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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二十五)

终于摆脱了他们的追杀,小小他们松了口气,就超另一条小道而行,匆匆往家的方向走去。

一路波折,几个在天快黑时找回了客栈。母亲一见小小他们那副狼狈相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二话不说匆忙关起门来。三个人洗了澡换了衣服才感到这时的肚子早已饿得慌。

饭后,小小才开口问起被救的男孩为什么会落入他们的手中?说起此事,小男孩泪流满面。他说:“我姓张,叫张和,今年八岁了。爸爸因为欠了他们的债没办法还,他们就把我绑架了,来危胁我爸,爸那能还得起他们那滚了又滚的利贷,他们捞不到油就打算把我拐卖了赚钱,幸好遇上姐姐您,我才摆脱他们的毒打,还经常饿肚子。”小男孩边说边擦眼泪。“又是个可怜的孩子。”母亲叹了口气说。

“姐收留你,你和周雄一起帮我们卖粥吧。”听到要收留自己,张和高兴的忙得下跪,母亲把他扶起来说:“别跪了,都累了,早点睡。”

夜深了,母亲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她那份揪结牵挂的心总是无法逃脱。她知道自己忐忑不安的心为谁牵挂。这件事发生的很突然,女儿的做法是对的,她爱打抱不平,她的性格母亲很是知晓,她想做的事谁也无法阻挡。正因为如此,母亲这颗心始终放不下。一想到两个可怜的小男孩,都是七八岁,长得挺可爱,母亲特喜欢周雄的那双大眼睛,喜欢张和那张可爱的脸,都是苦命人,苦命人应该帮助苦命人。

不知不觉中母亲睡了,柔和的月光透过窗门斜射进来,照着这几个熟睡的身影。此刻,仿佛一切都沉静了下来。

第二天的工作照样如此,大家推着板车出去。但对张和母女俩有点不放心,出门卖粥怕又会撞上那几个坏蛋,坏蛋肯定不肯摆休会再次出来寻找。一个人把他放在客栈里,张和却吵着要出来,那可怎办?有了,把张和的脸涂成黑色定认不出来。于是,小小寻来一把黑泥土把张和的脸涂得黑不溜秋的,谁也认不出他是谁了。如此打扮一番才放心的出来。

张和像是一只刚出笼的鸟儿,快乐的不知所措,他一路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一会儿对母亲说,一会儿对小小说,一会儿又对周雄说,就数他话最多,常常逗得她们疯笑不止。

到了,两小孩把桌子摆好,一切都弄好,小小,母亲开始煮粥,不一会儿,一锅热气腾腾的粥煮熟了,接着又炒了点咸菜,青菜,还有几根油条等等,闻一闻还真香。陆续进来几个人,他们要了碗稀粥和一根油条各自吃着,“叭叭叭”没一会儿功夫就吃完,付了钱就走。过了一会儿,又进来几个人,一看,不得了,又是昨天的那几个坏蛋,那个满脸横肉的大喉咙开始嚷道:

“米粥,米粥。”“呸,光吃不付钱的坏东西。”小小心里骂着但又不敢惹他们,只好乖乖的端上稀粥,小小的眼睛往张和瞟了一下,示意他别过来,省的被他们发现后果不堪设想。张和明白,马上低头在一边角角里洗起碗来。

“都怪你,不好好看守,竟然在睡觉把孩子弄丢了都不知道。哼。”满脸横肉的大喉咙直抱怨和怨气冲天,旁边的几个人也在埋怨不停。瘦猴子实在忍不住了,他突然大声嚷道,“就知道怨我,为什么偏偏留下我,哼。”他说着狠狠的把筷子往桌子上一甩赌气的歪着头不吃了,“别理他,不吃别吃,饿了谁也不要管他。”瘦猴子想想,不吃自己倒霉,很快就抓起筷子端起碗“叭叭叭”地吃得响。

“真他妈的便宜了那小子,竟然让他逃脱,活见鬼。”满脸横肉的大喉咙还在一直骂着。“哎呀,丢了一个再去找一个不就是吗。”“笨蛋,那找,无缘无故去抓小孩会被人抓住把柄的。”“我们抓得那个小孩不也是无缘无故地抓来吗。”

“真没见识,那是他父亲欠我们的债应该抓的,傻瓜。”满脸横肉的大喉咙说得口水四溅。吃完了几个人转身就走。

“呸,不要脸的东西。”小小向他们离去的背影狠狠地吐了口唾沫。周雄气地跳了起来,“不要脸的坏蛋,光吃不给钱,快去死吧。”张和更是气的咬牙切齿,恶狠狠地骂道:“等有朝一日,俺长大了定饶不了你们。呸!”

他们几个都摆着一张气歪的脸面面相觑着,而后又开始大笑。母亲说,

“气过了就笑笑,都开始工作吧。”他们又开始忙碌起来了。不知何时,眼前站着一个蓬头垢面,脸色憔悴的六十多岁的老人,看起来她好像是饥饿难忍,那双枯柴一样的手,看起来沧桑而又粗糙,这是一双饱受风雨侵蚀,尝尽人间疾苦的手,无情的岁月在她的脸上刻下了一道道深深的皱纹。根根银发垂到脸上来。周雄和张和怔怔地看着她,小小也痴痴地心中所有的味道都拥了上来。

老人傻呆呆地站着,她像是要说什么,但始终没说出口。母亲开口说了,“小小,盛一碗粥。”小小马上随口

“嗯”了一声去盛出一碗米粥放到桌子上,母亲向那老人招招手,老人一怔愣住了,周雄和张和马上跑上前把老人拉进桌边,说:“奶奶,快吃。”这时,老人眼里闪动着泪花,慢慢地靠近桌子坐在了椅子上,那手拿着筷子不停地抖着,一碗米粥很快就喝完,一小碟菜依然没动。吃完,老人把她那双满是皱痕的手颤颤巍巍地伸进破旧的口袋里捞了半天,才捞出一块花粗布出来,她依然用颤巍巍的手打开花布,里面笔直的折着两张一元的纸币,她慢慢地拿出一张伸到小小面前,小小猛得一个劲的摇手,示意她不用拿,送一碗米粥没什么。可老人说什么也要把钱送到小小面前,这时,母亲过来了,说:“大妈,不用拿钱,我们送一碗给您吃应该的,我们都是穷人。”周雄和张和也一味的说,不要钱,要奶奶收好钱,他们帮奶奶把钱收起来依然放到她的破口袋里。

老人嘴里嘀咕着,“好人啊,真是好人。”边说边往大街走去直到她的背影慢慢的消失在拐弯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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