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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命运

凤央宫里母子四人坐在一起用膳,气氛甚是和谐,但这次午膳的主角之一的公孙慕婉,却觉得自己跟他们在一起有些不适应。

用膳时,王后和两位王子一直在给公孙慕婉夹菜,她的碗里都已经快堆不下了,而且王后三人说的都是跟政事挨点变的,慕婉都没怎么听明白,只能选择低头吃东西。

“母后,赤元国的人来求娶臻雪姑姑为他们国的太子妃,父王和国相商议后决定应允,婚期也已定在了三月之后,所以下月末臻雪姑姑便要启程前往赤元国,所以在这之前父王想请母后把臻雪姑姑的嫁妆备齐。”太子公孙傅远的这番话引起了公孙慕婉的兴趣,脸也从碗里抬了起来,安静地等着王后发言。

“母后知道了,我会去安排的,吃饭吧。”王后淡淡地说道。

臻雪是梵月王公孙翼最小的妹妹,也是唯一还没有婚配的,生母曾是先王身边最受宠的姬妾,但因去世的早,当时还年幼的臻雪并不怎么得先王的宠爱,她一个不受宠的庶公主能成为一国太子妃,也无非是因为赤元国为了交好梵月国,再加上赤元确实比不上梵月强大。

联姻......联姻!?臻雪姑姑要嫁到赤元国去,自己那个还未谋面的便宜父王的同胞姐姐现在是东泽国王后,好像自己的母后也是什么九渊国的嫡公主。

这算是一个乱世吧。大国想吞并那些小国,打压其他大国,而那些小国只祈祷不被灭国。这一切必定催生出联姻这种东西,为了暂时拉拢别国结成同盟,十有八九得进行联姻,顺便再送一大堆金银财宝和许下各种诺言。

父王好像只有两个公主,一个嫡公主——自己;一个庶公主——公孙慕思,生母身份低微,并不受宠。好吧,这宫里除了我们的王后大大其他人通通不怎么受宠。

反正以上总结来说就是,她未来十有八九要去联姻,突然感觉刚才两个帅哥竟然是自己的哥哥,都没有这个悲催。

得到了这个令人悲痛的消息后,公孙慕婉化悲伤为食欲,把碗里堆成小山的菜都吃完了,然后还再夹东西吃。这让我们王后殿下有些讶异,但很快又恢复了王后该有的端庄模样,笑着给公孙慕婉夹了些她爱吃的。

“婉婉,你平常可吃不了这么多的,小心肚子不舒服。”说话的是二王子公孙傅康,这是他在见到公孙慕婉后说的第一句话。

“是啊,婉婉。吃坏了肚子,你就要喝你最讨厌的汤药了。”王后轻笑着说道。

“好吧,婉婉不吃了,我得去走路消消食了,那母后和两位王兄,婉婉先退下了。”说着公孙慕婉便站了起来行了个常礼便转身快步离开了,刚才她就想找机会离开了,但一直不敢开口插话,既然她们主动跟她说话了,那她就顺势提出离开吧。

看着公孙慕婉离去的背影,王后和公孙傅远、公孙傅康两兄弟都想说些什么,但人家明显不给他们机会,没一会儿便消失在了门口。

公孙慕婉走在凤央宫的自带小花园里,满园的鲜花还有随处飞舞的蝴蝶、蜜蜂,景色甚美,但她现在根本没有心情去欣赏,只想着联姻这回事,想着该怎么去应对。

梵月国虽然在那些小国里实力不错,但跟五大国比起来,差距实在是太大,所以必要时肯定要联姻。然而,我们的婉婉公主又想到了一种可能,那就是进五大国的后宫做小的,可那还不如让她嫁入小国成为一国之后,再怎么说也是正妻。

公孙慕婉一个人坐在那石凳子上满脸愁容,时不时再叹一口气,弄得站在一旁的辛雅都有些担心她,犹豫了好几次,终于还是问出了自己心中所想:“公主,您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不是公孙慕婉不跟辛雅说,而是说了又能如何?还是解决不了,何必再徒增一人的烦恼。

“公主若是有什么烦心事,可以去跟王后殿下说,王后殿下一定会帮您的。”辛雅看着自家公主不开心的样子,也是很着急,知道自己帮不了什么忙,就想到了王后。

找母后帮忙?母后肯定帮不了她,这个时候公孙慕婉突然想起了白面人,还有他给自己的那两张纸,白面人应该会帮到自己。

想到这儿,公孙慕婉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把辛雅都吓了一跳,然后抛下一句:“我要回寝殿了,你别跟着了,去歇着吧。”就走了,留辛雅一个人在原地。

凤央宫偏殿

公孙慕婉急匆匆回到寝殿,拿出了被自己压在枕头下面的两张纸,然后就去找毛笔和砚台。

公孙慕婉提笔正准备往上面写,但在快要碰到纸时又止住了笔,想了想写:能否让我知道自己将来的命运?

写完后,公孙慕婉等了一会儿字并没有消失,但也没有回复,就在她都有些等着急时,却发现房间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面镜子,在自己看过去的时候,刚见过没多久的白面人出现在了镜子里。

“你好,没想到这么快我们又见面了。”白面人的声音还是那样的低沉。

“嗯,你同意了?”公孙慕婉看了一眼白面人,直接切入主题。

“是的,在你对未来惶恐不安的时候,你有权知道自己的未来。”

“那...是你跟我说,还是我问你答?”

“你不觉得,还是自己经历一遍更好吗?”说着便抬起手在公孙慕婉脸前一晃,她便晕了过去,白面人从镜子里走出来长臂一伸,接住了倒下来的公孙慕婉,把她抱到了床上,之后他并没有离开,而是站在床边,低头看着躺在床上的公孙慕婉。

公孙慕婉只晕倒了一个时辰,所以这期间并没有人发现她又晕了,再说有白面人在这儿,别人也进不来。

等到她睁开眼的时候,能够明显地看到她眼里的痛苦、悲哀还有解脱,虽然公孙慕婉只是在梦境里面经历了一遍,但是那个梦太真实了,让人分不清真假。

公孙慕婉从床上坐了起来,蜷起腿把头搁在腿上,呆愣愣地坐在那,也不说一句话。

“感觉怎么样?”白面人问道。

“如果这是我的命运的话,我不想接受,我在后宫里不争不抢,也不害别人,但最后呢?我连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还成为了别人上位的踏脚石,被打入了冷宫,我以为被打入冷宫了,那些人就会放过我,可我还是被人害死了!”公孙慕婉勉强扯出一个笑脸,但说着说着还是流下了泪水。

“那不是你最终的结局,你可以去改变它。”

“是啊,那不是我的结局,我想活下去。”

“你最后一定是要进宫的,在这之前多为自己增加一些获胜的砝码吧。”

“知道了,谢谢。”公孙慕婉给了白面人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

“把你刚才梦到的,当成一个噩梦,然后忘了它。”

“你是在安慰我吗?”公孙慕婉笑着问,她的心情已经好了一些。

“你可以这么认为,我走了。”白面人说完便走到了镜子面前,然后一道白光闪现,人和镜子都不见了。

公孙慕婉见状耸了耸肩,便从床上下来,打开了窗子,看着窗外那翠绿的竹子,公孙慕婉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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