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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十)

今天的天气可真是不好。雨滴答滴答的已下了一整天了,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看来这雨是不会停了。雨没停倒是书店里的客人还真不少,还在慢慢地增加,可以看出,有的是来避雨的,但觉无聊也随手拿了一本书看了起来,那样子?有的心不在焉,有的还一本正经的样子。

书店是热闹了,可地上却是湿漉漉的,这那经得起那么多人带着伞进进出出呢?但来这的人大部分是带伞的,伞上会积蓄着一部分雨水,当把雨伞收起来时在屋内雨伞放置部位就积累一滩雨水,地湿了一大片。谁叫自己是开店的,有什么办法呢?总不能下足客令吧,再说又是相邻相亲的。还好,有的看看书,大概是出于无奈吧,就买了一本,大多数还是有买,也算是雨天生意要好些了。

小小突然拍了一下桌子,有了,她马上想到水桶,在门口放一个水桶,让客人把雨伞插在水桶上就可以了,水都流在水桶里,地也不会湿。想到这,她一阵高兴。虽然说开店是不能嫌弃客人把伞带进店门把地弄湿,为了好生意,这些小事只能自己决解才对。如果什么都计较,那还开什么店呢?只要生意好,这些都是小事。

小小急匆匆拿来水桶放在店门口,说:“各位,你们谁有伞的都放到水桶里,为了地面不湿,你们好走路,谢谢。”“好说好说。”很多客人都把伞插进水桶,后来进来的看到水桶里的伞也自觉的把伞插到水桶里,事情总算有点收获了。

在这本来就不算大的书店里拥挤着这么多人,连转身也都有些困难了,一些人纯粹是来避雨看热闹的,他们前拥后推,一把雨伞的顶尖刚好刺到了另一个人的脚上,他大叫一声,往后退了两步,刚好又踩到了另一个人的脚上,随后就听见骂声连连,“那没长眼睛啊,踩到别人脚上都不知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有屁用,老子都被你踩疼了。”说完举手挥去一巴掌重重的扇在那人脸上。那人红着脸低着头无语,细看原来是个小男孩。

当他再一次轮起他的大手时,那大手在半空停住,原来是被一只手紧紧的抓住,“他只不过是个小孩,他都道歉了,你还打他,你是个人吗?”“哼,多管闲事,这次饶了他。”说完匆匆走出店口。

“早该走,这种人。以后要注意,不要惹他。”小男孩眼里闪着泪花感激的看着大家。“我,我……”

雨慢慢地小了许多,人们陆续的离开。小小下意识的看了看时钟,已是六点半了,也该关门了。“对不起,对不起,本店要关门了,各位请回。”听说要关门,客人们不得不离开。小小把门一扇一扇的上好,正当她要上最后一扇时,在一个角落里,她发现一个人影。“是谁?”小小叫了一声。“是我。”“噢,原来是那个野小子,刘强,知道他叫刘强也是意外得知的。你啥还不走,我要关门了。”“没看到下雨吗?我没带着伞。”“现在雨小多了,你走吧,否则我把你一个人关在书店里。”“别,别,我走,我走。”他嘴里嘀咕着,刚跨到门槛猛得回过头向小小做了个鬼脸说,“我明天还来。”“讨厌鬼。”

打发那小子走了,小小松了口气。她关上门打了把伞出来。路过老街,此时路灯陆续的亮起。灯光下,星线交织,雨丝飘飘。走在这样结满蜘蛛网的潮湿的路上,一丝丝惆怅划过心头。她不知道自己有多坚强,才能在回忆的长廊上来回奔走。她不知道自己的路有多长,自己已走过多远,对于那些突如其来的变化,她又要付出多少的代价来承受?

她走过老街,面对这些熟悉而又陌生的店铺,古道,心生一阵茫然。雨滴打在雨伞上划落下来。店里灯火通明,灯光折射出来,透过雨丝,也透过这寂静的夜空。一只飞虫在灯光的雨丝里挣扎着,奋飞着,不知疲倦的想飞向它那理想的坟墓。

“好香,哪飘出来的香?”小小不知不觉的停下脚步,举目张望,原来是从一家小卖铺里飘来的香味。这味道好熟悉,知道了,是牛肉羹的味道。思绪就在这一刻,飘出时间,飘过空间,回到那一天,也回到那个老地方,也是下着雨,雨中有小小和她。

那天,她们在逛街,也不知不觉得逛到一家店铺里,在那两人吃着这美味的牛肉羹,那时,天也下着雨,两人边吃边聊。吃在胃里,记在心里,小小怎能忘。

如今,又一次闻到这飘香,如同闻到当时自己的笑声和美好友谊。怎能忘,不会忘,小小暗自想着。

猛然间她看见路边刚绽开的花儿就因雨打风吹凋谢了。一阵狂风袭来,打得她有点不知所措。

一道惨白的亮光划破天空投射下来,打在小小脸上,“噢,该走了。”她过老街,穿小巷。来到一家院落前,这不是小叶的家吗?只见院门紧闭,还是不去打搅她了。小小刚迈两步,耳边猛听有人喊她。“小小,怎得不进来坐坐,开了店就没来过我这。”“噢,是小叶,会来的,我现在得回家了,明天到我店里来。”“好。啥事?”“啥事干嘛,叙叙旧。”“好,一言为定。”

离开小叶,眼前就是一条小道,这条看似平常的小道自己不知走了多少回,从不感觉它的不同之处。今天怎么了?它不就是一条通往自家的路吗?平常的不能再平常了。不,不平常,平时自己啥没注意到呢?这路上的风景有多美啊。噢,知道了,最美的风景在回家的路上。

“妈,我回来了。”小小身轻如鸟飞也似的奔向小屋……

夜里,小小躺在床上,想很多很多,一幕幕出现在眼前。纹纹、小叶、野小子刘强还有同学健敏,一想到健敏她猛得抖了一下,她梳理着自己和他之间的点点滴滴,虽然只是平平淡淡的交往,却对他莫名的好感。小叶这个表面柔弱,内心是个坚强真诚的人……想多了,不想了,还是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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