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氏在知道女儿来访时是激动的,她没想到女儿来的这么快,这大概是女儿一听到此事就赶过来的吧,要知道陆府和秦府离得还是有些距离的,她在老夫人这儿也就呆了半个时辰的样子。
她已经很久没见女儿了,很想她。当然她更希望陆丰看在女儿的面儿上可以打消休妻的念头。可听说婉蓉在陆丰书房没待多久就被送回家后心里充满了一丝绝望。转而又把希望寄托在陆老夫人这里。
老太太听到孙女回来又被遣走了的消息后也觉得陆丰做的太不近人情了,可转而想起当年,她假装绝食他真绝食的事又觉得这是儿子可以做出来的事,这么多年了脾气还是这样,只要认准一件事谁也改变不了他的主意着实让人恼得很,可是她也只能尽力去劝劝。
这个年纪休妻毕竟不算体面儿的事。京城这个圈子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背地里儿看笑话的人多的是,因着老爷现在在朝是正二品尚书,眼热的人很多,多的是想踩一脚的。因此就算不为侄女儿为着自家老爷的前程她也不能置身事外。
于是她派人把陆丰叫了过来。陆丰就是等着让人叫的,女儿到来的如此之快是意料之外的事,可是自己的亲娘叫他却是意料之中的事。
进门请完安后,陆老夫人也不说别的直接问起了休妻的原因。
“您怎么不直接问她?她不知道我为何休她?!”陆丰也不看曾氏就这么直视着母亲。
老夫人见陆丰这么看着他有些生气,“你这是干什么,我现在要听你的解释,也不看看多大年纪了还来这一套,丢人现眼!”
“怎么就丢人了,我休我的妻碍着旁人什么事儿了?”
“总得有个理由吧,还是七出之条犯那一条了?”
陆丰不接茬,转而看向曾柔,“曾氏,看来你没和母亲说实话啊,要我帮你说说吗?”
曾柔见陆丰点名,紧张的汗都出来了,她有些结巴道:“是,我错了,可是她不是被找到了,也没事吗?”
“谁说没事!”陆丰愠怒道。
“你们说的是什么事??”陆老夫人插话了。
曾柔,“我……”
陆老夫人看着曾柔质问道:“说清楚!”
“姑母,我,我,……”曾柔垂下头第一次觉得衣服好像被扒光了。
“说不出口吧!你害清儿(陆怡璇)的时候怎么就不想想后果?她是我的女儿啊!”
“是的,她的你的女儿也是秦依绵的女儿!”曾氏说着带着恨意,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她都死了这么多年,你还是记挂着。你眼里何尝有丁点我的存在?
“你提她,你配吗?我该给你的都给你了,甚至是夫人的名头,可你知足吗?”陆丰气怒道,他母亲逼他害他,还找了这么个女人折磨他。可是那是他的母亲他能怎么办呢?至于曾柔她明知道自己对妻子情深义重还做那些下作的事,因着母亲的缘故他自认为对她已经仁至义尽了。
陆丰又道:“我告诉你,你既能做出这么恶毒的事,你就别怪我这么做!蓉儿也不需要你这样的娘亲,秦家要知道你做了什么,你觉得蓉儿还能好好在秦家当少奶奶?!”
“啊,啊!姑母,姑母你救救我吧!我不想离开!”曾柔崩溃了,她跪着走到老夫人面前大哭,陆丰这一次真真踩到她的心尖上了,她哪怕赔上自己也不能害了女儿。
陆老夫人刚开始听到是曾柔害了陆怡璇时很是生气,可这事已经过了几年而且已经是这个结果了,再加上前几日听说陆怡璇已经找到,再追究这些事已经无济于事了。
于是她决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过看曾柔现在这幅样子,她实在气不过来,“你赶紧起来,像什么话?这副样子成何体统?”又斟酌着和陆丰说道:“丰儿,依娘看,事已至此,这事不如咱瞒下好了!锁起门来谁会知道?”
陆丰不禁心里冷笑,“瞒着!?你以为秦朗是傻的,他早见过清儿了!”
“这,……”老夫人也没想到会这样,她转而又说:“可是这休妻一事兹事体大必须得慎重!”
“娘,你不用劝了,这便是我慎重考虑过的结果!”
“你,那你就不为你父亲考虑考虑吗?”陆老夫人质问道。
“考虑什么,我休妻关他什么事?”呵呵,他心里一阵冷笑,你们何尝在乎过我?说什么为我好,可有一丁点考虑过我的感受?
“你这个混账,你就这么不听劝吗?我告诉你这事我和你父亲都不同意!”
“是吗?母亲,那你们愿意留就留着吧,休妻书我已经给了。”说完陆丰转身就走只留下陆老夫人的咆哮声:“这逆子,真是气死我了!”
陆丰这一走是真离开了,走之前带走了他妻子唯一的那幅画像,至于走后陆府闹的鸡飞狗跳他管不了也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