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球鄙视的扫了小鱼儿一眼，“就知道找爹爹，我告诉你，你迟早要嫁人的，得找相公，相公从小培养起知道吗！”
穆九有一种想揍球球一顿的冲动，“要是你爹在家，你肯定挨揍！”
球球笑嘻嘻的抱住穆九的手臂，摇了摇，“娘一定舍不得这么可爱的球球挨揍的。”
软乎乎的小手儿抱得穆九的心都软化了，“好，不揍，但是不能说这样的话了，对小鱼儿不好。”
这个世界对女人从来都不友好，她不世俗，但能避免一些对女儿不好的因素就尽量避免。
“娘，我说的是真的，您想想啊，这个世界的男人都不靠谱，她若不从小培养一个跟爹爹那样的相公，以后相公对她不好，她得多伤心啊！”
穆九：“……”
莫名觉得球球说得好有道理是怎么回事！
林月季和张小草惊呆了，这真的是一个只有五岁小朋友说出的话？
玫瑰笑得花枝乱颤，“少爷，那你是不是从小就培养了媳妇儿？”
球球自豪的说道，“那是当然！”
穆九：“……”
恶狠狠的瞪向穆宏利，“都是你带出来的好徒弟！”
穆宏利十分无辜，“姐，话不是这么说的，你不能对球球好的方面看不见，不好的方面就推到我的身上，其实球球这家伙就是想法惊世骇俗了一点，其他的都非常好！”
穆九竟无言反驳，那两年不在家，好坏都是穆宏利带的，不能好的不承认，坏的往他身上推。
一阵头疼，算来算去还是她和林长生的错。
“娘，所以您得赶紧给月季姑姑和小草姑姑找一个好相公，趁现在还得来，赶紧好好的培养，免得以后他们遇人不淑。”球球浓浓的眉头拧着，一副你们真是不省心的人小鬼大的模样。
看得穆九和林月季等人差点眼珠子掉出来，穆九深深的怀疑，这真的是自己的儿子，不会是那个成熟的灵魂钻入了他的躯壳吧！
“还有娘亲您，你没事多教教小鱼儿用毒，万一再遇上坏人，她就不怕了，你们真是的，这么不省心，害得我才五岁就为你们操碎了心，现在的大人太不靠谱了！”
穆九还真的深深怀疑是不是自己不靠谱！
不过经过球球这么一说，她也觉得，要是小鱼儿有天赋，可以教她学医和用毒了，毕竟他们的仇人太多，她和林长生总有顾不过来的时候，关键时刻可以保命。
球球见穆九不说话了，又看向林月季，“尤其是月季姑姑你，今天那个叫什么夏治平的，看着就不靠谱，你千万不能听信他的话嫁给他，我告诉你哟，京城所有的男子都不靠谱，要说靠谱，就只有我爹和舅舅靠谱，不过呢，我爹被我娘霸占了，你只能选我舅舅了。”
穆九：“……”
什么叫做霸占？这熊孩子！
林月季，她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那个……球球，你……”
“月季姑姑，信球球的准没错，你仔细的听我分析，京城的男人都花心，从小就被爹娘教育三妻四妾，只有我舅舅从小被我娘亲教育男人要专一，要是嫁给他，以后你不用担心他会宠妾灭妻。
京城那些男人都是靠家族才能在京城立足的，什么坏习惯都有，但我舅舅不一样，他是自己做生意的，不需要靠家族，更不可能被家里人左右，做出什么伤害媳妇儿的事情来，敢伤害你，我们全家站在你这样揍他！
还有还有，要是你嫁给我舅舅，以后他的钱就都是你的，想想就觉得人生好好哟。”
穆九听不下去了，“林烨！”
“哎！”球球立马换了一副呆萌的表情，小手儿软乎乎的抱住穆九，“娘亲，球球说的是真心话哟。”
但也不能说得这么直白啊，万一你月季姑姑以为你们是一伙的，适得其反啊！
结果穆九才这样想，球球立即说道，“月季姑姑，我跟舅舅是一伙的哟，舅舅让我做说客，要是你愿意嫁给他，他就给我一间店铺，要是你不愿意，我就得赔他一间店铺，球球好穷啊，赔不起！呜哇哇，球球好蠢啊，怎么会答应舅舅这样的要求！”
穆九把球球扯开，硬下心来，“一边去，别坑你舅舅，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他那里坑了不少的好东西！”
“娘亲！不是我坑的，是舅舅自愿给的，不信你问他！”
穆宏利心说我敢说吗，只怕说出实话回头会被坑得更惨。
穆九信球球才怪，但两人达成了什么协议肯定是真的。
“那个……月季，你别管他们俩，他们被我爹带歪了，做什么没个正形，你想怎样就怎样，想嫁给谁就嫁给谁，不用考虑我的。”
林月季不知说什么好，师父总是这么好，她拿什么回报？
“谢谢您。”
“好了，别煽情了，要是这两个家伙敢欺负你，告诉我，我帮你收拾他们！”
“谢谢师父。”
张小草羡慕的说道，“羡慕你，这世道真难得有不纳妾的男人了！好好考虑吧！”
玫瑰给了张小草一个眼神，示意她别掺和。
若在以往，张小草一定会听玫瑰的，但是今天，她难得任性一下，“说实话，从小我就觉得你俩有戏，不是有一句：不吵不闹，走着走着就散了，吵吵闹闹容易过到老？他俩就是这样的。”
球球乌黑的眼珠子往上一翻，又给了穆宏利一个鄙视的眼神，“舅舅，这么多人帮你说话，你还不能把舅妈搞定，那就真不是我这个帮手不厉害的问题，而是你太逊！”
穆宏利被球球说得连点脾气都没了，“好吧，是舅舅逊。”
那垂头丧气的模样，惹得球球放声大笑，“舅舅，你早该承认了！”
“娘亲，我去练功了，不然迟早被舅舅的笨笨的样子气死。”
穆宏利：“……”
玫瑰和张小草在前院为穆九顶了一天，也累了，聊了一会儿便回了玫瑰园。
天色渐渐暗下来，穆九显得很疲乏。
林月季也不好继续待着，跟穆九道晚安，离开她的院子。
她打算回玫瑰园准备准备，明早就得跟着太子妃派的人离开。
从穆九的院子到玫瑰园需要经过一道长长的走廊，她走在走廊的这头，穆宏利正好走上走廊的那头。
脚步声在这个落雪无声的夜里格外的冗长，林月季被穆宏利挡住了去路，“月季，我们好好的聊聊。”
林月季冷脸，“我觉得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聊的，你找谁来当说客也没用，穆宏利，我真替你丢脸，好意思连五岁的小孩子都坑。”
“我哪坑他了？每一次都是被他坑好不好！”
“那你活该被他鄙视，真逊！”
穆宏利差点被气死，坏球球！
“月季，你听说我，其实我不笨，我就是……就是在你面前显得比较笨而已，你千万别信球球说我的坏话啊！”
“小孩子不会撒谎，我为什么不相信他？”
穆宏利要吐血了，太坑舅了！
“球球跟普通的孩子不一样，你千万别相信了他的花言巧语，不然回头他一定给你捣乱！”
“够了，哪有你这样坑外甥的。”林月季不愿意理会穆宏利，准备绕过他继续走，“目前我只看见你一个人在给我捣乱。”
穆宏利不折不挠的拦在林月季的面前，“月季，明天我会跟你一起去北方。”
“那是你的事，我不想听。”
“月季，我会保护好你的！”
“不需要，我可以保护好自己，话说你不打算考武状元了吗？为什么要跟着去？万一事情没办好，回来赶不上考试怎么办？”
“那就别考了，我的本意就是……你安全就好，走，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
但穆宏利始终跟着林月季的脚步，两人齐步回到玫瑰园。
玫瑰正在泡茶，天气寒冷，煮上一点姜汁，再泡点桂花，那真真是一种享受。
“宏利，坐下喝一杯再走吧。”玫瑰起身招呼穆宏利。
“好。”本来他就不想走，心说玫瑰真会看眼色，回头去北方再送她一些什么东西好呢？
在炭火边上坐下来，张小草正在拿着笔写写画画的，不多时一页账本就写满了。
这是她和玫瑰的做事方式，一些重要的数目带回来写，再在明面上做一个假账，装穷一点。
因为夏枥皇再喜欢他们，再纵容他们，那点儿维护之心是会慢慢磨损的，等到有一天夏枥皇不高兴了了，觉得他们家赚的钱比他们皇室还多，富可敌国，那时起，才是灾难的开始。
林月季依例拿出医书，在另一个位置上坐下来，“我明天就要去北方了，你们喜欢吃北方的什么？我给你们带回来?”
“我年前刚刚从北方带货回来，吃的用的我现在都存有，暂时不需要带什么，倒是你，多带一点，那边的天气恶劣到我不知怎么形容了，就像是……脸被风吹被刀子割似的。”
“好，谢谢小草，我好歹也是山村出来的，这点苦还能抗。”
玫瑰进房鼓捣了一阵子，拿出几顶帽子和一大把围巾出来，“过年以后我就要去南罗国了，这些东西用不上，你拿去用，祝你一路顺风。”
林月季也不扭捏，接过一堆帽子围巾，“谢谢玫瑰姑姑，您也保重。”
张小草也送了林月季一些御寒的东西，次日一大早，天未亮林月季便起床，按照和太子妃的约定去了太子府门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