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好衣服，也做好造型的舒眠，坐在车里，不时的拿眼睛去瞟陆铭扬。
他穿了一身西装，头发整齐的梳在脑后，整个人瞧着多了几分精气神，比往日里的他更添几分帅气。
只是精神不太好。
从电梯里问过那个问题之后，陆铭扬就有些郁郁寡欢的。
舒眠抿唇，打算活跃一下气氛，笑着凑在陆铭扬面前，“你不觉得我打扮之后，比平时好看得多吗？”
“平时也很好看。”陆铭扬闻言抬起头，表情很认真。
舒眠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陆铭扬，我知道你为什么有那么多女朋友了。”
以前陆铭扬倒是把交往过的数量，当做了某种战利品。但是现在，他只觉得尴尬。
“你嘴巴真甜。”舒眠扬扬眉，心情很好，也没那么紧张了。
“舒眠。”陆铭扬顿了一瞬，“我一直都不知道什么是爱。”
舒眠装着去摸裸露在外的手臂，“咦，我怎么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呢？”
陆铭扬不自在的咳嗽一声，“我认真的。”
舒眠这才不得不哦道，“所以呢？”
“我以前不懂什么是爱。”陆铭扬嘴角一抹苦笑，“事实上，也没必要知道。”他身边的人，都是靠利益维系，没人在乎感情。
他妈妈去世的早，那些爱，就能藏在回忆里怀念。可过去的时间太久了，久到爱都变了形，性格都开始扭曲。
“这个……”舒眠摸摸鼻子。
但是陆铭扬又说的这么一脸认真，舒眠犹豫着才开口，“我可能不是个好老师。”
“我觉得是就行。”陆铭扬说话间，两个人已经到了郊区会所。
刚下过雪，雾气很深，路灯泛着橘色的暖光，朦朦胧胧的不太清楚。
从开着暖气的车里走出去，舒眠裸露的手臂接触到冷空气的瞬间，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陆铭扬脱下西服外套，搭在她肩膀上同时，另一只手虚虚实实的揽在舒眠腰间，“我没别的意思。”
舒眠低低嗯了一声，动作显得略扭捏些。
她倒不是怕陆铭扬占了这零星半点的便宜。只是这一刻，她紧贴着陆铭扬，能感觉到他身体逼人的热度，像是能融化那一层薄薄的衣服一般。
舒眠咬了咬嘴唇，微微有些失神。
她怎么都不会想到，有朝一日自己和陆铭扬的关系竟然会是这样的亲密。
有很多宾客拿着请帖，站在大门口，冻得瑟缩。
舒眠眼尖，看到了最近电视上大火的一个男明星。饶是他再镇定，嘴唇还是被冻得青紫。
舒眠吃吃笑出声，引得陆铭扬拧眉看她。
“我只是忽然觉得，原来所有人都一样。”舒眠大略解释了一下。
平日明星瞧着高不可攀，其实为了参加一个活动，背地里也没少遭罪。
陆铭扬不置可否的挑眉。
这是他们陆氏成立公司四十八年宴会，陆氏涉猎影视以及房地产行业，与之有关的大小明星都会挤破头想要露个脸。
也不是谁都有资格进来的。
于陆铭扬来说，这不过是一场盛大的相互表演罢了。
他扯扯嘴角，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揽着舒眠的腰，快速从门口走过。保安认得他，都不敢拦，恭恭敬敬的弯下了腰。
见状，韩湛忍不住挑眉，“这就是那个陆家公子？”
倪歆冷的发抖，却不敢躲进韩湛怀中取暖。好在她在礼服外，披了一件短款皮草。来之前，倪歆挑的是长款，但是韩湛不喜欢，她只能按照着他的心意换了一件。
倪歆现在所在的娱乐公司，就是陆氏旗下的一个子公司。闻言，她好奇的看向陆铭扬。韩湛性情阴晴不定，她有些吃不消。如果能和陆铭扬牵线搭桥，那岂不是……
等一等！
倪歆猛地放大瞳孔，那不是舒眠吗？
她怎么会在陆铭扬身边？
倪歆惊讶之余，不小心用力扯了一下韩湛的手臂。韩湛皱眉，用力捏倪歆下巴，“我还在你身边呢。”
“我不是……”
“先不要着急去勾引别的男人。”说到这儿，韩湛勾起嘴角，脸上的怒意消失，甚至还多了几分戏谑，“等我玩够了，你可以去投奔陆公子怀抱。”
倪歆这会儿吃不准韩湛的意思，扯着僵硬的面皮，笑的相当难看。
她收起心下的不安，谁知道刚抬起头，就看到了林觉。
林觉眉宇比寒冬腊月还要冷上几分，无声的站在韩湛身边。
“怎么不带女伴？”韩湛挑眉，“需要我把女伴借给你吗？”
倪歆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林觉的目光，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只得赶紧低下头。事实上，林觉连看都没有看倪歆一眼。
“真冷。”林觉说话，就会呵出冷气，“我不需要女伴。”
韩湛不以为意的挑高眉毛，“那你是需要一个男人么？”他声音玩味，“或许，我该去给你找几个壮汉。”
“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林觉还是冷着脸，一点生气的意思都没有。
韩湛冷嗤，忽然觉得没有意思。
和林觉相处了半年多，他完全找不到林觉的弱点在哪儿。有些时候，韩湛甚至觉得，林觉比他们还要冷血无情。
不然换做任何一个有血性的男人，看着自己喜欢的女人被别人拥入怀中，不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一点着实奇怪。
或者，是他误会了？
一行人走入宴会正厅，周身的寒冷立刻被屋子里的热气冲散。外面还在飘着雪花，里面众人却已经脱下了狐毛皮草，露出了本来的窈窕身姿，和外面呈现两个极端的世界。
韩湛找了个角落位置坐下来，冷笑着开口，“这个陆德昭真是好大的排场，需要一众人冒着严寒参加他那狗屁周年宴会。”
林觉闻言，不置可否的挑眉。
他不会觉得，韩湛是替众人抱不平。
“不过也对。”韩湛伸出手，递到倪歆面前，让她帮自己揉一下，嗤笑出声：“不趁着现在多办几场宴会找些存在感，难道要等到公司倒闭的时候再办吗？”
倪歆听得有些疑惑，，没反应过来韩湛的要求，一时歪着头愣在原地。
韩湛直接抬手，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脸上。
声音很响，宴会还未正式开始。来的人又都是上位名流之辈，举止有度，彼此聊起来的声音不算的多么吵闹，方便去探听其他方位发生的意外情况。
众人都看了过来，韩湛却懒洋洋的一甩手，“刚才被冻坏了，这么活动之后，好了很多。”
倪歆被打的跌落沙发，脸颊上有五个堪堪的巴掌印，红的分明，红的刺眼。
眼泪在倪歆眼眶中打转，可她不敢当着韩湛的面哭出声来。
否则，会有更大的折磨在后面等待着倪歆。
林觉眉头皱起，伸手去扶倪歆。
倪歆咬着嘴唇，两只眼睛却是去看韩湛，不敢轻易和林觉有什么牵扯。她不是怕林觉出事，是怕韩湛生气。虽然倪歆不觉得韩湛会吃醋，可他有强烈的控制欲。
“韩先生不会希望看到你现在就和陆家交恶。”林觉很固执，继续伸出手。
韩湛心情却好了一点，不觉笑道，“林觉，你痴情的样子，还挺有意思的。”
林觉蹙蹙眉，没回答韩湛。
“还不去补个妆？”韩湛两条腿交叠在一起，居高临下的看着倪歆，“有胸无脑，白白留在这儿给人看了笑话。”
倪歆咬着嘴唇，也不敢顶嘴。
她撑着手臂从地上起身，眼泪还是掉了下去。
来参加宴会的，有娱乐圈的一些前辈。她闹了这么大一个笑话，纵然这些人口中不说，也会很快传出去。她在圈子里的定位，会被定死在禁脔上。
倪歆越想越觉得委屈，走进卫生间时，也不管有人没人，放声大哭。
哭了一会儿后，倪歆这才觉得没什么意思，抹了抹眼泪，盯着镜子里双目通红，脸颊红肿的自己，越发显得狼狈。
她烦躁的低声咒骂着韩湛，打开手包开始补妆。
谁知道卫生间隔板的门忽然打开，里面走出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
倪歆心惊肉跳的看过去。
刚才她还不觉得难堪，可现在，她恨不得一头栽进马桶里。
“你认得我对不对？”倪歆死死的盯着面前这个女人。
她有倪歆身上所没有的那种气质。
女人耸耸肩，“我应该认得你吗？”
最好是不认得。
倪歆想起今天来这里的，非富即贵。剩下作为女伴的，也就是她们这些并不被富豪放在心上的明星。眼前的女人神色洒脱倨傲，隐隐带着几分高贵，似乎不是明星。
倪歆满脸迟疑，盯着女人不放松。
女人倒是很悠闲，挤了洗手液，轻轻的搓开，仔仔细细的打成泡沫，冲干净之后，又走到烘干机旁，把手放在下面。
“你刚才有没有听到什么？”
“是哭声吗？”女人微微皱了眉头，露出一抹不耐，“是你哭了么？”
倪歆下意识低下头，“怎么可能是我。”
“那不就好了？”女人烘干手，面无表情的转过身，直接就从倪歆面前走开了。
倪歆气的直跺脚，最后好不容易才勉强遮住脸上的痕迹，急急的赶了出去。
谁知道人还没走到韩湛面前，韩湛就已经拉着一个明星，兴致高昂的聊了起来。倪歆脸色苍白，站在不远处，痴呆一般望着韩湛。
她这是被抛弃了吗？
可他们在一起，还不到半年。
虽然倪歆想要离开韩湛，但是韩湛这半年来，除了喜怒无常之外，对她却也是很好的。至少给她的资源，比她睡几个导演都强得多。现在她还没找到下家，就这么被厌倦，她不甘心！
倪歆带着一肚子怨气，握紧手心冲上去，被林觉拽住了手臂。
“别闹。”林觉嗓音里满含警告。
倪歆迁怒一般瞪着林觉，“谁要你来多管闲事？难道现在你是要告诉我，你终于爱上我了吗？林觉，我没那么蠢……”
“别在这种地方惹怒韩湛。”林觉提醒倪歆，“对你们都没有好处。”
他的态度充满了公事公办。
倪歆更委屈了，她咬了下嘴唇，大着胆子去拉林觉的手。
谁知道，林觉失神的望着某一处，上前走了几步，避开了倪歆的触碰。
倪歆呆在原地，余光看到韩湛发现了她刚才的举动，禁不住又打了一个冷颤，垂下头牙关发颤，再也不敢抬起头来。
林觉看到了舒眠。
她站在陆铭扬身边，穿着米白色的长款礼服。她看起来高了一些，应该是穿了高跟鞋。林觉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想起来，小时候的舒眠。
她那时候爱臭美，穿了舒妈的高跟鞋，又涂了舒妈的口红。
小孩子哪里有什么技巧。口红被舒眠涂得出了嘴唇边界，穿着高跟鞋的舒眠，一双小脚无所适从，却还是咧着嘴角，朝林觉跑了过来。
她小时候经常会霸道的要求林觉长大了娶她。
可真的长大了，她却害羞了许多，不再提起这件事情。
今日里的陆铭扬，穿了一身与舒眠同色的西装。两个人走在一起，像是准备订婚的男女朋友。
林觉快速的收回目光，却还是已经失了态。
韩湛眯着眼睛去看林觉，顿时觉得有些好笑。
原来真正的林觉，是这么滥情的男人啊。不过，韩湛看得出来，林觉更在乎和陆公子在一起的那个女人。
等了这么久，终于发现了林觉的软肋，真是太煎熬了。
不对。
韩湛在仔细看清楚舒眠那张脸时，定了一瞬。他认得这张脸，父亲给他的那堆资料里，他大致看了一遍。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个女人，是东城警察局副局的女儿。
那就好玩了。
舒眠有些局促的走着路，不适应众人探寻的目光。
但是现在，她还真不是害羞……
她很少穿高跟鞋，现在踩着七厘米的鞋子，就觉得像是踩在云端。如果不是挽着陆铭扬，她只怕走不了几步就要摔倒。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导致舒眠不得不紧紧挽住陆铭扬。在不了解内因的外人看来，只会觉得两个人的关系亲密无间。
两个人来之后，直接绕过了宴会厅，去了后面的休息间。
为的就是避开陆铭扬的父亲，等到宾客聚起来，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事实证明，陆铭扬的这个选择是相当正确的。
这一刻，举着酒杯，本来还与宾客其乐融融的陆德昭，笑容立刻僵在了脸上。他只以为这小子会迟到，特意吩咐人催促了几次。
没想到现在不仅迟到，还带来了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
翅膀还没长硬，就开始想着反抗他了？
陆德昭敛敛神色，大步朝陆铭扬走去。
“别紧张。”陆铭扬握了握舒眠的手。
舒眠咽了咽喉咙。她不是很紧张，她就是压力有点大，舒眠怕自己把事情给搞砸了。
“你在胡闹什么？”陆德昭压根就没正眼看舒眠。
这小子交了那么多女朋友，全部都是为了和他唱反调，没有一个勉强可以称得上是大家闺秀。陆德昭不用想，就能猜得出来，站在他面前的会是什么姿色。
舒眠被忽然发怒的陆德昭吓了一跳，下意识抖了一下。
她是真的没想到，陆父会没有任何征兆的，上来就发火。虽然他压低了声音，但是周围的人都下意识的往他们的方向看了几眼。
舒眠虽然不是陆铭扬的女朋友，但是被这么嫌弃，心里还是有些不太舒服。
“别怕。”陆铭扬勾起嘴角，笑着捏了捏舒眠的脸颊，摆出亲昵的姿态，“你也觉得老头长得太凶了吗？”
舒眠听着这个不好笑的笑话，扯了扯嘴角，转而对陆德昭礼貌开口，“陆伯伯，您好。”
陆德昭厌恶的扫了舒眠一眼，“哪家来的丫头，一点规矩都没有，张嘴就是攀关系。”
“我只是觉得，依照我的年纪，称呼您一声陆先生不太合适。”舒眠狡黠的眨了眨眼睛，“如果您不介意，我就这么称呼您。”
陆德昭黑了脸，正要发火，一旁的女人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轻声提醒，“今天来的还有记者。”
舒眠闻言，有些好奇的看向女人。
她约莫三十多岁，穿一身黑色开叉鱼尾礼服，将好身材衬托的更加玲珑有致。她面上含着一抹得体的微笑，刚才开口提醒陆德昭时，都是温柔细致的。
陆德昭脸色阴沉，低声警告陆铭扬，“我给你三分钟时间，立刻一个人来找我，我要介绍一个人给你认识。”
说完，也不等陆铭扬的回答，直接转身离开。
剩下那个女人，定定的看向陆铭扬，言辞恳切的提醒他，“今天这么重要的场合，铭扬你要听话些。这世上所有的关系，都比不上父子间的亲密。”
陆铭扬从鼻腔内发出一声冷哼，“曼姨真是看得清楚，那怎么一直还不把自己当外人？”
被称作曼姨的女人神色一怔，露出一抹受伤，“记得去见你父亲，我先过去了。”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内，舒眠已经明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自小身边的长辈都是恩爱的，不曾出现第三个人。只是舒眠就算没见过，多少还是可以理解陆铭扬的心情。
陆铭扬讥诮的笑了笑，什么都没说，还是牵着舒眠的手继续往前走。
舒眠心中略觉得不妥，“在这种地方把事情闹大了，会不会影响不好？”她选了一种婉转的说法。
“不会。”陆铭扬很笃定。
因为舒眠和以前那些女孩不同。
舒眠心里七上八下的，不得不跟着陆铭扬一起走了过去。
陆德昭正在和一个中年男人说着客套话，瞥见舒眠跟上来的瞬间，沉着脸，只差当场发火，“你过来。”
刻意加重了你那个音。
陆铭扬笑笑，握紧舒眠的手走上去，对那个中年人开口，“艾市长，您好。”
艾市长身边，站着年轻的一男一女。男的年长些，约莫二十多岁。女孩瞧着，也就和舒眠差不多。两个人长相相似，都倨傲的抬着下巴。
舒眠不免失笑。
她现在开始理解，为什么陆铭扬会来求她了。娶一个自己不爱的人放在身边，就算可以出去厮混，这日子总是折磨人的。何况，对方还是一个必须供着的小祖宗。
换做舒眠，她应该也是不愿意的。
艾婷婷瞥了舒眠一眼，不加掩饰的求助自己哥哥，“为什么这么多苍蝇啊。”
陆德昭脸色又难看了一些。
这话听着没什么，其实把陆铭扬也给骂进去了。
毕竟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艾市长皱皱眉，不悦的扫了陆德昭一眼。他本来打算在这场宴会上，让两个孩子好好相处一下，为以后的关系打好基础。结果陆德昭的儿子，直接带女朋友来打他的脸。
“爸。”陆铭扬弯弯嘴角，就像是看不到这几个人厌烦的表情一般，“我还没给你好好的介绍舒眠。”
“不需要！”陆德昭声调满含怒意。
“她父亲是警察副局长。”
舒眠听到这儿，略顿了一下。不过她很快说服自己，陆铭扬会知道她家里做什么的，这并不奇怪。只是，这些事情陆铭扬没问直接问她，略让舒眠觉得有些不适。
“呵。”艾婷婷嗤笑，轻蔑的扫了舒眠一眼，“不过是只苍蝇而已，挂了个名号，就换了物种么？”
短短几秒接触，舒眠是真的很不喜欢这位千金小姐。
她挑眉，似笑非笑的瞧着艾婷婷，“当然比不得您，张嘴就是完全变态体昆虫。”她笑的眼眉弯弯，“我想，这应该就是您不同于常人的家教。”
舒眠都差一点忘记了。
她来这儿，就是帮陆铭扬搞砸联姻的。既然对方出口不逊，那她就没必要忍着。
不过说完这些，舒眠还是下意识的看了陆铭扬一眼。
“你！”艾婷婷抬手就要打舒眠，被陆铭扬用力的抓住手腕。
艾婷婷一愣，立刻涌现满脸的委屈，泫然欲泣的盯着陆铭扬。
两个人也算是旧相识，不然艾婷婷也不会答应父亲的建议。可现在，他竟然为了护着一个小杂种，而对她出手！
“陆铭扬！”陆德昭愤怒骂道。
“爸。”陆铭扬笑的嘴角翘起，将眼底的一抹不屑隐藏，“或许，您认识舒老将军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