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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九域争(一)

自灵拓公主走后的半月,镜漓怎觉得温阁主有几分不在神,当初自己离开平天阁也如他这样失神落魄。

镜漓为不打扰温冬,自己默不作声地席地而坐诵读经书,望眼看去,温冬提笔久久矗在桌前,空洞洞的眼神如这宣纸一般,甚是苍白!

这书房本就四面通透,外面的竹叶幽幽影影地舞曳,镜漓托腮替这些个有情人担心。

“这灵拓姐姐一走,温阁主怕是要比我还木呆了。”镜漓低声惋言。

这读书本就是如此枯乏无味之事,温阁主这副模样定抽不出神教导镜漓,那这丫头哪还看的进这密如蚁群的文字?镜漓释下手中竹简,探着眼打望那庭中的花朵,但怎的?这庭中的花树可是长了一圈,这树干处粗如巨蛟。咦?树根怎么又转眼变细了,再凝眼细看,这小树旁跳出一人,鬼鬼祟祟地倚在树后,勾着手指轻声叫唤着镜漓。

“苏师兄?”镜漓撇了撇眼,见温冬未察觉,这才宽心下来望去。

“小栗子……来来……”苏戈的声音轻如棉絮,但那滑稽的模样惹得镜漓噗嗤笑然。

镜漓举着手中竹简摇晃示意,顺带还摆了摆小脑袋,朝着庭中的苏师兄暗暗说道“不……行啊……”

苏戈师兄被镜漓这假正经气的头皮发麻,如条鼓着肚皮的河豚恨不得扎死镜漓!

镜漓蹙了蹙眉,轻足轻手地转着眼珠看去,温阁主怔在案前,似乎没意会二人之举。或是意当下已然安全,提着袖麻利地站起,打量着温冬的视线,一个闪身跑到庭中。

“小栗子,快过来!”苏戈师兄一把拽过镜漓,两人如窃者一般细细碎碎地谈论着什么。

“丫头,过几日你便要回凰羽阁了,这竹簪子你收着,我怕日后无机会赠你了。”苏戈将一根青春色的竹簪塞到镜漓掌中。

镜漓把玩着这个奇怪的玩意,愣是半天的欣赏过后,才翻然悟醒地拽着苏戈衣袖纳罕道“回凰羽阁?”

苏戈探出头望着温阁主背影,适才扭过头又对镜漓说道“你不知?”

镜漓耸耸肩,挑眉洒然一笑,瞬的又阴下脸“废话,知道还问你?”

“下月是凰羽的九域争大会!”苏戈提着语气说道。

镜漓对这凰羽各种各样的仪式都不甚了解,任谁会知道什么九域争。

“九域争?”镜漓那真挚且无知的眼神直愣愣地戳在苏戈面前。

“九域争是九阁间的内斗比试,每阁的弟子需代表本阁出战,我听闻前九名弟子可获得下山践行的机会。”苏戈如活体说明书,苦口婆心地慢慢详细解释道。

温冬此刻兀的泪眼腥涩地抬起头,镜漓许是发现了温阁主在找自己,收下苏戈的竹簪子,屁颠又窜回去。

“温阁主?”镜漓一眼定在他眼睑下的泪痕关心道。

温阁主长舒深叹一口气,平缓了心情对镜漓说道“或是我也逃不过这尘世的烟火俗气吧……”

镜漓啧啧感叹,这些个自命清高的主,仅是对一个女子稍动了些情,就踏入凡世红尘滚滚了?不解不解……

温冬收起莫名而不可言的心情,将桌下暗藏的一卷竹简抽出,抚了上面的积灰交给了镜漓。

“此物由雪阳阁主所著,吾量已是时候,此物该由你保管了。”

镜漓接过那卷竹简,上面灰蒙蒙的几字——花灵语论。

温冬必以为镜漓不喜此物,干瘪地述来“并不是什么古书典籍,有关花海修炼的心诀。”

果真是心头的蛀虫,此语恍如天降甘露,若不是那圣人之道,镜漓可是奇爱这修炼之法,喜地解开竹简,含眼看去。

“这些个……镜漓不甚理解……”丫头那迷糊糊的小眼神应是被这深奥的文字所困。

“此书我替雪阳阁主保管了有些年头了,今交由与你,定不要再寻极端之道。”温冬语重心长地交代,镜漓一耳进一耳出。

“可我不懂如何参悟此书,又怎么练习这书内功法呢?”

“下月你便要重归凰羽,凰羽阁主会领你修此书之道。”

正如苏戈所说那样,自己真的就要重归凰羽了,可镜漓还没享尽这外头的自由,如今就要这样回去了?恐是老天爷也不会答应。

“重归凰羽?”镜漓明知故问,借此探着温冬的口风,看苏戈是否有欺瞒自己。

“此去或是你的命数就此改变,可曾听过九域争?”温冬卖弄玄虚地倾身问来。

“九域争啊……自是没有听闻过……”镜漓小算盘真是打的足,方才还听苏师兄提起,这会又装空纸白文。

“九域争本是九阁间的比试,不涉及外阁弟子,每阁弟子都需为本阁参加……”温冬说着说着一语打住,后续的似乎才是重点。

“你也知凰羽阁只有一名弟子,你需只身以凰羽阁之名出战。”温冬坏笑着指向她手中的竹简说道。

镜漓这下可是懂了,原来让自己回凰羽阁是去当九域争上的陪打啊!怎的深思细想都知这其它八阁弟子哪个会是等闲之辈,且自己仅是个稚儿,怎独自与那些个如狼似虎的其它八阁弟子比试,这不就明摆着是去挨打吗?

镜漓也悟懂温冬那嘲弄的笑意,咽了咽口水以试问的语气言道“我小栗子不会被欺负吧!”

“自然……是……会的。”温冬似静待一场好戏似的断续说道。

镜漓哀了哀,耷拉着个小脑袋,生无可恋啊!

“这便是我赠你此书的原因。”温冬逗了逗镜漓额角,一眼笑意。

“嗯?”镜漓缩了缩脖颈,嘟着嘴一脸茫然样。

“七日,仅七日,这书便能帮助你掌握你的花灵力。”温冬道来一线曙光。

镜漓可曾想这竟是大会之前的劲补品。怎的?温阁主給镜漓开小灶?

“丫头,七日内务必全然听从凰羽阁主的安排,不然九域争上你可要吃苦头啊……”温冬好意提醒镜漓。

“不怕我到时候把那苏氏两兄弟打败吗?”镜漓不知天高地厚地调侃温阁主。

“呵呵,那你也要有那个能力才行……”温冬教出的徒弟可哪有那么容易被一个丫头打败?

“竟然能光明正大地帮你,我自然也不怕你反咬我一口,毕竟亏本的买卖我不做……”

镜漓撇了一眼温阁主,翘了翘嘴皮子“切,瞧不起小栗子啊!”

这小祖宗啊,真是未免太过狂妄了,虽那日于苏戈简简单单一番切磋,但也不没全部探出他的手段吗?更何况他还有一个大哥未曾与镜漓交手。

九域争,是凰羽九阁弟子会武的比试大会,以轮番制相互切磋,抽签决定各自对手,但凰羽阁弟子拥有特权,可直接与最后的人进行决斗。

夜晚,镜漓收拾起行囊,突觉这样辗转于各阁之间,大抵不过是短暂停留,但留下的思念却恍如于此百年之久的情怀。

夜晚温冬亲自携着镜漓走出竹林,于竹林外的拱门处,温冬步止步沉默,悠然转身望着镜漓那满是留恋的神情,偏执地舍不得这丫头回去了。

“随我来,临行前再传你一手。”温冬洒脱地舞袖于长空之上说道。

镜漓提了提包袱,雾头雾脑的随温阁主而去,这来孝瑶阁已有二月之久,为何最后才传于自己真本事?温阁主杳然是个怪人。

月色静泄,如白玉清流于叶间山间风间,只是为何镜漓却不觉头顶压面而来的皎月有多美丽?

温冬将镜漓带向涅生场,环望四周,空旷浩远,夜色隐去石场的四边,一片无垠之地。

“丫头,用你全部手段攻我……”温冬将镜漓带到石场中央,条鱼从容出游般的挑眉笑言道。

这是哪出?徒弟对师傅出手?这可不遵师道啊!况且镜漓自知不是温阁主对手,哪敢贸然攻击。

来吧,无妨……”温冬落落大方地谦和一笑。

这般镜漓才宽下心,放下肩头上的包袱,低眉算计着怎么出手。

“嘭!”镜漓周身花流绽放,如环绕之障久久萦绕镜漓周身。

未几,花海的灵力遍布石场,石场周围的花草树木一一绽放,如同拥戴王储一般。

镜漓将身体没入花流中,一道飞花似天河崩泄一般涌向温冬。温冬向两侧甩开宽衣袖,一道圆形的屏障将花流挡下。

镜漓兀的从花流中脱身而出,一个飞跃,来到温冬头顶,一个侧踢,温阁主从容一笑,侧扭脖子拍开她的小腿,镜漓一脚踢空,落在地上。

温冬扬扬眉头,似乎在挑衅镜漓继续攻击,这丫头也不信这邪了,飞出袖口中的几颗圆珠,这是在平天阁要得的宝器,名为——血龙丝。

几条暗红的丝线射向温冬,夜色深浓,将丝线行踪掩埋。温冬知道此物嗜血,一旦近身便会附在身上,与身体内的血液紧紧吸引,那时候自己将无以脱身。

转眼间,镜漓灵眸一闪,一道更为绚烂庞大的花幕在镜漓前面炸开,七色落英,万朵花瓣似雨一般下落,这样炫目的障眼法,令温冬一时间看不见镜漓的位置,镜漓也借着这场花雨,将行踪隐埋其中。血龙丝加上镜漓鬼变的身法,她自以为胜券在握。

“嘿!”镜漓兀的从花雨中窜出,如一只打挺的鲤鱼,劲道十足地弓腰下踢而来。

温冬仍旧站在原地未动,花雨渐渐将他吞没,血龙丝在空中飞快袭来,镜漓也即将从头顶上踢下,他貌似已经全然化解是的,嘴边邪魅的抿起笑容。

温冬的手指从嘴前拂过,借着牙齿温阁主将自己的指头划破,一滴滴血珠撒向空中,龙血丝嗜血地本性吸引着它们朝那血珠奔去。镜漓的下踢在就要触到温阁主头顶时,一道幻月般的残影,一个灵巧的侧身,镜漓的下踢贴着温冬的面前而下,温冬在镜漓踢空的一刻,一只手臂牢牢锁住她的喉咙,任她怎么挣扎也无甚作用。

镜漓双眸放大,她不敢信地自问道“我的攻击全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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