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这是您的登机牌。”当地勤人员把登机牌递给何依然的时候,何依然依旧在想着顾之近。
太过匆忙的离开,以至于让何依然只能坐经济舱,距离飞机起飞还有一阵子,何依然坐在一排排的座椅中间,看着别人互相拥抱告别,有人全家一起去旅游,正说说笑笑,有放假的学生,拿着手机头都不抬,人生百态,五味杂陈。何依然觉得自己很孤单,即使坐在人群之中也无法得到慰藉,手机通讯录很长,有客户,有家人朋友,可当突然的离开,连个想告知的人都没有。
飞机的轰鸣声震耳欲聋,何依然回头看看这个并不温情的城市,毅然决然的踏上的未知的旅途。
莫莉安正在帮助莫晟画画,这是他们幼儿园的作业,突然接到莫晓藤的电话。
“喂晓藤,怎么了?”
听筒里传来莫晓藤焦急的声音:“姐姐,平时这时候姐夫早就到家了,今天怎么还没回来,姐姐你和姐夫在一起吗?”
莫莉安看看表,确实很晚了,顾之近虽然总是加班,但自从晓藤住进家里就很少加班到太晚,“晓藤你别着急,你给你姐夫打电话了吗?”
“姐夫他关机了。”莫晓藤的声音带着哭腔。
“晓藤你先别急,张婶还在吗?”
“张婶还陪着我。”
“再等一会儿晓藤,你姐夫他最近很忙,可能是在加班,等到九点如果你姐夫还不回家我就出去找他。”
放下电话,莫莉安被盯着她的莫晟吓了一跳。
“妈妈,爸爸怎么了,我们出门找爸爸吧!”
刚安抚完莫晓藤的莫莉安又要安抚莫晟:“你爸爸他没事的,一会儿就会回家的。”
莫晟眼睛中满是担忧,半信半疑的又把注意力转回画纸上。
九点整顾之近刚到家门口,公司附近的主干道上发生了严重的追尾事故,来拜访的记者和维持秩序的警察把这条路围得水泄不通,顾之近进退两难,最后只得把车留在原地,走过发生事故的区域去打车,往日三十分钟的路程今天折腾了一个小时零四十分钟,想打电话给给莫晓藤却发现手机不知在什么时候没电关机了。
“晓藤,是我。”顾之近刚敲门就听到屋里跑动的声音。
“姐夫你可回来了。”莫晓藤扑在顾之近怀里哭出了声:
“吓死我了姐夫,你怎么了?”
“堵车了,没事晓藤,别哭,我这不是好好的吗,走我们进屋去。”
桌子上一动没动的饭菜,早到了播出动画片的时间却没被打开的电视,顾之近终于意识到莫晓藤这段时间是怎么过来的。
蹲下身去,擦掉莫晓藤脸上的泪水,“晓藤不怕,我手机没电了,我跟你发誓,以后再也不会让手机彻底没电,免得晓藤找不到我。”
莫莉安和莫晟都心不在焉,莫莉安不停的看表,犹豫再三拿起手机拨打了何依然的电话,何依然的电话不在服务区。一颗悬着的心更加紧张起来。
顾之近家。
“姐夫,给姐姐打个电话吧,我刚才找不到你就把电话打到了姐姐那里。”
“你姐姐她怎么说?”顾之近急切的想找到所有能证明莫莉安还爱着他的证据。
“姐姐对我说再等一会儿,如果你还不会来就出去找你。”
顾之近拿起家里的电话,拨通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晓藤啊,姐姐正要出门,有你姐夫的消息吗?”
“姐夫说,他平安到家了。”
听筒里传来让人日夜思念的声音,莫莉安手里的包掉在地上吓得正在刷牙的莫晟从屋子里跑出来。
“怎么了妈妈,爸爸到家了吗?”
“嗯。”顾之近听见莫莉安对莫晟说。
“我堵车了,手机还没电了,现在我到家你们就不要再担心,和小小安一起早点睡吧!”
“好。”莫莉安回答完就挂了电话。
萧逸的话再次在脑海中闪过:“自从和你在一起顾之近就没怎么找过别的女人。”
就仿佛顾之近对她的所有温柔和关心,都本该属于从前的莫莉安,而现在的莫莉安,只是借着这一模一样的皮囊在盗取属于从前的莫莉安的一切。
洗漱完准备睡觉的莫晟刚从洗手间出来就看到蹲在家门口泪流满面的莫莉安,“妈妈你怎么了,还是爸爸怎么了?”
“你爸爸他没事,到家了正在吃饭,小小安,妈妈问你个问题,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不是你妈妈,我只是帮你妈妈抚养你的人,你还会爱我吗?”
莫晟虽然听不太懂莫莉安的意思,但还是单纯的回答到,“我想我还是会爱你的,因为你帮助了我妈妈。”
听着莫晟童言无忌的回答,莫莉安的眼泪更是汹涌。
“妈妈我说错了吗?我只爱妈妈,哪怕妈妈不是妈妈小小安也爱。”肉肉的小手擦去莫莉安脸上的眼泪。
莫莉安把他抱在怀里,眼泪无声的滑落,她在心里对从前的莫莉安说,“我一定会好好抚养莫晟长大,来弥补我对你深深的愧疚。”
起飞,转机,再起飞,历时二十二个小时,何依然终于踏上了墨尔本这片充满浪漫的土地,从东八区进入东十区,手腕上的机械表被调快两个小时,仿佛追上了太阳。大学时期顾之近曾想到这里背包旅行,但无奈变故是非太多,最后只能作罢。从前何依然还幻想过有一天能和顾之近一起踏入这片土地,但终究还是一个人。
这里街道两旁的房子就像童话书绘本中的一样,不太高却很精致,浅蓝色的天空中漂浮着各色的热气球。一切都像想像中的一样美好,但唯独少了那个人。
随手拿出手机拍摄了一张天空的照片,把自己社交网络上的头像换成这张照片。
萧逸刚加班到很晚,今天莫晟也不需要他接,所幸没有回家,独自一人在酒吧喝酒,想起那个喝醉了会变得很有趣的女孩,她把头像换成了一张天空的照片,隐隐约约能看到很多热气球。喝得微醺的萧逸喃喃自语,“喜欢热气球吗,有空我们可以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