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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酒宴

其实夜舞这句问话,亦在情理之中。但不合规矩的是,此话不当出自他口。莫说是他,就算是现在与玉倾关系甚密的越倾国,若是对靖平王爷问出此言,只怕也有些不妥当。

因此他此话一出,靖平王爷的俊脸微沉,道:“夜公子此言何意?”

夜舞却浑似不觉自己的唐突一般,继续笑道:“无他。只是我等下山这时,便闻得靖平王爷居然遣在等在青牛集上已逾十日,这般心急之举,不知情之人可还以为靖平王爷与巫女大人私交甚厚呢。”

靖平王爷冷哼一声,道:“既便是如此,不知道夜公子又是以何等身份问出此语?”

这话当真噎人,夜舞却根本不以为意,回道:“自然是以巫女大人……的追求者身份。”

他平时虽然出格之事甚多,话语之间也对玉倾相当随意,但如今在这种情况之下说出这种话来,玉倾仍旧不禁怔了一怔,既而将茶碗送入口边,继续品茶不语,浑似并未听到夜舞的话一般。

靖平王爷“哦”了一声,满脸惊异之色,道:“那还真是巧啊,本王恰好也算是巫女大人的追求者呢。”

他这话一说出口,强自镇定的玉倾也忍不住颤了手下,茶碗的盖子击在碗边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玉倾抬头看向靖平王爷道:“靖平王爷,这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靖平王爷却一脸迷惑道:“哪里来的笑话?本王只是说些实话罢了。”

玉倾眼睛一眯,便要说话,却不防越倾国在一边道:“靖平王爷可是同我等一般自清早起便滴米未进?空腹之人火气大。”

按说以身份而言,靖平王爷与玉倾倒是说得上话,但夜舞与越倾国并无官职,此时出言未免有逾礼之嫌,只是越倾国明显是在圆场,靖平王爷倒也没有怪责,只笑道:“越公子提醒的是,倒是本王简慢了,还请恕罪,现下便请到这边先用些酒饭罢。”说着站起身来,又引着几人穿廊过院,到了花厅之中。

说是花厅,花卉却并不多,反而山石古朴,清流潺潺,相当雅致,玉倾一路走来,心中暗自点头,只觉得靖平王爷虽然先前与自己不睦,但看这山庄布局,显然此人并非凡夫俗子,反而胸中颇有丘壑。

花厅之中已经布下酒席,靖平王爷自坐了主座,请玉倾夜舞与越倾国也按位次坐了,虽然秋百合是巫侍身份,但玉倾要她坐下,她竟也未推辞,只在玉倾下首坐下。靖平王爷转首吩咐人照顾好乔医仙,若有清醒便即来报,同时在厢房里服侍他饮食。

玉倾对于适才夜舞明显有些针对靖平王爷的言语相当不理解,越倾国自然看得出来,便寻机在她耳边道:“你不觉得昨夜的遇袭很奇怪么?”

玉倾一怔,随即领会:“难道夜舞怀疑是靖平王爷所为?”

越倾国道:“靖平王爷一直派人盯着医仙谷,昨天夜里的事,按理说,他不该表现得一无所知吧?”

他们两人在这边窃窃私语,那边靖平王爷已经斟了一杯酒,一口干了,道:“诸位新从医仙谷中出来,本王有幸请得诸位来此,还请诸位品品此酒如何?”

玉倾等人一口干了,只觉入口清冽,酒香悠长,当真是好久,便都赞了几声。

夜舞却又道:“适才靖平王爷自承是巫女大人的追求者?”

靖平王爷笑道:“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更何况巫女大人惊才绝艳,世所罕见,本王拜倒在巫女大人裙下,也没甚好惊奇。”

夜舞换了个坐姿,笑道:“巫女与王爷,就地位而论倒也是一宗美事,只是我家小倾儿不爱权谋只爱美男,靖平王爷怕是空有此心了。”

靖平王爷道:“难道我便算不得美男么?”

玉倾听他们说得越来越不成话,更何况男女之事,如何就这样大喇喇摆到明面上来说?不由心下有几分不悦,道:“两位都且歇一歇罢。这里酒香菜丰,难道还有人有什么不满不成?”

靖平王爷扫了玉倾一眼,笑道:“巫女大人既不喜,不谈这个话题便是。”说着又举杯示意。

酒过几巡,众人吃得也都差不多了。此时清风微拂,送来阵阵花香,席中几人只觉得凉风习习,酒香四溢,不由都有种微醺的感觉。

靖平王爷忽道:“适才我听人来报,说医仙谷内有火光冲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玉倾在听得越倾国的那句话后,虽然心下直觉靖平王爷与那些夜袭之人不会有什么关系,毕竟此举于他而言无丝毫好处,但想到他既派人盯着医仙谷,对医仙谷中事应该也不会全无所知,先前见他居然一句不提,自己便也不说,只想看看靖平王爷在打什么主意。现在看到他果然问起,不由暗道一声:“来了。”

夜舞伸了个懒腰,道:“也没什么。就是昨天夜里有一群人突然冲进医仙谷,放了把火把医仙谷烧了个干干净净。”

靖平王爷拿着酒杯的手微顿:“可知是何人?”

夜舞笑道:“如果知道是什么人所为,我们可还会纹丝不动地坐在这里么?”

靖平王爷对夜舞的几番若有似无的顶撞倒不以为意,罕见地好脾性起来,对玉倾道:“不知巫女大人可方便将昨夜之事详细些告知本王?”

玉倾看了越倾国一眼,见他并无反对之意,便道:“百合,你便说与靖平王爷听罢。”

秋百合应了声“是”,便将夜间之事一一说了一遍。她此时饮过几杯酒,脸上泛着红晕,清冷中更增丽色,同时竟还隐隐有几分英气和几分豪态,玉倾一眼扫过去,突然心生异状,只觉得秋百合此时端庄严致,竟然有几分让人不敢逼视之意,不由收回眼来,心下暗道:“难道自来到这里,我反而酒量下降了不成?怎么会有这种奇怪感觉?”

座中其他人却似都没有察觉玉倾的异样,秋百合将昨夜之事说得虽然详细,但越倾国等人都经过当时情景,心下一对照便明白秋百合护着玉倾之意甚是明显,那些有关玉倾的事情都说得比较含糊,反而将来犯之敌描述得甚为详尽。

靖平王爷听了秋百合的话,沉思道:“医仙谷入口甚为隐秘难行,而且江湖中人向来有不在医仙谷动手的规矩,这些人明言是冲越公子而来,越公子对这些人可有什么印象?”

越倾国摇头道:“越某敢断定,昨夜与他们是初会。”

靖平王爷道:“这倒奇了,他们却是口口声声冲越公子而去。”

玉倾道:“只怕是借口罢?”

靖平王爷看了玉倾一眼,显然明白她的那句“借口”是何含意,也没有出语相询。

秋百合道:“他们确实是七煞门中人。”

她这话一说出,席间便静了片刻,靖平王爷道:“秋姑娘何以如此肯定?”

秋百合道:“我曾与他们交过手,于他们的武功路数有些印象。若说他们是栽赃陷害的话,那么多人同时施出七煞门中的功夫阵法,而且其中很多都是七煞门中比较高深的功夫,这未免有些不大可能。”

靖平王爷看了秋百合一眼,倒也没有问她如何便与七煞门中人交过手。

夜舞道:“既然如此,若果他们是七煞门中人,只不知我们中的哪一位曾与他们有过过结么?”

这话一出,除靖平王爷外,其余人等的目光反而都落到他身上。

夜舞不由苦笑。

当初他对于玉倾关于他出身七煞门一事虽未肯定亦未否定,没想到如今反成了对自己不利的证据。

秋百合却摇摇头,道:“琴师是七煞门功夫没错,他不是。”

这话靖平王爷和越倾国都未听懂,但玉倾却立即懂了。

秋百合说的是秋风会一事,秋风会上夜舞与琴师联手出招,当时琴师对夜舞口称“少主”,秋百合因为知道些七煞门的功夫,便说那琴师当时所施是七煞门的武功,而夜舞的却不是。

玉倾扫了夜舞一眼。那含意很明显:纵然你不是七煞门的人,但你既有手下会他们的功夫,你也难逃这嫌疑。

夜舞含怨带愁地回看了玉倾一眼。

玉倾却不再理他,只道:“这七煞门听说近年间已经在江湖中平静了很久,以至于甚至开始有人觉得这个门派已经消失了?”

秋百合道:“是。”

靖平王爷道:“我之前派人日夜看着医仙谷,但基本也都是候在青牛集上,并没有过多进山查探过。倒是昨日白天确有不少江湖人出入青牛集,但这种情况中青牛集每年都有几次,因此此次也并没有引起他们的重视。直到昨夜之时,进山的近哨发觉了医仙谷中的火光,便立即出来示警,但奇怪的是守在青牛集上的人却并没有碰到出山的江湖中人,一直到了今早也只迎到了巫女大人几位。”

夜舞失声道:“这倒奇了。进山出山的路一向只有一条,若是他们并未出山,难道还隐在谷中不成?”

越倾国与玉倾对望一眼,心下也都觉得有些震惊。尤其是玉倾,自那些黑衣人扬言是冲越倾国而来后,她便一门心思认定对方是奔自己来的,也因此才会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而自医仙谷被放火之后,自己这边的几人因为都有伤在身,所以谁都没有去走近查看过,只想当然认为那些人自然放火泄愤后便已离谷。

如今照靖平王爷的话看来,难道那些人的图谋其实是在医仙谷,至今尚藏身谷中?

只是,医仙谷中能有什么能让他们这般图谋?

夜舞显然也想到了这些,又道:“唯今之计,只怕可能要等乔医仙清醒后问他才能知道了。”

几人说话之间,侍候的婢女仍旧不断地送上菜肴,但是大家心中都有疑问,便不自觉停了箸。

靖平王爷道:“就算医仙谷中有什么,只怕也是医仙谷的秘密,乔医仙又如何能说与我们知道?”

玉倾道:“这倒是。医仙谷虽然被毁,但那秘密是否仍在谁也不知。何况就算是还在,也是乔医仙他们本门之中的事情,我们外人确实不好多问。”

秋百合忽道:“按理说确是如此,但如今这事情既已把我们牵涉进来,就应该算不得是他本门中事了罢?”

这话倒也在理,一直沉默的越倾国却开口道:“是不是冲着医仙谷而去,也不过是我们的一番猜测罢了,说不定真相另有隐情。”

他这话显然有些为医仙谷说话的含意,夜舞目光炯炯看向越倾国,唇边带着含意不明的笑意。

越倾国却垂目浑不理会。

玉倾张口刚要说些什么,却忽然有一个青衣婢女走进来道:“禀王爷及巫女大人,乔医仙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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