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前,悦怿十七岁生辰,南溟帝在御花园举办宴会为她庆生。席间有人说起北辰二皇子慕席和东离长公主苏微的婚事。话说,这北辰二皇子对东离长公主是一见钟情,更是亲自带着国书千里求亲。一段金玉良缘,在各国之间也是一段佳话。可是说着说着,这话题的中心人就变成了叶洛宁。
“悦怿也十七了,也是时候选驸马了。”南溟帝慈爱的看着叶洛宁。
突然被点名的叶洛宁一脸的不高兴。不过有面具,她的脸色什么样子,别人也看不出来。
“父皇,女儿还小。不着急。”
“不小了,母后在你这么大的时候,你皇兄都快要出生了。”南溟皇后明宛央说。
“是啊!悦怿,你什么时候给父皇生一个小外孙啊?”南溟帝说。
叶洛宁看了看自己的皇兄和林褀佑,拼命给他们使眼色。
叶南季用手握拳放在唇边轻声咳了一下,瞟了一眼林褀佑。
林褀佑假装看了看天,回给叶南季一个微笑,随后起身说:“陛下,公主地位尊崇,又是您的掌上明珠,是一定要为她选一个称心如意的驸马的!”
他见南溟帝点了点头,又继续说道:“您看,让太常司择一个良辰吉日为公主办一个驸马遴选大会怎么样?”
“好!”
随着这一句好,叶洛宁的心凉的透透的。
但是她还是想再争取一下,可是还未起身,就接到了林褀佑的示意。
不要反对。
叶洛宁已经开始盘算怎么搞砸婚事了。
宴会结束后,林褀佑向叶洛宁解释:前日陆淮景走的时候告诉我说,皇后和陛下有意要将你许配给他。我在宴会上如果不那么说,你今天就被指婚给陆淮景了。
叶洛宁却惊讶地说:“原来父皇母后中意的女婿是陆淮景啊!我还以为是你呢!”
“.........................”
太常司选了次年的二月十五作为吉日。南溟帝下诏,在九州为叶洛宁择选驸马。消息一出,有多么轰动自是不必说了,反正沧月城这半年来是无比热闹。随之而来的也有无数想要一步登天的人忙着打听悦怿公主的习惯爱好,可是忙活了许久,却连一个字都没有打听到。听说,就连安王,南溟帝的同胞亲弟都不知道自己的侄女长什么样子。
悦怿公主成了一个谜,所以的人都在等着二月十五那一天,等着谜底被揭开。
“你打听悦怿公主的事情是为了想当驸马吧?”叶洛宁试探道。
她居然以为他想娶悦怿公主。
阳光移动了,屏风前地面上的光亮大了一些,可是屏风后面的人还是冷冷的。叶洛宁想:不管了,就算他认了吧。不然他打听悦怿公主还会有什么目的。有了这个想法后,叶洛宁清了清嗓子:“我们应该见过吧,公子。”
叶洛宁的这句话像一块石头落进慕宸的心里,激起一层浪。
他,竟然这么轻易地被她看破了?慕宸开始有点后悔昨天晚上一时冲动,思虑不周。
叶洛宁一开始就感觉他的声音有点耳熟,本来想着试探一下的,可是这短暂的沉默让叶洛宁确信自己的感觉是对的。
“可以把屏风撤了吗?我们又不是没有见过。”
她倒是一点不生分。慕宸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回避了。他从屏风后面走到了阳光下,不同于昨天晚上的月白袍,他今天一身黑缎锦袍,更添威严。
叶洛宁看他的目光有点贪婪,昨天晚上光线暗,没有想到他竟有这般刀削斧琢般的好皮囊。叶洛宁在心里啧啧赞叹。
慕宸这时倒是有点不好意思了,虽然平日里也有女子用这般眼神看他,可皆是如蜻蜓点水,还从来没有一直盯着他看的。
“咳咳”慕宸提醒叶洛宁不要再这样看着他,可叶洛宁压根没有听出来。
“公子,你怎生得这般好?”
轻浮,慕宸长这么大,第一次见说话如此轻浮的良家女子,说话的语气竟然和那些秦楼楚馆里的一样。
“你知道你为什么在这里吗?”慕宸生气地打断她对自己的“欣赏”。
“知道啊,你想娶悦怿公主嘛!”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不是昨天晚上她认他为夫君,她恐怕也不会在这里。
“那你知道,你的命现在在我手里吗?”
听了慕宸的这句话,叶洛宁做了一个害怕的表情,“我好怕啊!”随即又说:“你知道我是谁吗?”
“南溟皇族中人。”
昨夜,她掉落的令牌上刻得可是一朵妖媚的曼珠沙华。
地狱之花配南溟的暗卫再合适不过。
而她,一个女人,不会武功,衣着不凡。半夜在戒严的城中晃荡,还拿着拿着暗卫营的令牌,却被暗卫追捕。这些加在一起,对于她的身份,只有一种解释最为合理。
那就是,她来自南溟皇族。而且她在皇室的地位一定不低,但是具体是哪位,慕宸还没有想明白。可是那又怎样?从他抓她的时候,就没有想过让她活着回去。
叶洛宁:“看来你也不笨嘛。”
慕宸:“告诉我你知道的关于悦怿公主的一切,你就可以离开这里。”
叶洛宁:“看你的样子,也不像是那些攀权附贵之人,你为什么想当驸马啊?”
慕宸:“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你就可以走,否则…”
叶洛宁:“否则怎样?杀了我?你既然知道我是南溟皇室的人,难道不怕惹麻烦?”
慕宸:“麻烦?我自有办法让他们对于你的死无从查起。你要不要试试?”
唉!叶洛宁在心里叹气,看来这一关是没有这么好过了。
叶洛宁:“那万一,你过河拆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