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宇看了看腕表,“那,你们俩自己看着分配安排,我这还有几桌,得过去露个脸,走了,晚安。”赵明宇给了他家老四一个高深莫测的诡笑便离开了别墅酒店。
这赵明宇缺德的很,离开时候也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意竟然给他俩顺带把那卧室门给关上了。
随着这一声不轻不重的关门声落下,穆挽和陆笙都愣住了,整个房间都是香艳的玫红色。
一张宽大的粉色公主床,上面散漫了玫瑰花瓣。头顶是一面反射度极高的镜子做天花板的背景,空气里弥漫着催、情、剂的香水味道。
陆笙的目光落在全景观透明的玻璃浴室,一个桃心的浴池都是那种香艳的红。
穆挽看似面无表情,可她的心里已经将那个赵明诚给骂成狗了。
穆挽又怎么看不出那赵明诚今晚极力在撮合她和陆笙,可是她就想不明白了,陆笙身边的人呢各个都是人尖尖,怎么就看不明白她和陆笙之间的问题了,他俩是如此小伎俩就可以撮合在一起的吗?
当然,穆挽也是感觉到房间有问题了,可当她感觉到自己不对劲的时候一愣,便看了眼陆笙,发现他的表情明显是在隐忍着什么。
陆笙咬牙切齿的在心里骂了一番他三哥,亏他平时还那么尊敬的尊称他一声三哥,这不是害死他是什么,这要是被穆挽知道房间动过手脚,这死女人肯定以为是他陆笙对她图摸不轨了,几个月前在他的家里没忍住将她给强要了,事后悔的肠子都疼,今晚这厮要害他。
陆笙捂着鼻尖在空气里嗅了嗅,说:“这是fcukhi的味道,几个小时后就没什么味道了。”然后看了看窗户又说,“你只能开着窗户睡了。”
陆笙之所以如此说,因为他已经看出来穆挽俩家潮红,额头汗津津的,而且她同样应该也看出来了他的隐忍了。
穆挽紧紧握着拳头别过头,“你怎么还不滚。”
陆笙揉了下眉心,朝穆挽走近了几步,穆挽警惕的瞪着他。陆笙似笑非笑的看着穆挽,“如果你想我留下……”
穆挽,“滚。”
陆笙却看着穆挽笑的邪肆,“穆挽,你猜我们在来别院的路上遇到的那几个女中拦住我的女人说什么吗?”
穆挽记得,那几个女人的打扮和妆容应该是那种所谓的特殊服务的吧!只是让穆挽惊讶的是那种修建在风景秀美的山中别墅度假山庄竟然也有那样的服务,真不明白那些女人是哪里来的,总觉得不像当地女孩子。
穆挽厌恶的鄙视了一眼陆笙,这厮磨磨唧唧就是故意看她笑话的么,穆挽觉得自己都快要疯掉了这厮不滚却跟她讨论安无聊的问题。
穆挽也不怀好意却厌恶道,“那女人肯定说她想睡你。”
陆笙一直以来都无法相信像穆挽这种看着无害且两家父女的女人为什么总会他以为她说不出口的话对着他说的俺们直白。
陆笙揉着鼻尖道,“她的确是这么说的。那你想不想知道我说了什么?”
穆挽仰头看着天花板,“你说你无能。”
陆笙嗤笑了声便恢复了严肃,一把拧过穆挽的脸,看着她的眼睛和脸一字一句带着笑虐道,“我说,我已经预定了这里的头盘,那女的问是不是和我一起的那个女人,当然指的就是你,我说是。然后你猜那女的说你什么吗?”
穆挽本是要将陆笙骂个狗血淋头的,可一想不行,这厮今天是下了狠心要取笑她了,那么她也不会让他陆笙占了上风,反正悠乐美如今在亲爷爷、奶奶、太奶奶们的照顾下开心的不得了,那么她也就放心的好好的陪他陆笙玩玩儿,让他明白她真正的穆挽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想对她穆挽挥之即去召之即来,看来陆大公子果真是看错人了。
穆挽挑眉,“那女人肯定说你配不上我。”
陆笙笑的嘚瑟,低头,那薄唇几乎是要擦着穆挽的鼻尖了,低沉着嗓音低笑道,“那女人说你一看都没她功夫好~人后我说你的功夫好的很,我都试了很多次了……啊~嗷~穆挽,你……”
陆笙那货嘴有多么毒穆挽又不是不知道,她的脸白了又红最后直接就给绿了,所以,穆挽趁着陆笙盯着她的脸在似笑非笑时便抬腿就用膝盖顶上了某人的他的裤、裆。
陆笙弯腰抱着自己半天没了动静,吓得穆挽赶紧低头去看他是不是真被自己给打的出毛病了,然而,下一瞬,陆笙一个侧身将穆挽扑倒在厚厚的地毯上,可是她才不要在谢少东那王八蛋面前趴地上了。
“穆、挽……你个死女人,你怎么这么狠心?你这是想废了小爷我啊!”陆笙咬牙切齿道。
穆挽死死瞪着压在自己上面的陆笙,“陆笙,你王八蛋,给我起开。”
陆笙任由穆挽推搡捶打了一会儿,这才缓缓放开穆挽,怕了起来,直接去了洗手间打开水管用凉水洗了把脸,尔后拧了个毛巾出来将穆挽的脸和手仔细擦了一遍后道,“说了在你不愿意的情况下,我再也不动你,那就不动,不过,你要是……”
穆挽横眉冷对,“你给我闭嘴,滚啊!”
那厮就不能好好说一句人话,前半句听着像个人说的话,可这一到后半句就没法听下去了,真是够了。
陆笙面对穆挽的嫌弃和谩骂也不生气,捏了捏她的脸,“晚安。”
陆笙一离开,穆挽就将自己跑进了巨大的温泉浴池里许久,等她裹着浴袍出来的时候,外面因为开着窗户那股子暧昧的香水味道已经散了,至少人不再那么燥热了。
穆挽一觉无梦到天明,或许是那传说中的温泉浴的泡的原因吧!反正穆挽觉得这是她这些年来谁的最好的一个觉了,她原以为到了老家了,肯定会躺在床上辗转难眠想很多曾经不快乐的东西,想这几天到底要不要回家见她的亲娘和弟弟,肯定会纠结一夜,可她竟然没想到到头就睡着了。
翌日一早,穆挽的早餐是服务生送到楼上的餐厅吃的,她一直没见陆笙和赵明宇,除了几个服务生她也没看到其他人。
早餐后,穆挽直接去了袁家寨安家的墓地。
安文辉的墓碑看样子长时间没人来过了,荒草长了一人多高。
穆挽挽起衣袖拔了墓碑周围的野草,擦了被尘土覆盖的墓碑,将带来的几瓶白酒和糕点摆放在墓碑前,还有一大束她在花田折的鲜花放在了墓碑前。
穆挽打开一瓶白酒,拿出两个酒盅,一边喝酒一边跟安文辉阖了阖眼,“爸,我没用,这么多年了都没给您扫过墓,可我也有我的难处。爸你知道吗,安阳的病好了,我也有孩子了,您做外公了……”
曾经以为,再次回到这个地方,她会难过的痛哭流涕,可此刻跪在了父亲坟前了,穆挽觉得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悲伤和难过了,或许,曾经所有的委屈真的只适合放在心里,这时候,她也是说不出一句自己的委屈和不甘,似乎觉得一切过去了也都没那么难过和痛心了。
其实穆挽出来的时候袁家寨就淅淅沥沥下着小雨,而她觉得麻烦,怀里抱着那么多祭奠用的瓶瓶罐罐和鲜花,便也没打伞,她就是想把自己泡在这个生她养她的地方所下的雨水里好好的洗礼一番。
雨下的越来越大了,可穆挽没有去管浇在自己身上的雨水,只是一直都那么直直的跪着,双手合一在心口,闭着眼睛在跟自己的父亲心与心的对话。
忽然,穆挽觉得头顶被什么东西罩住了,雨点儿打在上面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声音,她猛地睁开眼睛,便看到两条大长腿在她跟前站着,真黑发亮的皮鞋沾上了不少泥巴。
穆挽缓缓抬头,便看到朝下看着她的陆笙,男人手里举着一把黑色的雨伞。
“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也不打一把伞。”陆笙淡淡说完,将穆挽从地上提了起来,随之便是一件厚厚的驼色女士毛呢大衣披在了穆挽身上,男人看着她红红的眼睛,杨迪是小心翼翼的笑虐和故作逗她玩儿的口气道,“自己穿还是我给你穿,穆小姐一句话。”
穆挽说了句她自己来,语落就打算将大衣穿上,被陆笙摁住道,“你身上的风衣脱了,都湿透了。”
穆挽只好木偶似的换上驼绒大衣,瞬间身体暖喝了许多,这下雨的早晨,袁家寨可是很冷的。
“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穆挽这才问道。
陆笙挑眉,“只要想找一个人,天涯海角都可以找到,不想找到一个人,即使近在咫尺也找不到。”
陆笙盯着那个墓碑看了会儿,尔后将雨伞递给穆挽,“噗通”跪在了安文辉的墓前,低头磕了三个头,便起身拉着穆挽的手,“走了,雨是越来越大了,下山,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穆挽本能的摇头,“我还没想好回不回家,我不去……”
陆笙看了下不远处,“闻默。”
刘闻默已经带着几个人打着伞跑了过来,“陆总。”
陆笙将伞扔给刘闻默,弯腰抱起穆挽,“不回去,只是带你去一个地方,你一定喜欢,至于回不回家,你自己决定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