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太专注于欣赏少年的手，水流术简简单单五个印，灵珈愣是用了一炷香的时间才完成。
随着最后一个手印完成，空中渐渐凝现出了蓝色的水珠。
“哇。”尽管只是最基础的术法，但灵珈非常满足了。
山猫非常煞风景地说道，“刚刚结印的手势，不要太相信我，最好明天再与书上核对一遍。”
“这不是已经成功了么？”
“噢，你知道，高阶的术士施展术法基本不需要画阵结印，我已经一百多年没有结过水流术的印了，记得不是很清楚。”
“……”
事实证明，就算一百多年没有结印，山猫的记忆仍然是正确的。
在吃了碎浮屠之后，又有他开小灶补习，再加上灵珈自己练得也极其认真，进步地突飞猛进，虽然还是个麻瓜，但已经是个可以自己召唤水流的小麻瓜。
而三天后的第一次考核，山猫遵从和吕老的约定难得回了趟甲班，等他回来的时候丙班的考核也已经结束了。
“怎么样？”他随口问道。
“应该还行吧。”灵珈得意洋洋道，“为了回报你对我的精心栽培，我决定今天晚上请你吃饭！不过先说好啊，大概只能吃碗面条啥的。”
“你哪儿来的钱？”
“这个嘛，我不是字写得还行吗，有人买我的题字呢。”
山猫怔了一下。
淮音写在雪地上的字浮现在眼前，并不是女子一贯的婉约秀丽，而是像她的剑一样锋利磅礴。天炎人极少能写出这样气派的字来，倒是挺有眼光的。
他从来没有告诉淮音，其实他也很喜欢。
见她高兴，而且写字也花不了什么功夫，山猫也不再细问，只淡淡笑道，“那今天就让你破费了。”
翌日考核结果公布，所有人都围在布告栏前看。
灵珈和岳思凡凑在人群里，目光出奇的一致，都往最上方看。
第一名是山猫。
她们俩毫无意外，其他人却惊诧地议论纷纷。
“不会吧……万年第一的姬言被踢下去了……”
“他不是为了追随吕老，才自己从帝盟退学来圣安学院的吗？听说为了这件事情，他跟家里都闹翻了。”
“重点是他的实力就算在帝盟都算是中上游，从进入圣安的第一天起就没有从最上面的位置掉下来过，居然被一个才来三天的人踢下去了。”
“呜呜呜，我的姬言师兄。”
“诶，各花入各眼，我更喜欢山猫。”
“我也是，表面上冷冷淡淡的，实力却这么超群。”
“我还是喜欢师兄！师兄最好了，待人又温和，上次我有不懂的地方他还特意指点我。”
“嘘，姬言过来了！”
所有人瞬间安静，让开一条路给远处的青年。
“师兄，这一定是个意外！”姬言的拥护者们上前企图安慰他。
“哦？终于有人超过我了啊。”那个叫姬言的青年是个芝兰玉树般的公子哥，看到榜单上的排名，却完全没有放在心上的样子，反而笑着安慰了几句，“这是好事啊，要是再没有人能超过我，我倒是要对圣安失去信心了呢。”
“师兄，这回你与山猫交手过了么？”
甲班的考核自然比其他更严格，其中操练过招是必不可少的。
“不错。”姬言坦然笑道，“我输得心服口服。”
人群哗然。
灵珈顺便看了看自己的排名，确定通过了考核不会再被吕涵韵说三道四，便打算回去。
她走出一段路，发现身后跟着个人，正是姬言。
“师兄，有什么事情吗？”
“就是上次问你买的字，实在很喜欢，想再讨几幅，还是一样的价钱怎么样？”
“这怎么好意思。”
姬言上次是托人来出的价钱，一个字十两，灵珈原以为她就宰一次冤大头，可是人家真上钩的时候又拉不下脸皮来，尤其是听别人议论师兄的为人还很好。
“我又不是什么当代名家，师兄不嫌弃的话，直接写给你就好了。”
“这怎么行。”姬言直接递过一袋银子，“这是定金，等我想好了要写的内容再托人告诉你。”
“师兄……”
灵珈还没来得及拒绝，姬言就已经走远了。
她拿着钱袋陷入了迷茫中，自己的字有那么值钱么？这不是很快就要发家致富了？
算了，管他呢。
她收好钱，风风火火地去找人，“阿猫，为了庆祝你拿第一名，我们今天再去吃大餐吧！”
又过了十几日，这天，本应是惯例考核的日子，三个班的弟子却被全部被召集在了一起，吕老在台上依旧慈祥，“诸位，今日将你们集合在一起，是有一个特殊的考核。”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也是。”
“他每次笑成那样的时候都会说出一些很可怕的话……”
吕德成笑眯眯道，“你们将分组到迷雾森林进行一个为期三天的团体考核！”
地下顿时一片哀鸿遍野。
“不是吧！！”
灵珈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词，扯了扯一旁的岳思凡问她，“迷雾森林是什么呀？”
岳思凡的眼神中也有点惧怕，“这是畀卫都郊外的一处地方，是几十年前圣安学院的大前辈们自己设置的。”
“人为的？那应该不会多危险吧。”
“可是，迷雾森林就是特意模仿摩柯多结界的，其中地形险恶，陷阱、灵兽非常多，就算不迷路都要走上整整两天才出得来。”
旁边有人听到岳思凡的话，幽幽地补充了一句，“每次进行这个考核，都有人受重伤，听说几年前还死过人。”
“什么？！”灵珈没忍住，一声惊叫。
吕德成满意地看着台下的弟子反应激烈，叹道，“看看孩子们多高兴啊。”
乙班的授课老师，在入学试上也出现过的冷面男子无力道，“吕老，他们是害怕……”
“两人一组，请大家参照实力自由组队，班级不限。”吕德成宣布道，“三天之内，走出森林者为考核通过。另外有一点，这次不涉及到组别之间的竞争，禁止对同伴出手。”
老者扫了一眼众人，“好了，现在开始组队。”
他的话刚说完，灵珈就已经非常自觉地窜到了黑发少年的身边。
“噢，我差点忘了。”吕德成一拍脑袋，“姬言，山猫，你们两个出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