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浑身上下的主打色是黑色,黑色碎发,黑色风衣,黑色长裤,衬得她的皮肤更加的白。
少年站在暗处闭上双眼,再次睁眼时,原本清朗的眸被沉郁覆盖,她一步一步走出那片阴影,像是要挣脱那黑暗的沉重束缚。
蔺秋紧盯着顾九:“她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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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的木枯刚刚失去父母,精神和肉体已经临近崩溃。
“为什么?为什么?”木枯揪住朝行的衣领,将其撞在墙上,紧接着抬手一拳,狠狠挥到他的脸上。朝行没有反抗,任由木枯的拳头打在他的脸上,他感觉到他开始流鼻血了,可却擦都没擦。
木枯的眼底一片猩红,带出了血气:“你们不是跟我保证说会保护我父母的安全了吗!这就是你们保护的结果?嗯?!说话啊!”
朝行将揪着他衣领的那只手轻轻放了下来,声音轻柔:“我很抱歉。”
听到这句话,木枯突然失了所有力气,靠着墙壁任凭自己滑坐下来,在闭上眼的同时,两行清泪静悄悄的顺着少年的脸部线条滑落,没入地板中。
朝行的手搭在了木枯的肩膀上。
察觉到肩膀上温暖的触感,木枯缓缓睁开眼,朝行却在看到那双眼时愣住了。
那是一双冷冰冰的眼,眸里是绝望到极致之后的麻木冷漠,像一台机器,满是机械的死气和冰凉的温度。
朝行唤了一声:“木枯。”
“木枯。”木枯坐在地上轻声呢喃,像是想笑:“木枯。”
她又重复了一遍。
“木枯,枯木,真是好名字啊。”
朝行静静地站着,没有离开。
那更多是嘲讽的笑也只停留了一瞬,木枯觉得很冷,冷得血液和血管冻在一起,可五脏六腑偏又烫得厉害,烫成了血肉模糊的一团烂肉。
他想:我是不是快死了?
朝行收回手,不忍心再看,只好转身慢慢走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木枯一人,平日让人感觉温馨的光在此刻异常刺骨。他不由得抱紧自己,浑身上下满是漠然到尖锐的孤独。
房门外,朝行背靠着门,闭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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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一片安静。
在一阵诡异的沉默后,部分提前知道全部故事的人抬手抹了抹有些湿润的眼角。
蔺秋回过神,看向身旁的副导演,开口道:“她的眼神戏很到位,台词很完美,已经把我心中的木枯演活了。”
副导演了然:“那后面试木枯的人?”
蔺秋想了想:“看完吧,就算已经定下了也要尊重外面的演员,看到好苗子也可以下一部电影邀请他们。”
随后蔺秋又看向顾九,郑重地开口:“欢迎加入。”
顾九道谢。
蔺秋的效率很高,迅速敲定了拍定妆照的时间。又进行了一些琐碎的事后,顾九换好衣服离开,她拦了辆出租车回到学校,将自己摊到宿舍的床上,拿起手机拨了串号码。
很快就有人接了:“喂。”
顾九笑眯眯地说道:“骆叶,是我。”
那边像是愣了一下,回过神后便说道:“你还知道跟我打电话啊。说吧,有什么事?”
“我要进娱乐圈了。”
骆叶的音量迅速拔高:“什么!这么大的事你现在才跟我说?你是已经接到剧本了?”
“嗯,信仰的女主。”
骆叶:“就是蔺秋的那个新电影?”
“是。”
骆叶拉长声音调侃道:“可以啊你,改天咱俩见一面,不然以后再见面估计就难喽。”
顾九:“明天我去找你。”
“行,明儿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