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为什么要拉上?喜欢我吗”
“喜欢。”
“那叫我叔叔,快。不然我就走了。”他威胁道。
“叔叔,叔叔,叔叔……她一边颤抖着身子一边发出咯咯咯的笑声。叔叔这个称谓让她想起了电影《夜宴》里葛优和章子怡的床戏。
她不知道刘锐学是不是受了影片的启发,才萌生出这个怪癖。
“你真是一条公狗……”
“对,我就是公狗,你是一条母狗。让大家都来看看我们这对狗男女。”
黄丽丽正斜靠在床上,有一种隔世的感觉。她迷迷糊糊地进入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仿佛又一次闻到一股陌生又熟悉的气息。刘锐学的手指在黄丽丽的脸庞轻轻划拉,像一只辛勤爬行的蚂蚁。
“你真是一头贪食的野猪!”
刘锐学俏皮地勾了她的鼻尖一下,打趣道,“是吗?我还以为我在学**做好事呢?既然人家不需要,那我睡觉了。”说完转过身去。黄丽丽连忙把他扳回来,佯装生气。她把头颅枕在刘锐学的手臂上,说,“刘哥,我好幸福……我不让你离开。”
刘锐学叹了口气,“傻女人,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在一场鱼水之欢的游戏中,刘锐学却总是清醒着。雄性理智的细胞在任何时刻都像一堵设计精密的防火墙,发挥着过滤和杀毒的作用。
黄丽丽问:“以后可以经常来吗?”
刘锐学突然清醒了,他迅疾地起身穿上衣服:“再说吧,时间不早,我得走了。”
黄丽丽幽怨地问:“不能留下吗?”
刘锐学说:“我不习惯在外面过夜。好好休息,我改天再来看你。”
黄丽丽还不死心:“例外一次也不行吗?你是不是心里想着别的女人?”
刘锐学冷冷地:“你问的太多了。”
黄丽丽忽然省悟,都市没有爱情童话,有的只是一个个凡俗的互相取暖的故事。当黄丽丽考虑着长远的计划时,刘锐学却急着尽快脱身。
黄丽丽抱着枕头嘤嘤地哭了起来。
刘锐学回自己住处睡了一觉,第二天就去探望柯世才。多年来,柯世才和刘锐学的关系很微妙,他们既是老板和员工,又是朋友,搭档,甚至像父子。柯世才极少对外界提起自己的家庭隐私——那个被朱美玉赶走的婚外情人,听说离开他之后诞下了一个儿子,然后自杀了,每每想起这段揪心的往事,柯世才心里就隐隐作痛,为这事对朱美玉也一直耿耿于怀,两人从结婚开始到现在一直过着貌合神离同床异梦的生活。也不知道现在那个孩子怎么样了?如果那个孩子还在,他应该和刘锐学一般大小,柯世才每次看到刘锐学,都会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个尚未出生就被抛弃的孩子。这也是他对刘锐学关照有加的原因之一。柯世才表面很威严,内心却很独孤,他和朱美玉除了工作,无话可说,两人更像合伙人关系。柯一生虽然是他亲生儿子,但因为当年为了迎娶朱美玉,柯世才的父母硬生生赶走柯一生的生母,导致他的生母不久之后就郁郁而终。这给年幼的柯一生心里留下了巨大的阴影,虽然他生性温和内向,不敢当面忤逆反叛长辈,但他和谁都没什么话说,包括父亲柯世才。
刘锐学在柯世才家里见过一张柯世才年轻时候和柯一生母子的合家欢照片,这也是柯世才留下做念想的唯一一张照片。
刘锐学只要有空,就会去陪柯世才,两人一边喝着功夫茶,谈工作唠家常,比陪他自己的老爹还勤,有时候他甚至幻想着,要是柯世才是自己的父亲那该多好啊!
两个缺乏题材的莫逆之交凑在一起,更多的是互相安慰。自从4年前安然人间蒸发之后,柯一生不回柯氏,柯世才和朱美玉身体每况愈下,大权渐渐旁落到吴少南和杨青青手上,吴少南杨青青趁机把柯氏掏空,几乎成了一个空壳公司。这让柯世才备受打击,这两年他苍老得特别快,刘锐学可以理解,一个曾经辉煌的男人失去了事业,就像房子失去了顶梁柱,随时有倒塌的危险,现在,柯氏集团就像一个风烛残年的老者,颤颤巍巍,支撑着他苟延残喘的不是柯世才和朱美玉,也不是柯一生,显然他们都有心无力了。现在唯一的希望只有寄托在金安惠身上了。
刘锐学已经看到这一点,柯世才派他代表柯氏前去协助金安惠那边的新公司运作,他可以用不遗余力鞠躬尽瘁来形容,他觉得自己已经和柯氏集团捆绑在一起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小刘,你肩上的担子很重啊!”柯世才常常对他这么说,这让他诚惶诚恐有受宠若惊。
刘锐学对金安惠的感情比较复杂,既有钦佩爱慕的成分,又有抱大腿的功利想法。对于自己昨晚和黄丽丽的事情,他懊悔不已,感觉自己背叛了金安惠。他决定忘掉昨晚,把自己与黄丽丽的关系撇干净。然而,他很快就发现事情发展的轨迹并不总是他所能把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