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静谧,繁星点点。在一片寂静中,一簇火焰正熊熊燃烧。
那个黑衣人在落地后慢慢放开了晓尘。她回过头,看到的是一张戴着鬼面具的脸。
“你们……”
晓尘终究是没有问出那些人的身份,她看着那个人,浅浅一笑。
“你们需要我做什么?”
那人沉默半晌,开口道:“你的毒,能否杀人?”
晓尘早知自己的宿命。
“自然!”
“我为何要信你?”
这个问题……嗯……
晓尘思索片刻。
“我没必要骗你,就算今日蒙混过去,以你的智商,一定会再来寻仇。况且我根本骗不了你,你若不信,现在就给我药材,我马上能配出毒药。”
那人盯着她好一会,最终移开了视线。
忽然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明晃晃的火把照亮了城中半边天。
“是军队吧。”晓尘轻声说到。
那个黑衣人看向已成废墟的淑香楼,用一种威胁的语气说道:“不要忘了你今天说过的话,倘若你还活着,我定会找到你。”
晓尘勾起嘴角,“好,奴家一定会活到自己有用的那天。”
黑衣人不再停留,纵身离去。空中忽然掉落了一张白纸,晓尘伸手接住,借着火光看去,那正是自己的卖身契。
她想,这具身体,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远处的禁卫军已将青楼围了个水泄不通,晓尘躲在暗处的一个干草堆下,抬眼注视着那些人。
令她惊讶的是,在那群队伍里,一个熟悉的身影正骑在马上,环顾着四下的景象。
他一抬手,身侧十几个士兵就冲进了楼中。
过了半柱香的时间,一名士兵就跑了出来。
“禀告将军,属下等已查实,楼内的人已全部死亡,并未发现凶手的踪迹。”
李芫奎皱眉,他深知此次凶案必定与朝中势力有关。新帝登基不满五载,如今的京城仍处于乱杂势力交汇的局面。
忽而,他的眼前出现了一抹清淡的身影,那张巴掌大的脸上挂满了泪痕。
‘那个姑娘……’
他心中一颤,但本能地压抑住心情。
“你带几个人把楼内的尸体都核对好身份,不可出现任何遗漏。”他吩咐一人。
“是,将军。”
那人匆匆带着几人跑了进去。
晓尘离得有些远,并没有听清楚他们说的是什么,只廖廖听到几个字。
“全死了?”真是好大的手笔,只是不知那些人究竟为了什么。
待军队逐渐忙碌起来,天也渐渐露出了鱼肚白。
晓尘这才慢慢站起,溜着墙边离开了那处是非之地。
走在空旷的街道上,晓尘心中的不安逐渐消散。她摸了摸头上的发饰和身上所带的银两。
从发现那些黑衣人开始,她便将手上的银两归整起来,每天带在身上。
她很清楚,若离了那青楼,最有用的便是银子,没有钱,长得再好看也无济于事。
走过一家当铺,晓尘看到里面的人正打扫归整着铺面,一个面相忧郁的老人正坐在柜台前。
思索了一下,晓尘决定先将首饰给当掉。这种玉钗虽做工精致,但普遍出现在首饰行中,倒不会暴露她的身份。
她走到柜台前,将头上的钗黛解下,递给那个老人。
“老伯,你看看这些值多少银两。”
那老头先是看了眼首饰,又打量了晓尘一番。
“五两银子。”
晓尘暗自腹诽,原来不管在哪个世界,开当铺的都一样小气。
“成交。”
晓尘不想多耽搁,便勉强同意了这个价格。
那老头眼中略有些惊讶,他没想这姑娘竟如此爽快。
伸手结果珠钗,他从怀中掏出一小锭银,递给晓尘。
看着消失在门外的身影,他的脑海中忽而出现了一个面带笑容的孩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