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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下雨天可以在哪里安静(1)

把镜子来框住自己,伪装不掉的是内心里的那些事。原本两个人的空间虽然我还是躲在里面却已看不见你。会看到的只是我那张流着眼泪的脸,世界成了没有了你的伤感雨季。

(1)那天徐紫薇她们一起去的电视台报道,虽然昨天晚上三个人喝得是酩酊大醉,可一点也没有耽误今天的面试。徐紫薇一推开家里大门走出去就精神饱满到跟在天安门广场升国旗的军人一样,走起路来身子挺得比直,跟拿电熨斗熨过一样。

张倩坐在出租车后面问徐紫薇你怎么不开你那辆BMW过去面试,你又不是不认识路。徐紫薇说你还知道我们是去面试啊,我们又不是去谈生意跟哪个老板喝早茶,当然要低调点了。你什么时候看见过一大学生出去找工作还开着一辆一百多万的宝马车去面试啊,人家不得立马把你哄出去。“那道也是,我说昨天晚上你打电话告诉我说今天什么便宜就穿什么,只要别穿成一富婆就行,要穿得体面最好是一白骨精。是不是你也都算计好了,你还真有特意功能啊。”

李慕杨坐在前面从上了出租车就一言不发闭着眼睛睡觉,好像昨天晚上一宿都没有睡过似的。听见张倩又在那语出惊人就乐了,刚想说话却听见左边一年青司机说这小姑娘,真有意思。都把我们内象的小弟给逗乐了。

张倩忙说他哪是内象啊,他那是装象,鼻子上插上两根葱在那坐着装相。他要是闹起来比谁都欢实,跟打了兴奋剂似的。李慕杨看见司机小哥长得蛮帅的,顶多也就三十岁,就问小哥,你是不是看上我家张倩了,就刚才特能造句那个。要不你把名片给我,她特喜欢能吹捧她的人。

司机的手紧紧握着方向盘,可车子还是剧烈地在马路上晃动了一下,司机的脸立刻就红了。徐紫薇连忙说小哥你慢点开,别冲动,我们可是把命都交给你了,而且我们几个都有大好的前程。别没成名今天命就给交代了。

李慕杨看着后视镜一个劲嘿嘿地乐,还是张倩伸出手从后面狠狠地给了他一下,表情特严肃地说都因为你,说什么实话,我现在腿还抖呢。司机大哥咱慢点开行吗?

司机嗯了一声,车速表就降了五公里,可能是怕再出现刚才的事情一直到进了电视台门口四个人都没敢在说一句话。

徐紫薇本以为三个人穿着职业装挺干练的,可是在门口就被看门的保安给拦住了问你们找谁。徐紫薇就把慕兰的名字报了上去,可人家还是不让进,说你先给她打电话,等我听见她同意了我再让你们进去。徐紫薇心想这里是电视台又不是银行,干嘛弄得特紧张跟有人要抢银行似的,后来才知道今天有一大型晚会在一号演播大厅里面录制,过来的领导都是省一级的干部,最低的也是一副市长来陪同。

徐紫薇在手机里找慕兰的手机号码,可翻了半天也没有找到,自然自语地说我明明上回记在手机里了,怎么今天就找不到了?门口的保安露出轻蔑的诡笑,脸部表情好像在说又是找后门混进来的吧,这几天竟是跑来想进电视台里找后门想当主持人的,我最恨这号人了,还有这样的领导,幸亏我火眼金睛,这不又抓住三个。

徐紫薇问张倩和李慕杨有没有慕兰的手机号码,可两个人把头摇得像不是自己的说没有。徐紫薇又在手机里翻郑美月的手机号然后打了过去说郑老师啊,我们三个在电视台门口呢,可人家不让进,必须得有慕兰的电话,你把她手机号发信息给我行吗?等徐紫薇接到信息又用人家的电话打了过去,说名来意又让那一雷公脸的保安听见,人家这才让她们进去了。张倩两只脚刚一踩进去就回过头冲着那保安说知道我们是好人了吗,老花眼了记得把眼镜给带上。

钻进电梯里一直上到8楼,一出了电梯门就看见一个女人站在门口面露微笑,因为时间太长甚至表情都有些僵硬了。徐紫薇她们还没说话人家就问是来面试的吧,你们都是张老师的学生?张倩抢着说对,问你就是慕兰?“我不是,我是电视台人资部的,叫我小刘就行,慕兰总监在办公室里等你们,让我带你们过去。”三个人跟在小刘的后面,张倩小声说我就说吗,慕兰要是她那样也太落伍了吗。就这身材跟柔道退役运动员一样,你再看她那一身衣服,搭配得也太离谱,怎么能红配绿呢。徐紫薇跟着点头意思是同意她的看法。接着又说你小声点,别让人家听见了。

等小刘把慕兰办公室的门敲开说她们来了,就把道让开让她们走了进去。张倩刚才还走在后面呢,突然就第一个冲了进去,说你是慕兰姐吧,今天我终于见到活的你了。早就听郑美月老师说过你是一女强人,今天一见真是气概非凡。三年的时间就成为电视台新闻部总监了,都打破吉尼斯了,可就是没这顶,要是有这顶我一定给你加进去。徐紫薇看见张倩讲得跟说评书一样快,可看见慕兰笑得特尴尬,跟失完忆突然想起以前的事一样沉默不说话,就说慕兰姐你好,她是张倩,我是徐紫薇,他是李慕杨,是郑美月老师安排我们来电视台实习的。徐紫薇把手伸出来和慕兰握在一起就看见她食指上戴着一枚钻戒,起码也有3克拉。徐紫薇想起一个月前和妈妈在萃华楼金店看见过一个一模一样的,要九万块,但光泽没有这个好,顶多是它的七成。

“我哪有你们说得那么好啊,郑美月老师就会给别人吹牛,她不把自己带出去的学生吹得一头牛都可以上青天, 誓不罢休。”

李慕杨刚要说话手机也刚好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把手机给挂了可又打了过来。李慕杨说了声对不起连忙跑了出去,刚喂了一声就听见刘钱在里面说你有病啊,不接我电话。“你才有病呢,你有事吗,没事我先挂了?“有事,当然有事了。你上回说的那个二层酒楼在哪了,我准备盘下来。”“你想好了?行了,我知道了,我在电视台正面试,一会打给你。”刘钱还没来得及再问明白什么面试,耳朵听到的只是嘟嘟的挂断的声音。

慕兰长得很漂亮,瓜子脸,尖下巴,三围也绝对是S曲线,披肩碎发,皮肤白得跟天山雪莲一样没有经历过任何的污染。看得三个人都跟花痴一样不会说话,还是慕兰学着电视里的剧情咳嗽了一声才把三个人的魂魄从九霄云外又拉了回来。

(2)给徐紫薇她们面试的一共有三个人,慕兰坐在中间,二个人力资源部的人坐在旁边。刚才李慕杨接完电话回来就看见慕兰也在那打电话,等挂了电话对着她们三个说再过一会带你们去人力资源部那面试,就在隔壁的隔壁。你们先在我这里准备一下,我去和他们打声招呼,一会小刘会过来叫你们。

徐紫薇是第一个进去面试的,她不紧张可站在门口等着一会进去的张倩和李慕杨却紧张得要命。张倩问要是我们面试过不了就真没脸回去见郑美月了。人要是把事情不当回事,再大的事情也像是吃冰淇淋一样,棉棉的一口就化在嘴力不用费力。徐紫薇说怕什么,大不了就说他们有眼无珠,看不见我们三个播音主持界的天才就得了。

徐紫薇毕竟是大大小小的节目主持过有五十几场了,专业知识也让自己背得滚瓜烂熟,一坐在那里就用特专业的播音员声音把三个面试官给折服了,比王小丫说得都专业。甚至连慕兰听完了徐紫薇回答自己的最后一个问题后也情不自禁地站了起来,拍着手鼓掌说真是没有想到啊你这么优秀,今天我们电视台要定你了。紧接着张倩和李慕杨也一个个进去,出来的时候也都一个个特神采飞扬,知道三个人都进去了兴奋得她们把整个楼道都弄得欢声雷动,要不是一雷公脸的保安大叔出来制止了她们那张写满青春原本就是快乐的脸,都得把房顶给掀起来。

(3)内心深处的痛是只能用身体别处的痛来弥补才会消失的回忆,想要绝尽,除了换成新的痛才可以,只是痛过而记忆里什么也得不到是不会可能的事情。

徐紫薇坐在家里一楼客厅的沙发上,左手搂着爸爸,右手搂着妈妈,把自己扔在中间说今天的面试是如何如何的成功啊,语气跟做诗一样。说面试官里有一个自己大学里的学姐叫慕兰,不但美丽而且事业又成功,她还说明天晚上要请我们三个去喜来登大酒店吃大餐,说是给我们接风洗尘。徐妈妈听女儿讲话时一直都在乐,可脖子早已经被勒得酸痛,说行了行了,宝贝女儿你还是饶了你妈妈我吧,我脖子上的骨头都快让你弄散架了。小狗特洛伊一直都看着徐紫薇摇着尾巴叫,也想加入进来,直到徐紫薇把它抱在怀里亲吻它的额头它才满足地不叫了。

(4)那天晚上去喜来登大酒店徐紫薇还是开着她那辆bmw50I拉上张倩过去的。来这么大牌的酒店当然要气势非凡了,结果白天徐紫薇和张倩两个先去了太原街上最大的一家理发店换了发型把头给烫了。又躲在家里拼命的试各种用于出席晚会的衣服,这才敢出门。等徐紫薇把宝马车停在酒店里的车位上就看见慕兰开着她那辆红色标致小跑过来,从车里钻出来的不只是慕兰,还有李慕杨。徐紫薇和张倩看完当时就被搁在原地不会走路了,目瞪口呆地互相看着。张倩说好啊你,打电话给你说去你家门口接你,你说自己打车过去,结果打的是一跑车,也太牛掰了吧。

慕兰感觉她俩不对劲,说我先去接了郑美月老师,结果出了小区就开了一个街区看见李慕杨往这边走就叫他上车了。说完从后车门里就钻出来一身时尚打扮特不靠谱的郑美月,说你们都到了啊,来上老师这来。徐紫薇和张倩这才又灵魂附体了走了过去把什么都忘了。

钻进电梯里徐紫薇一直都在想就慕兰这样一女人,要是自己是一个男的也会第一眼就爱上她。曾经感觉自己在女人堆里挺有优越感的,至少是百里挑一的,可今天怎么就全都没有那种感觉了。慕兰拿着菜单说你们想吃什么随便点。郑美月把菜单推了过去说还是让她们三个年青人点吧,我只管吃。慕兰看着她们三个说别给我省钱啊,我真不差钱。结果张倩接过菜单一口气就点了八道菜,又问徐紫薇吃什么。再后来李慕杨要了自己最爱吃的龙虾和法国红酒,然后喝着茶杯里的铁观音等服务员上菜。

郑美月坐在座位上问的全都是慕兰的工作情况,听慕兰讲话感觉像是在听注定结局会是完美的奋斗史,让人听了不得不嫉妒她一路走来怎么就这么一帆风顺,从来都没有遇见过磕磕绊绊,就是最后一句话让徐紫薇她们弄不明白。郑美月问慕兰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别学上海和北京城里的那群白领女性,三十好几了都不结婚。慕兰说快了快了,一有男朋友了马上就结婚。慕兰的回答更像是在敷衍自己的伤痛,看得出来她嘴上的微笑分明是装出来的。

“不会吧慕兰姐,你漂亮得可以说都登峰造极了,不会没有男朋友吧,是不是要求太高了。说要什么样的,华仔那样的,是不是还得是一公司老总?”徐紫薇差点没有把刚喝到嘴里的铁观音喷出来,用穿着高跟鞋的脚在桌底下踢了张倩一脚,又忙对慕兰说私人话题,慕兰姐你不用回答。“没事,我要求其实一点都不高,爱情要看缘分,你们三个年龄和我也差不了多少没有代沟,我说的话你们都理解吧。”“理解,当然理解。就像我爱死华仔了,可人家在香港见不到面,又差二十几岁,这不就是没缘分吗。”张倩一说完就把所有的人都给逗乐了,就连服务小姐也捂着嘴站在门口偷乐。

等吃完饭的时候,慕兰已经是酩酊大醉了,郑美月说慕兰本来就不能喝酒的,今天都是为了陪你们三才喝成这个样子的。在喜来登大酒店门口,李慕杨扶着慕兰让徐紫薇把郑美月送回家,自己扶着慕兰钻进了她开来的标致小跑车里把车子给发动了。徐紫薇是一直看着李慕杨把慕兰扶到车里的,已经习惯了看见李慕杨照顾自己时也是这样轻手轻脚,细微到毛细血管里的动作,脑袋里浮现出来的全都是上回自己喝醉时把她送回家的画面,眼睛里竟不自觉地掉下了眼泪,跟着突然下起的雨唏哩哗啦地往外流,滴在身上感觉冰凉刺骨。

拿着郑美月告诉的地址,李慕杨把车一直开到慕兰在青年公园附近的住宅小区里,刚从车里出来李慕杨就感觉到有人向自己走了过来,然后就看见一个男人突然把慕兰拉到他的怀里,问你是谁?李慕杨没有见过这个男人,说我是李慕杨,慕兰的同事,你是谁?“我是她男朋友,你们去喝酒去了,怎么喝成这样?你快滚吧。”李慕杨想到慕兰刚才还说自己没有男朋友,就说她说她没男朋友,我必须把她送回家里。那男的听完马上就急了,说我没打你就不错了,你还想干什么。说完就一把把李慕杨抓过来,刚举起拳头要动手却感觉有巨大的力量拉住了自己的手,往后看等到的却是刘钱拿着头盔重重地打在他的脸上,顿时流出血来。

“好啊你,还有帮手,你们等着我找人回来,你等着。”刘钱还要追过去打人家,那人已经跑远了。刘钱问李慕杨受伤没有,李慕杨说没有,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先别问这么多了,我们还是先走吧,一会再告诉你。

在市政府广场东面的一个住宅区里刘钱把李慕杨和慕兰安顿好,一进了房间李慕杨就问这是哪,我怎么就从来没有来过?刘钱说我从家里搬出来住了,有二天了,是朋友的房子借给我的。“你怎么会在慕兰家小区里呢?”“是我一朋友在那,和他聊得好好的听见外面打架想看看,没有想到是你在跟人家打架,你还真能耐了啊。”李慕杨如覆重负般地坐在了沙发上,看了眼躺在床上已经睡着了的慕兰,眼睛一闭也跟着睡着了。

(5)徐紫薇打了一个上午的电话给李慕杨却还是没有人接,第一天上班坐在办公室里和张倩正忙着看下一期面对面新闻人物访谈的提问内容。领导说你们二个人看看还有什么更好的意见也可以加进来。

李慕杨醒过来的时候房间里已经没有了人,身体卷曲着躺在沙发上,看着周围的一切都感觉没有见过,只是看完桌子上慕兰留下的纸条上面写着谢谢,我走了才弄明白了昨天发生的事情。李慕杨先是给慕兰打电话没有人接,又打给徐紫薇才想起今天还要去电视台上班。徐紫薇问你现在在哪呢,一上午都联系不上你玩失踪啊,慕兰也看不见,你们在一起吗?“我们昨天住在一起,她没去电视台吗?”“你刚才说什么,你们昨天住在一起?”徐紫薇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诧异。“你别吓想,我是在沙发上睡了一夜的,到现在脖子还痛呢,一定是睡落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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