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孔宇
做一个决定,其实,并没有想象的难。那当儿我还在美甲店里,一道阳光从街角的瓦楞翘檐上漏下来,斜映到玻璃门上,又反弹到铺了厚白布的堆满小瓶小罐的长条桌旁,空气中有微腥的甲油挥发剂的味儿,一排三位顾客三位店员隔桌两两相对,似乎在行庄严的“吻手礼”。我是顾客甲乙丙中的乙,居中坐着,白口罩遮了大半脸的小姑娘在帮我做指甲,我的一只手被“固定”在烘干灯下,另一只手“固定”在她手上,然后提线木偶一样受着她的指挥左右手交替换位,这时候头颅的自由就显得格外重要。小姑娘头顶上方的墙壁,悬着一个一直开着的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