宫司律有些担忧,当然是对奚瑶。
“已经回来了,阿石去接机了。”
宫司律稍微安心,他凝视着念镇远,一字一字,铿锵有力。
“师傅,我要离开!”
念镇远只是笑笑:“才刚回来就要离开了?你也好几年不回家了,在家多住些日子,念戚也很想你。”完全不谈宫司律说要离开金魂的事情,也不谈奚瑶的存在。
“师傅!我必须离开!”宫司律知道,念镇远不会轻易放自己离开,可是一想到奚瑶还在蓝湖景湾等着自己,他就可以不顾一切,只要能回到她身边,他离开时奚瑶的话还在耳边,她说她在等他。
“小律,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念镇远浑厚有力的声音穿透房间的每一个角落,他的神色并无异常,眼神却锐利如峰。
“我明白!”男人沉声应道。
“这代价,你愿意付?”
“我愿意!”
“就为了那个叫奚瑶的女人?”念镇远摇摇头有些失望,小律不应该是为情所困的人,他要肩负的是整个金魂的责任。
“是!”宫司律毫不回避,与其暗箱操作还不如明着来更能保护奚瑶的安全。
念镇远起身,走近宫司律,他叹了口气循序善诱:“你父母走得早,我一直把你当成亲生,培养你成为继承人,这也是你父母的遗命,小律,你不要感情用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