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料？”暮雨转回身，好奇的问道：“什么资料？”
“就是一些文献，那天顾城的状态你也看见了，将一些纸质文件都拿出来，却都乱了。”
暮雨香而理想，说道：“去。”
冯怨松了一口气，说道：“好。”
周围的自行车快速的行驶，冯怨将路边停着的一辆自行车骑到了暮雨身边，后座刚好还有一个座位。
暮雨坐上去之后，两人朝着顾城所在的实验室而去。
实验室中，资料被高高的摞起。
暮雨跟冯怨两人到的时候，路凌已经将资料整理好，正在跟顾城研究八十六号的生命体征报告。
这份报告是在前线一位战士用生命换来的。
生命在末世中就是如此的容易陨落。
顾城将这些事情告诉了暮雨，暮雨只觉得唏嘘。无论是在和平年代，还是在末世，战士总是为了守护边境而做准备。
只不过，现在的版图，跟曾经早已经不同。
在五百年前，人们将丧失赶出了一片聚集地，但是地球上，只有这样的一片地方令人赖以生存，不到百分之一。
不过这一片领域直到之后的许多日子里，这块版图一只没有变过。
在这里，人类文明高度进化，只不过，周围的板块、海洋，全都已经被丧失所占领。
幸运的是，这几百年以来，版图一直没有缩小，也许是因为那些丧尸的智力并没有高度进化。
只是，现在的八十六号，却有了超人类的智商。
那些在边境的战士，早已经死伤惨重。
死伤的数据在不停的增加，现在那处顾城放弃的实验室中，虽然并没有被攻破，但是那都是用人墙在防御。
时间一久，势必会被攻破。
实验楼最高层，复古的窗帘被拉开，阳光从窗外投下。
现在的热能是曾经的数十倍。
连一些防御措施，都用得上热能。
而他们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能量。
正中央，有一台远程的监控，正在播放着顾城放弃那处实验室外的景象。
丧尸依旧密集。
暮雨眼尖的看见了一些新生的丧尸，那是一些战士。
只是身上穿着的衣服已经被血液浸透，一些肢体也许是被碾碎了，血肉模糊，只是他们依旧站起身来一次又一次撞击着那道墙。
在尸潮正中央的，是那只体型庞大的八十六号，如同岩石一般的躯干，看起笨重，实则却灵活无比，
岩石一般的手指，正在不停的挥舞，似乎是在下达着指令。
有一些其他的科研人员，不停地忙碌。
所以人的天上都无比的凝重。
顾城见两人，紧锁的眉心舒展开来，笑了笑，只不过笑意不达眼底。
暮雨看着监控，神色凝重，问道：“他们，还能撑多久？”
顾城说道：“也许一天，也许十天，最多不会超过一个月。”
在哪所试验场所的后方，并没有什么防御的东西，如果无法挡住这些丧尸，恐怕，会重蹈末世十六年的覆辙。
这块狭小的版图上，人们从来没有放松过警惕，可是饶是这样，在面对这样的场景，却也太过的弱小。
八十六号的等级，或许早已经在SSS级之上，在监控中，暮雨还见到了五只S级的丧尸，，A阶的丧尸更是数不尽数。
对付一只S级的丧尸，至少需要三位战斗意识极其丰富的三阶的异能者。
现在的人虽然并没有怠慢对境界的锻炼，只不过在战斗意识上远远不够。
那些战士，论阶级，战斗意识，都在普通人之上。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丧尸的数量太多了。
几千，几万只。
那样的数量，早已经不是他们能够应付的了的。
监控中，一只有战士在死去。
暮雨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片刻，说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顾城似乎很不想被提及这个，神色有些抗拒、不满。
只不过密道最后，他还是说道：“军方早就知道。”
停顿片刻，顾城继续说道：“可是，他们不听我的劝告。一意孤行，如果当时我守在那里，就不会有这么多的伤亡。”
暮雨沉默了片刻，说道：“不是的，他们只是想让你或者，你的能力是现在所有人都需要的，你不能死。”
顾城的身体微微的颤抖，脸上浮现出一丝愠怒，吼道：“难道让我眼睁睁看着那些人死？或许我当时留在那里，不会死呢？可是我不能违背命令，我只能撤退。”
顾城说道也并不无道理。
暮雨不得不否认，顾城说的有道理，而且是非常的有道理。
顾城踱步，走到了桌边，坐下，看着桌上泡好的野茶发呆，良久，说道：“这茶，是从那试验所外面的田园采集的，我带来了，田园早已经荒草密布。当然了，现在是六月。那片田园这几年一直长野茶。那些荒草，长出来，又枯萎，不知道已经过了多少年。”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语气中是带着眷恋的。
“现在呢，那片草，就在昨天，被丧尸踩踏。我不会心疼，因为根本没有必要。”
不会心疼，可是却会惋惜。
暮雨听出来了他语气中的惋惜。
更多地，是为那些已故的战士惋惜。
谁能想到，一夜之间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
只不过，一切事故发生，都不会给人反应的时间。
路凌沉默之后，终于开口说道：“我已经提交了参战申请。”
顾城嗤笑了一声，说道：“那些高层会同意么？”随后又自问自答的说道：“不会的。你的异能，能够为他们带去很多的好处，他们怎么可能舍得你死。”
路凌平静的说道：“我会参战。”
他的意思已经很明确，无论参战申请有没有通过，他都会去参战。
暮雨看着路凌，唇角不自觉的向上翘起。她并没有察觉自己的情绪。
路凌感受到了暮雨的笑意，静静的看向她。目光是平静的，如同寂静的潭水。
潭水之下，有极小的漩涡。
冯怨很了解路凌，他察觉到了。顾城有些暗自伤神，或许他现在需要的，是用酒短暂的麻痹的自己，他并没有察觉到路凌的异样。
暮雨也并没有觉察到这些，只觉得路凌脸上的轮廓变得柔和起来。
就像是曾今年少时候的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