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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南宫小贼,你若敢动她分毫,我将你一家挫骨扬灰!

两人回身,发现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一个身穿黑衣的年轻男人,看起来模样极为普通,他两个随即便又镇静下来,问道:“朋友凭什么说这么大的话呢?”

“就凭这个。”年轻人轻描淡写地回答,伸手从腰间抽出了一柄长剑。那长剑样式有些古怪,比一般的宝剑要单薄许多,瞧着颤巍巍的,仿佛随时都可折断。

当哥哥的那人不由冷笑,张了嘴刚要说话,却忽觉得眼前一闪,下一刻,脖子便似被什么东西轻轻擦到了一般。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摸自己脖颈,尚未摸到,便瞪着眼睛向后仰倒过去,这时,一颗脑袋才突然掉下,骨溜溜地滚落到了地上。

血从那断了的脖颈处喷出,溅得屋中遍处都是,其中不少落到谢小安床前,吓得谢安之一时连反应都没了。

那个弟弟也傻了,呆呆地看着面前的人,片刻之后才突然惊醒,惊叫一声,连连向后退去,竟就丢了哥哥的尸首不顾,一转身撞向窗口,“碰!”的一声破窗而出,眨眼就不见了踪影。

那年轻人没有追他,只缓步走到床前,低下头看谢安之。

谢安之这时才看清此人的面庞,他眉眼浓烈,鼻梁挺直,薄薄的嘴唇微微抿起,带着一股少年人特有的倔强和冷漠。人明明长得极好,气质却冷冰冰的,令人望之却步,心生怯意。

只是不知为何,谢安之总觉得这人给她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谢安之与他默默对视片刻,见他视线移向旁处,忽地记起自己身上还衣不掩体,不由惊呼一声,连忙扯过被子掩在胸前。那人看到谢安之的举动,嘴角微微挑了挑,眼睛里闪过一丝讥讽。

“谢谢你。”谢安之垂头着头低声说道,她实不敢想像刚才如果没有这人出现,现在的她是否还能继续坐在这里。

不想那人冷哼一声,却是说道:“你不必谢我,我救你也没安什么好心。”

他这样一句话把谢安之刚刚放下的心再次提起,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既然不是救她,那为什么要过来杀人?谢安之下意识地去看地上的尸体,只一眼就又吓得赶紧别过了头,从小到大,她哪里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

那人也扫了一眼地上的尸体,脸上不带丝毫表情,淡漠地说道:“他们吵了我休息,所以我就只好让他们闭嘴了,这世上,也就死人最安静了。”

谢安之压住心中的恐惧,尽量的使自己的声音平稳些,与之商量道:“那能不能请你先回避一下?让我穿了衣服。”

他又看了眼谢安之,嘴上虽未答应,却转了身走到桌边坐下。

见他不像是个趁人之危的人,谢安之暗自松了口气,伸手去拿衣服。可她刚才奋力挣扎得已经脱力,现在心中都仍又惊又怕,手抖得不听使唤,几次拿了衣服,却始终无法穿到身上去。

谢安之心里大急,现在虽是寒冬时节,气温极低,可她头上却已急出汗来。她越是着急,手上越是慌乱无力,费了半天力气才勉强将衣服穿好,还不及松一口气,心里却突然又觉得燥热起来,小腹里也像猛然点着了一团火,烧得浑身难受。

她心里一惊,顿时猜到这定然是刚才那两人给她灌下药丸的缘故,她用力咬了唇,拼命想压下这股邪火,谁知心中的火却烧得越来越旺,不过片刻功夫,神志竟然也开始不清。

谢安之踉跄地下床,心中莫名的欲望竟然让她不由自主的向坐在桌边的那人靠了过去。那人听见谢安之的脚步声,回过头诧异看她,待看清她的模样,嘴角竟露出了一个鄙夷的笑容。

这个笑容让谢安之的灵台有一刻清明,她在干什么?谢安之,你这是在干什么?你要向他投怀送抱么?难怪他会这样不慌不忙地坐下来,原来他早就算准了你会自己爬到他的身边去。

谢安之狠狠地咬了一下唇瓣,嘴里立刻弥漫了一股腥甜,唇上传来的痛楚让她的理智暂时回到了大脑,刚才那里药丸一定是催情之用了,她偏不信这种药会有这么厉害,小说里的什么欲求不满就会血脉绷裂而死都是骗人的,再厉害的催情药总有劲力过去的时候,她还偏不信了,她一个在现代受尽了各种污染的人就熬不过去!

那人有些诧异谢安之的变化,见她狠命地咬着嘴唇,顿时明白过来,低低冷笑一声,不屑地说道:“不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放心,我不会动你,动你,我还怕脏了我自己。”

谢安之不理会他的言辞,只死死的咬着唇瓣,下腹的火团烧得她几欲失控,只觉得浑身燥热无比,恨不得把身上的一层皮都跟着衣服一起扒下去。

正难受间,谢安之忽地瞥到了屋角的水盆,想都不想,冲过去端起水盆,兜头泼下,冰凉的水让她得到了片刻的舒适,可这舒适也只不过片刻,热火随后更加猛烈的向她袭来,她的腿已经酸软得承受不住身体的重量,只得把身体靠在墙上,张口急促地呼吸着。

谢安之不受控制地去看屋中那人,见他也正在打量着自己,眼中满是鄙视与不屑。这目光令谢安之又羞又怒,只觉得与其给他看到自己这样的丑态,还不如直接死了干净。想到此,她死志顿生,一发狠,转回身往后退了一步,咬牙将头猛地向墙上撞去。

那人见谢安之竟然欲寻死,身影一晃便已到了谢安之身后,他手迅疾地伸出,一把便扯住了谢安之的衣领。只听得“刺啦”一声响,谢安之的衣领被他扯掉了大半,谢安之撞过去的势道也就此消掉大半,额头“碰”地一声撞在墙上,只不过碰红了些。

一死未成,谢安之再无力气求死,只能顺着墙滑坐到地上,抬着头恶狠狠地看向那人。

那人的眼神依然凶狠,但是却不再冰冷,默默看了谢安之片刻,伸手抚上她的脸颊。谢安之只觉得那只手所触之处立时没有了痛楚,脸上一阵清凉,她不由闭了眼,竟然呻吟出声,渴望他的手给她解除更多的痛楚。

半晌,他的手却没有再移动的意思,谢安之睁开眼看过去,见他似正凝神听着什么。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远处而来,越来越近,外面立刻喧闹起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都给我仔细的找!把这儿的每一间房子都给我搜个遍!”

这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焦急,让谢安之浑身一振,沈兆天!是沈兆天的声音!

面前那人松开了她,眼神重新恢复了凛冽,冷笑了一声道:“没想到他的动作倒快,竟然能找到这里来。”

说完,往脸上覆上黑巾,转身往门口掠去。

是他!在那人蒙上面巾的一刹那,谢安之突然认出他就是前两日在梅林刺杀尚王的刺客,只不过那日他伏于雪地穿的是一身白衣,而近日却换了一身黑衣。

外面的嘈杂声越来越近,急促而杂乱的脚步声似乎已经到了二楼,那黑衣人去又复返,不及谢安之反应,扛起她向屋外冲去。外面搜寻的人已经冲到了楼梯口处,见黑衣人抱着个人从屋里冲出来,忙高声叫道:“贼子在那里!”

黑衣人见楼梯已经被人堵住,冷笑一声,飞身踏上走廊围栏,身体在空中借力一转,竟然抱着谢安之跃上了屋顶。下面有人惊呼,众人发现黑衣人上了屋顶,呼叫着从四周追了上去。黑衣人抱着谢安之从屋顶上鬼魅一般掠过,几个起落便把众人远远抛在了后面,只剩下一沈兆天一直紧紧追着他不放。

黑衣人的轻功比起沈兆天来还要略胜一筹,可是毕竟手中抱了谢安之,速度上受了影响,他疾奔了一阵见一直无法甩掉沈兆天,干脆停了奔跑转过身来。

夜色很好,月光照射在屋顶上,被白雪映射出清冷的光辉。黑衣人把谢安之放下,谢安之又惊又怕,此时哪里还有力气站住,脚一沾屋顶,身体便向下滑去。那黑衣人忙伸手捞住她,干脆一手搂在身侧,另一手持剑横在身前。

后面的沈兆天已经追了上来,在不远处停下脚步,只急声问谢安之道:“安之,你还好么?”

谢安之见他关切之情溢于言表,心头一阵发暖,不及开口,眼睛里已先泛上了泪光。

见她如此模样,沈兆天心中更是又怒又急,抬眼看向那黑衣人,怒声说道:“南宫云,放开她,我放你走。”

那南宫云却是笑了,问道:“就凭你?”

说完,挑衅一般将谢安之搂得更紧。其实,他今晚救谢安之本是无意之举,待看清了谢安之的面容才认出她竟是那日尚王用身护卫之人,虽不知她为何会独身一人流落到此,却知她在尚王处必定不是普通之人。

那日,他刺杀尚王不成逃到此处,只想过上几日再去刺杀尚王。刚才沈兆天带着王府侍卫搜查到此,他还以为他们是在抓自己,不曾想却是在找寻谢安之,所以才又返回房中将谢安之劫了来,只想利用她将尚王引了出来。

“混蛋!”沈兆天咬牙骂道,“你以为你今天能逃了出去么?”

南宫云反问道:“谁说我要逃?”

两人正僵持间,又闻得街上一阵马蹄声传来,急急来到房下停住,竟是尚王亲自前来。

尚王抬头看向屋顶,见谢安之衣衫不整地被南宫云搂在身前,心中大怒,眼中似要能喷出火来,扬鞭指向南宫云,怒声喝道:“南宫小贼,你若敢动她分毫,我将你一家挫骨扬灰!”

此言一出,南宫云眼中狠色立现,手臂用力一紧,勒得谢安之闷吭一声几乎晕厥过去。她暗暗叫苦,心中更是大骂尚王脑残,这个时候威胁南宫云,分明是不想让她活命。

沈兆天眼睛盯着南宫云,手中却偷偷扣了暗器,只想趁他不备时出手。

南宫云眼光扫到沈兆天手上暗器,嘴角挑起一抹冷笑,说道:“你若敢用暗器,我便用她来接暗器。”

沈兆天面容一僵,将手上暗器缓缓地放入囊中。南宫云见他将暗器收起,冷冷笑了一笑,突然提气长啸一声,抓了谢安之转身向另一旁的街道俯冲下去,街道上一匹骏马飞驰而来,正好将南宫云接了个正着。

沈兆天扑向马头,却扑了个空,那马停也未停,直接驮着南宫云与谢安之风驰电掣般离去。尚王人马还在另外一条街上,待绕过房来,南宫云已是远去。

谢安之被南宫云放置马前,只听得后面的追赶声越来越小,到后来竟然全没了声音。她本中了极厉害的催情药物,可这样在雪地上折腾半夜,心里又惊又怕,身上的燥热竟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退去了,眼皮反倒是越来越沉,也顾不上去想南宫云会把她劫去何处,是杀是剐,竟然就这样昏沉沉地睡死过去。

这一觉她睡得极长,像做了很长的一个梦,梦里没有尚王,没有沈兆天,只有爸爸妈妈,她还生活在原本的世界里,每天简单地上学,放学,心情却很是愉快,就连考试都让她觉得快乐无比……

再次醒来又是夜晚,谢安之睁开眼,发现自己倚坐在一棵大树下,旁边燃了一个火堆,南宫云坐在火堆旁,正在默默地擦拭着剑刃。

谢安之不由苦笑,原来她还是在这个世界。

南宫云察觉到谢安之醒来,转过头默默看了她片刻,见她并未惊慌,稍觉意外,冷声问道:“你是什么人?”

这个问题问得谢安之很难回答,她觉得还真说不清自己到底算什么人,想了一想,便答他道:“我和那尚王没什么关系,就因为倒霉了些,长得像他故去的王妃,所以就被他扣在府中不许离开。我不死心,自己偷偷逃了出来,不想却在客栈遇到了匪徒,再后面的事情,我想你比我更清楚。”

谢安之说完,小心地瞄了一眼南宫云,见他并无反应,试探地问道:“你打算怎么处理我?”

南宫云没有答话。

她又小心地说道:“你看看我们没怨没仇的,对吧?你何必要跟我过不去呢?”

南宫云依旧只是沉默,过了一会,突然问道:“你想往哪里逃?”

他问得谢安之有些意外,愣了愣才苦笑道:“说实话,我还真不知道该往哪里逃,天下虽大,容身之所无数,于我却没什么区别。”

南宫云想了想,说道:“在这大周,周祎权势无边,你逃到哪里他都能抓住你。除非……”

谢安之忍不住问道:“除非什么?”

南宫云看向谢安之,答道:“除非你逃往瓦勒,瓦勒与大周连年交战,也只有那里有周祎权势不及的地方。”

谢安之自然也明白若是能到瓦勒,尚王要抓她回去必是难了很多,只是瓦勒远在北方,她独身一人,要去谈何容易。她瞥到一旁的南宫云,心中忽地一动,问道:“你可是还要去刺杀尚王?”

南宫云一怔,眼中杀气闪过,剑尖已是抵在了谢安之喉间。

谢安之吓得一跳,顿时动也不敢动了,只木木地坐着,嘴中急声叫道:“你别冲动,有话好好说!”

南宫云寒声问道:“你如何知道我要去刺杀周祎?”

谢安之若不是惧他手中利剑,翻白眼的心思都有了,心道大哥,你都当着我的面刺杀过一次了,你以为那日你蒙了面我就认不出你了吗?不过,现在她可丝毫不敢激怒南宫云,只好陪着小心地答道:“那日梅林之中,我见过你。”

南宫云像是也想到了此处,不禁有些恼怒,虽收回了剑,脸色却有些阴沉。趁他还没有恼羞成怒,谢安之连忙说道:“你去刺杀周祎,我高兴还来不及,你若杀了他,我便也不用再四处躲藏了。所以,我死也不会把这事告诉别人的,你大可放心便是。”

南宫云没有想到谢安之会这么回答,一时竟然怔住了,两个人都沉默下来,就这么坐了片刻,谢安之又轻声问道:“你为什么要杀刺杀尚王?”

“人还是少一点好奇心比较好,问多了‘为什么’可没有好处。”南宫云冷冷的回答。

谢安之老实地闭了嘴,可没一会儿,又提着胆子柔声说道:“如果为了钱,那么我没有好说的。如果是为了报仇,依我看你还是放手的好。”

南宫云脸色一凛,眼神里闪过戒备的神色。

谢安之吓得又连忙解释道:“我这是为了你好,毕竟周祎是一个王爷,且不说他自己的武功怎么样,光说他身边的好手就有不少,再加上一个沈兆天,你凭一己之力怕是很难杀他。若你是为了钱,就算你杀了他,你能全身而退么?到时候会有数不清的皇家侍卫来找你算帐,就算有再多的银子,你也没有时间和地方去花么?若你杀他是为了报仇,那更不划算,我想你的亲人也不愿看到你为了给他们报仇去搭上你自己,他们更希望看到的是你能简单快乐的活着。”

南宫云的脸色转为狠厉,剑眉已经竖了起来,突然恨声说道:“你不是我的亲人,你怎么知道他们怎么想?用我的性命去换全家一百一十三个冤魂的安息,你还觉得还不划算吗?”

谢安之一下子说不出话来,她刚才劝南宫云也不是全为他好,而是想让他打消刺杀尚王的念头,然后能带她一起逃往瓦勒。现在突然听到有这么多的性命横在他与尚王之间,一时也是惊住了。

她的父母亲友虽然见不到面,可她却知道他们在另外一个时空活得很好,而南宫云呢?如果她换做他的身份,恐怕也没法说出不用报仇来。

谢安之偷偷看了看南宫云面色,见他神色悲愤凄苦,不由心生恻然,默了一会儿,突然低声说道:“对不起,是我没能体会你的心情。”

她这样低眉顺眼地向他说对不起,南宫云不由一怔。他少年时惨遭灭门,唯他一人被师父救出,师父对他虽好,却一直严厉。后来学成后游荡江湖,满心想的都是杀了尚王报仇,整日里都生活在刀光剑影之中,杀人不少,自己也受伤无数,却从未有人像她这样柔声细语地和他说过话。

谢安之见南宫云一直沉默不语,只道他是思念亲人,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去安慰他,想了一想,突然说道:“其实我在这里也没有一个亲人,只有一个勉强算作朋友的人,还因为得罪了尚王的妃子,被她卖掉了,也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再见到。”

南宫云闻言有些意外,看她两眼,出声问道:“你是哪里人氏?父母家人呢?”

谢安之苦涩地笑了笑,抬头望向夜空,轻轻答道:“我也不知道自己算是哪里人氏,总之是离这里很远很远便是了,远到我可能再也回不去了,父母家人都在,却再见不到他们,听不到他们的消息。”

她停下来,转头看向南宫云,问道:“你活着起码还有一个目标,是不是?”

南宫云点头:“我要杀了周祎报仇。”

谢安之说道:“你看看,你比我要好,我连一个活下去的目标都没有。”

不知为何,她突觉得很累,就算能逃到瓦勒又能怎么样?独身一人在这个陌生的世界活着?谢安之勉强笑笑,又说道:“其实我刚才劝你,也是有私心的,想劝得你不报仇了,能和我一起逃向瓦勒,你有武艺,去哪里都不怕,而我却什么也不会,自己一个人在这里不是被饿死就是被卖掉。”

南宫云看了看谢安之,问道:“你为何要告诉我实话?”

谢安之低下头去,用树枝在地上漫不经心地划着字,答道:“因为我突然想,就算逃到了瓦勒,我又能怎么样?再说,我怕是逃不到瓦勒就会被尚王抓回去,接着再关起来,大家都会叫我竹青,然后,谢安之这个人,便再也没有了。”

南宫云低头瞥去,见谢安之在地上划出“谢安之”三个字,又划出一个“生”字,随即又用树枝抹去了,又写了一个“死”字出来。南宫云心中突地一痛,不及考虑便张口说道:“我送你去瓦勒!”

谢安之一愣,抬头看南宫云。

南宫云却似有些不自在,别过头去,只往火中填着树枝,淡淡说道:“从这往北,过了边山地区便入瓦勒境了,我家就在那里,我正好也要回去一趟,可以顺路带你过去。”

谢安之听他如此说,想了想,忽地笑了起来,也不追问南宫云为何要回家,当下点头笑道:“若是这样最好,我这里先谢谢你了。”

第二日,南宫云便带了谢安之一同上路,两人共乘一马,向北而行。尚王与沈兆天一直还在追捕南宫云,亏得南宫云的马是少有的神骏,几次都从尚王的包围圈中逃脱。为了避人耳目,谢安之与南宫云几乎从不住店,大多时候昼伏夜出,时而向东,时而向西,避开尚王的重重追兵,向北而来。

越往北走天气越寒冷,南宫云有真气护体,身上虽然只穿了件夹衣却不觉如何,可谢安之却是已冻得受不了了,四周一片寒冷,唯有前面南宫云的身上是暖呼呼的,让谢安之不由自主地就把自己的身体向南宫云背后紧贴过去。

南宫云感觉到谢安之越抱越紧,不自在地挺了挺脊背,问道:“你的手能不能松一些?”

“不能。”谢安之哆嗦着嘴唇答道,她嘴唇早已经冻青了,连舌头都快冻得不听使唤。

南宫云闻言,扭头看向谢安之。

谢安之虚弱地冲他笑笑,哆哆嗦嗦地说道:“我真的很冷,手脚已经冻僵了,你要觉得我抱的紧,就请你自己把它扒开吧,因为它现在已经不归我管了。”

南宫云一愣,也注意到了谢安之的脸色已经冻得发青,他默默看谢安之片刻,皱了皱眉头,一咬牙,突然把谢安之从后面拎了起来放到身前,并用手环住了她。

怀里自然要比后背暖和许多,谢安之一接触到他温暖的身体便忍不住轻嘘一口气,待冻僵的身体缓过些劲来,干脆就把整个身体都缩到了他的怀里,伸手紧紧的抱住他的腰。

南宫云一时心软将谢安之放到身前,不曾想这女人脸皮如此之厚,竟然就窝在了他的怀里,要他再将她拎出来放到身后,他又有些不忍,于是唯有冷着脸让谢安之就这样窝在自己怀里取暖,心中只后悔当初为何心软要说带她去瓦勒。

就这样又往北行,不几日便到了大周国和北方瓦勒国的边境地区。七年前,就在这里,两国曾经爆发过一场大战,双方死伤惨烈,搞得至今两国的关系都还紧张。也是因为已到边境地带,尚王势力覆盖不及,对南宫云的追击力度也减轻不少。

由于边境地区连年的局势紧张,这里的人口已是十分稀少,城镇也很少,即便遇到一个,也是破败得可怜。在一个小镇上,谢安之终于如愿的得到了一身黑色的武士服和一件皮毛披风,甚至还有一匹瘦马!这让谢安之很是高兴,甚至一时也有了那么一点仗剑走天涯的豪情与洒脱。

晚上,谢安之与南宫云依旧歇在野外,南宫云抓了几只山鸡,串起来放在火上烤着。谢安之老实地守着火堆,不住地往里面填着柴火。因为畏寒,谢安之紧贴着火堆而坐,可就这样坐一会她还是觉得背后凉飕飕的,于是转过身去,再烤一烤后背。

等谢安之准备再一次背过身去烤后背时,南宫云终于忍不住嗤笑一声,问道:“你说是你先被烤熟了,还是山鸡先熟?”

谢安之不理会他的讥笑,仍是慢慢悠悠地转过身去,边烤着后背边说道:“我又不是你,我皮薄,不禁冻。”

南宫云听出谢安之在骂他皮厚,却没在意,扬手将手中酒囊扔给了谢安之。

谢安之接过酒囊,打开塞子闻了闻,一股浓烈的酒味扑鼻而来,她赶紧又把酒囊塞好,重新给南宫云扔了回去,笑道:“我不喝,酒能乱性。”

南宫云瞥了她一眼,嘲讽地笑了笑,不再理她,独自喝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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