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萱一脸看脑子有病的人的眼神道：“你，你莫不是幻听？”
灵起笑道：“你与那成影说的话我都听见了，原来你心悦我这样的，还算你有眼光。”
灵起虽笑着说这种话，脸色却异常苍白，这几天灵起的脸色看过去就不对，从进来寒窟的一刻，他似乎都在硬撑。
书萱也顾不上责怪了，问道：“你看过去脸色不大好，这寒窟我都不怕，你该不会也畏寒吧？”
周围的人都开始报团取暖，可是看上去效果不是很好，个个都冻得缩起了脖子，寒窟地方不小，地上却更是冰冷，大家只好都站着运气，也都尽量挤到人堆里。
书萱与灵起二人都已经习惯不需要刻意运气就能使用内力御寒，看起来会轻松一些，灵起调了调内力，除了脸色苍白一点，表面倒也应付自如。
他抓过书萱的手道：“你的手借我用一下。”
说着，便搓着书萱的手，眼睛却不离开书萱。
这灵起可真爱拉别人的手啊，书萱与灵起认识也不过一月，已经被拉过不知道多少次，每次书萱都言辞教训，可灵起抓起手来照样肆无忌惮，像是书萱根本不在意似得。
这小子是个魔，怎么会怕冷，分明是装的，书萱习惯性抽出了手，却看到灵起那虚弱的样子，将吐出口的脏话生生吞了进去，抽出的手方向一转，便放到灵起的头上，摸摸他的头说道：“你原来也怕冷，怎从未听你说起过呢？若你确实忍受不了，便出去吧，毕竟破暗阵之法未必与曼珠沙华有关。”
灵起摇摇头道：“你自己小心些便是。我们再往里走些，睿神医曾和我说过，寒窟这个地方有些独特，越往里越暖和一些，这里的人多，但是没多少人知道寒窟的特殊之处。”
“难怪没看见成影，他应该也知道里头会更暖和一些吧。”
“他在那呢。”灵起指了指角落的方向。
难怪都没看见他呢，作为一个储君，想找高手还会难吗，那一堆人围着给输内力保持体力的人，便是这里最尊贵的太子了，看他那瑟瑟发抖的样子，估计也不会注意到自己了，书萱顿时那个开心啊，这久违的自由真是太来之不易了。
“走吧。”书萱示意，二人便往里头走去。
何时自己这么相信灵起的呢？书萱也不知道，只觉得灵起说的话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心，好像突然就有的这种感觉，又好像很久以前对灵起就是这种信任了。
二人走着，果然越往里，越比外头更让人平和一些，虽也是极寒，但比刚才人群待的地方，简直好了一条河流，这灵起果然没有框人。
走了一会，灵起却停了下来，解释道：“刚才那处有人在空气中下了毒，若我们再待下去，不一会儿便会坚持不住而离开了。”
“竟有这种药？”书萱倒是闻所未闻。“根据掌事者所说，那下毒之人应是立刻被取消比赛资格才是。你刚为何不说？”
灵起做高深状道：“此毒无色无味，且持续时间不长，若是将这个说出来，只会被认为是诬陷他人，总是，这是很麻烦的一件事，倒不如就往里走一些，避开便好了。”说着，灵起又自然抓住了书萱的手，不等书萱甩开，便往自己身上一带，书萱便被甩到灵起身上，灵起顺势环住书萱的腰。
这小子，竟打这主意，书萱自然要挣脱，灵起却突然靠在书萱身上说：“别动……”那语气微弱得让书萱不忍再动，任由灵起靠在自己身上。
灵起的头靠在书萱的肩上，因此书萱并看不懂灵起此刻的样子，只是内心突然产生了一种熟悉的感觉，这感觉，似乎在以前也发生过。
同样是严寒，同样是这种二人相拥的温暖，书萱感觉心中并不排斥，那熟悉的感觉，竟然是欣喜？
自己竟对灵起有了如此龌龊得念头了吗？
书萱脑子里闪过以前从来没有过的记忆，那种从骨子里头透漏出来的寒冷，让自己忍不住喊着：“好冷，好冷。”
那模糊的记忆中，似乎有个人紧紧抱着自己说到：“不要怕，我来了。”
书萱觉得有些晃神，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记忆，自己以前有这么脆弱过吗？不会是，自己在当凡人的时候吧。若真是如此，自己是那个脆弱不堪，需要人抱的女子，那也太丢人了吧。
书萱顿时觉得有些脸红，不自觉得腌面，这手抬起间，灵起便从自己身上滑了下去。
“喂！”书萱惊呼一声，连忙接住了灵起，“你没事吧？”
书萱询问道，却迟迟不见灵起回应，她有些紧张得将灵起拉到面前看了一看，乖乖，这灵起是已经冻得嘴唇发紫了，还说自己撑得住，真是不要命了。
书萱将灵起搀扶着坐下，自己松了口气，便也坐下，将自己的内力传给灵起。
自己之前如此畏寒，如今在这寒窟中却能行走自如，根本没有丝毫的不适之感，而灵起如今像是半点都抵御不了严寒，难道是……
书萱想到了什么，只一边传一边骂到：“你这个傻子，要传内力也给自己留点啊。”
那灵起得了书萱的内力，恢复了些神色，听到书萱的话，回应道；“无……无妨。”
恢复了神色，灵起便挣脱开书萱的内力输送，转过身来看着书萱道：“这点足够支撑到余下百余人了。”
书萱无奈，此刻内心突然被扎了一下似得，那熟悉的场景又在脑中浮现，那感觉是自己五万年来都不曾有的，本想不理凡间一世，可现在却还是忍不住问道：“灵起，我们是不是以前也来过寒窟？或者，类似这么寒冷的地方？”
灵起看着书萱的眼睛道：“你记起什么了吗？”
书萱见他还是瑟瑟发抖的样子，便主动拉过灵起的手，使劲给他搓热。
“看了那仙人的记忆，我知道了自己便是那凡人，凡间之事本就只是几十载，算不得什么，只是刚突然觉得这场景有些熟悉，想来应是与你一起在类似的地方待过，但是记忆很模糊，具体我也记不得。或许你可以跟我讲讲凡间之事，这样以后我要是再想起什么，便不再有那种很奇怪的感觉了。”
灵起看着书萱认真替自己搓手的样子，反手握住书萱的手道：“其实有些事，忘了也好。”
“是不是因为……凡间的我，是个很不好的人？”
灵起摇头道：“没有，你依旧聪明、善良、坚强。”
书萱笑笑道：“看来本君内心一直都这样美好。”
“你其实就是想听我夸你吧。”
“那你说说，我是如何聪明、善良、坚强的？”
“我第一次遇到你的时候啊，你才九岁……”
灵起说起了书萱在凡间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