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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纵论大势

客栈老板的老婆听到县丞的责问之后,心头一怔,忙仰头回答道:“老爷明鉴!民女也没有见到那几个车把式啊。我们到了的时候,他们已经不在院里了啊!我确实不知道他们的下落呀!”

“你要如实招来,免得再受皮肉之苦。否则的话,受完皮肉之苦还要招认,那你可就有点得不偿失了。”白书生小声地威胁道。

“民女真的不知道啊!”客栈老板的老婆,还有侥幸心理,矢口否认道。

“你这个刁妇,不用刑看来是不说了!”县丞发怒道,“来啊,给她上夹刑!”

于是,两个衙役拿来了夹棍,将女子双手的手指分开,分别穿在小木棍的间隙里,准备妥当之后,两个人一边一个,双手用力一拽,那个黑店老板的女人,吃刑不过,“啊呀”一声,晕了过去。十指连心,任谁也是受不了这个折磨的。

衙役找来一个水桶,装了冷水之后,泼在那妇人的头上。

妇人醒转过来之后,白书生问道:“你是招不招?要招,就速将伏安经过说出来;若是不招,就再来一遍夹棍,看是你的手指硬,还是我的夹棍硬。”

妇人感受到手指的钻心疼痛,再也不想遭此罪了,赶紧回答道:“我招,我招还不行嘛,不要再上夹棍了,我的手指都快折了!”

“那日,里正的飞鸽传书来了之后,我叫上了自己的几个本族兄弟,到客栈里去灭口。谁知那几个不长眼的车把式,竟然想阻挠我们。幸亏我们人多,就将他们五个捉了,然后,用他们的刀,先将我丈夫等三人杀了,之后,将那五个车把式押到了白狼山上,扔在了鹰愁涧里,让他们自生自灭去了。”

“上次询问于你,为何不说!”县丞追问道。

“那也是几条人命呢!你们又没问,我如果招了,还不是徒然增加自己的罪责!这次若不是受刑不过,我是不会招的。”那妇人回答道。

于是,县丞吩咐捕快给妇人画了押,固定下了证据。

至此,此案才算是真正的真相大白了。

这时候,捕头带着手下,也将被老人转移到山洞里的帐房先生和车把式们,从山上抬了下来,安顿在老百姓家里,养伤。

此时,天已经黑了下来。

县丞又吩咐捕头带人连夜搜查里正的家,将其这些年贪没的东西一起起获,连同在客栈老板家里起获的金银财宝等,一起拉往县城。

于是,结束这里的调查,县丞带领众捕快,连夜回到了县城。

等到了县城,也是华灯初上的时节。

顾不上返家,县丞连夜将关在号子里的老高头、慕之丘,连同领头的车把式放了出来。

虽然没有难为他们,并且刻意关照了狱卒,对他们三人以礼遇。

但是,不明不白地在号子里呆了一天,任谁,心情也不会好的,何况,里面还有化身普通学徒身份的王爷呢!

于是,县丞专门请人订了一桌酒菜,请了白老头、慕之丘等三人,为三人压惊,赔罪。

这个面子,慕之丘必须得给。

尽管在白老头感到受宠若惊,看来,这样太麻烦县丞大人了。

不但不是县丞请他们,而还应该是他们请县丞大人,感谢县丞为他们三人洗去了杀人的嫌疑。并且将真正的凶手抓捕归案。

可是,县丞执意要请客,三人也是推辞不得的。

这样,就出现了一个奇特的画面:

在白狼县衙的后堂内,县丞请三个刚刚解脱了杀人嫌疑的行商吃饭。

在后堂的大厅里,摆了一张大的方桌,上面摆满了县丞从大酒楼订制的饭菜。

鸡鸭鱼肉,山珍海味,应有尽有。

好酒好菜,尽用管够。

县丞给老高头、慕之丘、车把式每个人满上酒之后,首先第一个提议道:“贵商队不远百里,经过我们这个小地方,不但招待不周,还遭遇抢掠,差点丢了性命,作为本县负责治安的小吏,深感惭愧。我代表自己,向贵商队表示歉意,大家干了这杯!”

老高头、车把式都把酒干了,慕之丘喝了一半。

老高头,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了,阅人无数,却无论如何也看不透白书生的用意。

因为,哪有对商队这样热情的地方官。帮助商队破了案,不但不索要酬劳,而且还主动请客商吃饭。

他一直怀疑县丞,有自己的个人目的。但是,却不知道目的是什么。

因为,他们只是一个普通的商队,没有什么值得地方官下这么大的力气交结的。

要钱,他们只是小买卖,维持个生计,比在当地种田、放牧境况稍好而已。

要权,他们什么也没有,到哪里都被骂为奸商。无商不奸,不奸,怎么能挣到差价,怎么能挣到高额的利润呢?

要势,他们更什么也没有。

那么,县丞大人图的是什么呢,难道真是简单的结交?

老高头迷惑了。

待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大家都有些醉了。

白书生起身,再给老高头倒上了一杯酒,说道:“老人家,我再敬您一杯!”

老高头等了许久,也没见县丞大人说明今天请他们吃饭的初衷,因此非常不安,忙起身说道:“不敢不敢!折煞老朽了。老夫走南闯北这么多年,对待我们行商这么好的,我是第一次遇见!不但帮我们破了案,洗了冤,而且,还招待我们吃饭!大人有什么吩咐,尽管开门见山,如果能马上做到的,我们立即去办。如果我们暂时做不到的,我们也肝脑涂地去办,即使搭上性命,也在所不惜!”

白书生见火候差不多了,就问道:“老人家,您既然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了,那么,您对当前的各国之间的形势,如何看?”

“这个,老朽这几年每年都要在各国之间穿梭,要说各国形势嘛,倒也是知道一些。”老高头对这个话题比较了解,也就来了谈兴。

“当今各国,北有我大燕国。”老高头自斟自饮了一杯酒,接着分析道:“我大燕国,当今皇上雄才大略,从鲜卑三部中,先后征服了段氏、宇文两部,统一了三部,领有平州、营州二州,控制辽东、辽西、北平、昌黎四郡,慕容皝素有大志,且兵强马壮,雄才大略,雄踞北方,大有问鼎中原之势。”

东有高句丽,化外之民,占有白山黑水,但地广人稀,虽然稍有开化,但是,一触即溃,不足为虑。

西有赵国,占有幽州、并州、冀州、青州、兖州、豫州、徐州、司州八州,控制渔阳郡、五谷郡、范阳等52郡,地大物博,物产丰富,农业发达。但是,后赵皇帝石虎昏庸无能,统治黑暗,民众不满情绪已久。其统治汲汲可危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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