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物馆里详细介绍了鱼糕的历史,制作方法和制作流程。还有“大师”级人物现场表演娴熟的制作工艺,因怕拍照会影响到他们的制作,从而影响食物的美观,因此禁止对现场工做人员拍照。说实话这是我到日本后第一次听说鱼糕,更是第一次吃,没想到它在日本的历史这么深远。有博物馆,有品評会,还有鱼糕板上的绘画比赛。一种简单的食物被赋予了鲜活的生命力,并得以流传。
这次我体验了亲手制作鱼糕,烤熟后自己带回细细品尝。据当地人说营养非常丰富,但是味道就只能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体验过后,在箱根吃过午饭,继续前行。
富士箱根伊豆国立公园,箱根的温泉故乡;丹泽山大山国立公园,“相模川的清流”、“大山、丹泽山的秀山”是神奈川的地理特色;湘南海岸,因海上运动而著称的大沙滩,其中的鹄沼海岸,是中国国歌的作曲家聂耳去世之地,在岸边建有聂耳墓;湖尻·仙石原地区,箱根芦之湖的北部,美丽的湿原和芒草草原宽广美丽;伊豆半岛:气候温和,海滨景致优美。
最后停留在了箱根往南的“伊豆半岛”。这令我想起,川端康成的小说《伊豆的舞女》,讲的是主人公在伊豆半岛的旅途中与舞女邂逅的一段经历。
当然,感到遗憾的是,时间有限,我无法将整个箱根地区的风貌全部揽进脑袋,还有好多地方没有去游览,比如说江之岛,小田原,还有箱根十七汤。
鹤冈八幡宫,为我的神奈川行划上了句号。
鹤冈八幡宫是镰仓相当重要的一个古迹,是13世纪幕府时代用以祈神及祭祀源氏祖先、祈愿的重要神社。现在的建筑物是1828年重建后的面貌,占地面积十分广,殿檐成波浪型,外部漆成绿色,位于此宫舞殿一旁的石阶,有一株高达20公尺高的大银杏树,是鹤冈八幡宫的标志。
据说,1219年,镰仓幕府第三代将军便是在这棵银杏树下,被他的侄、姪儿杀害。
站在这棵参天的银杏树下,我那一点从中国古诗词里得来的怀古情怀被勾起。
无论是镰仓幕府的第三代将军,还是那些古今中外出将入相的名臣,或是君临天下的天子,生前建立了多么显赫的功名,都不过在世俗的纷争里,失了功名,甚至丢了性命。
走走停停的游客们,在这株银杏树下,导游的介绍无非是一句:这株银杏树便是镰仓幕府第三代将军的葬身之处。
可是,那早在这银杏树下化为枯骨,那早已飘散在这株树荫里的生命,他生前经历过怎么样的金戈铁马呢?为了他的功名,他可曾舍弃过那些牵惹情肠的风花雪月?
同样是参天古木掩映,同样是游人如织,但与圆觉寺,处于神奈川行的一首一尾,心境还是有所不同。
当天晚上,躺在宾馆的床上,我知道,此行回去,亲朋好友会和曾经一样,拼命地问我,玩得怎么样啊?喜欢神奈川吗?还想再去吗?
我得好好想想给他们的答案。
一处景美,一处有深厚的文化积淀,一处又是旅游休闲的绝佳地方,七天时间,三种完全不同的心境。时而赏心悦目,时而心平气和,时而仿佛置身于世外桃园。
这个精致的国家,所到之处都是美丽的风景。
03.巴黎:一席流动的盛宴
“假如你有幸年轻时在巴黎生活过,那么你此后一生中不论去到哪里她都与你同在,因为巴黎是一席流动的盛宴。”受了海明威巴黎飨宴的感召,我们不谋而合的相信,只要在年轻时到过巴黎,我们心中才会带着一个永恒的盛宴。
美丽心世界
没到过巴黎之前,看过很多电视剧里的巴黎。在《一帘幽梦》中,紫菱和费云帆初次相遇就是在法国街头;《纵横四海》里,塞纳河畔喝咖啡,钟楚红演的红豆妹妹说,很想在巴黎圣母院举行一场婚礼……那时,就觉得巴黎真是太浪漫了。
熙攘的戴高乐机场,我边跟着人潮往外走,边低头看球鞋白色包边上不知从哪里蹭到的一大片黑色污渍。
这时,胳膊被一双手握住,我被拖出了出机场的人群中。
大米咯咯笑着……这是她的招牌笑声,一听到这笑声,我就知道,这丫是真的开心。
10个月前,她打来电话,说,我总是一个人,需要陪伴。你来,我包吃包住,陪玩陪聊。
大米,她和我一起长大。这世上除了我们的家人外,恐怕再没有谁比我们更加了解对方。就像,我太知道她的任性。她太知道我对她的包容。
所以,她会因为与我争论林志颖比较帅还是钟汉良比较帅而闹翻后,换了电话号码,拉黑我的QQ,并且一声不响地从我的世界里蒸发;也可以在消失了几个月后,再以一封邮件达成和解。
这么久以来,我一个人去过很多地方。不与任何人相约同行,更不会知会这个地方的朋友或熟人,所以,每次出发前总是自己查好攻略,定好酒店。
不用人送,亦没有人接。
这是头一次,从她接到我的那刻起,我就完全把自己托付给了大米。接下来的几天,我会住在她家,然后由她当我免费的向导。
钻进大米车子的副驾驶,系好安全带,调低坐椅,然后在巴黎市区下午的大堵车里,我昏昏入睡。
再醒来时,车早已停在大米家楼下。我揉着依然重得抬不起的眼皮,看到大米下巴抵着搁在方向盘上的双臂,微笑着看我。
她知道我极需要休息,基本都没有与我谈天,除了告诉我行程的安排。我边听边想,别看这丫头任性,体贴周到起来,简直无人能及。
因为有她照顾,我在巴黎便无后顾之忧,也大可不必像随团出行的观光客赶场一般快马加鞭,所以,她改变了我平日里自己旅行时的线性旅游路线,而是以点为主:巴黎圣母院、凯旋门和香榭丽舍大街、艾菲尔铁塔、巴黎歌剧院、卢浮宫、巴士底监狱旧址。最后以船游塞纳河将所有点串联起来。
我微笑不语,表示赞同大米精心为我安排的,这一场艺术之旅。
晚上躺在床上,大米仍如多年前一般,任性地将腿搭在我的身上。
大米咯咯地笑着,我说:“好像又回到了以前被你蹂躏的时候哇。”
这不经意的动作,于两个久别重逢的人而言,却如仪式感一般庄严。它意味着,我们中间横着的这些年的杳无音讯,我们在对方生活里缺席所造成的空白,并没有改变什么。
如果说真的有什么改变了,那便是,我变得坚强了,她变得世故了。可我再坚强,也依然会有些犯嗲地看她为我安排好一切;她再世故,面对着不喜欢她的人,或者她不喜欢的人,也会游刃有余地打发着他们。对于我,她依然用着最朴素的心来对待。
巴黎圣母院,石头的交响乐
大米起了个大早,我几次三番地醒来,又在矇眬中睡去,迷迷糊糊地听到她哼着小调,整理衣物、拖地,然后做好早餐,将一切收拾好,才将我喊醒。
然后,便奔向巴黎行的第一站:巴黎圣母院。
若说世界上有哪座建筑,不管是从文学史上、建筑史上、艺术史上均能承载起全世界人民千百年来的无尽惊叹与感怀情愫的,除了巴黎圣母院以外,还有哪一座吗?
不知是雨果成就了巴黎圣母院,还是巴黎圣母院成就了雨果。抑或是,注定这位伟大的作家会和这座伟大的建筑交相辉映。
雨果在小说里写道:“这座可敬的历史性的建筑的每一个侧面,每一块石头,不仅是我国历史的一页,而且是科学史和艺术史的一页……简直就是石头的波澜壮阔的交响乐”。
想那时读《巴黎圣母院》,深为雨果的文才惊叹。
小说里描述了很多人物,而在我心里,书里最引人入胜的“角色”,不是爱斯梅拉达,不是弗比斯,也不是卡西莫多,而是那无与伦比的巴黎圣母院。
她既衰老又年轻,既突兀又神秘,既善良又邪恶;她是卡西莫多的摇篮和母亲,又是弗罗洛策划阴谋的温床和巢穴;她是爱斯梅拉达的避难所,又是丐帮攻打的妖魔;她是万众敬畏的圣堂,又是蹂躏万众的命运的宫殿。她神秘莫测,以翻云覆雨的手,掌控着芸芸众生的命运……
就是雨果对于圣母院的诗意描写,让很多年前的我,对这座建于1163年到1250年的哥特式建筑充满了无限的向往。
而当我终于站在她面前时,才感觉到了自己的渺小。而在琼顶盛行的中世纪,一座带着刺入云宵的尖顶教堂,不仅挑战着人们对于美的认识,它本身,便是一种孤独而苍凉的美。
我忘了自己身边还有个大米,径自绕了这座巨大建筑物一周。
是怎么样的一种力量,仿佛灵魂都被这座建筑物攫了去,连寻找惊叹的词都是多余,面对它,只剩下虔诚。
我不停地问自己,你看,你看,这么不可侵犯的神圣威严里,真的发生过那些事情吗?丑陋的敲钟人卡西莫多就是在这里将花花公子推下来的吗?美丽的爱斯梅拉达,曾经就是在这里被送上绞首架的吗?故事里的钟声和现在的钟声是一样的吗?如果这座教堂,它有感情、有记忆,它能说话,它又会如何给这段善恶、美丑交织的故事予以评价呢?
我陷入了深深的深思。
这时,大米捅醒我,跟随做弥撒的人们进入了教堂。我并没能够进入做弥撒的地方,也不执意进去,一个需要以赤子之心面对“主”的地方,我在这尘世间,需要的太多,想要的太多,牵绊的太多……
在国内时,我亦不曾去过教堂。
听大米说,每个礼拜天下午,在这里都会举行音乐会,唱诗班的人们,穿上华服盛装,一溜儿齐地,站在教堂的中央唱赞美诗。
我的脑子里,居然浮现了《放牛班的春天》里,那些唱歌的小男孩们。皮埃尔的洪亮高音,和着众同伴们的合音,穿过荧幕,穿过我多年的记忆重幕,居然响彻在巴黎圣母院里。
我有一刹那的恍然,我捅捅大米:“你听,多像皮埃尔和他的同伴们在唱歌。”
大米咯咯笑着:“对对对,马修老师在伴奏。”
我回看她一眼,我们会心地笑了。
当年,我就是和大米一起,看的《放牛班的春天》。
其实,圣母院里哪来的皮埃尔与马修老师呢,哪来的放牛班的歌声呢,那只不过是下午教堂里的赞歌。
我虽然听不懂歌词,无法领会字里行间的要义,但是能听出歌颂者内心的充实以及虔诚。
大米还说,有机会,一定要在复活节的时候带我来,那一天,对于巴黎圣母院来说,是最重大的节日。彼时,大主教会盛装华服被百般簇拥,走出圣母院大门,祝福来自全世界的信徒或游客。
对于不能在复活节来,我心里更释然。
一个人,与这个世界,与这个世界上的每一个人,每一个地方,每一处风景,每一栋建筑,若说无缘,便是耗去了终生,也许依然不能相见;若说有缘,则见上一面亦是十分不容易。怎会百般都能够做到周全?
于是,便兴奋地拉着大米观赏起那些宗教壁画、大理石柱、色彩斑斓的玫瑰形玻璃窗,以及玻璃窗上面精妙的画像。
于是大米对我讲了他们的故事,在听故事的那一刻我真的动容了,我记忆犹新的是两个左右对列着的雕像:左边是著名的修女圣特丽萨,传说她可以听到“天父”的声音,巴洛克风格的雕塑家贝尔尼尼也以此题材创作了一件著名的雕塑《圣特丽萨的迷醉》。修女的右边,是法国的民族英雄贞德的塑像,年轻的贞德在国家危难的时候,主动请缨,带领法国的军队打败了入侵的英军,然而这个年轻的农村少女,却以妖言惑众的罪名被烧死……
在这座繁复精工的高大建筑里,时光悄然而逝。
我时而爬楼,时而下梯,时而静默,时而喋喋不休,时而央大米给我讲那些精美物件里的故事,时而又嫌她啰嗦叫她闭嘴。
直到大米终于体力不支时,我才恋恋不舍地拉她离开。
我想,那座高大威严的建筑物,那由数不清的石块奏起的交响曲,那经了近千年风雨洗礼,仍然不减庄严的厚重,会一直一直停留在我的记忆里。
埃菲尔铁塔,工业文明时代的怪物
最早知道埃菲尔铁塔,还是在《一帘幽梦》里,紫菱对费云帆说,埃菲尔铁塔就是“我爱你”,我心中的浪漫也就是从那一刻开始,并充满向往。
大米说,之所以游览时把埃菲尔铁塔排在巴黎圣母院之后,完全是为了在我心目中形成强烈的冲突。它们,一个是彻头彻尾的石头建筑,另一个除了钢铁之外,别无一丁点儿其他质地的材料;它们一个历史悠久,另外一个却是工业文明时代的“丑陋怪物”。
到达巴黎的第二天,便美美地游了巴黎圣母院,神思困顿的第三天,大米任由我睡到了中午。因为登铁塔最佳的时间是晚上。
所以,我们消消停停地吃完午饭。我在阳台上晒太阳,大米为我煮咖啡。
我们一个在厨房,一个在阳台,隔空喊话聊天。
“你喜欢巴黎吗?”我问她。
“啊?你说什么?”
我把嗓门再提高点:“我说:你,喜,欢,巴,黎,吗?”
“哦,喜欢哇。怎么不喜欢,多少人攒着劲地要往这里跑,我为什么不喜欢呢?”
她一边说着,一边端着一杯咖啡走到我身后:“不过说实话,有时候半夜突然醒来,会不知道自己是谁,自己在哪里……”
然后她不语,我便也不再说什么,并且有点后悔勾起这伤感的话题。我知道,如果巴黎有她的父母,和我们这些与她熟识的人,那她会很乐意在这里一辈子的。
消磨到下午两点钟,我们才起身,出门。
在去往埃菲尔铁塔的路上,大米跟我讲着发生在它那发生的种种惊险事件:
世界上最大的积木。在听到埃菲尔铁塔的修建过程后,我脑子里滑过的第一个感觉就是,埃菲尔铁塔的设计者埃菲尔与他的建筑团队一起,像搭积木一样,一个零件一个零件地组装起了这座高达324米的铁塔,共用去钢铁7000吨,12000个金属部件,259万只铆钉,极为壮观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