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无声就有些懂了。这房东貌似够狠的啊。
摸去厨房看看，果然。
李无声看着锅里的红烧肉，再看看锅上面飘着大黄的幽灵，觉得他挺对不起这狗的。
不过也不能完全怪他，要怪就怪这系统，别人都是直接获得金手指，特么的他还得通过怼人来挣金手指，特么的金手指有那么好玩吗？我这已经害了一条狗了啊！
真要拿到直死魔眼这种级别的，还不得把这世界的猫猫狗狗杀个干净？
李无声有些自责了，他没打算害大黄啊，只是想它闭嘴而已。
对着大黄双手合十。
阿弥陀佛。老衲没杀你，但老衲有错啊。
大黄的幽灵这时候也是老泪纵横。
讲道理它对李无声还是挺感激的，它第一次吃到热腾腾的一手红烧排骨就是李无声给他的，没想到中了人家套路。
这时候它有一万句MMP要对李无声汪，然而它什么都汪不出来，只有泪千行。
李无声也很郁闷啊。他还是挺内疚的，他不是不想复活大黄。
可大黄的身体已经被剁碎了红烧了，也没法复活啊！
“烧点狗粮给它吧。”
这时候杨思思出现在李无声身后，抖了抖一包狗粮。
李无声惊了。
他朝杨思思看去，发现这暗黑系妹子竟然也在看锅的上方。
尼玛？！
谁能告诉我这特么是个什么情况？！
这妹子也能看到鬼？
“什么狗粮？”李无声当时就迷了，他觉得现在还是装傻比较好。
杨思思显然也看到了李无声刚刚在看幽灵，可她也不确认李无声也是灵魂医师。只好随口说道。
“我是说这狗有很多冤屈，最好做场法事安息掉，否则幽灵会缠到主人身上让人做噩梦，轻者发疯，重者会出门咬人。”
听到这里李无声还是有些怕的，房东发疯倒无所谓，出门咬人可是要命的，他可不想一大早出门遛弯就被咬。
但还是对杨思思有些惊疑。
“你懂这个？”
“略懂吧。”
杨思思说完自顾取出个盘子放地上，把狗粮撒上面，又从背包里取出个小香炉，点上三炷香。
然后跪坐地上，对着大黄念了些抑扬顿挫的咒语，李无声就看着那狗的魂魄慢慢消散。
但那狗头和那双咕噜咕噜的大眼睛还是盯着李无声不肯消失。
“奇怪了，怎么还不安息？”杨思思皱起眉，结果看了看大黄的眼神，一下子就懂了。
有些疑惑地盯着李无声，“你是不是招它了？”
李无声假装很茫然，“没啊，就是喂了个红烧排骨……”
杨思思若有所思，“我再去买个排骨红烧一下……”
李无声一看大黄哭得更凶了，连忙拦住她，“别了别了，你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还有红烧排骨是闹哪出啊。
再说它自己就被红烧了啊。
说到这里李无声倒有些不爽了，这狗还真来脾气了是吧，我还不伺候了。
“再说这锅里不就是红烧排骨嘛，你直接拿就是了。”
“来自大黄的怨念值，+10……”
于是两人站锅前愣是没想出对策，这时候就听到房东下楼梯的声音了。
此时杨思思就有些慌了，“快点想办法啊，不然就鬼上身了！”
李无声骤然想起一个可能性。
“993。”
李无声也有些拿不准，但他一直没说答案，所以觉得这狗应该对那个神秘问题有点怨念的。
大黄愣住了，盯了李无声半晌。
它从来没有怀疑过红烧排骨有毒，它只是一直没想明白李无声总会说那个神秘咒语。而且被说出咒语之后，自己叫了九百多下就哑了。
这下它恍然大悟了，甚至觉得有点解脱的感觉。
大黄突然咧嘴一笑。
讲道理，大黄的笑容实在可怕。
毕竟之前从来没看到大黄笑过。
李无声这时候还真有些害怕，只好对大黄挤出一丝抱歉的微笑。是不是你要的答案啊？
然后就看着大黄消失了。
两人盯着半空中都有些愣神。
“你到底做了什么……”杨思思更加看不懂了。
转脸一看李无声已经溜走了。
阿弥陀佛啊，李无声连忙回房间一阵后怕。
洗了把澡，打开电风扇，看着天花板发了好久的呆。
这些天我特么都经历了什么……
一个0.0.2的版本号。
一个懒得不行的系统。
一个中二病爆棚的金手指商店。
一个胡乱定价的许愿机。
20多岁就跟一群老人打太极……
还有，这才两天就害死一条狗……
但是他以前从来都没有经历过这种生活。
这段日子以来，他已经完全吸纳了新世界的记忆，不仅如此，也渐渐明白另一个自己为什么会心死。
因为在那些纸醉金迷的日子里，他早就对钱和女人都厌倦了。
天上人间的水晶吊灯、沃利游艇在淀山湖划过的波浪。佘山高尔夫的阳光、九龙山马球场的专职女经理。
辉煌马场的草香、丽兹卡顿的顶层泳池。金茂86楼餐桌上的烛光，深夜里女孩的触感和亲呢……
那一幕幕鲜活地呈现在眼前。
然而没过两年，这些记忆就远去了，换来的只有女粉丝的控诉信，直播间的处罚通知，微博上的一片骂声，店铺后台的差评轰炸，朋友们对你唯恐避之不及，同学们投来的奇怪眼神，账户上的数字越来越少……
还有深夜在烟雾缭绕的廉价酒店里醉醺醺的自己，大口大口抽着雪茄，灌着伏特加，抱着自己痛哭流涕……
有钱能买来这些美妙的体验，但没钱了这些也会离你而去。
有钱能引来漂亮的女人，但没钱了那些女人也都会离开。
李无声静静地翻着记忆，渐渐地有种奇特的感觉，这些东西，他也跟着真真实实地经历过了。
他忽然感觉，不管两个自己有什么差别，过去的活法都好累。
他突然觉得，其实这种清闲的日子真的很好……
◇
又躺了好一会，李无声突然觉得哪不对劲了。
总觉得这系统漏了点什么……
小圆说他是F级，可怎么升级她没说啊。
救了只猫他也没看到经验值啊。
这BUG会不会太明显了？
这可怜巴巴的10点上限他忍不了啊！一不小心就透支光了不就完蛋了？
“小圆？”
“啊啊啊？”
“我怎么升级？”
“……唔，我想想……”
这可真要让李无声吐血。
果然没考虑！
他本来觉得系统都是很厉害的，现在才稍微明白点什么。
“这样吧，本来评级是根据正念值输出率来的，我觉得那一套太烦了，开发量也太大，还是把升级道具卖给你吧，等下看商店。”
李无声很正经地重复了一遍。
特么的升级是买来的？
仅仅因为小圆觉得……开发量太大？
我勒个……
李无声惆怅地望着天花板犹豫了好久，才进入脑海里，进入商店。
终于找到升级道具一栏，就一个道具。
F1级到F2级：2200点。
说明：F2正念值上限20点。
后面就没了。
李无声想骂人。
仅仅是看到左上角的怨念值是2248点，李无声便已感受到小圆的恶趣味。
上次要个红烧排骨，小圆也给他去了整，这下更明显了！
他知道系统是什么套路的，一般穿了都会有很严谨的系统辅助他升级变强，经验值是最起码的属性。
可当小圆的升级方法出现时，他的世界观崩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