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我,绝不会离开你!”
“又是如何,一夜之间,变成辰星的心腹?快点告诉我嘛!”
房间里,月儿拽着夜的胳膊,不住地摇晃。
像个讨要糖吃的小孩,不停地撒娇。
夜狡黠地笑笑,随她一起坐到了床上。
“你忘记了?我可是某某人的下属,如果连这点小事都办不成,岂不是给她老人家脸上抹黑?我这么点雕虫小技,在她面前,还不是小巫见大巫,不值一提?”
时不时地瞅瞅月儿,一脸的奸笑。
“是这样吗?我怎么不记得,什么时候收养了个这么神通广大的弟子?看来你是青出于蓝胜于蓝,早就出师了!等哪天我老了,可就管不了你啰!”
赌气似地将头偏向一旁,腮帮紫气的鼓鼓。
“哪里哪里,跟您相比,我还差得远呢!不过就是深入虎穴,探得虎子,如此而已!”
推他一下,眉头微蹙:“去你的,跟你说正事呢!别在这打马虎眼!”
“吃了不少苦头吧?想进来这里,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眼神稍稍黯淡,为他们的前途担忧。
“不瞒你说,事情其实是这样的。那日你,哦不,另一个人遭遇突然袭击,在房间里被人掳走,消失了踪迹。我们当时就都慌了神,方圆几百里地胡乱寻找,可是想也知道,什么都没能搜到。最后还是幻,你还记得吧,就是那个山贼头头,相当理智的那个,还是他从那明显被动过手脚的房间中,抽取出一丁点蛛丝马迹。”
“恩,然后呢?你们又是怎么追到这巨鹰国来的?如果我记得没错,当时我被吊在那个非常壮硕的男人身上,吐的死去活来,脑袋晕晕的,所以根本没有顾得上给你们留下线索。不过话说回来,就算我有心留下线索给你们,估计也会被那些家伙给抹掉吧!”
“你们又是依据什么,判定我身在此处?”
夜的眼睛亮了一下,神秘兮兮地说:“你大概还不知道吧,那个名叫幻的少年,真的很有一手呢!老实说,我当时也被他吓了一跳。没想到,他竟然懂得炼金术方面的知识!其实我也没有看的非常清楚,只是见他从地上挑出什么东西,拿了一大堆的器皿,然后放在火上煅烧,结果就提取出某种黑漆漆的东西。然后他就告诉我们,那是巨鹰国独有的什么,罕见金属?我也不是很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只知道他提到巨鹰国三个字。原本以为他就是一个山野村夫,没想到竟然对外面的世界如此了解!后来又沿着你们的足迹,发现了残留在地上的毛发,上面沾染着某种纤维?好像也是巨鹰国的独产。所以我们才知道,你是被巨鹰国的人给掳走了。”
“哦?那个幻这么有用啊!真是捡到宝了。”月儿小声嘀咕一句,面带喜色。
“你说什么?我没听太清楚。”
“哦,没什么,你继续。”
“当我们终于克服险阻,来到赤鹰之城,就听到华王爷被当众处刑的消息。仔细打听才知道,原来竟是以谋杀先皇,外带叛国屯兵之罪名处刑的。我们潜伏在民间市井,接着打探关于你的消息。起先被问到华王爷的事,那些民众都有些心虚,不敢向我们透露过多的情报。但是后来在我们软磨硬泡,外加施予必要的手段之下,终于还是告诉了我们。也就是那个时候,才知道,你竟然。”
剩下的话,他没有说出口。但是两人都知道,那被省略的内容,指的究竟是什么。
“说来也巧,之后不久,就传出大皇子收敛私人卫队的事。我假扮民间侠士,前来应征,并以优异的成绩得以录用。潜伏在他身边数日之久,发现他招揽了不少的文人骚客,和江湖浪子。起先还不知道他目的为何,但现在却。”
“你说什么!他建起幕僚政治了?那不就说明,皇帝的宝座,根本就是他囊中之物,再也没有发生意外的可能了吗!”
夜面色沉重,眼睛不自觉地向下瞄去。
“正是如此。但是,跟我们没有关系,不是吗?”
“怎么可能没有关系!那家伙,唯独他,不能让他当上皇帝!”
抬眼看了她一眼,神色复杂。
“你为何会,那般激动……该不会是,想为他报仇吧?”
月儿一下子愣住了,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说什么傻话!这怎么可能!”
“那,为什么?为什么,不能让他当上皇帝?”
“你问为什么……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如果那家伙成了皇帝,一定会实施阴暗的政治!到时候朝廷专权,地方腐败,人民定会陷入水深火热之中。难道你希望,看见那样的世界来临吗?”说的理所当然,不觉得有何不妥。
然而,她的这番说辞,却遭到了夜的反问。
“就算真的如你所说,摆在面前的,是那般绝望的未来……受难的,也只是巨鹰国的人民吧?等你离开了这里,就跟你没有关系了。为何连那么久远的事情,都要考虑?”
“没有关系……夜,你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般冷酷之人了?”
“他们就站在我们面前,是我们力所能及,能够帮得到的人。此刻却要因为没有关系,而眼看着他们步入那种残酷的绝境?你变了,夜。以前的你,绝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的眼神急速转变,蕴含着化不开的忧愁。
“改变的人,不是我啊!我至始至终,都只注视着你一人。”
“影,为何不承认,你是为了他?因为不想让杀掉他的人,成为这个国家的统治者,代替他原本应该坐上的位置……为何你不肯承认!”
用力地摇晃着她的肩膀,他的眼里满是痛苦。
“影啊,你爱上他了,对不对?”
“啪—!”
脆响过后,他的双手回到了各自应该处的地方。
回过神来,被自己的行为吓了一跳。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
想伸手安慰他,却被他侧身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