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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从蓝田人到北京人

地质史进入更新世中期,距今大约100万年起,这个时期的中国史前文化,已经有了一个较大的发展。在相当丰富的人类化石和文化遗存中,最重要的是较早时期的代表蓝田人及其文化以及较晚时期的代表北京人及其文化。

1.蓝田人:较早时期的代表

1963年至1964年,在陕西省蓝田县发现了猿人的头盖骨、上颌骨、下颌骨和三颗牙齿化石,还有旧石器和动物化石。这里的猿人,被称为蓝田猿人,距离现在大约五六十万年。

较早时期的代表蓝田人,因为是在陕西省蓝田县被发现的,因此称之为蓝田人。发现的具体地点是蓝田县的公王岭和陈家窝,具体时间分别是1963年和1964年。

公王岭是在蓝田县城东南17公里处的一个小土岗,前临灞河,后依秦岭。登上这个小土岗,即可发现砾石层,厚约30米,它的上面覆盖着大约30米厚的红土。红土下部夹有两层埋藏土,埋藏土间发现了一个比较完整的30岁左右的一位女性的人头盖骨(头骨壁极厚,额部明显后斜,前额低平,没有额窦,眶上圆孔硕大粗壮,在眼眶上方几乎形成一条横行的眉嵴,圆枕两侧向外延展,向后明显缩窄,头骨高度较小,脑容量为778毫升)和3枚牙齿化石,还有石器和许多动物化石。

在陈家窝还发现了一个比较完整的老年女性的下颌骨化石,具有多的颏孔,有明显的联合部突起和联合棘,下颌明显向后倾斜并有明显的颏三角,但从整体看,要比在公王岭发现的头骨所显示的稍有进步。由于二者的主要特征基本相似,可以定为同一类型,统称他们为蓝田直立人(Homo erectus lantianensis)。据古地磁法测定,公王岭和陈家窝之蓝田人,分别距今已有98万年和53万年,或者是110万年至115万年和65万年。

在蓝田人发现地伴有石核、石片和石器,其中石器有呈大尖状、大型多边砍斫状、中小型多边砍斫状和单边砍斫状的,还有刮削器和石球等。石器使用的主要原料是石英岩和脉石英,加工的技术粗糙,有单面加工和交互加工的,器形也多不规整,对原石料的利用率也是相当地低。石器共有34件,可见当时的石器制作的技术,仍然处于比较原始的水平。发现的动物有三门马、大熊猫、鼢鼠、李氏野猪、葛氏斑鹿、中国鬣狗、东方剑齿象、剑齿虎、中国貘、爪兽、硕猕猴和兔等,并有着浓厚的南方动物群特色。根据动物群及其所在的地层判断,应为中更新世早期。

再说匼河石器,其特点为个体比较大,类型比较明确,与蓝田人石器相比较,有着不少相似的地方,应该是同蓝田人一起发展起来的石器文化。

匼河石器,顾名思义是在山西省芮城县黄河岸边的一个叫匼河村的地方发现的石器。1959年在这个村落发现了若干个石器的地点,并于1960年在其中的11个地点总共发掘出石制品138件,以及烧骨和许多哺乳动物化石。在发掘中,除其中的一个地点是发现于红土之下的泥灰岩层中外,其余的地点都是发现于红色土之下的砾石层中。前者很少受水冲磨,后者则多有不同程度的冲击与磨擦的现象。石制品的原料极少数为脉石英,绝大多数是来自当地河滩的石英岩砾石,不少制品还保留有原砾石的岩面。匼河石器的制作方法主要是锤击和碰砧,也有砸击,有的用原砾石的平面作台面,有的则用已打过石片的疤痕作台面。石片大多宽短。石器成形为砍斫、刮削、大三棱尖状、小尖状器和石球等,大多是用石片加工而成,也有用石核制成的,如石球等石器。其中的砍砸器又分单面刃和双面刃的;刮削器多为单面加工,即从劈裂面向背面加工而成。在匼河村发现烧骨一块,其表面呈灰褐色,骨壁中呈灰蓝色或黑色,应是用火烧过,此为用火之证据。

在匼河石器发掘处还有动物化石,如披毛犀、三趾马、肿骨鹿、斑鹿、剑齿象、纳玛象、水牛和野猪等,与蓝田人的年代接近,也应属于中更新世早期。

2.较晚时期的北京人

在河北、山西、河南、湖北、贵州等省,也都有中国猿人遗迹的发现。举世闻名的是北京猿人。

在北京西南郊发现的北京猿人,距离现在大约有四五十万年。新中国成立前后,经十数年的发掘,发现了丰富的猿人化石及其文化遗存。1966年,在这里再次发现了一具比较完整的头盖骨化石。到目前为止,这里先后发现了不同年龄和性别的属于40多人的人骨化石、十多万件经过人工打击的石片、石块、石器及100多种动物化石,还有用火的遗迹。

北京猿人的体质结构已经具备了人的基本特征,但仍然遗留着一些猿类的性质。他们的身材较矮,男性平均身高约1.558米,女性平均身高约1.435米。他们的面部比现代人稍短而嘴巴特别前伸,没有下颏,前额比现代人低平,而向后倾斜。他们的脑壳大约比现代人厚一倍。头盖靠下部膨大,上部收缩。平均脑容量为1075毫升,约相当于现代人平均脑容量1400毫升的75%,而比现代类人猿的平均脑容量415毫升大一倍以上,比蓝田猿人的脑容量780毫升也要大些。他们脑部结构的完善程度更是现代类人猿所不能比拟的。北京猿人的眼眶上缘有两个互相连接的粗大眉骨,遮着两眼,鼻子扁,颧骨高突;牙齿粗壮,齿面的构造也比较复杂。

北京猿人的下肢骨已经基本上具备了现代人的形式,他们的股骨在大小、形状、比例和肌肉附着的地方都和现代人的股骨相似。但还有若干原始性质。他们的骨壁比现代人的厚,而髓腔小。他们的股骨中段,左右直径略大于前后直径,跟现代人之前后直径大于左右直径者不同,这一点是接近于猿的。北京猿人已经能够直立行走,甚至善跑,但多多少少还有点儿屈膝。

在长期的劳动中,北京猿人的手因适应复杂的动作,变得灵巧。他们上肢骨的肱骨、锁骨和月骨,都具有现代人的形式。但肱骨仍有一点原始性,那就是髓腔较小,管壁较厚。依脑内模的研究,北京猿人的大脑左边比右边大,说明他们常用右手劳动,这一点从使用的石器上也可以得到证明。

北京猿人身体各部分发展的不平衡性,看来是由于他们在劳动中之不同情况而形成的。手的劳动引起上下肢的分工,上肢就比下肢发展得快。脑的发展是随着手的劳动和四肢分化而逐渐发展的,因而北京猿人头部的原始性质就更明显些。劳动在人体发展过程中所起的作用,证明了恩格斯所说“劳动创造了人本身”这一真理。

北京猿人已经能够制造、使用工具,他们使用的工具有木器、骨器,更多是石器。他们制作石器,已经有了几种不同的方法,用一块石头去敲击或垂直砸击另一块石头,或拿一块石头在另一块较大的石头上碰击,从而打下大量可用的带刃石片,并修制出各种石器。大部分的石器都是石片经过单面修理制成的。只有一部分,是石片未经修理就直接拿来使用的。根据不同的形状和用途,石器大致可分为砍斫器、刮削器和尖状器等类型。有的石器可用来砍斫和修制狩猎的木棒,有的可以用来割兽皮和兽肉。根据北京猿人制造和使用的工具,证明他们跟动物有了本质的区别。在走向人的道路上已经经历了漫长的过程。

在北京猿人住过的山洞里发现了很厚的灰烬,有的成堆,有的成层。灰烬里有火烧过的一块块颜色不一的兽骨和石头、一粒粒朴树籽以及紫荆树木炭块。看来,他们经常在这里烧烤兽肉,并且已经能够保存火种,使用火和管理火了。

火的使用,使北京猿人可以制熟食,从而缩短消化食物的过程,有利于从食物中吸收更多的营养,促进体质上的进步和健康。同时,火可用于御寒、防御猛兽侵袭,并能有效地帮助狩猎。

北京猿人彼此之间,已经产生了其他动物所没有而且也不可能有的联系,那就是共同制造工具、共同使用工具的联系,并且在共同劳动的过程中,产生了语言。北京猿人脑模上语言区部位的隆起,表明他们已经有了语言。语言原来是劳动、共同劳动的产物,它反转来,可以促进人的机体完善化,尤其对于人的头脑发展有很大影响。狩猎和采集,是北京猿人主要的生产活动。在他们住过的山洞里发现大批被打碎或被烧过的鹿类骨头,可见鹿是他们经常猎取的对象。他们最得力的狩猎武器可能是火把和木棒。木棒虽然没有被保存下来,但由于发现了很多砍斫器和适于刮削木棒用的大型凹刃刮削器,可以得到间接的证明。

北京猿人的生活是极其艰苦的原始集体生活。他们用原始的劳动工具、贫乏的劳动经验、简单的劳动协作,去对付自然界的种种灾难,抗击猛兽的频繁袭击,还要去猎取必要的食物。在我们发现的大约40多个个体的遗骨中,他们的寿命一般都不长,约有1/3的人活不到14岁就死去了。

比蓝田人及其文化较晚时期的北京人及其文化,更为丰富多彩。

瑞典地质学家安特生于1918年来到周口店鸡骨山,发现了许多哺乳动物的化石。1921年,安特生等人再一次来到鸡骨山,并在鸡骨山北约2公里的龙骨山,找到了一个化石更为丰富的新地点。1927年正式发掘开始了。1929年12月2日,由裴文中发现了完整的直立人头盖骨,此后一直延续到1937年。

新中国成立后,考古活动更富有活力。对周口店遗址又多次进行发掘,前后发现了6个比较完整的人头盖骨化石以及大量的头骨碎片、肢骨和牙齿化石等,代表40多个不同年岁和性别的个体。同出的石器和石制品数以万计,还有大量的烧骨、成堆的灰烬、被烧过的石头和朴树籽等,伴出的动物化石多达100多种。北京周口店的第一发掘地点,至今仍为我国发现的资料最丰富的旧石器时代早期遗址。北京人显然比蓝田直立人进步一些,但仍属直立人范畴,并被命名为北京直立人(Homo erectus pekinensis)。

当时,与北京直立人伴生的动物化石达115种,称为周口店动物群。其中有中国鬣狗、肿骨鹿、梅氏犀、水獭、剑齿虎、三门马、李氏野猪、硕猕猴、葛氏斑鹿、德氏水牛、居氏大河狸、转角羚羊和豪猪等,现已绝种的动物占63%。这个动物群代表的年代,大体上相当于更新世中期。

周口店第一发掘地点的堆积厚达40米,按其质地和颜色又可分13层,这是经过很长的时期才形成的。依据古地磁法、热释光法、裂变径迹法和铀系法等多种方法测试的结果,其年代约距今71万年至23万年。在此时期内,人类曾经历了三个主要的活动期:

第一活动期的文化层主要在第8—9层,少量在第10层;

第二活动期主要在第4层;

第三活动期只在表层的局部地方。

每个活动期也许还有几个小期,如第一活动期还可细分为几个小期,而期与期之间在年代上并不连续,很难说后来的北京人一定是前此居于同一洞穴的北京人的子孙,更不能简单地用洞穴中发现的全部人骨化石所代表的40多个个体,来估算北京人实际社会群体的大小。由于时间很长,不但每次进入洞穴居住的人数和连续居住的时间都无从查考;每次居住的气候条件和自然环境也都有可能发生较大的变化。据分析,最初住人的约前70万年,到最后住人的约前23万年之间,大致发生过4—5个冰期旋回的气候变化,每个旋回包括温暖的间冰期和相对寒冷的冰期。而下文化层、上文化层和表层大致都处在间冰期内。总的变化有大陆性气候程度逐渐加强的趋势。

3.我国广泛分布着的直立人

我国的人类起源与进化,自直立人(猿人)到早期智人(古人),再到晚期智人(新人),每一个进化的阶段都延续着,从无断缺;从旧石器时代到新石器时代,远古居民的体质基本上是蒙古人种主干下发生和发展的。

在我国广泛分布着直立人的踪迹。直立人(猿人),距今百万年以上,为人类进化的最早阶段,视为直立人的早期阶段,那么中晚阶段,应在数十万年。

★元谋直立人,距今170万年,为我国已得到确认的年代最早的古人类;

★蓝田人,距今约100万年(上已叙述);

★郧县人,1975年在湖北省郧县梅铺龙骨洞发现了4颗古人类牙齿化石,鉴定为直立人遗骸,属于直立人早期。还有1990年在郧县曲远河口学堂梁子发掘出土的一具古人类头骨和1989年在同一地点发现的古人类头骨化石,经鉴定为直立人类型,仍为郧县人;

★北京人,在全世界同一阶段人类的遗址中,其材料最为丰富(上已叙述);

★和县人,1980年发现于安徽省和县龙潭洞。年代与北京人相近,要比北京人略有进步性状;

★金牛山人,1984年发现于辽宁营口市永安乡金牛山,其头骨形态较北京人进步,而与大荔人比较接近,伴生的古生物物种未越出早更新世。目前尽管将金牛山人谱列于直立人或早期智人不定,但这对于我们研究从直立人到早期智人的过渡,具有重要的意义。

在距发现金牛山人不远的辽宁省本溪市庙后山,1979年又发掘了古人类化石,其形态与金牛山人接近,两者都是东北地区目前已发现的最古的人类。此外,在安徽省巢县、山东省沂源县、河南省淅川县和南召县、贵州省桐梓县等都已发现了直立人化石,这些也都属直立人中晚阶段。

早期智人,又称古人。从我国材料看,这一阶段人类生活在距今10万至4万年以前。早期智人有大荔人,其与金牛山人大体同时存在,在陕西大荔甜水沟被发现。那是一个基本完整的头骨化石,大约为一个30岁以下的男性。头骨粗壮厚实,属长头型,颧骨不高,眉嵴厚重,额骨低平,额部后倾,头顶有矢状脊,骨壁厚度大于北京人的平均值,脑量约1120毫升,应属早期智人的一种古老类型,被定名为大荔智人(Homo sapiens daliensis)。与大荔人同出的石器多以石英岩和燧石为原料,多用锤击法打制,器形主要是包括直刃、凹刃和凸刃等的各种刮削器,个体较小,加工也较简单。伴出的动物化石有鸵鸟、肿骨鹿和古菱齿象等,应在中更新世末期或晚更新世初期。

还有许家窑人,他们被发现于山西阳高县许家窑的黄绿色黏土层中,有顶骨11块和枕骨、颌骨和牙齿等,约为10多个不同年龄和性别的个体;体质特征是骨壁较厚,顶骨曲度介于北京人与现代人之间,脑动脉分枝比北京人复杂,后肢比前肢长;枕骨圆枕没有北京人那样宽而突出,位置也比较高;上颌骨粗壮,吻部仍然前伸,但不及北京人那样显著;牙齿粗大,嚼面纹理比较复杂,同样是在从猿人向早期智人过渡的阶段。同出的还有大量石器、骨角器和动物化石。石制品非常丰富,前后发现3万多件。以脉石英、燧石、火山岩等为原料。制法以锤击法和砸击法为主,打下的石片一般较小。石器器形有刮削器、尖状器、石球、雕刻器、石钻、小型砍砸器等,其中石球发现1500多件,成为许家窑文化的一个重要特色。许多骨片有锋利的刃口,刃部有时还有加工痕迹,当为骨器,也有少量角制品,种类大约有刮削器、尖状器、三棱尖状器和镞形器等。伴生的动物有鸵鸟、古菱齿象、披毛犀、许家窑扭角羊等,应在中更新世末期或晚更新世初期。

此外,丁村人,发现于山西省襄汾县丁村;长阳人,发现于湖北省长阳县;马坝人,发现于广东省曲江县(现韶关市曲江区)马坝。

晚期智人,又称新人。生活在距今4万至1万年以前。在我国已发现的范围远较直立人与早期智人为宽广,如山顶洞人、峙峪人(发现于山西省朔县峙峪)、河套人(发现于内蒙古自治区乌审旗萨拉乌苏河一带)、哈尔滨人(发现于黑龙江省哈尔滨市阎家岗)、安图人(发现于吉林省延边朝鲜族自治州安图县)、建平人(发现于辽宁省建平县)、柳江人(发现于广西壮族自治区柳江县)、兴义人(发现于贵州省兴义县)、丽江人(发现于云南省丽江市)、东山人(发现于福建省东山县)、左镇人(发现于台湾省台南市左镇)。

上述的直立人中,元谋人地处金沙江南岸,属长江上游;其余的比较集中于黄河中游和长江中游。早期智人比较集中于黄河中游的黄土高原。晚期智人的分布极为广泛,西南至云、贵,东南至闽台,东北至黑龙江,北方至内蒙古;若以与晚期智人相应的旧石器晚期文化分布而论,则已有较晚期智人遗骸化石的发现,其范围就更为广泛了。可见,到了晚智人阶段,也就是旧石器时代晚期,我国已普遍有了人类的分布。

自发现了北京人、河套人等古人类化石以来,古人类学界即已注意到中国古人类的体质不仅一般地表现了人类进化各阶段的特征,还越来越与蒙古人种的体质特征相联系,从中已初步追溯出蒙古人种起源与形成的过程。我国是蒙古人种的故乡,同时也具备了鲜明的中国土著起源的特点。

距离现在大约十万年的时候,中国的远古文化进入了“古人”阶段,人类体质的发展,大体上分为猿人、古人、新人三个阶段。有些学者认为,从人类制造工具时候起的体质发展,可分为三个大的阶段,即“南猿”阶段、直立人阶段和包括现代人在内的智人阶段。这个阶段的人类化石在中国分布较广,其中著名的,在华南有广东省曲江县的马坝人,在华中有湖北省长阳县的长阳人,在华北有山西省襄汾县的丁村人。他们的体质形态已经不同于北京猿人了。马坝人的头颅骨已比北京猿人薄,前额也比北京猿人隆起。长阳人的上颌骨已不像北京猿人那样显著地向前突出。丁村人的牙齿,无论齿根或齿冠,都比北京猿人进步,接近于现代人。

丁村人生活在太行山西边的汾河流域。石器仍然是丁村人的主要工具。他们在打制石片和石器加工上,都比北京猿人有所进步。石片的打制,常用摔砸法,把大石料用力在石块上摔击。在石器类型上也比北京猿人有了较明显的分化,出现了三棱尖状器和石球一类的石器。

我国经历了一次庐山冰期(中更新世末期)之后,气候变暖,人类在体质、文化发展等方面都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人类的体质普遍由猿人或直立人发展为早期智人;文化则发展为旧石器时代的中期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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