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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诀别信

我从来没想过会对钟芜艳的情感会有如此之深。在她受到欺辱时,我对她的关心和情感才真正展现出来,令我自己认识到,我是多么的在乎她。

我认为,我是承接了猴子对她的情感,若非如此,又岂能在见到她短短的十几天的时间里,会对她如此痴迷和魂牵梦萦。又或者是钟芜艳身上有一种特别的东西,那东西一定可以让猴子一见倾心,然后至死不渝。

见到她被欺凌后那种万念俱灰的神情,我肝肠寸断,我愿意用我自己的一切去挽回所有她心中的伤痛。

第二天钟芜艳醒了,情绪有所缓和,但是不说一句话。亲眼看到她吃了一些东西,我才放下心来。

牛魔的死,让魔种情绪高涨,孙悟空的归来,更使他们喜开颜笑。

“大王,我们都以为你死了。再次见到你,简直就是天神的恩赐!就像是在做梦!”以前跟随着猴子起义的一个魔种跪在我面前哭着又笑着说。

他叫森明。猴子的记忆中,他是一个身材高大有些肥胖,但是现在他看起来是那么的瘦弱。他一定受过不少的苦难,看着让人心疼。

我走向前,将他扶起。“小森,我已经回来了,以后再也没有人再欺负你们。魔种,也即将获得自由!”

“大王,我们都相信你!”小森抹去泪水接着说,“分部在长城各个建筑点的魔种,听说大王归来,都纷纷将人类的看守制服,并正在往这里赶来。接下来该如何,还请大王明示!”

“依旧按照以前的编制,请各个统领来此处议事,其余人等在没有接到我的命令前不准轻举妄动,更不可杀害人类一人。若有人违抗,决不饶恕!”我对他说,“若是以前编制的统领有伤亡的,就由副将顶替他的位置,以此类推。”

不得不佩服猴子的头脑。他将魔种按照种类划分编制,同类魔种为一族,在族中最有威望的为部族统领,以此类推。于是不管是物资的分配或者战略的调遣都相当清晰明了、得心应手。猴子威望最大,是各个部族的统帅,魔种出于膜拜和信仰,都称他为大王。

猴子的话,就像是人类国度的帝王发布的执行令,没有不服从的。但也有不同之处,人类接到帝王的执行令,无论是愿意或者不愿意都必须执行。而猴子说的话皆是为魔种考虑,从来没有过私心或者权术,而魔种也是出自心中对猴子的尊重而心甘情愿遵从猴子的话。

“是大王。”森明思索着,“大王,我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是关于那个女人么?”我问道,“若是关于她的事,最好不当讲,那是我的私事。”

“好的,大王,那我就不讲。还有一事想请大王定夺。”

“什么事?”我问。

“牛魔的妻妾和心腹该如何处置?”

“除了为虎作伥的人打入大牢以外,其余的皆按照原来的编制回到自己的部族,以往之事既往不咎,平等待之。”说到大牢,我突然醍醐灌顶,因为后羿还在大牢之内。我急忙补充到,“将大牢内的人统统释放出来。算了!还是我亲自去吧!”

“你成功啦?”见到我的到来,后羿兴奋地从地上跳起来,趴到钢铁铸造的围栏上对着我喊。

他的脸色很是憔悴,眼中布满血丝,很显然,他一宿为眠。

我用脚踹开坚固的牢房,走到后羿面前。我激动地握着他的手,“好兄弟!”

“想必你现在已经是大王了,和我称兄道弟,真是折煞我啦!”他突然挣开我的手,往后退了两部,很认真地对我说。

他说的话和对我的态度让我始料未及,我不知道他为何突然和我拉开距离。

“你搞什么!我是你的好兄弟!昨晚是谁流着泪为我祈祷来着?啊?”我打趣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道。

“好兄弟?你答应过我,会把牛魔的能量晶体留给我。现在我问你,晶体呢?!”后羿的脸色很不好看,“还有!为何到现在才想起我在大牢之内?凭你现在的本事,要杀牛魔难道还需要一刻的时间么?”

“我有事耽搁。”

“算了吧,看你这一身行头就知道你一定很享受魔王的身份。我不怪你,按照原先的原定,你我从此分道扬镳!”后羿说着话,头也不回地从我身边走了出去。

我身后的随从自作主张地伸手拦住他。他问,“这是什么意思?”

“别拦他!让他走!”我说。

于是,他真的走了。

我久久地徘徊在大牢之内,思前想后地寻找自己的过错,我思来想去总会认为,方才后羿找来与我疏远的理由很是牵强,因为我自信和后羿早已经成了共患难的好兄弟,他是一个性格坦率的人,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不足挂齿。最后我得出结论,他的故意疏远,一定是因为他身上那件不可告人的事情,他一定是怕连累我。

于是我找来人,让他们跟着后羿,但不能让他发现,若有特殊情况,一定在最快的时间内告诉我。

我努力让自己静下心来,想想还有什么没有做好,没有做到位的。仔细想来,现在除了等着纣王的魔种赦令以外,就只有钟芜艳令我牵肠挂肚了。

我以最快的速度回到钟芜艳休息的房间,里面空无一人。桌子上有一封手写的信,上面写着“猴子亲启。”

我急忙将信打开。

内容如下。

——猴子,我走了,不要找我。我决定忘记你,请允许我奢求你也能忘记我,尽管你从来没有原谅过我,也没需要更没必要忘记我。

——我是一个自私的女人,在发现你重新活过来的时候,我多么希望你能像以前那样爱我宠我,尽管我伤你那么深。那么,我便愿为再次得到你的爱而倾覆所有,可是如今我却已经一无所有。

——我很想死去,那样我身上的屈辱就会和我一起被埋入地下。但我知道你不会让我死,所以我也只有恬不知耻地活着。我会找一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继续承受五年前你曾给我的煎熬,在寒风里让自己麻木,在杳无人烟的荒野上尽情哭泣。

——如今我也终于明白,我的命运就是如此这般浅薄,早在很多年前我就应该为我的前夫死去,尽管我们仅仅只是拜过天地,若是如此上天也不会惩罚我如此多的曲折磨难。如今这个结果,我诚然接受。

——请允许我再多写一些,尽管我觉得已经写了不少。可能是因为这是最后一次跟你说话吧。原本我是想当面和你说的,但是你知道的,我在众人面前总是一副男人的坚强,可是到了你跟前总会身不由己地娇弱万千。我怕到了你面前,除了哽咽就是眼泪。

——猴子,就让我们此次相忘吧。我用五年的时间争取到魔种赦令,算是我对你做的恶事所做的补偿,如今你已重新活了过来,我们就算彼此不再相欠。

——别了,钟芜艳亲笔。

我将信件收好,急忙闯出门外,东张西望,却不见任何人影,凌驾于高空还是找不到她的身影。我急忙下到城池中,逢人便打听,但都一无所获。

就在我苦思她是怎么离开的时候,迎面走来了几个人。走近一看,才知道中间那个被押着的人正是钟芜艳的将军,那个半途来刺杀牛魔的人。

“将军,你好!”我礼貌地向他问候,他是一个值得钦佩的人。“快些给他松绑。”

“是,大王!”几个魔种利索地将他身上五花八绑的绳子解开。

“大王?真是人不可貌相,魔种不可估量啊!”那人认出我来,不怀好意地对我说。

“将军,此事说来话长。在下有一事想要请教将军,还请将军帮我。”我说。

“呵!你都当上魔种大王了,还能有事请我帮忙?折煞在下啦!”

“此事关乎钟统领的安危,还请将军莫要儿戏!”我语气焦急万分。

“什么事?快些说来。”

“你的那双拳套,怎么可以找到它?”我猜测钟芜艳一定是用了他的拳套,才会离开的那么快。因为,我亲眼见到过眼前这个人使用过。

“拳套?难道钟统领用它跑路了?还是?”他依旧有些怀疑我,听到我问拳套的事,更加小心了起来。

于是我告诉他,“钟统领一个人去了很远的地方,说不定正在遭受着磨难!”

“什么磨难?!”

“你能不能别再遮遮掩掩的!若是她有什么差池,我定要你碎尸万段!”我再也忍耐不住他的疑虑,气急败坏地对他吼道。

“这个!这个可以找到她!也可以控制拳套的方向!”那人从怀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圆形控制仪,上面有几个按钮。

我大致听了一下控制仪的使用方法。上面有个绿色的箭头,表示现在拳套的方向。我没有选择使用将拳套飞回,因为当拳套飞回,若是看不到钟芜艳,到时便大海捞针,很难再寻觅她了。

我心中焦急难耐。立即化作大鸟按照控制仪的方向,疾风飞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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