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安惠根据马晓强的汇报,得知柯一生这些日子每天都到蓝莲花酒吧买醉。金安惠挑了个周末傍晚,乔装来到蓝莲花酒吧,在一个包厅里“邂逅”柯一生。柯一生见到金安惠的时候,酒醒了一半,他指着金安惠问,“你,你不是已经回到韩国了吗?你,怎么还敢回来瀛洲?难道不怕被警察抓起来吗?”
“我是被公司总部召回去的,万博万兴后来的事和我无关。”金安惠解释道。
柯一生摆摆手,说:“行了,这些你不必跟我说,法院,法院是否采信才是关键。”
“我回来不是为了让万博万兴的事。法院怎么想我已经顾不上了,老实说我能不能活到被法院审判那天都是一个问题。”金安惠苦笑了一下。
“为,为什么?”
“因为,我是一个能不能看见明天的太阳都不知道的人。”
“听不懂……”
“以后有时间慢慢给你解释,眼下我急需要你的帮助。”金安惠道。
“需……要什么帮助?”
“我想让你帮我查一查这三个名字,看看柯氏集团是否雇佣过他们?”金安惠把写有刘东极其两个同乡名字的纸条递给柯一生。
柯一生瞧了一眼,问,“这几个,难道和金小姐有什么特别关系?”
“不知道柯总是否关注过小塘之春这支股票?”
“我已经,已经不是,柯总了。我被柯世才罢黜了,哈哈哈。”柯一生说,“别老柯总柯总地叫了。你说的小城之春,是那个卖少儿保健品的吧?听说最近他们还准备变成医药股呢。吵得挺凶的。”柯一生已经酒意全无了,但他还是无精打采。
金安惠真诚地说,“我也不瞒你了。纸条上那三人,是小塘之春的前十大流动股东,当然了,只是名义股东!”
“股东,股东好啊。可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跟你可能没有关系,但跟柯氏集团可能有。”
“你,你什么意思?”柯一生问。
“我调查过,他们三个人自始至终从未得知自己如此富有过,迄今为止,他们仨的职业基本没超过下面的范围:送外卖,工地小工,工厂打零工。唯一共通点就是,曾经有一段时间在柯氏集团打过零工,身份证被人事部押过。”
“我总算听明白了,言下之意是说我们柯氏拿着他们的身份证去充当十大股东?哈哈哈,这是我有生以来听过的最荒谬最好笑的故事。金小姐,要不我把我的身份证借给你,你拿去购买几个亿股票给我看看好吗?”柯一生笑得前俯后仰。
“我并不觉得好笑,柯先生。冒名顶替这种事可不是什么天下奇闻,甚至可以说比比皆是,不管哪个领域。”金安惠说。
“OK,就算你说得有道理,可理由呢?凡事它总得有个站得住脚的理由吧?柯氏集团为什么要这么做?谁会这么做?”柯一生收住笑容,一脸严肃地质问金安惠。
“能动用这么大手笔的资金,肯定不会是普通人了,不是令尊就算令堂了。”话赶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金安惠也不想再浪费时间绕圈子了,干脆挑明了说,“我在韩国已经开始着手调查过这个小塘之春的背景了,它和H城化工集团合作开发的一种药片,服用后能在短期内让人变得亢奋,迅速提升智力和体力,使用在少年儿童身上效果尤其彰显,但是这种药就像毒品和禁药,使用时间久了,强大的副作用会严重伤害身体,血液和器官发生病变。因为国内对引进药品的临床试验比较严格,耗时又长,所以他们折中一下,以审批相对简单容易的保健品先打进国内市场,然后再引进药物。”金安惠分析得头头是道,柯一生觉得自己头疼欲炸,他对金安惠摆摆手,制止道,“你别再造谣生事了,我父母不会干这种事的。”
“利益面前,极少有人能抵挡得住诱.惑。”金安惠说。
“这只是你的猜测,法治社会是讲究真凭实据吗的。等你找到证据的时候,再来找我谈吧。”柯一生冷冷地说。
“柯先生,我知道要你大义灭亲帮我找证据,确实很为难你。可是我的时间也许不多了,我不希望有更多人人受害。”金安惠真诚地望着柯一生。
柯一生疑惑地望着金安惠,金安惠低下头,她把衣服的纽扣解开,露出锁骨下的一块红色瘢痕给柯一生看。
“我在韩国曾经被注射过这种药物的针剂,经过了两到三年的魔鬼训练,成为了一名具有超级战斗力的特勤人员。”金安惠说着说着,人突然变得狂躁不安,还有点儿痉挛,这景象把柯一生吓坏了。金安惠指着一只包包,柯一生会意,连忙寻找包包里面,终于摸出一只药品。他略看了一下说明书,倒出几颗塞进金安惠嘴里,然后拿过一瓶可乐抵在金安惠嘴唇边,灌她喝了几口。
可乐顺着她的嘴唇流淌到她的脖子上,洇湿了金安惠的已领。柯一生手忙脚乱地掏出一张纸巾替金安惠擦干脖子,不经意间撩了一下她挂在脖子上的项链。
一个坠子掉出衣服外面,柯一生分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子弹镂花吊坠!
他瞬间被惊呆了。手脚仿佛雕塑般定格了。
那不是安然的项链坠子吗?见鬼了,怎么会在她身上?
“你是谁?你怎么会有安然的坠子?安然在哪儿?”柯一生抓着坠子,不停地晃动。
但他的手很快被一双更有力的手抓住了,动惮不得。
“柯一生,我,我就是安然!”
“不,你不是,你不是。你一定是抢了安然的项链。我知道这项链坠子里面有玄机,你说,你到底是什么人?!”柯一生有点语无伦次了。
金安惠问,“还记得那三支胸针吗?”
柯一生一愣,她怎么会知道三支胸针的故事?难不成这个女人真的是他朝思暮想的、早已人间蒸发的安然吗?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这样对自己说。
“难道你有三枚一模一样的胸针吗?”他故意打岔,分散她的注意力,借此来判断她是否真的和安然有某种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