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直地盯着李瑈看了好一会儿。
李瑈亦是这一次被一个女子坦率直视，没有一丝羞涩、躲闪，双眼灿若宝石，丝毫不吝啬表达出心中的欣赏之意。他不禁不禁一笑。
见他笑了，她亦灿然一笑，露出一排洁白的贝齿，脆声问：“你是谁啊？长得真好看！”
李瑈好笑地道：“你也很好看。你又是谁呢？”
“我叫莹儿。你说我好看？这可怪了，汉人们都不觉得我好看，他们喜欢肤色白皙的女子，可是我不白，还很黑呢！”她脸上浮出两团红晕，双眼晶亮，羞涩地笑着道。
李瑈笑道：“我只有一半是汉人，汉人的那一半喜欢笑得很甜的女子，毗犀人的那一半却喜欢肤色黑黑的女子。这两样合起来，正好是你呢！你叫莹儿？这个名字也很好听呢！”心里却在想，那个人肤色却极白，更不大爱笑……
莹儿听说，笑得愈发甜美，便道：“那你到底是谁呢？”
李瑈笑道：“我姓李，名字是一个‘瑈’字。”
“柔……”莹儿向前跳了两步，靠近他道，“这分明是女孩子的名字？可你是个大男人！”
李瑈便道：“我的这个‘瑈’字，不是‘柔情似水’的‘柔’，而是一种美玉。”
莹儿受教地“哦”了一声，又盯着李瑈看了两眼，突然道：“对了，李瑈，你有没有看到一个怪人走过去！”
这个“怪人”无疑是指檀彦之。李瑈听了，心内不由得一冷，同情又不忍地回头望了一眼，又望着莹儿满脸无邪的笑脸，在心里道，即便是这样一个心无杂念的女孩子，也无法以正常的目光看待檀彦之，且在无意中出口伤人。
这还只是有口无心，那么那些有口有心的呢？
他掩饰自己的情绪，浅浅一笑问：“什么样的‘怪人’？”
莹儿便指着自己的右眼道：“这只眼睛是绿色，另外一只又不是，而是另外一种颜色。”
李瑈笑道：“你是不是指错眼睛了？应该是右眼绿色，而左眼棕色吧！”
莹儿只深深记得檀彦之这个异色眸子的人，至于哪只眼睛是绿色，哪只眼睛是棕色，就没有细理论。听李瑈说得细致，就立刻道：“对，就是他！他去哪儿了？”
李瑈道：“你找他啊？那你可来晚了，他在这里转了一圈就又立刻走了，都走了好一会儿了。”
“朝哪个方向走了？”
“那边……”李瑈扬手一指道，“你找他干什么呢？他不会是看你长生得标致，调戏于你！如果是这样，你千万要告诉我，我认识他的，我带你去他家找他算账！”他越说声音越大，在心里暗笑着，有意要檀彦之听到。
莹儿生性单纯，又因李瑈生得俊美，便对他没有半点怀疑，反倒听说他要为自己找人理论，觉得他很讲义气，十高兴。
她摆一摆手道：“没有，没有！这倒是没有，就是之前在箕县的时候他和我们为敌，大清早的时候，我看到他在鬼鬼祟祟地在看我，所以我就追过来了！”
李瑈在心里默念着“你们”，又一笑问：“他在哪儿看你们啊？”
“我从那个……”莹儿险些就把那个地名说出来，及时咬住了嘴唇，改口道，“就是……我在路上走的时候……”
李瑈眼中一亮，暗暗一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