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平安打了早餐，在厨房随便找了个位置快速吃完，洗净碗筷出了食堂正要回宿舍，冯梅梅小脸苍白向他跑过来，还没有开口，眼泪先啪嗒啪嗒掉了下来。
之前和王英一起的四个女医生，三个神情怯怯，一个满面愠怒紧随其后赶过来。
方平安懒得理她们，往旁边走几步，准备绕过她们回宿舍。
满面愠怒的圆脸女医生愤愤地说：“方掌事，我们现在在厨房外，找你说话不算违纪了吧？你说你昨天不顾冯梅梅死活不去看她也就罢了，今天王英不过是替冯梅梅抱不平，你怎么能惩罚她呢？”
“哼！”方平安冷哼一声：“替冯梅梅抱不平，你且说说，谁对她不公平了？”
“你还问谁对她不公平？当然是你，她为了救人受伤流血过度，昨天差点死了，想要见你，你却不予理睬，你说你不是冷血是什么？”
方平安沉着脸问其余的女医生：“你们三个也这么认为吗？”
三个女医生怯怯地交换过眼神，垂头不语。
圆脸女医生气急败坏地跺脚：“你们怎么这样？你们不也很同情冯梅梅的吗？现在怎么啦？”
冯梅梅回头拉了拉她的胳膊：“刘琼，你别这样说她们，我知道都是我的错。方……掌事，你放过王英吧？要罚罚我。”
方平安等她说完，看向身边几个男学徒，“你们对刘琼说说你们对这件事的看法。一个一个说。”
“是。”
几个男学徒异口同声答应过，离方平安最近的男学徒甲率先说道：“我觉得掌事没错，是刘琼医生和冯梅梅医生的思想有问题。
前几天冯梅梅医生救人的事咱听说了，很佩服，但佩服归佩服，一码归一码，不能道德绑架不是吗？
还有，你的话好没道理。
大家都知道方掌事这些天不在药田，药田的事由郑掌事负责。
冯梅梅同志自己不肯在医院养病，非要回来，这事要么怪郑掌事要么怪她自己，怎么能怪方掌事呢？”
男学徒甲显然不知道冯梅梅追求方平安的事，所以问出这么个让冯梅梅心塞的问题。
紧挨着他的男学徒乙很灵光，不想大家难堪，赶紧接过话：“对，这位同门说的很对，不能道德绑架。”
说完用胳膊拐了下身边的男学徒丙，男学徒丙瞬间领会，大声说道：“对，我们是医生，以后要救的人多了。
你们这种想法，救人后都提无理要求，岂不是要乱套了。”
刘琼眼睛一瞪：“怎么是无理要求呢，明明是很小的要求，只……”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方平安突然抬头远望，然后绽开一个好看得要人命的笑容，绕开她们向前走。
方平安性格沉稳内敛，这个难得一见的笑容惊艳了所有直面他的人的目光。
不仅冯梅梅一见之下心脏怦怦乱跳，其他的人也看直了眼，视线一时拔不下来。
站在方平安身后的男学徒没有看到他的笑，他们看到了让他笑的俏生生的江小鱼。
看到她，他们惊艳中带上一抹欣喜，片刻之后，不约而同给她鞠躬：“嫂子好。”
女医生是空降的，不认识江小鱼，男学徒们却都认识她，也都吃过她做的午餐。
吃人嘴软，他们对她有无法忽略的亲近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