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真的那么坚信的话,那么,就再去那附近找找吧。也许真的会有奇迹……”
楚流风将杯子里的汁液一口饮尽,“我输了,在付芮儿这里。她爱的始终是你,即使她不说,我也知道。祝你好运。”
楚流风艰涩的说完这些,转身离开。
邵东珏对着面前空了的酒瓶,愣愣的发呆。
楚流风刚才说了什么呢?他说付芮儿爱的是他……
哈哈,爱的是他……放屁!爱的是他为什么要千方百计的离开?为什么要把孩子拿掉?为什么要到楚流风身边去?!为什么……要……杳无音讯?!
他大笑着,眼泪却忍不住流下来。
他想,自己是真的真的醉了……
就像八年半以前,她跳海之后,那次他一个人喝得酩酊大醉一样!
所有人都以为他够坚强,可实际上呢?再坚强的人,也需要港湾,也需要有人陪,也需要有人告诉他——你曾经快乐过,而我是你所有快乐的见证者……
*
墨尔本城郊,某农场。
一个金发的男子收好医药箱,用蹩脚的中文说,“你要不要去看看郁金香展览?在东面城……的展览”
“好啊,很想去……”床上躺着的女人笑了一下,把袖子放下来,“听说城东郊是个很出名的郁金香农场。”
“嗯,是的。每年都开展览……而且,人……额……多,脚尖踩……脚……屁股……”
女人扶额,很想笑,但是,又不大好意思。
毕竟,这男人学中文已经很卖力气了。
至少别人踩他脚的时候,他还知道对不起呢,不能说太差劲不是……
“好吧,什么时候?”
“十月份,我订好了门票的”
“戴维。”女人伸手指着外面的羊驼,“等我走的时候,那个就送给你了。当遗产。”
“遗产?”戴维立刻从衣兜里掏出电子字典来,迅速查翻译。
理解消化之后,戴维耸肩,“情况没你想的那么……坏……真的,所以遗产用不着。还是你亲自照顾它好了。”
“好吧……没那么糟。”
戴维这才点头,十分乐观地说,“好好休息,可以活到一百岁。”
女人翻了个白眼,表示无语。
戴维拎着箱子出去了,女人起来,对着镜子照了照,伸手撵着自己的脸蛋,咂嘴,“啧啧,这么瘦,怎么看都像骷髅。呜,怎么出去见人啊。”
她拿着刷子占了点儿粉,在脸上刷了几下,总算看着顺眼一些。
“秦芮儿,你命真大!”扔了刷子,她对着镜子做了鬼脸,然后下楼出门。
门外是一望无际的草场,上面散着许多羊驼,都是戴维的家产。
说起来,戴维是个医生,这农场算是家传的。
他平常不在这儿,都是他顾的人在照顾。
当初他也是到美国大峡谷游玩,顺手救了她。
然后就一直在给她做治疗,做复建。
一混好几年过去,她本来以为楚流风和邵东珏迟早会找来,可是,没有。
她窃以为做食客,赖在戴维这里也不错,戴维这个人热心,典型的助人为乐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