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府尹元书近来有些郁闷。安亲王府上失窃案还没告破,就在刚刚锁定嫌疑人时,就有人来报案说发现了贼人的踪迹。可当他去到时,看到的却只是一具带有遗书的尸体。
元书自然不会觉得事情会这么简单,只是,他现在还不知道,他将要面临的是什么。
马车缓缓的向前走着,就在他想到了些什么时,眼前银光一闪,数十枚银针穿过窗帘直直的钉在木质的车身上。
时间仿佛静止了,元书听不到周身的人的呵斥,一滴汗从他额头上滴落,此刻的他,觉得死亡好近。这是……幕后黑手的警告?
“大人,大人?”跟随元书出勤的捕头阿三探进来叫了他两声。
“额,嗯?什么?你刚刚说了什么?有刺客?他们来了多少人?有没有带刀?不对,暗器都有了,刀带不带都一样了。那我们有多少胜算?”元书有些语无伦次。
“额,回大人,凭小人这么多年的办案经验,来人并不是刺客。这是误伤。”阿三振振有词。
“你有证据吗?”
“回大人,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
“看出来的。”
元书:???
“大人,您还是出来看看吧。那边是柳家三小姐和华阳郡主打起来了。我们这属于被误伤。”
“谁?你说谁?又是那死丫头?!”元书的一字眉紧紧地皱了起来,拧成了一字型,小嘴巴气的一呼一呼的,小胡子一起一落,倒是有些可爱。
“还有华阳郡主……”
“行了,我知道!哼!”元书跳下了车,扯了扯官服,袖子一甩,朝柳恋溪她们走去。
此时的柳恋溪俨然换了一副神态,乖巧而又安静的站在那里,柳叶眉轻轻一皱,眼睛微微发红,鼻子一抽一抽的,一副想哭而又倔强忍住的样子,楚楚可怜,让人心生怜惜。这转换不过一瞬间的事,看的东方韵目瞪口呆。
元书看到这样的柳恋溪,顿了一下脚步,原本的气焰已经尽数消去,随即快步走上前去:
“哎呦,溪丫头啊!快别哭了,这都三个月不见了,怎么一回来就先哭上了?”
柳恋溪不理会他,看了东方韵一眼后,倔强的别开头,一滴泪珠滑过她白皙的脸庞。
元书急了,不知所措的看着柳恋溪,随后把目光转移到东方韵身上。像是知道了些什么,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溪丫头,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你,你说出来,元伯伯给你出气!”说完还看了东方韵一眼
东方韵猛然瞪向柳恋溪,而余光却看到了旁边的土堆,又想到了身上的衣服,顿时觉得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东方韵气的咬牙切齿,好不容易忍下想要当场换衣服的冲动,又看到柳恋溪委委屈屈的姿态。啊!真是让人火大!到底现在应该委屈的是谁啊!
“哼!士可忍,本郡主不能忍!”东方韵长鞭一甩,又要像柳恋溪挥去。
柳恋溪仿佛早就知道她会有这动作,玉足轻点,就退到了一旁。
“啪!”这是鞭子击中肉体的声音!
柳恋溪:???
东方韵:!!!
围观群众:???!
元书:……早知道死丫头能跑,我就不替她挡了!
东方韵气急之下的一鞭,自然不会留力度。此时的元书,吃痛的倒在趴在地上,他想哭,一把年纪了啊(其实才四十多),还要遭这种罪。他现在应该是疼晕过去,还是直接站起来找华阳郡主理论?
“东方韵!”
柳恋溪怒了,虽然她也知道,是自己激怒了东方韵,她也不对。可那又怎么样。东方韵伤了元书,这个不能忍!不多说一个字,柳恋溪脚下稍一动作,身如鬼魅,过去就是一掌,东方韵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像破布一样被丢了出去,好了,衣服又脏了,不,是更脏了。
柳恋溪闪到东方韵身前,揪起她的衣领,抬起手就要打下去。
“溪丫头!住手!”柳恋溪停下动作。
元书顾不得自己受不受伤了,在阿三的搀扶下走向二人身旁。
“把人放下!”
“元伯伯!”
“放下!”
“砰!”
柳恋溪一松手,东方韵就摔在了地上。
东方韵:“柳恋溪你!”
算了,打不过,我忍。
元书赶紧朝东方韵行了礼:“华阳郡主,这都是误会一场,溪丫头缺她爹管教,任性了些,这与郡主也是不打不相识了,郡主能否看在老夫的面子上,卖我一个人情,不追究溪丫头的责任?”
东方韵瞪了他一眼:“现在知道我是郡主了?凭什么?”
“哎哟,哎哟……哎哟哟!疼,后背疼!哎哟!刚刚那一鞭好像闪到腰了,腰也疼!阿三,你可扶着点啊,也不知道明天还能不能上朝……唉……”元书扶着腰直哼哼。
阿三了然:“大人,大人您没事吧!可怜您堂堂四品京官啊,四品啊!您日夜操劳,为了京城百姓劳心劳力,这都几天没合眼了,我都担心您身子骨出什么意外。可没想到,困难没压倒您,您到是被飞来的横祸给击倒了!大人,我的大人啊……”
“阿三,我,我可能不能给百姓效力了,咳咳……年纪大了,这身体就不中用了,随便受点伤,都是可大可小的啊!”
元书看着东方韵有些松动的神情,转头对阿三说:“阿三!把柳家三小姐抓起来!大庭广众之下停车练武,堵塞交通,还误伤了本官,弄坏了官服,武艺不精还瞎显摆,成何体统!把她带回去做安全教育!”
柳恋溪本来想说些什么,被元书一眼瞪了回去。
柳恋溪:好吧……,今天您才是主角。
东方韵终于知道什么叫做物以类聚,人与群分了。殴打朝廷命官是大罪,就算有父亲东阳王在其中周旋,自己也免不了受罚。况且元书背后有那个人撑腰……退一万步讲,就算是自己算了柳恋溪的帐,有柳轩在,有风沁芸在,自己也不能伤她分毫……算了,明的不行,来暗的,这事以后再说,先忍了!
“哼!明心,我们走!”
被唤作明心的侍女急忙上前扶着东方韵,东方韵就这样一瘸一拐的像马车走去。
柳恋溪上前扶着元书,心里满是自责,“元伯伯,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哼!是不是那又怎样!跟我回去!”元书胡子一吹,对柳恋溪不管不顾。
此时东方韵的马车已经动了,她探出头大喊:
“柳恋溪,迟早有一天我会打败你的,你等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