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薇这周末陪爸爸和你的顾阿姨吃饭吧。”饭桌上林爸爸难得抽空跟女儿吃早餐。
“我可能去不了。”林西薇斟酌后回答道。经过上次的猫咪事件,林西薇对于顾文萍有些许抵触,但她知道父亲与顾文萍已经是红颜知己的关系,就没把此事告诉他,担心他为难。
“为什么?吃个饭的时间都没有吗?”林爸爸的意思很明显,他希望女儿与顾文萍多点接触的机会。
“那好吧。”林西薇无法再推辞,她看到父亲眼中的期盼和失落,不忍心再拂他的意。
“小薇,你觉得你顾阿姨怎么样。”林西薇舀汤的勺子在空中顿了一下,斟酌良久才道:“她......挺好的呀。”她知道不管顾文萍本性如何、有什么缺点,她与父亲相处地很融洽,自从跟她在一起后,父亲显得开心多了。距离她母亲逝世已经16年,她的父亲已然日渐老去,有个嘘寒问暖的人在他身边也是好的。更何况她早就打定主意大学去国外读书,到时候仅剩父亲一个人在家里孤零零,林西薇也放心不下,再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汤圆最后还是找回来了,也就没必要再追究此事。
林西薇对章晓菲担保的诺言说到做到,每天晚上都会和章晓菲在一起自习,甚至周末也跑到她家督促学习进度。“晓菲我大概了解你的短板了。”林西薇仔仔细细看了章晓菲上次考试的卷子以及她的习题集,对她说。
“你说吧。”章晓菲乖乖地听林西薇的话。
“首先你数学的基础不差,很多公式定理也都没问题。但是你做题的时候,一定要弄清楚题目想要考你的东西,这个很重要。其实题目虽然很多很多,来来去去也就考你书本上的知识点,所以你要先弄清楚题目考你的知识点,再把你平时做错的题目整理下来,复习的时候针对去看就可以了,记住,要总结知识点高频的题目。”林西薇条理清晰地说道。
“不太明白。”章晓菲挠挠头。
“来,我们慢慢来,先从这次的数学卷子开始,这一题它考的是正弦函数,从它的选项包括后面的小题可以发现,对不对?就算你可能搞不懂为什么,你把条件代进去看看,是不是D选项成立?”林西薇循循善诱道。
“我明白了!”章晓菲仔细演算了一遍,再努力思考一番,终于恍然大悟道。
“可现在我懂了,下次其他题目我还是不会。”然而下一秒又蔫了下去。
“不会的,你看,这题、这题跟这道其实差不多的,你学会这个解题思路,下次就会了。”林西薇道。
“可我记不住。”章晓菲懊恼道。
“所以要你将错题记录下来。每天睡前看一遍,考试前再重点复习记忆,你就能记住了。”
“好的!”章晓菲乖得想只猫咪。
“那我们再看英语,你词汇量不行。”林西薇继续说道。
“这是我假期做的英语笔记,里面有高中最高频的短语和单词,你每天背5个,日积月累你的词汇量就多了,单词是语言学习基础的基础。”林西薇认真地说道。
章晓菲如捣蒜般频频点头,忙不迭地答应。
“文综这块儿你考得还不错,我也不是很清楚,让贺祎教你吧。”林西薇花了两个小时将她的卷子从头到尾翻查了一遍,比她自己的卷子还要上心,然后再一一将她的不足之处指出来,再教她方法,尽心尽力地像是一个真的老师。
“西薇你真好啊。”章晓菲感动得搂着林西薇的脖子撒娇道。“亏我之前还生你的气呢。”想到寒假那次生气,章晓菲不好意思地承认了自己的错误。
“没关系的,都过去了。我跟你讲的这些方法都要记住了,听见没?”林西薇像玩弄娃娃般玩弄着章晓菲的头发亲昵说道。在两人的相处中,林西薇一直充当的是大姐姐的、保护者的角色,章晓菲就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妹妹,其实两人生日不过差两个月而已。章晓菲一张婴儿肥的娃娃脸,圆圆的大眼睛炯炯有神,又多又卷的长发总是将它们盘成两条麻花辫子,显得甜美娇俏。林西薇没有兄弟姐妹,几乎是一个人长大,所以在很多时候都把章晓菲看做妹妹一般。
晚上章妈妈热情挽留林西薇在家吃饭,并且拗不过章晓菲的央求,在她家留宿过夜。洗完澡的林西薇穿着章晓菲的睡衣在房间里打量,走到一个书柜前,好奇地拿起书柜里的相片回忆起来。
“这不是去年我们在长礼运动会上的吗?李大明他们笑得真傻。”林西薇说道。
“这个是两年前贺祎的生日,他很嫌弃我们合伙送他的袜子,哈哈。”她放下了之前的照片,拿起另外一张道。
“对啊,那袜子是限量版的呢,真不识货。”章晓菲一边擦头发一边回答道。
盛夏的蝉鸣声在静谧的夜里想起,空气闷热,章晓菲遂将窗户大大敞开,让夏天的风贯进来扬起了白色的窗纱。月亮悄悄挂在枝头,偷听少女的谈话。
“西薇,我们好久都没有在一起睡觉了呢。”章晓菲和林西薇躺在堆满玩偶公仔的蕾丝床单上开启了夜谈模式。
“对啊,真好。”林西薇也很享受这种感觉。
“西薇你英语真的很好啊,基本次次拿满分。那......你真的会出国读书吗?”章晓菲终于问出一直想问的问题。
“对啊,怎么啦?”林西薇立即回答、不假思索。
“我舍不得你啊,我还奢想着我们能永远在一起,不分开。”章晓菲立刻坐起来摇着她撒娇道。
“可以呀,我们心在一起就好了,而且念完书我就回来了,我才舍不得家乡的美食呢。”林西薇玩弄着她的卷发说道。
“你好厉害啊,什么事都有主意,你都把你未来安排好了吧,哪像我,都不知道以后想做什么。”章晓菲道。
“你放心,以后你会找到的。”林西薇捏着她的脸说道。
“我问你哦——......算了。”章晓菲很想将她的少女心事分享给林西薇,想问问她有没有喜欢一个人,就像她现在看到贺祎那样会心跳加速,可她知道林西薇一定没有,她不会在这种时候喜欢一个人让自己分心。
“干嘛话说了一半又不说啊?”林西薇并不知道她内心的小九九,问道。
“我是想说我想看你两只爱猫的照片,我还没看过呢。”章晓菲将话题岔开。林西薇立马去书包里将手机拿出来翻给她看,同样的,林西薇没有把汤圆不见、程一柏一宿没睡帮她找回汤圆这一件事告知章晓菲,因为她还无法准确清楚自己的感觉,只知道每当她想起那天早晨的场景,内心便柔软得一塌糊涂,心跳加速。她只好把这一秘密悄悄藏在心底,不想让章晓菲笑话她的羞赧和异样。
夜深了,二人仍乐此不疲地聊天,有说不完的话题,如果黑夜没有尽头,她们也许可以地老天荒说下去。
“思涵,你知道你最大的问题是什么吗?”一曲完毕,老师严肃地对宋思涵说。
“不知道。”宋思涵道。
“那我这样问你吧,你为什么拉小提琴?”老师见宋思涵一脸疑惑,便换了个问题。
“我妈妈要我学的。”这是大实话。
“那你自己呢?”老师追问道。
宋思涵陷入了沉思,她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拉小提琴的意义在哪里?只是因为母亲从**她学,她便学了。学了好多年后,母亲说花了这么多钱必须考过级,她便考了。老师跟她说她完全可以进朱丽叶,她便乖乖朝这个方向努力了。而小提琴之于她的意义,是从没想过的一个问题。
“你知道你刚刚演奏的这首《Atimeforus》的背景吗?它是电影《罗密欧和朱丽叶》的主题曲,是一首关于爱情的曲子,可是你感情并没有到位。思涵,你的技巧和指法都很完美,就是感情太欠缺了。“
待老师走后,她还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她甚至期望老师告诉她具体的改进地方,总好过这云里雾里的一番话,让她不知如何努力。怎么会没有感情呢?她放弃了那么多跟小伙伴出去玩的时间,跟小提琴朝夕相处,陪伴了她12年,怎么会说没有感情呢?她百思不得其解。
全市联考过后李大明便跟教练一起参加全国中学生运动会。且获得了一金一铜的好成绩,还评上了国家一级运动员。令人感到奇怪的是,在他出去比赛的一周时间里,他的好朋友们竟无一人跟他联系询问他情况,甚至没有一条鼓励的短信。在他将他抵达车站的时间发到Q群里时,也无人回应他,他在下车之前还抱有一丝期待,结果令他失望的是朋友们无一人来迎接他,他只好一人回到家中,却一下子没了先前的喜悦。李大明的父母因为工作关系常年在国外,为了他稳定的读书环境便将他留在国内与爷爷奶奶生活。但是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一直在同一个学校,还有贺祎最铁杆的兄弟,令他从没有感到过孤单,每次其他三人有什么事情他总会挺身而出、仗义无比。而这次他竟不知道为何突然三人对他这般冷淡,他的心情也跌到了谷底,像是被判了死刑般难过而不知所措,任凭他殚精竭虑却始终得不到答案。
“大明,今晚我们出来谈谈吧。”正当李大明晚饭后依旧掂挂此事坐立不安、忐忑不已时,贺祎打来了一通电话,电话里是冷漠低沉的声音,报了一个见面地址之后便匆匆挂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