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车的速度很快,转眼的功夫,便驶离了车站。
许绍洋抱着这盆半透明的花,欣赏起来。
不得不说,这盆花虽然模样怪异,但作为观赏用还是很不错的。
自己也多次去过花市,却从来没有见到过如此奇怪的花。
不过想归想,肚子已经在向他抗议。
许绍洋收回思绪,穿过之前的胡同,快速向家走去。
可他并没有察觉的是,周遭的一切似乎恢复了原状。
不仅四周多了许多人,便是那远处闪亮的霓虹,也不再虚幻。
“不是自己的东西,最好不要拿。”
就在许绍洋准备上楼的时候,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传来。
他心下一惊,下意识的四处张望。
可四周除了自己,根本没有别人存在。
恰好这个时候,二楼阳台走出一个小孩,他手中拿着一个变形金刚。
小孩的身后,跟着他的母亲。
母亲皱着眉头,冲小孩后脑勺轻轻拍了一下:“告诉你多少次了,不是你的东西不要拿,明天记得还回去。”
小男孩虽然捂着脑袋,可他的眼睛却一直看向许绍洋这里。
许绍洋摇摇头,苦笑一声,便抱着那盆花上了楼。
当许绍洋离开之后,小男孩指着许绍洋之前站着的地方说道:“妈妈,妈妈,你快看,不久前才死去的李奶奶竟然在那里诶。”
听到小男孩这么说,母亲惊恐的拉着他回到屋里。
不仅如此,她更是第一时间拉上了窗帘,不敢有丝毫大意。
黑暗中,楼道门前。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佝偻着身子,无奈摇头。
“哎……”
她轻叹口气,迈着蹒跚的脚步,慢慢消失在月色中。
回到家之后的许绍洋,将这盆花小心翼翼的放在阴台。
虽然他不懂花,但从这盆花的外观来分析,它至少见不得阳光才对。
灯光下,仔细观赏了一番之后,他才悻悻的去做饭。
可就在他离开之后。
这盆水晶兰却是发出一丝淡淡的幽光。
伴随着那光芒一同出现的是一股莫名的冰冷。
而在这股冰冷的牵动下,那本被许绍洋搁置在书架的诅咒血书,突然间躁动起来。
像是受到了某种力量牵引一般,它鲜红色的封皮,闪过一抹妖异的血红色光芒。
许绍洋丝毫没有察觉异样。
他的晚餐很简单,一把挂面,一颗鸡蛋,几根青菜,再加上一些拌面需要的酱汁。
端着这碗热气腾腾的面条,许绍洋来到了餐桌。
他先是望了眼电脑桌,而后又看了眼那盆水晶兰,兀自笑了起来。
而后也懒得去管其他事情,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咚……咚……咚。”
在吃了一半之后,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许绍洋心道:“这么晚了谁还会找他。”却还是赶忙跑去开门。
可当他看到门外来客的时候,却是有些拘谨:“这个,尚欣,你来为什么也不说一声?我这边就凑合煮了一碗面。”
看他呆傻的模样,尚欣‘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我又不是饭桶?再说我吃过饭了,我之所以过来找你,是因为我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曲姐说过让我在不确定的情况下找你商量。”
听她这么说,许绍洋赶忙错开身子:“那你进来吧。”
尚欣摇摇头:“不了,这件事得麻烦你去趟我家。”
“好,那你稍等一下。”
许绍洋没有犹豫,穿上鞋便和尚欣离开。
可当他锁上门之后。
那盆半透明的水晶兰,原本的花骨朵,却是突然间盛开。
水晶兰的花和它的植株一样,同样是半透明的颜色,只有中心处的花蕊,略微呈现淡黄色。
可奇怪的是,当水晶兰开花之后。
从花蕊处,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
这个人影很虚幻,在水晶兰的周围环绕着。
可当她出现之后,屋子里的温度瞬间下降了许多。
那本应该是热气腾腾的面,冒出的透明热气,竟是瞬间,呈现为白色的呵气。
而随着这个人影的出现。
那本躁动的诅咒血书,更是猛地从书架上飞了起来。
它没有字的页面快速翻动着。
在某一页的位置停了下来。
而后,那本应该是纸的书页,突然间呈现出一张人脸模样。
它面色凝重,张着嘴,痛苦的一字一句的说道:“阴司殿,愁怨念;弃生死,方轮回。”
而在听到这段词之后,那个出现在水晶兰花蕊位置的人影,却是浑身颤抖不已,像是遇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一溜烟,钻进了水晶兰花朵里面。
而随着那人影的消失。
这本被诅咒的血书重新合上,只不过没有了力量的支撑,它直接掉在了电脑桌上。
来到尚欣家里之后。
许绍洋拒绝了尚欣请自己吃饭,原因是它的面还在等他。
作为朋友的尚欣懒得和他计较,拉着他来到客厅,可透过客厅窗户向外看,除了幽幽月光和路灯的交集之外,再无其他。
“咦,怎么今天会不见了呢?”
“什么不见了?”许绍洋疑惑道。
尚欣揉着有些胀痛的脑袋,指向窗外:“从三天前开始,我总会在晚上七点看到窗外有个奇怪的女人,虽然她看起来并不像是来找我的,但我总觉得这件事情很奇怪,可今天为什么会没有了呢?”
许绍洋虽然同样疑惑,却还是安慰道:“可能是你面临毕业压力比较大的原因,凡事不要多想,再者说有什么问题来找我,如果我也解决不了的话,咱们去找老郭。”
许绍洋的一番安慰看似毫无营养。
可对于尚欣而言,却是莫大的助力。
她笑着点点头,拉上窗帘,也不再多想。
不过是出现一个人影而已,又有谁能确定,她是针对自己的呢?
可她并没有看到。
当她拉上窗帘之后,那个女人的身影再一次出现在那里。
那双幽怨的眸子,一直凝视着尚欣的阳台。
……
许绍洋送走的那个女人,在距离这里很远的一站地下车。
这里是一片夹杂在底店的居民楼。
可不知道为什么。
本应该是夜生活开始,灯火通明的街道,却没有人影。
那女人脸色苍白,似乎一直没有缓过来。
她来到一处底店,望着底店的门头发呆。
“花已经送给他了吗?”
闻言,女人下意识的转过身。
而和她说话的人,竟是一个穿着血红色破碎长裙,披头散发,浑身淌着鲜血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