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黑色高档轿车一大早就停泊在一栋小区楼到下面，金安惠和朴正言坐在轿车里面，透过车窗玻璃，他们看见一些中老年人在小广场上伴随着音乐有节奏地跳着广场舞。
在马路牙子和小区绿化带之间到狭长地带，一溜儿到小贩们正在热火朝天卖着早点给路人。
金安惠指着一对年轻到小贩说，“看到那对卖牛杂夫妻了吗？”
朴正言点点头，“是的，你说的吴少南手上到证据在他们手上？”
“这只是一种推测，一种可能性。”金安惠说。
“那么，我们该怎么办？组长。”
“下去会会他们。”金安惠说完，已经推开车门了。
她朝着那对小贩走去。
“你好，给我们来两份牛杂吧。”金安惠说。
“好咧！请稍等！”男小贩低着头用剪刀娴熟地把牛杂剪成小段，旁边弯着腰从小推车底拉出一只小纸箱，里面码着几包腌料。她对男人说，“马晓强，这些腌料以后改用大包装的吧，小包装太贵了，用的又多。”朴正言听到女人到话，脱口而出地问男小贩，“你叫马晓强？”
马晓强停下手，抬头看了一眼朴正言，狐疑地问，“你认识我？你谁呀？”
“哦，不，我听你夫人这样叫你。”朴正言连忙说掩饰。
马晓强笑了笑。
金安惠和朴正言故意慢吞吞地用竹签从一次性小碗中挑起一块块牛杂碎，仔细品尝。等到马晓强到生意冷清下来时，金安惠一边付钱一边说，“马先生，问能向能打听一点事情吗？”
“说吧，什么事？”
“我想知道春节前这里发生过一件枪击案，你当时是不是在场？”金安惠开门见山。马晓强警惕地盯着她，反问道，“你们说警察？”
“啊，不，我们……和死者认识。”
朴正言抢在金安惠前说。
“你们想知道案情，应该去问警察呀。”马晓强说。
“马先生，是这样的，我向当天在现场的人打听过，他们说看见死者曾经从上面那扇窗子扔了一把汽车钥匙下来，你是距离窗口最近的人，所以想向你打听一下。有没有看见过……”金安惠说。
“没有！”马晓强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你再仔细回忆一下？”金安惠不死心。
一个穿小学校服的少年背着书包、手里拿着一只红彤彤的苹果，娴熟地踩着滑轮板从马晓强身边的牛杂车前立定，扔下零钱，一边嚼着苹果一边揩着鼻涕。马晓强弯下腰从脚边的纸箱里拿出一盒餐巾纸放在牛杂车一角，冲着少年笑了一下，然后用手扶了扶眼镜，动作麻利地剪起牛杂来。不再搭理金安惠了。
朴正言拉着金安惠回到车上，吩咐司机打道回府。
车上，金安惠问朴正言，“为什么不让我问清楚？”
“他不愿意说，你再怎么问，他还是不会说。”朴正言望了一眼司机，道，“还是回去再说吧。”
他们离开后，马晓强身边的女人将一把车钥匙模样的东西在马晓强面前晃了晃，神秘兮兮对他说，“他们刚才说的是这个吗？”
马晓强一把夺过来，仔细端详，“亚莉，你从哪儿捡了这玩意儿？”
叫亚莉的女人压低着嗓门说，“那天老娘弯下腰拿东西时，感觉后背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老娘还在纳闷谁他娘的这么缺德，多走几步扔垃圾桶能把你的腿走瘸啊！”
“行行行，挑重点说，别整天老娘长老娘短的。”马晓强不耐烦地打断亚莉的叙述。
亚莉加快语速继续道，“老娘，不，我回头一瞧，原来砸在我后背的是这么玩意儿，唉马晓强，你说它是汽车钥匙吗？”
“也许吧？我怎么知道？不是，你留着这个干吗？”
“我瞧着挺高档的样子，如果是把车钥匙，你就把它扣在你那串钥匙里，别在裤腰带上，别人就以为你开上私家车了！”
“无聊！”马晓强说完随手朝草坪里一扔，亚莉连忙跳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冲进草坪捡起来。
“马晓强你傻不傻！你没听到刚才那对男女在找这个吗？而且那个男的还问你是不是叫马晓强？看起来对你很注意呢。我瞧着他们的打扮，不是普通人，这说明啥问题知道不？”
马晓强一拍脑袋，说，“对呀，我咋没想到！你这娘们还有点儿脑子！”
“老公，我聪明吧？这玩意儿在咱这兴许是草，可在某些人眼里，兴许它就是宝贝疙瘩呢？咱可以问他们换钱！”
马晓强点点头，“对，换钱！”
马晓强再想想，又觉得不对，他埋怨起女人，“你咋不早说呢？现在人家都走了，你找谁换钱去？”
“老公，平日里看你挺聪明一个人，咋到了关键时刻就哑炮了呢？你想啊，如果我当时拿出来，咱怎么开口问人家要钱？要多少？人家不给咱还能不还给人家吗？”
马晓强想了想，笑道，“也对，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如果这玩意儿对他们那么重要，他们总会再找上门来的。”
马晓强把车钥匙拿在手里摆弄着，突然钥匙中间松动了，马晓强稍稍用劲一拔，变成两节，他懊恼地说，“这怎么还断了？这断了人家还能要吗？”
亚莉说，“嗨，咱去黄毛，让他看看能不能给重新配一把或看看能不能修一修。”
“也只能这样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马晓强让亚莉看着牛杂车，自己拿着钥匙到小区附近一个在五金店门口，见一个头发染成棕黄色的小伙子正在聚精会神给客户配钥匙。
马晓强等他忙活完，才把自己那把钥匙递给黄毛。黄毛拿起来瞄了一眼，扔回马晓强的手里，说，“马哥，今天闲得蛋疼吗？来逗小弟取乐子吗？”
“这是什么话呢？你马哥我是那样的人吗？赶紧的，给瞧瞧这钥匙能不能修复或配一把。”马晓强催促道。
“马哥，你是真不懂？这哪是什么钥匙？这叫U盘！”
“优盘？优盘是干嘛用的？”
“接上电脑能储存东西，相当于一个小仓库。”黄毛说。
“储存东西？什么东西这么一小点能存什么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