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999600000036

第36章 一九四二年约春夏致傅斯年(2)

母亲开始写作时,已是“新月派”活动的晚期,除了徐志摩外,她同“新月派”其他人士的交往并不深。她初期的作品发表在《新月》上的也不很多。虽然她在风格上同“新月派”有不少相同的地方,但她却从不认为自己就是“新月派”,也不喜欢人家称她为“新月派诗人”。徐志摩遇难后,她与其他人的来往更少,不久,这个文学派别也就星散了。这里,还要顺带提到所谓徐志摩遗存的“日记”问题。徐生前是否曾将日记交母亲保存,我从未听母亲讲起过(这类事在我们稍长后,母亲就从不在我们姊弟面前隐讳和保密),但我确知,抗战期间当我们全家颠沛于西南诸省时,父母仅有的几件行李中是没有这份文献的。抗战之后,我家原存放在北平、天津的文物、书信等已大部分在沦陷期间丢失,少量残存中也没有此件。新中国成立初期,母亲曾自己处理过一些旧信、旧稿,其中也肯定不含此件。因此,几位权威人士关于这份“日记”最后去向的种种说法和猜测,我不知道有什么事实根据。特别是几年前一位先生在文章中说,我母亲曾亲口告诉他,徐志摩的两本日记“一直”由她保存着,不禁使我感到惊奇。不知这个“一直”是指到什么时候?我只知道,我们从小在家里从来也没有听到过母亲提起这位先生的名字。

文学上的这些最初的成就,其实并没有成为母亲当时生活的主旋律。对她后来一生的道路发生了重大影响的,是另一件事。一九三一年四月,父亲看到日本侵略势力在东北日趋猖狂,便愤然辞去了东北大学建筑系的职务,放弃了刚刚在沈阳安下的家,回到了北平,应聘来到朱启钤先生创办的一个私立学术机构,专门研究中国古建筑的“中国营造学社”,并担任了“法式部”主任,母亲也在“学社”中任“校理”。以此为发端,开始了他们的学术生涯。

当时,这个领域在我国学术界几乎还是一未经开拓的荒原。国外几部关于中国建筑史的书,还是日本学者的作品,而且语焉不详,埋没多年的我国宋代建筑家李诫(明仲)的《营造法式》,虽经朱桂老热心重印,但当父母在美国收到祖父寄去的这部古书时,这两个建筑学生却对其中术语视若“天书”,几乎完全不知所云。遍布祖国各地无数的宫殿、庙宇、塔幢、园林,中国自己还不曾根据近代的科学技术观念对它们进行过研究。它们结构上的奥秘、造型和布局上的美学原则,在世界学术界面前,还是一个未解之谜。西方学者对于欧洲古建筑的透彻研究,对每一处实例的精确记录、测绘,对于父亲和母亲来说,是一种启发和激励。留学时代,父亲就曾写信给祖父,表示要写成一部“中国宫室史”,祖父鼓励他说:“这诚然是一件大事。”可见,父亲进入这个领域,并不是一次偶然的选择。

母亲爱文学,但只是一种业余爱好,往往是灵感来时才欣然命笔,更不会去“为赋新词强说愁”。然而,对于古建筑,她却和父亲一样,一开始就是当作一种近乎神圣的事业来献身的。

从一九三一到三七年,母亲作为父亲的同事和学术上的密切合作者,曾多次同父亲和其他同事们一道,在河北、山西、山东、浙江等省的广大地区进行古建筑的野外调查和实测。我国许多有价值的,原貌尚存的古代建筑,往往隐没在如今已是人迹罕至的荒郊野谷之中。当年,他们到这些地方去实地考察,常常不得不借助于原始的交通工具,甚至徒步跋涉,“餐风宿雨”,“艰苦简陋的生活,与寻常都市相较,至少有两世纪的分别。”然而,这也给了他们这样的长久生活于大城市中的知识分子一种难得的机会,去观察和体验偏僻农村中劳动人民艰难的生活和淳朴的作风。这种经验曾使母亲的思想感情发生了很大的震动。

作为一个古建筑学家,母亲有她独特的作风。她把科学家的缜密、史学家的哲思、文艺家的激情融于一身。从她关于古建的研究文章,特别是为父亲所编《清式营造则例》撰写的“绪论”中,可以看到她在这门科学上造诣之深。她并不是那种仅会发思古之幽情,感叹于“多少楼台烟雨中”的古董爱好者;但又不是一个仅仅埋头于记录尺寸和方位的建筑技师。在她眼里,古建筑不仅是技术与美的结合,而且是历史和人情的凝聚。一处半圮的古刹,常会给她以深邃的哲理和美感的启示,使她禁不住要创造出“建筑意”这么个“狂妄的”名词来和“诗情”、“画意”并列。好在那个时代他们还真不拘于任何“框框”,使她敢于用那么奔放的文学语言,乃至嬉笑怒骂的杂文笔法来写她的学术报告。母亲在测量、绘图和系统整理资料方面的基本功不如父亲,但在融汇材料方面却充满了灵感,常会从别人所不注意的地方独见精彩,发表极高明的议论。那时期,父亲的论文和调查报告大多经过她的加工润色。父亲后来常常对我们说,他文章的“眼睛”大半是母亲给“点”上去的。这一点在“文化大革命”中却使父亲吃了不少苦头。因为母亲那些“神来之笔”往往正是那些戴红袖章的狂徒们所最不能容忍的段落。

这时期的生活经验,在母亲三十年代的文学作品中有着鲜明的反映。这些作品一方面表现出一个在优越的条件下顺利地踏入社会并开始获得成功的青年人充满希望的兴奋心情,另一方面,却又显出她对自己生活意义的怀疑和探索。但这并不似当时某些对象牙之塔厌倦了而又无所归依的“螃蟹似的”文学青年的那种贫乏的彷徨,她的探求是诚实的。正如她在一封信中所说的:在她看来,真诚,即如实地表现自己确有的思想感情,是文学作品的第一要义。她的小说和散文《九十九度中》和《窗子以外》,都是这种真情的流露。在远未受到革命意识熏染之前,能够这样明确地提出知识分子与劳动人民的关系问题,渴望越出那扇阻隔于两者之间的“窗子”,对于像她这样出身和经历的人来说,是很不容易的。

三十年代是母亲最好的年华,也是她一生中物质生活最优裕的时期,这使得她有条件充分地表现出自己多方面的爱好和才艺。除了古建筑和文学之外,她还做过装帧设计、服装设计;同父亲一道设计了北京大学的女生宿舍,为王府井“仁立地毯公司”门市部设计过民族形式的店面(可惜他们设计的装修今天被占用着这间店面的某时装公司拆掉了。名家手笔还不如廉价的铝合金装饰板。这就是时下经理们的审美标准和文化追求!),单独设计了北京大学地质馆,据曹禺同志告诉我,母亲还到南开大学帮助他设计过话剧布景,那时他还是个年轻学生。母亲喜欢交朋友,她的热心和健谈是有名的,而又从不以才学傲视于年轻人或有意炫耀,因此,赢得许多忘年之交。母亲活泼好动,和亲戚朋友一道骑毛驴游香山、西山,或到久已冷落的古寺中野餐,都是她最快乐的时光。

母亲不爱做家务事,曾在一封信中抱怨说,这些琐事使她觉得浪费了宝贵的生命,而耽误了本应做的一点对于他人,对于读者更有价值的事情。但实际上,她仍是一位热心的主妇,一个温柔的妈妈。三十年代我家坐落在北平东城北总布胡同,是一座有方砖铺地的四合院,里面有个美丽的垂花门,一株海棠,两株马缨花。中式平房中,几件从旧货店里买来的老式家具,一两尊在野外考察中拾到的残破石雕,还有无数的书,体现了父母的艺术趣味和学术追求。当年,我的姑姑、叔叔、舅舅和姨大多数还是青年学生,他们都爱这位长嫂、长姊,每逢假日,这四合院里就充满了年轻人的高谈阔论,笑语喧声,真是热闹非常。

然而,生活也并不真的那么无忧无虑。三十年代的中国政局,特别是日本侵略的威胁,给父母的精神和生活投下了浓重的阴影。一九三一年,曾在美国学习炮兵的四叔在“一?二八”事件中于淞沪前线因病亡故;“一二?九”学生运动时,我们家成了两位姑姑和她们的同学们进城游行时的接待站和避难所,“一二?一六”那一天,姑姑的朋友被宋哲元的“大刀队”砍伤,半夜里血流满面地逃到我们家里急救包扎;不久,一位姑姑上了黑名单,躲到我们家,父母连夜将她打扮成“少奶奶”模样,送上开往汉口的火车,约定平安到达即发来贺电,发生意外则来唁电。他们焦急地等了三天,终于接到一个“恭贺弄璋之喜”的电报,不禁失笑,因为当时我已经三岁了。

然而,这样的生活,不久就突然地结束了。

一九三七年六月,她和父亲再次深入五台山考察,骑着骡子在荒凉的山道上颠簸,去寻访一处曾见诸敦煌壁画,却久已湮没无闻的古庙——佛光寺。七月初,他们居然在一个偏僻的山村外面找到了它,并确证其大殿仍是建于唐代后期(公元八五七年)的原构,也就是当时所知我国尚存的最古老的木构建筑物(新中国成立后,在同一地区曾发现了另一座很小的庙宇,比佛光寺早七十多年)。这一发现在中国建筑史和他们个人的学术生活中的意义,当然是非同小可的。直到许多年以后,母亲还常向我们谈起当时他们的兴奋心情,讲他们怎样攀上大殿的天花板,在无数蝙蝠扇起的千年尘埃和无孔不入的臭虫堆中摸索着测量,母亲又怎样凭她的一双远视眼,突然发现了大梁下面一行隐隐约约的字迹,就是这些字,成了建筑年代的确凿证据。而对谦逊地隐在大殿角落中本庙施主“女弟子宁公遇”端庄美丽的塑像,母亲更怀有一种近乎崇敬的感情。她曾说,当时恨不能也为自己塑一尊像,让“女弟子林徽因”永远陪伴这位虔诚的唐朝妇女,在肃穆中再盘腿坐上他一千年!

可惜这竟是他们战前事业的最后一个高潮。七月中旬,当他们从深山中走出时,等着他们的,却是卢沟桥事变的消息!

战争对于父母来说意味着什么,他们当时也许想得不很具体,但对于需要做出的牺牲,他们是有所准备的。这点,在母亲一九三七年八月回到北平后给正在北戴河随亲戚度假的八岁的姐姐写的一封(奇迹般地保存了下来的)信里,表达得十分明确。母亲教育姐姐,要勇敢,并告诉她,爸爸妈妈“不怕打仗,更不怕日本人”,因此,她也要“什么都顶有决心才好”。就这样,他们在日军占领北平前夕,抛下了那安逸的生活、舒适的四合院,带着外婆和我们姐弟,几只皮箱,两个铺盖卷,同一批北大、清华的教授们一道,毅然地奔向了那陌生的西南“大后方”,开始了战时半流亡的生活。

昆明

这确是一次历尽艰辛的“逃难”。

一九三七年十一月,我们在长沙首次接受了战争的洗礼,九死一生地逃过了日寇对长沙的第一次轰炸。那情景,在萧乾先生写的《一代才女林徽因》中,曾引用母亲自己的信,做了详尽的描述。

紧接着,在我们从长沙迁往昆明途中,母亲又在湘黔交界的晃县患肺炎病倒。我至今仍依稀记得,那一晚,在雨雪交加中,父亲怎样抱着我们,搀着高烧四十度的母亲,在那只有一条满是泥泞的街道的小县城里,到处寻找客店。最后幸亏遇上一批也是过路的空军航校学员,才匀了一个房间让母亲躺下。这也是战争期间我们家同那些飞行员之间特殊的友谊的开始。旅途中的这次重病对母亲的健康造成了严重损害,埋下了几年后她肺病再次复发的祸根。

三八年一月份,我们终于到达了昆明。在这数千公里的逃难中,做出最大牺牲的是母亲。

三年的昆明生活,是母亲短短一生中作为健康人的最后一个时期。在这里,她开始尝到了战时大后方知识分子生活的艰辛。父亲年轻时车祸受伤的后遗症时时发作,脊椎痛得常不能坐立。母亲也不得不卷起袖子买菜、做饭、洗衣。

然而,母亲的文学、艺术家气质并没有因此而改变。昆明这高原春城绮丽的景色一下子就深深地吸引了她。记得她曾写过几首诗来吟咏那“荒唐的好风景”,一首题为《三月昆明》,可惜诗稿已经找不到了。还有两首《茶铺》和《小楼》,在《林徽因诗集》出版时尚未找到,最近却蒙邵燕祥先生从他保留的旧报上找出(披露在甘肃《女作家》一九八五年第四期上)。

大约是在一九三九年冬,由于敌机对昆明的轰炸越来越频繁,我们家从城里又迁到了市郊,先是借住在麦地村一所已没有了尼姑的尼姑庵里,院里还常有虔诚的农妇来对着已改为营造学社办公室的娘娘殿烧香还愿;后来,父亲在龙头村一块借来的地皮上请人用未烧制的土坯砖盖了三间小屋。而这竟是两位建筑师一生中为自己设计建造的惟一一所房子。

离我们家不远,在一条水渠那边,有一个烧制陶器的小村——瓦窑村。母亲经常爱到那半原始的作坊里去看老师傅做陶坯,常常一看就是几个小时。然后沿着长着高高的桉树的长堤,在黄昏中慢慢走回家。她对工艺美术历来十分倾心,我还记得她后来常说起,那老工人的手下曾变化出过多少奇妙的造型,可惜变来变去,最后不是成为瓦盆,就是变作痰盂!

前面曾提到,母亲在昆明时还有一批特别的朋友,就是在晃县与我们邂逅的那些空军航校学员,这是一批抗战前夕沿海大城市中投笔从戎的爱国青年,后来大多数家乡沦陷。在昆明时,每当休息日,他们总爱到我们家来,把母亲当作长姐,对她诉说自己的乡愁和种种苦闷。他们学成时,父亲和母亲曾被邀请做他们全期(第七期)的“名誉家长”出席毕业典礼。但是,政府却只用一些破破烂烂的老式飞机来装备自己的空军,抗战没有结束,他们十来人便全都在一次次与日寇力量悬殊的空战中牺牲了,没有一人幸存!有些死得十分壮烈。因为多数人家在敌占区,他们阵亡后,私人遗物便被寄到我们家里。每一次母亲都要哭一场。

李庄

一九四○年冬,由于日寇对昆明的空袭日益加剧,营造学社被迫随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再度西迁到四川宜宾附近的一个小江村——李庄。这里距扬子江尽处只有三十公里(宜宾以上即称金沙江),而离重庆却有三天的水路,是个名符其实的穷乡僻壤。我们住进了一处篾条抹灰的简陋农舍。艰苦的生活,旅途的劳顿和四川冬季潮湿、阴冷的气候,终于使母亲的旧病恶性发作,卧床不起。而同时父亲脊椎软组织灰质化的毛病也变得越来越严重。

同类推荐
  • 爱欲与哀矜

    爱欲与哀矜

    一本献给所有热爱阅读与写作者的私人版《午夜巴黎》。“你要读的下一本书,你要遇到的下一个人,会改变你的生命。”《爱欲与哀矜》收录沪上才子张定浩近十年所写的文学随笔二十余篇。其中所涉及的,从格雷厄姆·格林、爱丽丝·门罗到奥登、布罗茨基,从《斯通纳》到《无愁河的浪荡汉子》,基本都是作者钟爱的作家与作品。某种意义上,这是一本阅读之书,也是一部写作之书。作者在阅读中探寻写作的秘奥,继而在写作中完成阅读的使命。他以为好的写作都是为了被爱,而好的阅读,则指向爱。
  • 灵性阡

    灵性阡

    鲁迅在北京大学的教员预备室里坐着,一个他不熟悉的青年默默地送上一包书,匆匆又走了,鲁迅打开一看,是一本《浅草》。数十余年以后,我走进当年鲁迅坐着休息的地方,同样拿着一本《野草》,却看不到鲁迅眼中的北京和北京的世界。离开家乡许多年以后,我们的家乡都已被城市的景观所置换,然而荒野仍旧是荒野,海是海,岛是岛,蝶归蝶,舞归舞。我的生活中仍有一位静坐在恒河岸上的苦行僧。在瓦拉纳西的渡口岸边的烧尸台上,静坐,入禅,无视于身旁的生生死死。各种生的匮乏,借助各种名目占据恒河两岸的大千世界,占据海和岛的各种空间,像花占领蝶,像蝶占有舞,像火葬仪式占据了我们一生中几次重大创伤的时空。
  • 西欧现代著名作品(世界文学百科)

    西欧现代著名作品(世界文学百科)

    本套书系共计24册,包括三大部分。第一部分“文学大师篇”,主要包括中国古代著名作家、中国现代著名作家、世界古代著名作家、亚非现代著名作家、美洲现代著名作家、俄苏现代著名作家、中欧现代著名作家、西欧现代著名作家、南北欧现代著名作家等内容;第二部分“文学作品篇”,主要包括中国古代著名作品、中国现代著名作品、世界古代著名作品、亚非现代著名作品、美洲现代著名作品、俄苏现代著名作品、西欧现代著名作品、中北欧现代著名作品、东南欧现代著名作品等内容;第三部分“文学简史篇”,主要包括中国古代文学简史、中国近代文学简史、中国现代文学简史、世界古代文学简史、世界近代文学简史、世界现代文学简史等内容。
  • 血红血热:1942年前后的沂水记忆

    血红血热:1942年前后的沂水记忆

    《血红血热:1942年前后的沂水记忆》以1942年的山东沂水为中心点,以日军针对国军苏鲁战区和八路军山东军区的大扫荡为着重点展开叙述。本书分为上下两部分,第一部分主要写国共两军面对强敌的坚守和英勇对抗;第二部分写老百姓与军队的血肉联系。
  • 史诗:民族英雄赞歌

    史诗:民族英雄赞歌

    《格萨尔王传》是我国藏族人民集体创作的一部伟大英雄史诗,它卷帙浩繁,内容丰富,气势磅礴,是世界上唯一的活史诗,在我国西藏、四川、内蒙古和青海等地区,有上百位民间艺人传唱着英雄格萨尔王的丰功伟绩。《格萨尔王传》蕴含着原始社会的形态和丰富的资料,代表着古代藏族文化的最高成就。史诗从生成、基本定型到不断演进,包含了藏民族文化的全部原始内核,具有很高的学术价值、美学价值和欣赏价值,被誉为“东方的荷马史诗”。
热门推荐
  • 我有一个工业世界

    我有一个工业世界

    秦风烟派了一千万个半兽工人种田、伐木、挖矿.....工业世界的时间与现实世界比例为100:1,物品可以互通!(QQ群:856981971。欢迎来打我!略略略。)
  • 我有一个超宇宙

    我有一个超宇宙

    是否有人怀疑过,漫天星辰,真的都是一颗颗真实的星球么?如果……地球以外的一切,都是假象呢!意外来到陌生的星球后,白辰不仅认知到了真正的宇宙,同时也发现了地球的秘密!宇宙,原来竟是这个样子!只是……先等等,穿越却不给记忆是什么操作?这是什么噩梦开局!……PS1:本书系宇宙修炼体系,背景宏大。PS2:本书又名《每个人都是一个宇宙》、《有大佬罩着的躺赢人生》等等。PS3:群号309,116,075,大家可以进来聊聊天,没事骂骂作者。
  • 凌云和雪柳的末日求生

    凌云和雪柳的末日求生

    秦凌云和秦雪柳是一对亲兄妹,当丧尸危机爆发的时候,凌云和雪柳就要做出两种选择,第一种就是不断地逃亡,不断地奔波,第二种就是寻找丧尸病毒爆发的真相
  • 十世征天

    十世征天

    一个无敌强者经历九世不断轮回重生,就在一天他再次重生,九世的记忆,九世的情缘,九世的强大,只为一个目标“天!”
  • 国产超级队长

    国产超级队长

    你有美国队长史蒂夫,我有中国队长燕双鹰;你有奇异博士斯特兰奇,我有职业法师刘海柱……(好吧!这是一个不一样的漫威,不一样的复仇者联盟……至于主角,没有主角,爱看不看,作者也不做人啦!!!!)本文涉及现实部分以同名巧合为准,本文为娱乐文。催更群——980323996
  • 卿有荣焉

    卿有荣焉

    楚钰穿越了,现在她是身份尊贵的一国郡主温子卿,在得知死亡事实时,或许也没料想到横行京都的自己会死于非命。身边恶仆当道,继姐表里不一,收的保镖也是相当鸡肋,原以为日子就这么过了,只是没想到自己手中的望月谱藏有绝世秘宝,各方人马纷纷抢夺,而不喜欢自己的继兄温岚也时不时接近自己只为了那张得之可得天下的藏宝图
  • 傲娇萌妻:腹黑总裁,要抱抱

    傲娇萌妻:腹黑总裁,要抱抱

    她,外貌+智商皆优的富家千金女。他,跨国集团一把手,冷酷邪魅强势霸道。当霸道总裁遇上高智商富家女,你的专制配不上我的傲娇,且看他们如何强者与强者碰撞,上演一出追逐与被追逐的好戏。
  • 故事会(2019年6月上)

    故事会(2019年6月上)

    《故事会》是中国最通俗的民间文学小本杂志,是中国的老牌刊物之一。先后获得两届中国期刊的最高奖——国家期刊奖。1998年,它在世界综合类期刊中发行量排名第5。从1984年开始,《故事会》由双月刊改为月刊,2003年11月份开始试行半月刊,2004年正式改为半月刊。现分为红、绿两版,其中红版为上半月刊,绿版为下半月刊。
  • 荣光时刻

    荣光时刻

    丘吉尔散文选集。丘吉尔不仅是一位杰出的政治家,也是一位卓有成就的作家,他的历史著作和传记作品已经成为经典。丘吉尔本人作为一位文体家,相信一个好的故事本身就会发生影响;他喜欢坦率而不是旁敲侧击,点缀不必要的虚饰。他的隐喻虽然不多但很有表现力。
  • 异界之旅行

    异界之旅行

    “纪小方,醒醒……”纪小方感觉有人在叫他,但是不管多么努力都睁不开眼,这是纪小方最后听到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