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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9章 早该娶你的

“啪嗒”傅长栖赶紧在秦子钧的屁股上踢了一脚催促,他们这些人再不退回城中怕就是一个结局——战死城外了!

谁想死?

谁也不想死。

周围的铜门关守军缓缓的互相僵持着靠拢而照应着往后退却,他们踩踏过的是自己同袍的尸体,脚底下的血液黏黏腻腻的将尘土沾染,没有受伤的人尽量保护着伤员希望能够全身而退,可显然,徐纵牧不会容许这些人轻松的就退回到城中,福兆临守城有一套,光是炸开这座城要花费的时间可不少,那老家伙多的是小点子,时间拖的越久则越可能生变,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他既然今夜决定要开攻铜门关就绝不能无功而返!

冲——

杀——

炸——

所有能够用上的法子,有着人数上的优势就不需要跟你多玩花样,看看谁有更多的人能够给这整场战斗做牺牲,就算死上三十万,你铜门关无一幸免可他徐总目还能存活二十万——

要拼命,便就压上一切。

上火油,放箭,断他们的退路!

徐纵牧面无表情,他的铠甲上也沾染着血渍,或许是他自己的,年轻将领高声厉喝的时候脸上诚然是不甘的愠怒,自己的老师宝刀未老,带着千余人就敢冲上来和他大谈道义?

这世上或许有道义,但绝不是在烽火狼烟的时刻,你铜门关是困兽、是孤军,却做着抵死的反抗,那对徐纵牧来说简直是一种侮辱和挑衅。

箭矢呼啸带着破空的气息和热度,受了伤却来不及窜逃的兵卒被烧灼的哀嚎连连,这里本就是修罗十八层的地狱,像极了活生生的皮肉被扒皮抽筋时的惨烈和诡异。

箭矢如林一般的飞掠涌上,秦子钧忙不迭从地上捡起一块盾牌就挡在自己跟前,“铿铿锵锵”全是尖锐的刺羽被阻挡的声音,他想要护着傅身后的傅长栖一并退去却发现那位大人早已跃去一旁从地上拉起了一个腿脚受伤几近无法动弹的兵卒,那小兵士的腹部被划了一刀,大腿上中了两支箭矢无法从地上爬起身。

“傅大人,小心!”秦子钧想要靠近相护却看到傅长栖身后的烟尘滚滚中已有着一批高头大马夺路而来,马上的人举着长剑已经劈头盖脑的下来!

“呯”几乎在同一瞬间,那高高跃起的马儿突得从半空之中跌落下来摔倒在地卷席了巨大的烟尘,热血洒了秦子钧一身,那马匹的两条前腿已经被硬生生的砍断,所以身体不稳突然坠落,那马上的小将领身首已然分离。

好快的反应和速度,当然不是傅长栖,那男人正护着兵卒试图避开锋锐长剑来袭,傅长栖也为这千钧一发的危机时刻倒抽口气,然又突得某种了然情绪猛窜上心头,令秦子钧在那一刻恍然察觉到男人唇角好似有着一种旖旎的甜蜜,在这样烽火狼烟、生死攸关的战场上,竟有涟漪一般的香甜气息。

古怪又诡异。

云胡,站在傅长栖跟前的是那个绯色衣衫的女人,秦子钧与云胡相见也有多日却头一次觉得如此温柔美丽的颜色会变成血色一般火辣而热烈,这个女人的速度当真像是夜色里的鬼魅,不,不是鬼魅,她明媚,她风情,她好想盛夏夜晚徒然蹙开的骄艳花朵,是你全然的希望和倾慕——她在千钧一发的时刻化解了傅长栖的腹背受敌。

傅长栖显然对于自己被云胡救了一条命这样的事儿感到无比的感慨和欣慰安然。

他享受云胡的爱慕和关切。

很享受。

甚至在这般危机的时刻,也阻挡不了这个多情公子的虚妄遐想。

“救命之恩,可真当——”傅长栖抿着唇看着云胡缓缓转过身来,那女人的身上湿淋淋的好像从血海里刚被打捞起来,单手握着的剑身上流淌下蜿蜿蜒蜒的血滴子,“以身相许。”他哈的一笑,今日站在这里的人脸色都惨白如鬼,可丝毫不妨碍这男人部分时间地点的谈情说爱一般。

当真应该早一些娶了她这姑娘,才好叫这些惊艳和美丽都收纳在心,傅长栖可一点儿也不打算赖掉这些玩笑间的倾慕。

他对云胡,从来都是真心真意,能叫花花公子的口中说出一句想要安定的为一个女人“守身如玉”了,那大概就是傅长栖的“以身相许”。

云胡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可是那双眼睛里却一瞬之间倒映出了火光的涟漪和满天星河的璀璨:“好啊。”她扬起漂亮的下颌如是说,一点不推诿,好像撇去了那些做作的娇羞,如今你我生死难料,的确应该——说一些,我从来不曾说出口的话,就像慕沉川那般大大咧咧——

云胡,那被称之为宠姬的无名女子,在王城里做过矜持的样貌保持着娇羞,不善为众人戏弄的玩笑解围,可这不是玩笑,与那些风言风语和悉心戏谑全然不同,这里是深渊、是火海,你我同在做着一些没有结果无法预知的事,何必再故作矫情。

于是云胡灿然一笑,那是傅长栖都不曾预料到的风情眉眼,天真又烂漫,可突地那笑意就僵持在了原地,她整个身体猛然有着瑟缩的僵直和颤抖,在傅长栖片刻的愣神甚至那些真心真意的调侃还没有消退时,殷红已经在云胡的胸前刹那绽开。

仿佛冥冥之中随着星火的堆积而凝结成了一朵无比盛大的花朵,锋锐的箭矢从后背刺入,已在前胸绽露了锋芒,扑哧,带着皮开肉绽的声音混合在了呼啸的风和热浪之中,碎石从所有人的眼前划过混淆了感官的敏锐,好像有那么一口气将笑容留在了唇边但是嗓子眼里却死死的没有办法吭声。

傅长栖的眼睛一瞪,他甚至不知道是怎么将云胡的身体搂在怀中,那女人顿时就失去了全部的支撑,他听到秦子钧大叫大嚷的用尽全力拖着身边的盾牌拉扯周围的小兵卒挡在了自己跟前仿佛要为他们筑起一道屏障。

飞溅的粉尘石屑还有那些从烟尘滚滚中穿梭而来的利箭砸在盾牌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保护傅大人和云胡姑娘——”他们怒吼着,也同样见到了血色顺着女人的前胸缓缓流淌下来,不,或者说她的后背早已经血淋淋成片,不止一支箭矢。

不过电光火石间的事。

“云胡!”傅长栖噎着声几近不敢置信,那姑娘好像一团绯色的火焰般扑进自己怀中却瞬间变成了奄奄一息,他甚至连手指都不敢触碰到她的任何肌肤,怕是一碰就会灰飞烟灭,像一只蝴蝶,粉尘缀满。

云胡的嗓子里似有着被血沫浸透的音色,咕咚咕咚,她想说话可是筋疲力尽,一张口血丝就顺着唇角弯弯延延的流淌出来,傅长栖的脸色惨白早已失了向来谈笑风生的神色,他一把抓住那姑娘试图抬起来的手。

“大人……”云胡仰面,眼瞳就好像能破开这遮蔽的万里阴云将星辰寥落、银河繁冥倒灌进璀璨的辰莹,她的目光似在看着傅长栖又似穿过了傅长栖在看这无法了结的燃烧殆尽。

“不要说话。”傅长栖咬着牙,他微微闭上眼想要控制自己心头颤抖的情绪,这种感觉很清楚,你明白你挽留不住的生命,无能为力、无可奈何,它们肆无忌惮的穿梭在你的血脉和五脏六腑,你觉得痛楚,为那些都不在你身的伤痕和血渍。

云胡摇摇头,她抿着唇角,血色殷红,唇色却开始泛白:“大人……喜欢云胡吗?”她的手臂冰冷冰冷,绯色的衣衫也无法给予半寸的温暖,周围散落的星火燎原却叫人浑身冰凉通体寒彻。

“喜欢。”傅长栖毫不犹豫,他手指发白的捏紧了云胡的指尖,那女人的体温极速下降,他睁开眼,眼底里却氤氲上了一层难以言喻的痛苦神色,可是他硬生生的没有让一直积压的眼泪掉出来,“很喜欢。”他又说了一遍,有多喜欢呢——傅大人花名在外,花天酒地春风十里巷谁人不识,佳人在怀甜言蜜语,可偏偏,就是惹不起这个女人。

云胡笑了起来,她一笑嗓子眼里的血沫就涌了上来,鼻尖缓缓流淌出血液,云胡感觉到了热流她下意识的想要去摸却被傅长栖挡下了:“你现在很漂亮,如果,”男人顿了顿,“如果我傅长栖要娶一位妻子,她一定要像你这般温柔如水、美艳至情。”

云胡的眼睫颤了颤,顿时漫天星尘都淹没在了海洋里,明眸璀璨不可方物:“大人……”云胡艰难的想要扬起头却没有任何的力气,傅长栖连忙低俯下*身去,“如果我告诉您……我并没有看不到,”云胡说不了两句话便开始重重的喘*息,“我骗了您,骗了您这么多年……其实什么都知道,什么都看得到……”她的手挣开了傅长栖的指尖已经缓缓触碰到了男人的脸颊,这张脸,时常出现在睡梦里,时常出现在自己的枕边,每一个眼神,每一次情话的动容,云胡从来不曾错过一寸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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